《烈焰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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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飞雪-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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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找你。“

小姑娘歪着头,眼睛盯着阿烈上下打量,一个手指抵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在考虑阿烈的话。

阿烈朝小姑娘笑笑:“你连吴嬷嬷都不怕,还怕我吗?”说完阿烈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他也不回头,推开房门后,那小姑娘却飕的一矮身子从他胳膊下钻进了房子。

阿烈心里暗暗好笑,只是他见到小姑娘竟然一直钻进床底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姑娘在床底下小声说:“我爹爹过来了,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然,不然,我就告诉爹爹,是你把我塞到这床下的。”

还没等阿烈回过神来,身后传来哈哈的笑声:“小兄弟,让你久等了。”居然是熙城守的声音。

阿烈在转身之前急忙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那个小姑娘居然是熙城守的女儿,只是,这么秀丽的女儿,一点都不像他生出来的哦……

第十七章 碧色葫芦

    熙城守坐下来后,第一句话就让阿烈大吃一惊:“你能帮我去杀了脱花鲁吗?”

“什么?城守能不能再说一遍?”阿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请你帮我去杀了脱花鲁。整个居庸关内,也许我也只能找你来帮我做这件事情了。”

“哦?为什么要杀脱花鲁,为什么又是我去杀呢?”阿烈好奇心越来越重,他可是下午才认识这个熙城守,再说,他对那个脱花鲁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脱花鲁是马贼,但是也是一个不错的马贼,能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马贼,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少数。

“脱花鲁必须得死,只有他死了,燕国太子的大军才知道我们赵国抵抗燕国的决心。这次,燕国太子弃把脱花鲁驱赶到我居庸关下,却又并没有直接进军我居庸关,反而远远驻扎在距离居庸关二百里处。燕弃就是想看我居庸关如何处置脱花鲁。而且,脱花鲁未必不是燕弃的内应。”熙城守语气很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说完后,他看着阿烈,带着一丝好玩的神色。

“不错,居庸关不能收留脱花鲁,也不能放走脱花鲁,那么,只有杀了他,才能防止最坏的结果出现。只是,只是,听说脱花鲁虽然是马贼首领,可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穷苦牧民人家靠收点保护费过日子而已。杀了他们,是不是有些?”阿烈说到这里,心下不忍。

“如今这天下,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强大的,不一定是错的,弱小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只是只有强大了,才能先生存下来,生存下来,才有机会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脱花鲁本身没什么对错,要怪,只能怪他还是太弱小,他即使是善良的马贼,又能怎样,终究难以和国家之力对抗。再说了,这次,脱花鲁不死,以后还是要死的,毕竟哪个国家也不会长期容忍一个不能被自己收复的势力存在。”

“你们这些国家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阿烈只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游荡诸国,见识一下天下的英雄好汉。城守还是另请高明吧。”阿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熙城守的要求。他偶然目光向床底下瞥一眼,还好,那里很安静,小姑娘到挺沉的住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到府里来吗?你看看这个。”熙城守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丝锻织的锦囊,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葫芦。葫芦很小,比拇指略大一些。碧绿的葫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彷佛才从树上摘下不久。

“啊?”阿烈失口叫出声来,“你怎么会有这个?”阿烈从怀里掏出一个橙色丝锻锦囊,从锦囊里拿出的是一个橙色的葫芦,外形大小和熙城守拿出的葫芦一样,只是一个碧绿,一个橙色。

这个小葫芦,是阿烈的爷爷从小就挂在阿烈身上,阿烈自从懂事以来,没有一日不挂着这个锦囊。

“这葫芦,你是从哪里来的?到底这葫芦有什么用处?”阿烈盯着熙城守,忽然发现熙城守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一只老狐狸。

“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只要你帮我去把那脱花鲁的人头拿到手,到时我不仅能帮助你解答你心里的一点疑问,还要把这个葫芦送给你。”熙城守把葫芦重新装进锦囊,放回怀中,慢条斯理的说着,浑然不顾阿烈那几乎要吃人的眼光。

“你凭什么相信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阿烈不喜欢别人要挟自己。更不喜欢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事情。

“也没凭什么,只是我这里有你要的东西而已。至于我为什么相信你,呵呵,难道你不值得我相信?你自己考虑下吧,你拿脱花鲁的人头来换我的东西,非常公平的交易。我这个人,对做无本生意痛恨的很,这种交换还是值得做,大家各取所需,哈哈。”说到这里,熙城守站起身来,“告辞了。”

阿烈听得熙城守的脚步声离的远了后,皱着眉头,对床下说:“你爹爹走了,你快出来吧。”

小姑娘从床底下钻出来,瞪着大眼睛看着阿烈手里的橙色小葫芦:“爹爹的那个绿色葫芦不是他的,是我的。”

“嗯?怎么,难道是你爹爹偷走了你的东西?”阿烈心里一阵好笑,这小姑娘,挺古灵精怪的,只是为何她好像如此在熙城守府里不得宠呢。这样玉雪聪明的女孩儿,应该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才是。

“你能把这个小葫芦拿来给我吗?我的乳娘告诉过我,这个葫芦是我娘留给我的,后来我娘死了,爹爹就把这个葫芦拿走了。你看,我的衣裳都是淡绿色的,和那个葫芦颜色一样哦。”小姑娘指着自己的衣衫,脸上的神色又是气恼又是可怜。

“你给我说说你爹的事情,好不好?你怕不怕你爹爹?”阿烈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阿烈,你呢?”

