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想安抚下他的情绪,我一直以为澈的感情含蓄而内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直白的宣告自己的感情。
仿佛是受到他的感染,我居然不假思索地道:“我也是。”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仿佛要揉到骨子里去一般,“我后悔了怎么办?”
“恩?”
“我后悔让你进宫,后悔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你,后悔,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并不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急促地表明心迹,语速快得惊人,深怕慢了半拍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傻瓜。”我轻笑了一下,“现在不是还来的及么?”
“……”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他孩子气的一口否决,“我要把这些天的损失都补回来。”
我冷汗一片片……最终只能无奈道:“可是我透不过气来了呀。”
他这才将我放开,只是依旧固执的圈禁在他的手臂范围之内。
我不禁好笑起来:“我又不会跑。”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手却依旧环住我的腰,虽然隔着有些厚重的衣服,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手心里,源源不断的温暖。
他颇委屈地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抢手?”
“没啊,除了你还有谁那么在乎我?你这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嘛。”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上我还是很洋洋自得的。
良久,他点头道:“幸好你够迟钝。”
我茫然,他尤自在地笑着。
片刻之后。
“你往我手上套了什么?”我下意识地抽回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腕上做功精致的镯子,整个散发着淡淡的如星星一般似有若无的光芒,中间一个珠圆玉润质地清澈的绿色珠子,饶是对珠宝之类没有什么鉴赏力的我也觉得非常非常地好看。
“我的一辈子。”他郑重地给下誓言,眼神清澈得如同久远未有人烟的山中的一股清泉,一抬头,他的眼里,已经,满满地,全是我的身影。
我无法形容此刻我心中的震惊,还有,那,清晰的感动。
他在我额上落下一个轻吻,说:“我的一辈子已经给你了,货一送出,概不退回哦。”
我早已经过了梦想童话的年纪,可是他,却用自己,给我创造了一个,只属于我一人的,如此浪漫的童话。
我突然有些意外的发现,此刻真实的可以握在手中的温暖,我竟然是如此眷恋地不肯放手。
阳光给着大地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澈与我的被拉得斜长的影子,交错在一起,从此,再也分不清楚彼此。
“死也不退。”我小声地说道,将头,轻微地依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心,却是有些微微的不安,为这恍若梦中的幸福。
只是,幸福却是像花儿盛开一般蔓延得整个世界都明艳起来。
连带着那份不安,也给深深的掩埋下去。
“想不想回家?”
“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在宫里呆一辈子么?”
“没啊……可”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朕不同意。”一道冷冷的声音蓦地像把寒气逼人的倒,直直地朝我们飞了过来。
我一惊,下意识地要跳开,只是,澈,却是有些执拗地,抓住我的手,不放,隐隐的,竟然有些颤抖。
回头看向小暮,却见他整个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架势,是谁惹到他啦?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却听澈微微弯下腰,声音是依旧的平稳:“微臣参见皇上。”
小暮脸上有着隐忍的怒气:“宫中严禁外臣进入,风爱卿难道不知道么?”
“臣有罪。”澈也不辩解什么,只是依旧低头说的不温不火。
“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小暮的声音居然都生气得有些发抖了。
“臣不敢。”
“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小暮气势雄厚地斥责道。
“小暮,澈,你们……”我有些紧张地叫到。
“颜颜,你不会走的是吧?”这是小暮。
“颜颜,你会跟我回去的吧?”这是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是美目中含着期待的目光。
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么?其实我是想说因为说过是要罚半个月的,如果现在就走的话难免会对小暮的威信造成损害,虽然他的威信已经被我破坏的差不多了,可是,如果不走的话,澈肯定又会很失望,虽然,我是真的很想回去,呵呵,因为,只是,突然,想回去了。
可是他们却都契而不舍地看着我,分明是一定要让我给出个回答,我倒退几步,想避开小暮有些失望的目光,走到澈身后,事实是我依旧被澈给紧紧地抓着,想走都走不开55。
“你们,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这话真的是我说的么?我都想狂扁自己一顿了。
一吻定情
小暮道:“颜颜,你还记不记得,梅宴那天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我没有忘。”
“如此甚好。”他略微有些挑衅地斜睨了澈一眼道:“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争的地方么?”
“请那么问,皇上你是以什么立场要和我争呢?”澈微笑地将我揽入怀中,不卑不亢道:“是皇上或者其他?”
小暮冷笑:“这重要么?”
“自然是重要的。”澈徐徐道来:“若是以皇上的身份,微臣自然不敌但也不会就此罢手,若是其他,我不觉得我有输的理由。”
“况且,皇上,你觉得,你是真的想要她呆在宫里么?是真的,为她好么?如果你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清楚,如果你做不到全心全意,不必争,输赢已经一目了然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澈会如此犀利地和人说话,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其实,友情和爱情是很难以抉择的事情,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两者会产生分歧,因此,也从未因此而去想过什么解救方案。
真的,虽然我总是对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事实上,我常常是,在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选择做鸵鸟。
所以,面对他们恳切的目光,我只是低着自己的头,谁也不看,谁也不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手心,已经渐渐地有了潮湿的汗渍。
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我突然抬起头,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得一个有些慵懒的嗓音传了过来:“皇上,澈他做错什么了吗?”
