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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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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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冲、侯老三、邢老六都站了起来。

燕翎道:“祖大哥,三位不要去了。”

祖冲道:“这什么话,我们三个不要去了!”

“救出那位姑娘之后,我就要回去了。”

“不要紧,到那时再分手也不迟。”

“祖大哥,恕我直言,到时候我恐怕没办法分身照顾三位。”

这话祖冲懂,他耸了耸肩:“还真是,本来想去帮忙的,别到时候成了兄弟你的累赘,那就你一个人去吧!”

燕翎转望小嫦:“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是!”小嫦答应了一声,要走,忽然她又收势停住,凝目望燕翎:“小嫦有个不情之请,小嫦不得已,万望谅宥。”

“姑娘请说!”燕翎道。

“但知神秘帮派,但知从我家姑娘上司手中救我家姑娘,绝不要再问其他。”

燕翎没说话。

祖冲道:“小嫦姑娘,这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所以小嫦说这是个不情之请,小嫦实在万不得已。”

祖冲还待再说。

燕翎那里已然点了头:“好吧!咱们走吧!”

小嫦一双美目又涌现泪儿:“谢谢您,谢谢您,小嫦永不会忘记您的恩德,永不会忘记您的宽怀大度。”

她一低头,转身出去了。

燕翎跟了出去。

邢老六道:“咱们这位兄弟,怎么这么好说话?”

祖冲道:“‘圣手仁心’也是这么好说话。”

邢老六没再说话。

侯老三也没说话。

小嫦在前带路,她腾掠飞快,身法轻盈灵妙。

燕翎步如行云流水,始终不即不离跟在小嫦后头。

小嫦带燕翎到的地方,竟仍是那处谷地,莫婆婆、于伯、小娥都在精舍前等候,一见小嫦带着燕翎来到,急急迎了上来。

莫婆婆道:“小嫦,这位他答应了么?”

小嫦道:“莫婆婆,这位他不是来了么?”

“说的是。”说着话,莫婆婆直盯着小嫦看。

小嫦道:“莫婆婆放心,小嫦已经求过这位了,他都答应了。”

莫婆婆转望燕翎:“你千万谅宥,老身等实在不得已。”

燕翎道:“好说,小嫦姑娘已经告诉我了。”

“老身等永不忘您的恩德。”

“莫婆婆不要客气了,我只胆心更加重你家姑娘的罪名。”

莫婆婆等都明白燕翎何指,莫婆婆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身等只有先保住我家姑娘的命了。”

“你家姑娘会有性命之忧么?”

“您不知道我家姑娘这位上司,只要触犯规法,落在他手里,十九是罪加一等。”

“那么事不宜迟,你家姑娘现在什么地方?”

莫婆婆转望小嫦:“小嫦快带这位去。”

小嫦应了一声,向着燕翎道:“您跟小嫦来。”

她没往外走,反往谷底扑去。

燕翎跟了去,依然是步如行云流水。

谷底有一处山洞,进山洞,走洞道,出山洞,眼前是一处山坳,影色美而宁静,就在山坳里,座落着一片庄院。

小嫦道:“就是那儿了。”

“那片庄院?”

“是的。”

“那儿有多少人?”

“人不多,只一二十个,但身手都不错,尤其是我家姑娘那位上司父子。”

“他们父子?”

“是的。”

“庄院里有没有什么隐密藏人处所?”

“据我所知是没有。”

“行了……”

“我不跟您过去了。

“不必了,姑娘请吧!”

小嫦似乎唯恐让人看见,转身走了。

燕翎也没有多耽误,他飞身扑去。

燕翎出现在庄院前,没人看见他是怎么来的。

庄院门关着,里外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燕翎扬声发了话:“门上那位在?”

立即有了动静,门开了,只开了窄窄一条缝,只能容一个人,一个家人打扮的中年黑衣汉子出现在门缝里:“干什么的?”

燕翎道:“拜望此间主人。”

中年黑衣汉子上下打量了燕翎一眼:“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

燕翎道:“姓燕名翎,庄稼人。”

中年黑衣权子道:“庄稼人?只怕我家主人不认识你。”

他往后一退,就要关门。

燕翎一步到了门口,伸手抵住了门:“你怎么知道?”

中年黑衣汉子关不上门,脸色一变:“我当然知道。”

他猛力关门。

白搭,蜻蜓摇石柱似的,难动分毫。

燕翎道:“让我进去,他见了我就知道了。”

“你做梦!”中年黑衣汉子双手松了门,一拳直捣燕翎心窝。

燕翎抵住门的手微一按,那扇门往里豁然大开,正撞着那中年黑衣汉子,砰然一声,中年黑衣汉子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燕翎跨进了门:“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中年黑衣汉子翻身爬起,往里就跑。

燕翎迈步往里行去。

转过“影前墙”,是前院,挺大的一个前院,就在院子里,站着五六个,都是中年汉子,也清一色的一式黑衣,刚才那中年黑衣汉子也在其中。

他一指燕翎道:“就是他!”

居中一名黑衣汉子瘦瘦的,他一双目光凝望燕翎:“你凭什么擅闯我们宅第?”

燕翎道:“你是此间主人?”

瘦黑衣汉子道:“不是。”

“请此间主人出来说话。”

“凭你也配!”

