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意识却迅速的消逝中……
直到他意识完全消失前,没有再听到白锦说一个字……
管家里德忙得差不多的时候,直升机场那边已通知韩铮卿的飞机再有十多分钟就降落了。这时他才想起白锦还在花房,赶紧让人去叫人,自己带了人开车去机场草坪那边。
到半路上派去找白锦的人打来电话说花房里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人,里德忙着去接韩铮卿,想了想,只以为白锦是睡着了,花房里本身就有休息室的,就让人别去吵醒白锦了。
等在机场接到风尘仆仆的韩铮卿,韩铮卿开口就问:“白锦呢?”
“锦少爷在花房里,应该已经睡下了。”
韩铮卿看了他一眼:“怎么在花房里睡了?”
“锦少爷先前说睡不着,就去了花房。”
韩铮卿的正准备弯腰上车,他这么一说不禁听了动作转身问道:“睡不着?温言不是回来了吗?治疗不是在继续吗?”
韩铮卿这么一问,里德突然就想起温言也在书房,似乎……并没有看到温言回房间。
有什么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心瞬间沉了下去,白锦从今天午后的表现确实反常。
韩铮卿心里挂念着白锦,懒得再理会里德的沉默,上了车,叫司机直接开去花房。
里德冷着脸打电话叫别墅里的佣人去温言和白锦的房间查看有没有人,然后才上车尾随韩铮卿的车离开。
没两分钟,别墅里打来电话,白锦和温言的房间都没有人。
听到这个答案,里德背上就渗出了冷汗,马上打电话给先前去找白锦的人:“你们进花房里面去,只用把里面的灯打开,然后就离开。”
☆、第二十五章
韩铮卿其实有设想过白锦会做什么来折腾他,想过好多种可能,甚至还把里面个细节个中缘由都细想了一遍。
就算是这样,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没有能让他心里的痛苦少一点。
他用来扒开锦屏藤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好几十秒,忘了放下来,这么几十秒,对他来说就像是好几十年那样漫长。
明明只要把手放下来,他的视线就能被阻隔,用不着在看那杜鹃花丛后面扭曲交缠的两具身体,说不定现在他心口就不会这样被人凌迟一样的痛楚着,可他的手就是放不下来。他僵着脖子,双眼睁得异常的大,额上青筋毕现,头微微朝旁边偏着,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正前方,里面有凶狠,还有不可置信,猩红一片,就像下一瞬间就会有殷红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难怪,里德跟上来就一副想让他别进来的样子,难怪……
韩铮卿觉得自己就像要永远的那么僵在那里了,耳朵里全是那两个人忘我纠缠的声音,就像根本没有发现他一样。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从胸口喷薄而出的腥热液体,一口吐在面前艳红的杜鹃花上,终于引的搂着温言下巴亲吻的白锦恍惚的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明显的被情欲支配的人没有在意,只是瞟了那么一眼就继续专心致志的扭动身体和温言缠绵去了。而喘着气抱着白锦的温言根本就是发了狂的配合白锦的动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口里一口一口的血往上涌,韩铮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白锦不是装的,白锦身体的反应是真的,他对着自己没反应,却能对着别人有反应,而原本白锦该有反应的那个人是他韩铮卿才对,那张床上只该有两个主人,一个白锦,一个是他,这样才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有别的人在了?是他和白锦的地方呀,怎么能容得了别人在,不该在的人在了,那就一定要让他消失……
韩铮卿的手终于放下来,朝后面挥了挥,想叫身边的保镖,但并没有人应他。
他转身看了看,木然的想,是啊,他忘了连里德都没敢跟进来……
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中途绊倒了好几盆盆景,他也没在意,等终于到了花房门口,里德和几个保镖看到韩铮卿从嘴角到衣襟前面全是血,面上居然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眼泪流了一脸,顿感大惊,里德知道事情难办了。
韩铮卿却根本没管他们的表情,也就像是不知道自己那副样子有多吓人,离他们还有好几米远就朝着保镖伸出了发抖的手,像是要什么东西,身体前倾着往前挪步,随时都有直接跌倒的可能。里德和保镖立马迎了上去扶住他:“大少爷……”
韩铮卿推了推一个保镖,手在他腰上胡乱的抓了几下,终于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推开里德就要转身回去。
他手里拿了刚从保镖腰带上拿下来的手枪,保镖们都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加上跟了韩铮卿十来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幅狼狈至极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住,都没了动作。
里德却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但里面那两个人,哪个都不能就这么杀了。
白锦不用说,在知道他对自家大少爷有多重要之后,就算大少爷真的在这时候要杀白锦,里德也要想尽办法阻止的,否则将来最后悔最痛苦的还是他们家大少爷。
而温言,就算要处理,也断然不能就这么草率的处理了,温言要是就这么死在了韩家,会带来的一连串后果,只怕是连韩先生都要惊动。更何况,自从出了白家的事情,韩先生对大少爷本来已经几乎完全放手的,现在却已经派了本家自己的两个心腹过来跟在大少爷手下,显然是认为大少爷对白家的事情处置不够妥当,还对大少爷不能完全放心。
若温言就这么随便的被处置了,必定会引起家族之间的矛盾,到时候惹怒了韩先生,韩先生不会拿大少爷这个继承人怎样,最多也就是打骂责罚一顿,但白锦一定会被视作引起矛盾的祸水,到时候只怕韩先生是非要让锦少爷消失的。那最后,最难受的还是他们家大少爷。
“大少爷,不能杀……”
里德拉住了步履蹒跚的韩铮卿,面色焦急的示意还在发愣的保镖上来拦住韩铮卿。