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全都散了开来,我只好又继续做回我的缩头乌龟。
只是,耳朵却是竖得分外的灵透。
小暮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别过脸去,空气中霎时充满了一种气势汹涌的味道。
炎羽却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嘴角边依旧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修长挺拔的身型,在阳光下的投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居然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澈这个罪魁祸首却在这两军交战的紧急时期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看得傻掉,这叫做偷得浮生半日闲么?
于是我也开始思忖着我是否该做些什么了。
现下的情况是,这三个人,一个刚刚成为我的男朋友,一个么是我的好哥们,还有一个啊,更是复杂,不仅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还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更是与我哥们有着血缘关系,这叫那一个复杂啊。
我习惯性的摸摸肚子,恩,好象又饿了的说。
饿?哈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吃不是最容易拉进人的感情的吗?
恩,就这么办,我就不信,小暮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只是,澈进宫,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而且,炎羽的态度,隐隐地有些让我心里那些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住在宫内多时,身旁没了玲儿这个人精给我打探消息,于是,我真正地成为了世外高人一个了,什么都不知道。
小暮和我一起时,也大多只是谈谈吃的,聊聊天什么的,朝廷上的风起云涌,他是一点都没有和我谈起过,一点也没有。
“那个,那个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在澈的怀中,略微有些底气不足地欲言又止,待看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时,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如同蚊蝇一般纤细了。
“怎么了,颜颜?”澈一如既往温柔地问,表情恬淡如春风拂面。
“有话快说。”这是小暮……略微有些语气不善,这是他心情不好的体现,我明了。
炎羽依旧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唇张了张,根据口型辨认,依稀可见是:颜颜,说吧。
哎……这个关键的时刻,同时被三大美男关注的时刻,舍我其谁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表情诚挚地问道:“你们饿了吗?”希望他们不要劈了我的心都有了……
果然……
小暮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肌肉隐隐有着抽动的迹象,炎羽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却是有些要破功的迹象,还是我的澈好,他紧紧地抱住我,一脸情深地看着远方的大好河山,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身体抖动得那么厉害呢?
“一句话,男子汗大丈夫,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我一鼓作气豪气冲天地把话给吼了出来,就差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一掌以示决心,可惜,这里没有桌子。
果然,做人还是要软硬兼施才行,你看,我刚把这话给吼出来,然后再快速地分别瞪了每人一眼,于是大家的回答立马以火箭升天的速度向我飞了过来,而且,还出奇的一致。
“饿。”虽然是颇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再其中,不过我也懒得计较了,总比大家在这里互相干瞪着眼要好吧?
“既然这样,那么恭喜你们,有口福了。”我咧开嘴开心的笑道:“我请你们吃火锅,但是,这段时间,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身攻击的言语,小暮,虽然你是皇帝但是要遵守规则哦,不然,你别想再从我这个免费劳动力上捞到任何哪怕只是一点的好处,还有炎羽,你别忘了我那些恶作剧哦,我不介意再动用下我的脑细胞来整你哦。”
“那我呢?”澈微微一笑,有些无辜地指着自己。
“我相信你。”不需要威严恐吓,我灿烂地笑了开来,隐约地瞥见小暮和炎羽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恩,那也没有办法,谁叫你们要来惹我呢?
我会很聪明地将起控制在你们能容忍的底线以内的。
冬天,正是最适合吃火锅的日子。
昨天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想吃火锅,便着手准备了一些火锅所需要的底料,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人太多,小小的厨房便显得有些拥挤,于是乎……
“小暮,这些菠菜你拿去洗下啦。”谁手指着一盘菜,我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正是应了那具广告话语:“我的地盘我做主。”
“为什么要我去洗?”小暮有些气愤地道。
我不以为意的一笑,说的有些冠冕堂皇:“自然是因为你喜欢吃。”当然其实其中还是有公报私仇地成分在里面的,谁叫他每次我做的菜都被他吃去了大半呐?
闻言,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却也是乖乖地去洗了。
“炎羽啊,能不能帮忙把那些桌子椅子摆摆好,恩顺便这些盘子也洗洗好?”我问。
他答:“因为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我一怔,随后,明朗一笑:“聪明。”
“那是自然。”我心安理得的接受赞扬。做人,就应该在不谦虚的时候就不谦虚。
他笑着摇摇头,扬长而去。
厨房里,已然只剩下我和澈两人。
一转身,却见澈笑咪咪地看着我:“那要我做什么吗?”
我晃晃手里的刀,问道:“会吗?”
他说:“试试吧。”
“那好。”我将刀递给他,示意他将肉切成薄而完整的方形片。
他抿嘴一笑,略微有些兴奋的接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