瘦黑衣汉子一挥手,带着那五六个黑衣汉子扑向燕翎。

燕翎没动,容得几个黑衣汉子扑进,他突然出手,没出三招,几名黑衣汉子摔了一地,燕翎他像个没事人儿:“借用你一句话,凭你们也配!你们不肯给我通报,我只好自己往后闯了。”

话落,他就要迈步。

“站住!”一声朗喝传了过来。

燕翎循声望,通往后院那条路的尽头,一前二后站着三个人,后头两个,也是中年黑衣汉子,前头那个,则是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一身雪白长衫,顶长的身材,算得上少见得美男子,只是眉宇间阴鸷之气重了些。

“少主人!”

地上那几名中年黑衣汉子像是遇见了救星,叫一声忙爬起来奔了过去。

一声“少主人”,燕翎知道他是谁了,道:“你是此间的少主人?”

“不错!”白衣年轻人冷然点头:“你是什么人?”

“我报过名了,燕翎。”

“没听说过,你为什么硬闯我家宅第?”

“你既是少主人,算得此间半个主人,跟你说应该可以,我来要个人。”

“要人?你要什么人?”

“我要一位姑娘。”

“你要一位姑娘?她姓什么,叫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让你们抓来了。”

白衣年轻人两眼之中闪现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光采:“我明白了,你就是给她治病的那个人。”

没有错了,那位姑娘是他们抓的。

燕翎点头道:“不错。”

“谁告诉你她在这儿?”

“我认为那无关紧要。”

白衣年轻人阴冷一笑:“那几个东西居然敢让你来要她,胆子不小,胆子的确不小,我早该想到了。”

“事由我起,她们几位当然找我,这敢是人之常情。”

“你倒挺会往自己身上揽事的。”

“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你知道你要的人跟我们的关系?”

“当然知道。”

“这纯属我们的家务事,你凭什么来要人?”

“我知道,你们的家务事我本不该管,奈何事由我起,我若是不管,这份歉疚我受不了。”

“我们的家务事,你何歉疚之有?”

“你可以这么说,我不能这么想。”

“你要知道,你这么做,是跟我们的规法作对,也就是跟我们作对。”

“真要如此,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你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好吧!”

他抬起了手。

燕翎道:“慢着!”

白衣年轻人手抬在那儿,没动:“你还有什么事?”

“看情形,你似乎不愿在不伤彼此和气的情形,让我把人接走。”

“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你要明白,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一个秘密帮派,也不再管华家的事,你们就应该知足。”

“你认为我们该立即把人交出来,让你带走!”

“该不该全在你们明智抉择。”

“我作了什么样的抉择,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那你就不要多此一举支使他们,干脆你自己来。”

白衣年轻人冷冷一笑:“我自己来?你配?”

燕翎淡然一笑:“试试看吧!”

白衣年轻人深望燕翎,一点头:“好,我就试试。”

他抬起的手一摆。

那几名中年黑衣汉子立即退向两旁让开了。

然后,白衣年轻人两手往后一背:“你出手吧!”

燕翎道:“这是……”

“我跟人动手过招,一向不先出手。”

挺自负,挺傲的。

燕翎淡然再笑:“幸亏我不是这样,不然你我还真难打得起来,小心了。”

这句话说完,他已然到了白衣年轻人面前,只是还没有出手。

白衣年轻人应变不能说不够快,他一惊便出了手,右掌一拂,袭的是燕翎左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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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论应变之快,论认穴之准,论力道之强,白衣年轻人的确是个少见的好手。

燕翎不闪不躲,左掌硬架,右掌跟着递出。

两个人都占一个“快”字,转眼间已互换六招,第七招,燕翎的一根指头直指年轻白衣人喉结,离喉结不到一寸,刹时,白衣年轻人不动了,他不敢动一动。

几名黑衣汉子大惊,要扑过来。

燕翎道:“谁敢?”

白衣年轻人微仰着脸,同时轻喝出声:“不许动!”

没人敢动了,他们应该想得到,燕翎的一根手指不啻一把利剑,稍微动一下,就能画断他们少主人的喉管,要他们少主人的命。

只听燕翎道:“怎么样,我还配吧!”

白衣年轻人没说话。

“事已至今,你们那位老主人是不是该现身了。”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过来:“我已经观看半天了。”

随着这话声,通往后院的那扇门里,背着手走出一个瘦削白袍老者。

老者瘦得皮包了骨,肤色有点黝黑,稀疏疏的一部山羊胡子,浓眉、圆眼、一双老眼特别亮。

几名黑衣汉子忙迎过去恭谨躬身:“老主人!”

燕翎道:“我这句话就是说给你听。”

瘦削白袍老者目光一凝:“你听见我了?”

燕翎道:“不错。”

“那么你的修为可以跟我放手一搏,放了他,跟我过几招,若能在我手下走完十招,我把你要的人交给你带走。”

燕翎笑了:“你是个老奸巨滑,只是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拚斗了,我要拿他换我要的人。”

“你自知不敌。”

“不要激我,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激,就算是吧!但是至少现在你得听我的。”

“我为什么得听你的?”

“为他!”

“我为什么要为他?”

“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瘦削白袍老者脸色一变:“你知道得不少,足证她们通敌。”

“我现在还算敌么?”

“本来你已经不算了,可是现在你又跟我们作对。”

“现在我不得已。”

“那是你的说法。”

“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不管怎么说,你总是跟我们作了对。”

“随你怎么想吧!就像我刚才说的,至少你现在得听我的。”

“我可以听你的,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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