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仙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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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仙鼠-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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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英道:“古风,你现在该明白了,你我的身价大增,前后已有八匹骏马亮相。”

古风不屑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董卓英道:“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到前面去瞧瞧,也许有热闹可看呢!”

“好吧!”

转过山坡,前面是一片荒林,八匹马果真在途中,勒缰不动,列阵而待。

为首一人,枣面无须,年约在五十上下,骑着一匹白马,当是八人之中的首领之类人物。

古风脸色倏然一变,准备硬冲上去。

董卓英道:“且慢,问清楚后再作定夺。”

那枣面人打破沉默,凝重的开了口道:“请问尊驾是……”

董卓英道:“老夫是路过之人。”

“路过人?哼!”。

“请问尊驾因何在此荒林中拦阻老夫?”

“不是拦阻,是恭候。”

“什么意思?”

“理由很简单!”

“老夫不懂!”

“请问过路人是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

“尊驾不说明原因,恕老夫不愿答复。”

枣面人哈哈大笑道:“董少侠,你也不必再装了,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原因就是这两句……”

董卓英发出了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长笑,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冷冷地道:“阁下率众而来,不嫌路远么?”

“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柳庄主知道在下要去沧州?”

“柳家庄不欢迎外来客。”

董卓英忽然厉声道:“是柳铮叫你这么说的?”

枣面人顾盼自雄,把手一扬,一只白鸽冲天飞起,瞬间已隐入云中。

古风冷笑一声道:“好快的通信法子。”

枣面人纵声大笑道:“柳家庄离此五百余里,就是凭着这个,保持声息相通。”

董卓英至此已完全了然,他冷冷地遍扫对方在场的人一眼,正色道:“阁下自信能拦阻得么?”

“成不成,试过方知。”

古风气得脸上肌肉阵阵抽搐,久久才进出一句话,道:“老小子,你有多大能耐,敢夸下海口?”

“算了吧!你还不够料!”。

“好呀!老小子,看谁是不够料?”

二人说干就干,枣面人纵身而前,手中持着一个奇形兵刃,一语不发,便向古风的面上砸过去。

董卓英见他手中的兵刃,甚是奇怪,前面一个横条弯曲如蛇,横条后是丁字形的握手,那横条两端尖利,便似一柄变形的鹤嘴锄模样。

按理这种兵刃应当是一对,一短一长,长的叫雷震铛,短的叫闪电锥。

使用的是右手使闪电锥,左手使雷震铛,一攻一守,变化极尽奇妙。

那枣面人把兵刃使得轰轰发响,果然有雷震之感。

古风第一次碰上这怪兵刃,不知对方招路,只得守多于攻,不敢贪功,护着自己的面门,稳扎稳打。

转瞬之间,交手了十余招,突见那枣面人将蛇形兵器往前一送,一揽一拉,眼看古风的刀脱手,飞上半天。

枣面人横腿一扫,古风一跃避过。

古风红了双眼,舍了兵刃,两臂挥舞,招招都是拚命的拳式。

但是那枣面人雷震铛的柄儿,长逾四尺,古风很容易欺近他的身边,这正应了兵刃上通行的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

数招之间,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雷震铛的尖端,划破了古风的裤腿,裂开了一条缝。

古风一式风飘花落,向右一闪,便自躲过,可是已惊出一身冷汗。

董卓英假胡子一抹,大喝一声道:“来人不得无礼!”

双肩微晃,弹身扑了过去。

那枣面人乍觉一条黑影,斜掠而至,无声无息,快逾电光,接着,一砰白蒙蒙的剑气,由石纹神剑剑尖发出。

枣面人来不及横挡相迎,脚尖一点,人已向后退出七尺。

董卓英冷冷地道:“怎么,阁下准备先让在下三招?”

枣面人重重哼了一声道:“阁下的身手还真不赖!”

“不赖又如何,让路!”

“没那么容易!”

