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行凶,他们不会这么怕人知道。”
“这说是你所说的两样破绽?”
“难道您不认为是?”
“爹还真不认为是……”
“您是说,行凶的不是‘欧阳世家’的人。”
“绝不是。”
“一没查,二没问,您就这么有把握!”
“乖女儿,只因为有你那面令符啊!你的令符,连爹都得让三分,‘欧阳世家’还有敢不遵的人?”
“爹,要是让我查出行凶的是‘欧阳世家’的人呢?”
“乖女儿,怎么会……”
“您请答我问话。”
奇胖华服老者毅然道:
“任凭你处置就是。”
“谢谢爹,叫朱总管进来见我。”
一名青衣少女应声外行。
奇胖华服老者忙道:
“乖女儿,你找朱彤干什么?”
“他是总管,我当然找他。”
只听那各青衣少女在外叫道:
“姑娘命朱总管进见!’
欧阳小倩道:“爹,待会儿我问朱彤,请您不要说话,也不要打眼色,您瞒不过我,您也知道我的脾气。”
那名青衣少女进来了。
奇胖华服老者道:“乖女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话不好听,可是我不能不说在前头。”
就这么两句话工夫,一阵轻捷步履声及门而止,随听:“启禀老主人,姑娘!属下告进!”
朱彤来了。
欧阳小倩道:“进来!”
一声恭应,垂帘掀起,朱彤进来了,一见燕翎在座,猛的一怔:“老主人……”
奇胖华服老者道:“他是姑娘的客人。”
朱彤定了定神,趋前行礼:“姑娘!”
欧阳小倩道:“朱总管,我这是当着老主人说话。”
“是!”
“我交游广阔,怎么不能有‘金’邦的朋友?”
“姑娘……”
“贾氏三兄妹是谁去杀的?”
朱彤忙望奇胖华服老者,欧阳小倩一双美目也凝望奇胖华服老者,奇胖华服老者硬是连老眼也没敢眨。
朱彤够机灵,忙道:“老主人,怎么会……属下冤枉!”
“是我问你,你不跟我说,跟老主人说什么?”
“姑娘明鉴……”
“我不再追究,可是我的令符总该还给我。”
朱彤他还是斗不过姑娘,他道:
“姑娘的令符在这儿……”
他就要探手入怀。
奇胖华服老者大叫:“朱彤!”
朱彤明白了,一惊停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淡然道:
“爹,我刚才怎么说的?”
奇胖华服老者忙道:“乖女儿……”
姑娘已转望朱彤:
“朱总管,我的令符呢?”
朱彤脸都白了,探手入怀,摸出令符,双手递出。
一名青衣少女上前接了过去。
“朱总管,你是‘欧阳世家’的总管,你应该知道,‘欧阳世家’的人,违抗我的令符该当何罪。”
“属下知道。”
“你还等什么?”
朱彤转眼叫:“老主人……”
奇胖华服老者道:“乖女儿,朱彤是奉了爹之命行事。”
“那是在您回来之前,还是回来之后?”
“那有什么不同!”
“您回来之前,我已经给出令符。”
“我回之后。”
“您明知道我已经给出令符,为什么?”
“那么,您推翻了女儿的后令,理所当然,毕竟您是‘欧阳世家’的主人。”
“乖女儿……”
“爹,您难道没有自问该不该?”
“为朋友,受人之托,也忠人之事。”
“您那位朋友,究竟是关外的什么人?”
“你不认认。”
“贾氏兄妹究竟知道他什么秘密?”
“爹也不清楚。”
“您的关外朋友,是不是‘金’邦的‘敢死军’?”
奇胖华服老者神情一震,脱口叫:“你知道……”
“贾氏三兄妹知道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秘密?”
“小倩,你……”
“爹,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们三个告诉你了?”
“他们三个早已告诉燕少侠了。”
“他们三兄妹死有余辜。”
“爹,您怎么会有‘金’邦的朋友?”
“我交游广阔,怎么不能有‘金’邦的朋友?”
“他们潜入中原来干什么?不惜为此秘密杀人,他们有什么事怕人知道的?”
“没有……”
燕翎突然道:
“他们追杀我朝退隐官员父女,为的是什么?”
“谁说的?”
“我说的,这件事我最清楚。”
“爹,您怎么说?”
“我不知道。”
燕翎道:“‘金’邦觊觎我朝锦绣江山已久,他们的‘敢死军’潜入中原,欧阳老生先不以为他们用心叵测么?”
“你把事情说严重了,他们来中原,以江湖人身份现,只不过为办些事……”
“欧阳老生先,他们为辨什么事?”
奇胖华服老者冷然道:
“你不该问我,该去问他们。”
“欧阳老先生放心,我一定会问他们,我也一定会把他们赶回关外去。”
奇胖华服老者勃然色变,猛拍座掎扶手:“你敢!”
“老先生,他们是外邦的‘敢死军’。”
“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燕翎还待再说。
欧阳小倩道:“燕少侠,让我跟我爹说。”
燕翎住口不言。
欧阳小倩道:“爹,这两件事虽是一件事,却有先后之分,那么我也把它分先后来辨,现在我先辨的,是朱彤违抗我令符的事,您说,朱彤该当什么罪?”
“乖女儿,朱彤没罪。”
“您怎么说?”
“他是奉我命行事。”
“这话是您说的。”
“乖女儿……”
“这话是不是您说的?”
奇胖华服老者无奈,只有点头:“是我说的。”
“您是我的生身父,对您,我没有办法,我只求您把贾姑娘交出来!”
“贾姑娘?”