“我叫青蝶,妈妈叫我蝶儿,妈妈死了五年啦,妈妈说,她生下我以后,爹爹见我是个女儿,就不喜欢妈妈了,也不喜欢蝶儿。后来,爹爹又娶了夫人,就再也不理妈妈和蝶儿了。那个时候有妈妈,别人不敢欺负蝶儿,后来,妈妈死了,爹爹把蝶儿给吴嬷嬷教养。那个吴嬷嬷是爹爹另一个夫人的人,总是欺负蝶儿,还不准蝶儿告诉别人。”这个叫青蝶的女孩眼睛里忽然露出狠毒的目光,“总有一天,蝶儿要给妈妈报仇,把那些欺负妈妈和蝶儿的人都杀光。”

阿烈心里一跳,虽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是他却能深深的感觉到女孩心里的仇恨,还有,那种无助。

“蝶儿,你是个好女孩,放心,哥哥会照顾你的,你娘肯定不喜欢蝶儿去杀人的。那个葫芦,你要是喜欢,哥哥到时帮你拿来,好不好?”

青蝶打量着阿烈,眼睛里有些不信任,还有一些犹疑:“你是不是骗蝶儿?娘那时也骗蝶儿,说她会一直在天上看着蝶儿,不让别人欺负蝶儿,可是,可是,娘骗我,我每天晚上偷偷溜出来看天上的星星,从来没有看见过长的象娘的眼睛的星星,别人,别人也总是欺负蝶儿。”小姑娘的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里转动,只是她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放心,有阿烈哥哥在,以后再也不要让任何人欺负蝶儿了,好不好,你娘没有骗你,阿烈哥哥就是你娘派来保护你的。”阿烈微笑着哄青蝶,可是自己心里却涌起一股酸楚,他觉得这个叫青蝶的小姑娘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可是这小姑娘心里究竟有多少恨和孤独,这么小的年纪,本不该有这样阴郁的心。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虽然没有爹娘,可是草原上有疼爱自己的爷爷,有把自己当作儿子一样的大叔阿婶,还有一群小伙伴……

“哇,”青蝶忍了许久许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抱住阿烈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只怕,许久都没哭过了吧,把许多年积攒下来的泪水都倾泻了出来。阿烈抱着青蝶,任她哭累后沉沉睡去。

阿烈把青蝶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蝶儿,天亮后,你就能看到那只葫芦摆在你枕头旁边了。”阿烈走出门去,他,要去见识下脱花鲁的身手了。

离开房子的时候,阿烈的面上带着微笑,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个叫青蝶的小姑娘,她睁开眼睛,看到她娘留给她的葫芦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第十八章 变故突起

居庸关城墙外,脱花鲁的部下后退了五里路,在一个背风的小山丘下燃起篝火,风里传来烤肉大饼的香味。外围几个放哨的手下在路边来回走动。

阿烈沿着小路,慢慢的走来,离脱花鲁的驻扎处还有几十丈距离的时候,几堆乱石看似随意的摆在路口处。乱石后面,就是放哨的士兵。

阿烈停下脚步,颇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堆乱石。真没想到,居然在这个马贼的手下,还有精通布奇门石阵的人才。这石阵在阿烈眼里,看来自然是平淡无奇,比起在有无间里那些阵仗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阿烈随随便便走入石阵中,清风吹过,石阵里忽然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阿烈眼睛一瞥,每个石阵下面,都泼洒上了鲜血。只是那些鲜血却不凝固,在石头上肆意流淌。

嗯,阿烈心里有些惊讶,居然把毒术和石阵结合到一起,也算是有创意的想法了。阿烈在有无间的竹简上读到过,在极南面偏远的山岭里,那里的人生活在瘴疠弥漫之地,所以发明了一种叫蛊术的邪法,利用各种花鸟虫蛇做出种种毒物。有的可以控制人的神智,成为施术者的奴仆,让其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是自己至亲的人,只要施术者一声令下,中了蛊毒的人立刻就扑上去将其杀了吃了也没半分犹疑。有的蛊毒只要一滴,就能让成千上百人化成血水,成为虫蛇的食物。据说,还能把死人变成僵尸……总之其中贻非所思之处,简直不像是人间所有,活脱脱一个修罗炼狱场。

阿烈当年吃了浑天果,对毒物到是不怎么放在眼里。他轻轻巧巧绕出石阵,出现在巡哨人的面前。

那些放哨的看见阿烈这么容易从石阵中走出来,不禁呆了一呆,随即大声喝问:“什么人?”

围着篝火休息的马贼也听到了这面的声响,纷纷站立起来,拿着武器向这面看去。

“我找你们的老大,有些话想告诉他。”阿烈慢慢地说着,然后也不再理会那些哨兵,径直向篝火处走去。

哨兵有些诧异,可是却又不敢轻易动手,只能一边派人去禀报脱花鲁,一边把阿烈围在中间,随着他的脚步向前移动,手里的长刀始终不离阿烈身边五寸距离。

阿烈手无寸铁,面色平静,似乎正走在家乡的草地上,浑然不觉身边上百号人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篝火旁一个人站了起来,方方正正的身形,正是脱花鲁。他上下打量着正在走近的阿烈,忽然哈哈大笑,对手下说:“你们把刀都放下。”然后他迎着阿烈,走到阿烈面前:“你就是今天下午把我的大旗射倒的小子。你身手不错,居然敢一个人到我脱花鲁的地盘上来,还能轻易就穿过我军师布置的石阵,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脱花鲁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男子,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下劾留着一缕山羊胡子,身上的袍子宽宽大大,彷佛一根竹竿撑着衣服。他的眼睛细小,可是开合之间,放出的光却是凌厉无比。他在一旁盯着阿烈的时候,阿烈感觉那不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条竹叶青蛇似乎正在找机会好扑上来给自己一口。

凭着感觉,阿烈认为这个蛇一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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