“不让就留下命来。”

“大爷不信邪!”枣面人雷震铛一举,护住了胸口。

董卓英道:“区区不喜独斗;这样好了,就先斗你们前面三位。”

说着,向那前面一位使剑和使单刀的汉子一指。

使单刀的壮汉神情傲慢,仰天笑道:“好狂傲的小子。”

使剑的那人,看起来年纪很轻,很有骨气,摇摇头道:“以三胜一,胜之不武,在下不参加也罢!”

董卓英向他看了一眼,暗中有赞许之意,淡淡地道:“年纪轻轻的,胆量未免太小了一点。”

使剑的勃然大怒,长剑一挑,跃下马背来,道:“你敢小看在下的胆量小,谷鼎要单独向你挑战。”

董卓英嘴角一撇,道:“谷老弟,你要单独挑战,可以,可是咱们把话说在前头,在下空手接你几招,如果你老弟一个失手,那该如何?”

说着,摇头晃脑,就等人家的答复。

古风在旁本是一肚子冤气,出道以来,首次失利输给了那怪兵刃。

可是他见到董卓英居然倚老卖老,左一个小老弟,右一个小老弟,把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心中发乐。

谷鼎冷笑连连地道:“你不用兵刃,姓谷的只要输了,要杀要剁,悉听尊便。”

蕈卓英插回石纹神剑,道:“好,小老弟,进招吧!”

谷鼎冷冷地道:“区区使的可是把宝剑,尊驾可得留心点!”

董卓英似笑非笑的道:“没关系,在下脖子很硬,非宝剑不足以砍下去。”

“好,看剑!”

“在下等着哩!”

董卓英嘴里说着,人却滴溜溜地转了两个圈子。

对方众人见他滑稽幽默,均感好笑,但他肩不动,身不摇,眼前一花,他是如何施展轻功的,却无人看清。

董卓英对那枣面人道:“谷老弟是个人才,在下可得好好和他斗一斗,阁下的雷震铛,看来挺别致,借来用用如何?”

枣面人满面不悦,退后一步,怒道:“不行,哪有兵器借予敌人这理?”

董卓英一翻眼道:“你放心,将就使用一下,不会出漏子的。”

突地他长臂一伸一搭,快如星火,不知怎的,雷震铛已到了董卓英手中。

枣面犬这一惊非同小可,面色连变,羞惭不堪,未暇思索,下意识地脱口叫道:“你…你怎么可以……”

董卓英微笑道:“在下有言在先,非不告而取,用后一定退还!”

要知道董卓英这手空手夺人兵刃的功夫,平素甚少施展,即连古风相从多日,也从未见过。

谷鼎大喝道:“好家伙,你少卖狂!”剑尖吐蕊,一朵三心,直向董卓英后背心便刺过去。

董卓英身形似风中残荷,连摇连摆,轻易的将对方一朵三心的连环招式闪避开去。谷鼎叱道:“不要走,再接一招!”剑芒一闪,剑刃如风,连连刺出了七剑之多,剑剑不离对方的胸腹。

董卓英斜身侧体,雷震铛横刺回掠,硬把那七剑挡了回去。

枣面人瞧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董卓英所使的招数,与他自己所学的并无差异,可说是有板有眼,丝丝入扣,动人心弦。

他哪里想到董卓英天纵英才,根底扎实,人又聪明,早先看了他和古风的交手拆招,已将其中精奥默记在心。

何况董卓英又将用劲和变化,于临阵随机中灵活运用,遇强则自强。

这时,谷鼎才知道面前敌人的厉害,寒光一闪,剑走轻灵,使出了他拿手的三十六路追魂夺命剑法。

只见一时剑光奔腾,招招精奇,宛如狂涛急浪。

;董卓英心下立时决定,三招之内,夺下他的兵刃。

强敌环伺,不宜久战。

于是,他手中雷震铛故意向下一溜,横扫对方腰胁。

谷鼎大为高兴,手中剑及时剑数阴阳,一翻腕把,欢声哂道:“好小子,你该输了吧!”