那两人回过神赶上来拉人,韩铮卿却挥开他们的手,狠狠地瞪着里德,一字一顿的问他:“为什么?怎么就……不能杀了?他敢碰他不能碰的东西……死千万次……都不够……”
他边说,嘴角边有血水流出来,但他却浑然不知,还在流眼泪的双眼也是眨都不眨的瞪着人,那样子是从未有过的骇人,像是被人抢了食的狼,伤痛又凶狠。
“会惊动韩先生的,到时候,锦少爷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里德只说了这么一句,但他相信大少爷明白他的意思。
韩铮卿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身体晃了晃,突然失了先前坚持的力气,身体有保镖扶着,没有倒下去,但手上的枪却掉了下去。
里德知道他已经算是冷静了下来,于是急忙打了电话让人去接袁医生过来,又叫别墅里的佣人做好准备。
韩铮卿像是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面上褪去了刚刚的凶狠和伤痛,疲惫和茫然完全的侵袭了他的思想和神经,连目光都变得茫然。
保镖将他扶到旁边的躺椅上躺下,里德已经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脸上的眼泪和血,韩铮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花房顶掉下来的兰花盆栽喃喃的说道:“温言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父亲……”
里德听了,只是叹气,一切都是孽债,等哪天这一笔笔孽债都清算完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家大少爷和锦少爷还在不在了。
白锦是知道韩铮卿来的,但他没在意,看韩铮卿那副想杀人的样子他也不怕,他又不是没见过,尤其是最近,他见得多了,觉得没什么吓人的。
看韩铮卿吐着血出去了,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爽快。
在药物作用下解放了后,白锦几个动作就引得温言在他身体里再次泄的一塌糊涂,等到两个人动作停了,白锦从温言身上撑起身体,随即就感到大腿上有液体流了下来。
白锦没在意,歇了一会儿,自己身体里不再有燥热的感觉产生,看温言也是半睁着双眼躺在那儿,眼睛里目光无神,很明显还没有恢复神智。
看样子药效已经超不多了,算一算他用的份量,也是到时间了。
白锦俯下身,忍着身体的不适,在温言额头亲吻了两下,又舔了舔他汗湿的耳垂,用手摸了摸温言的脸,在他耳边魅声道:“累吗?累了就睡吧!”
那样子,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温言听到了他的声音,像是想努力睁开眼看看,手动了动,没有来得及抬起来,最终还是就那么闭上眼睛睡着了,身上还沾着白锦和他自己的体液。
白锦看他闭上眼睛,拍了拍他的脸颊,确认他真的已经熟睡过去,抓过一旁温言的衬衣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穿好睡衣。
离开前,他头也没回。
他不觉得温言还能活着离开这个花房。
☆、第二十六章
白锦边拢着身上的睡衣一边软着身体往外走,还在想韩铮卿这次怎么这么能忍,按他的了解那人应该现在端着枪来轰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夫才对嘛!
结果没走出几步,手还在系着睡衣带子,就看到了躺椅上被两个保镖和里德围着的韩铮卿。
哈,他就说韩铮卿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气的吐血吐得倒下了。
听到脚步声,两个保镖回过头就看到白锦满脸魅色的走了出来,身上的睡衣也是乱七八糟的,嘴角还被咬破了,红肿着。正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们,这下他们都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跟在韩铮卿身边这么长时间,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白锦和韩铮卿上床之后是副什么模样,现在一看就知道白锦是干了什么好事才把韩铮卿气得吐血。
里德也抬起头来看向白锦,他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看着他们家大少爷视白锦如命,又看着大少爷犯错,如今更是看着他们相互折磨,两个人谁没有错呢?都错了,错在他们太年轻。年轻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和背叛,年轻的心还不懂得包容和宽恕。
这能怪的着谁?谁都怪,又谁都不能怪?
白锦看里德打量他,以为他总要说点什么维护他们家大少爷的话来的,但他居然只是就那么看着,眼里只有惋惜。
从缝隙里看到躺倒的韩铮卿,一脸死灰,脸上和衣襟上都是狼狈不堪的血迹,一只手无力的吊在躺椅边缘。
他那副样子,白锦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季家的地下室被人轮了,世界一下子就完全被颠覆了,无外乎就是这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只不过自己当初比韩铮卿现在的样子还要惨不知多少倍就是了,因为挣扎,铐在脚上的镣铐把脚踝磨得连深深白骨都看得见了,身上的伤不计其数,还满脸都是那些让人作呕的液体……
他从来没看过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他就知道每一点的细节。
白锦看着韩铮卿那只手,头神经质的摆动了一下,嘴角抽搐着笑了出来,声音和笑容都莫名的怪异,连失神的韩铮卿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白锦一直看着韩铮卿的那只手,看着看着那只手就变成了自己的手,就觉得他在季家地下室里的时候手就是那样的,是自己挣扎到绝望的手……
白锦双眸陡地睁大,身体僵硬起来,并且瑟瑟发抖,面部神经开始抽搐,抓着睡衣带子的手紧的指甲掐破了手心,接着在保镖的惊呼声中面色发白的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了花丛里面。
白锦先前看到韩铮卿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