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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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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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心神一震,飞起一指点了出去。

白衣女子抬起的粉臂倏地无力垂下。

燕翎道:“你这是……”

白衣女子泪如雨下:“我苦等三年,又好不容易找到此地,却不能手刃大仇,我愧对我的父亲……”

“令尊未必愿意姑娘如此!”

“他老人家死得好冤,我不孝……”

白衣女子放声痛哭,一时风云为之色变,草木为之含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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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燕翎再次为之动容,不只动容,还为之心酸。

就在他动容、心酸的时候,白衣女子的哭声忽然停住,他猛然有所警觉,闪电探掌,一闪而回。

白衣女子的下颚落了下来,只见她一脸悲愤,目呲欲裂。

燕翎道:“姑娘……”

白衣女子抬玉手连托下颚,却托不上去,急得她神色怕人泪直流。

燕翎心有不忍,一指点了出去。

白衣女子应指而倒,燕翎扶住了她,将她扶进堂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燕翎他皱皱眉。

这可怎么办?

照这情形看,白衣女子性情刚烈,只要让她醒过来,只要让她能动,她就非自绝不可。

总不能老制她穴道,总不能老看着她。

可是那怎么办?

除非让她知道那位华大人没死,可是能么?能泄露这个秘密么?

为救一条人命,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

无如,为救这一条人命,却给那个人增添一个杀他的人。

毕竟,目前是非未明。

怎么办,这怎么办?

好在,目前谁也不知道那位华大人那儿去了,仅管增添了一个要杀他的人,暂时却威胁不到他的性命。

而眼前这位姑娘,随时可能丧命!

燕翎又凝望白衣女子片刻,抬手拍开了她的穴道,而这一解,白衣女子又是一副怕人神色。

“姑娘,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只有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说出去……”燕翎道。

白衣女子真瞪着燕翎。

“华大人只是诈死……”

白衣女子一怔!

“他知道有人要杀他,我指的不是你,为躲避杀身之祸,所以他诈死……”

接着,燕翎也说出了那位华大人如何诈死,以及如何离奇失踪了,最后,他又道:“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不惜泄露华大人的秘密,希望你相信。”

他探掌托上了白衣女子的下颚。

只听白衣女子道:“你说的是真的?”

“希望你相信,你要是不信,我也莫可奈何。”

“华玉书真这么离奇失踪了?”

“是的!”

“怎么会,他怎么会就这么失踪了。”

“我也认为不该,可是他就这么失踪了是实情。”

“怎么会有这种事……”

燕翎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一声冷笑:“诈死,诈死就能躲过杀身之祸了么?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你知道,要杀他的,不只我一个了吧?”

燕翎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他们要杀华大人,跟你要杀华大人不同。”

“我明白你的意思……”一顿,白衣女子话锋忽转,急接道:“他也不会是那些人掳走了吧!”

“应该不会,有人来到这一带,瞒不过我的耳目。”

“但愿不会,只是这么一来,又不知道便宜他多活多少时日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愿意他死在别人手里。”

燕翎暗暗怔了一怔!他放心了,刚才他没有想到,白衣女子绝不愿那位华大人死在别人手里,她怎么会把那位华大人诈死的事说出去,让别人捷足先登!

白衣女子又说了话,话声忽然间柔了不少:“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燕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么能见死不救,何况又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你为了不让我死,不惜泄露华玉书的秘密,我谢谢你,我也会永远记住的。”

燕翎道:“你言重了,刚说过,我只是为自己。”

白衣女子转了话锋:“这儿已经没人了,你待在这儿干什么?”

“我要破解华大人失踪之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白衣女子有兴趣:“你找到了么?”

“没有。”

就是有,只怕燕翎也不会说。

“能不能让我到处看看?”

燕翎不好不让,他只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又不是华家人,怎么好不让!他只好道;“你只管看。”

白衣女子抬皓腕,伸玉指,指指东耳房:“他就是从这间屋不见的么?”

燕翎道:“不错,就是这间屋。”

白衣女子站起来走向东耳房。

燕翎没有跟过去,他不打算再看了,他坐下等候。

没一会儿工夫,白衣女子出来了。

燕翎站起来道:“找到什么了么?”

白衣女子微摇头:“没有……”

目光一凝,接问:“你说他醒过来就不见了。”

燕翎道:“华姑娘说,她跟葛老把药给华大人灌下去后,就把华大人移进了这间屋,她带着婢女到西耳房去洗把脸,换件衣裳的工夫,华大人就不见了。”

“当时你不在。”

“华姑娘跟葛老都不会谎言骗我。”

“不对,一个诈死那么久,刚醒过来的人,不可能马上走动,更不可能行走那么快,何况华玉书又是个文人。”

“这一点我跟华姑娘、葛老早想到了,不然也不能算离奇了。”

“你也到处看过了,没有密道什么的。”

“没有。”

白衣女子皱了眉:“这真是离奇,难道他飞了天,借了土遁不成。”

燕翎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药物?他何来这种神奇的诈死的药物,从他藏有这种药物,连他的女儿都不知道这一点,就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燕翎仍没说话,他同样不能说什么。

白衣女子又道:“我要走了,你呢?”