蓦听得“咔喳”一声,雷震铛的一端,已被利剑削断。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董卓英左臂暴长,有若灵蛇出洞,五指微屈微张,一眨眼之间,对方利剑已到了他手中。

谷鼎大叫一声,急急向后跃进,脸色全白,如中鬼魅。

董卓英一撇嘴,举起右手的雷震铛道:“在下玩一个把戏给诸位瞧瞧!”

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俱都傻傻的望着他。

董卓英道:“这怪兵器奇形怪状,惹人讨厌,反正是已断了一个角,就把它报废掉算了。”

话声一歇,雷震铛已抛入半空中。

只见他弹身跃起,寒光突地一吐,石纹神剑势如长虹,已把雷震铛削成两半。

然后他身轻如叶,剑光在半空中一劈一削,两进两出,又把那两截雷震铛斩成了四段,掉落下地。

众人看得暗叹不已,想不到他出手如此迅捷,无与伦比。

谷鼎看完之后,猛一顿足道:“胜败已成定局,谷某甘拜下风,就此告辞!”说完,右掌一扬,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向自己咽喉。

对方诸人齐声惊呼。

董卓英急速沉腕,飞出一颗飞蝗石,恰好打中了他右肘的曲池穴。

董卓英道:“谷老弟且慢!”

场中一时沉静异常,谁也没有开腔说话。

董卓英环视在场诸人一眼,冷冷地说道:“除了这位谷老弟之外,你们大家不服气可以一齐上!”

其余各人,俱都转脸向着枣面人,静待他的吩咐。

枣面人长叹一声,神色一黯道:“罢了!二位请过去吧!”

董卓英飞身过去,将剑送还给谷鼎道:“谷老弟,原物奉还,承让之至!”

谷鼎面红脖子粗,毅然大声道:“在下无能,宝剑赠英雄,这把宝剑就送与尊驾留作纪念吧!”

董卓英目光湛然,道:“谷老弟,这怎么可以,一时胜负,不必看得如此严重,在下已得有石纹神剑,宝剑你还是留着吧!”

谷鼎感动至深,几乎握不住那把宝剑。

枣面人这时也深受感动,面色连连改变,讪讪的道:“董少侠。。。。。。”

董卓英以为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再聚众群殴,甚感不悦地。

道:“阁下意欲何为,请直说吧!”

枣面人疚咎地道:“刚才的事多有得罪,望请海涵!”

董卓英目中异采倏闪,淡淡地道:“咱们柳家庄再见!”

河北沧州。

地当天津与德州之间,濒临运河,民风淳朴著称。

沧州民性好武,柳家庄庄主柳铮,一身武艺,出类拔萃,在北五省中赢得大家的尊敬与夸赞。

这一天——柳家庄外的夹道柳林中,飞驰来了两匹健骑,两匹马大约经过了整日的奔驰,显得有点疲累之感。

这马上坐的,正是董卓英和古风二人。

只听得古风惋惜的说道:“这次岭南之行,想不到会遇见‘伏虎尊者’,他为什么不北上一趟,见见他的旧友?”

“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他不来自有他的道理!”

“他一个人住在蓝羽峰,多年与虎为伴,真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人性之不同,各有所好,也各有所长。”

“好啦!不谈他!咱们已进入柳家庄的地盘,你准备怎样进行?”

“直接登门拜访。”

“不嫌冒昧?”

“这法子最直接有效,咱们没有多余的时间。”

“听说柳铮这个人一向享誉甚隆,手底下确也不凡!”

“既来之则安之,别想那么多。”

“说的也是,希望这次好歹查出点名堂来。”

董卓英心头上压着一块石头,重逾千斤,从来没有轻松过,他日夕盼望的,就是早一天手刃亲仇,了此夙愿。

只见他眉锋微扬,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突然,他止住了前行的马匹,并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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