“你不会不知道,就是贾氏三兄妹里那个妹妹。”
“我不清楚……”
“爹,我已经退了不少步。”
奇胖华服老者转望朱彤:“朱彤!”
“是,属下这就把人交给姑娘。”
他施个礼,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工夫,他带着两名黑衣人进来,两名黑衣人架着昏迷中的贾秀姑。
欧阳小倩道:“你制了他的穴道?”
朱彤道:“回禀姑娘,此女刚烈……”
“拍开她的穴道。”
“是。”
朱彤在贾秀姑身上拍了一掌。
贾秀姑还没有睁眼就悲叫:“大哥,二哥……”
惊、悲、痛交集,直能撕裂人心。
等睁开了眼,贾秀姑反倒一怔:
“我怎么会在这儿……”
一眼看见了燕翎,急急悲叫:“三哥!大哥、二哥他们……”
燕翎道:“小妹,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为这来的,请节哀,欧阳姑娘正在处理这件事。”
“欧阳姑娘?难道还是她‘欧阳世家’的人……”
“是的,小妹。”
贾秀姑向着欧阳小倩悲叫:
“欧阳姑娘,你已经把你的令符给了我们……”
“贾姑娘,我的令符比不上家父的令谕,家父欺骗了我,我身为人女,莫可奈何,不过相信我稍待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燕翎道:“小妹,暂请节哀!”
贾秀姑这才没再说话。
欧阳小倩转望奇胖华服老者:“现在我要辨的,是您结交外邦‘敢死军’朋友的事,请您告诉我,您究竟想干什么?”
“爹不想干什么,爹刚说过,爹交游广……”
“请您告诉我实话。”
“乖女儿,爹跟你说的是实话。”
“爹!我有个聪明的爹,您有个不笨的女儿,知女莫若父,同样的,知父也莫若女,就是您不说实话,做女儿的也知道您想干什么,别的女儿不多说,只求您改变心意猛回头。”
“乖女儿,你在说些什么呀?”
“爹,您承认不承认已经无关紧要了,贾姑娘,这是我给你的交待……”
她突然扬起皓腕,纤纤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她往自己心口就刺。
奇胖华服老者、朱彤、四名青衣少女都看见了,大惊:
“乖女儿!”
“姑娘!”
但都来不及阻拦。
燕翎曲指遥弹,“铮!”地一声,匕首断了,断的那一截飞了出去。
欧阳小倩向着燕翎叫:“燕少侠!”
“姑娘怎么这么做?”
“我没有别的辨法,只好拿自己来偿两条命。”
“姑娘这么做,让贾姑娘何以自处?”
贾秀姑流泪道:
“我两个哥哥英灵不远,他们也不会愿意姑娘这么做,姑娘要是再这么做,贾秀姑我就陪姑娘死!”
欧阳小倩道:“贾姑娘,是‘欧阳世家’的人杀了两位令兄啊!”
“我知道,可是不是姑娘。”
“我答应过会给姑娘一个交待。”
“应该给我交待的,也不是姑娘。”
“贾姑娘……”
“姑娘不要再说了,我两个哥哥是为‘金’邦这个秘密而死,他们两死得值,老天若是在有眼,会替他们俩报仇的。”
“贾姑娘,‘欧阳世家’的人羞煞愧煞,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暂且偷生不死,我要走了,两位是不是要跟我一起走?”
燕翎跟贾秀姑还没有答话。
奇胖华服老者忙道:
“乖女儿,你要走?你要上那里去?”
“我要离开‘欧阳世家’!”
“怎么说,乖女儿你……”
“您没有听清楚么?”
“爹不是没有听清楚,爹是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希望有这么个家,不希望有您这么个父亲,您也全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就为爹交了‘金’邦的朋友?”
“这种朋友不能交,什么时候您回心转意猛回头,女儿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这么绝情,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这么疼你……”
“爹,女儿是不愿见您铸大错,羞辱祖宗,落个千古骂名啊!”
“大胆!”
“爹,早醒悟回头,还来得及。”
“女儿啊!你想到那儿去了?”
“女儿说的是不是实情,您自己明白。”
“爹就是明白,所以才不让您胡闹。”
“你以为女儿这是胡闹?”
“难道不是?”
“事已至今,您还这样,女儿痛心,不愿再说什么,就此拜别。”
她盈盈施下礼去。
奇胖华服老者一摆手:
“爹不会让你走的!”
“爹,您拦不住我的,您真要拦我,那您是逼我死。”
奇胖华服老者暴叫:
“你以为离家好玩?你吃不了那种苦……”
“别人吃得了的苦,我就吃得了,就算苦,那总是俯仰无愧。”
“你……”
“爹,您想拦我,只有一个办法。”
“我交朋友还要你管?”
“那您就不要想拦我。”
“要离家,也得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
“不,‘欧阳世家’的东西,我一样不要。”
“不要?出去你怎么活?”
“那是我的事,即使饿死,那也是小事。”
饿死事小,什么事大!
奇胖华服老者怒拍座椅扶手:“好,你走!,只要踏出我家大门一步,就永远不要回来……”
“女儿再拜别。”
欧阳小倩再施礼,要走。
四青衣少女跪下:
“请姑娘带婢子们走!”
欧阳小倩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
“婢子们情愿跟随姑娘。”
“起来吧!”
“谢谢姑娘!”
四名青衣少女忙站起。
欧阳小倩袅袅往外行去。
四名青衣少女忙跟上,似是生怕被留下。
欧阳小倩忽又停了步,望着燕翎及贾秀姑道:“我很抱歉,对两位,我只能作这样的交待,别的我无能为力……”
的确,主使杀人的是她的生身父,她能怎么样?
贾秀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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