燕翎道:“我在这儿也待不久了。”

“你还不打算马上走!”

“不一定,也许马上走,也许再待一会儿。”

“你还要继续找华玉书么?”

“当然,我要破解他离奇失踪之谜。”

“那么我先走了!”

白衣女子转身往外行去。

燕翎没动,也没说话。

白衣女子走到门边,忽然停步回了身,模样儿有点犹豫,也有点羞怯:“我也会继续找华玉书,我要是能找到他雪报父仇,皆你今日所赐,我姓韦,单名一个凤字。”

话落,她出了堂屋门,飞身而起不见了。

燕翎依然没动,他似乎没留意听,他只注意一件事,那就是白衣女子韦凤说的是实情实话么?华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

他相信韦凤说的是实情实话,只是华大人绝对是个好官,韦凤所说的一定另有内情,连韦凤都不知道。

心里想着,人已到走到了东耳房门口,很自然的,他又往东耳房里看!

这回他看见了一样东西,那是床单上亮亮的一点。

那是什么,怎么前两次都没有看见?

他一步跨到床前,再看,他不由有点失望。

那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蜡油,颜色白里泛黄。

蜡油谁会留意,许是夜晚挪动蜡烛,不小心滴下来的。

除了这片蜡油,床单上的蜡油,别的跟前两次没有什么不同。

失望之余,他不由缓缓吁了一口气!

燕翎在华家府宅又待了三天。

怪的是这三天里再也不见人来。

该来的,是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了,还是知道华家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这三天里没人再来了就是了。

三天过后,燕翎他也走了。

燕翎担心一点,那就是华家人已不在华宅的事让人知道了!

他离开华宅之后,立即循着蹄痕轮印找寻。

好在这些日子都没有下雨。

可是仍然很难找,毕竟已经不少日子了。

还好,燕翎似乎这方面的能耐高绝,他循着几乎已不可辨的 蹄痕轮印整整找出了五十里。

眼前是一片荒郊,四无人烟,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

却有一辆马车!

燕翎一眼就看见了,飞身过去。

没有错,正是葛雷赶的,华姑娘坐的那辆马车。

套车马不见了,车里的棺木不见了,当然人也不见了。

三个人,老少三个人,华姑娘、葛雷、还有婢女小香。

那儿去了?燕翎的一颗心往下沉,他认为是他不幸料中了。

除了这,还会有什么?

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那就是说葛雷一下就让人制住了。

这符合燕翎所知那人的修为。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上那儿救人去?怎么办?

燕翎双眉陡扬,飞身走了。

这是一个小村子。

说它是个小村子,它似乎太大了点。

只有十几户人家,有田,也挨着山。

有田,这十几户人家种田,挨着山,这十几户人家也靠山吃山。

靠山吃山当然是打猎,所以路口这一家小酒肆老有野味卖,野味下酒,那可是一连三座观音堂……妙(庙),妙(庙),妙(庙)!

小酒肆简陋得很,一间破店面,也只能坐着喝两杯而已,可是在这种地方有这么一家酒肆,谁也不会挑剔什么!

平常生意就不怎么样,今天更没人。

说没人进来个人,不是别人,是燕翎。

他坐了半天,才从里头出来个人,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掌柜的。

他“哟!”了一声:“有客人上门了,你怎么不叫一声!”

反而怪起客人了。

他到了桌前:“要点什么?”

燕翎随便要了点,掌柜的答应着要走,燕翎叫住了他:“掌柜的,等一等!”

掌柜的回过了身:“还要什么?”

“我打听点事。”

“什么事?”

“离这儿不远有片荒郊,那儿停着一辆空马车……”

“你等等!”

掌柜的扭头走开了,没一会儿工夫,他又来了,手里端的是燕翎点的野味跟酒,往桌上一放,他从头到脚打量了燕翎一遍,然后道:“你姓燕?”

真和气,连个“客人”都不会说。

刚说过,到了这儿,也就不必挑剔什么了。

燕翎一怔:“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只问你是不是姓燕?”

燕翎点了头:“不错,我是姓燕。”

“我看你长得像嘛!这儿有你一封信。”

掌柜的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封信,递给燕翎。

燕翎忙接过,信是封了口的,信封上没字,燕翎撕开信封,抽出信笺,信笺上行行娟秀字迹,写的是:

“燕大哥:为防循迹来等,故而预留此信,我与家父已然团聚,从今后将与葛老、小香一起隐居,请勿有所误会四下相寻,援手之情,永志不忘。

华湘云裣衽”

原来早想到燕翎会找来了。

原来是父女团聚,不是遭到劫掳。

华湘云,想必就是那位华姑娘。

燕翎他至今想不透,那位华大人,他是怎么走的?

还有,既是父女团聚,为什么连马车也不要了?是不是怕人跟燕翎一样,循蹄痕轮印找去!

不管怎么说,华大人父女团聚了,从此将隐居不为人所知之处,不必担心了,事也可以了了。

“掌柜的!”燕翎叫了一声。

掌柜的来了:“你还要什么?”

“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

“一个驼老头儿。”

那是“驼叟”葛雷。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姓燕,或许上这儿来,可也不一定,要是你来了,就把这封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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