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对杜鲁门和他的一行人来说,此事无疑
是有意栽赃,以便在杜鲁门一抵达时就在波土顿引起轰动,那天幸好得救于 著名的前马萨诸塞州州长詹姆斯?迈克尔?柯利,当时他是国会议员,与杜
鲁门站在同一立场上讲话。
“柯利站起来发表了简短的讲话。”马特?康奈利回忆说,对他来说, 那是竟选中值得纪念的时刻之一,“(他)说:‘我们有一位很不寻常的副
总统候选人,他前往加利福尼亚时,我们听说他是犹太人;他抵达中西部时, 我们听说他是三 K 党成员。’他转过身来说:‘副总统先生,我邀请您参加
我的古老的爱尔兰教会,我们很高兴您成为我们的一名成员,我向您保证, 我们会抛出选票。’”
“我对杜鲁门先生说:‘那会清除掉三 K 党问题的。’” 然而最使他难以摆脱的是彭德格斯特的老问题,特别是当它与罗斯福的
健康问题连在一起的时候。《芝加哥论坛报》是所有报纸中攻击得最尖锐的:
如果他们承认今后 4 年中罗斯福先生去世或失去工作能力的可能性极小,他们 面对的是集无力偿还债务者、彭德格斯特老板掠夺堪萨斯城县政府的顺从工具、参
议院内政治匪帮的应声虫和辩护士于一身的杜鲁门的那具龇牙咧嘴的骷髅。
令杜鲁门家人倍感宽慰的是未提贝丝父亲的死,杜鲁门仅对出版商亨 利?卢斯迷人的夫人、共和党女众议员克莱尔?布思?卢斯的讲话发了火。
卢斯夫人嘲弄贝丝参加他的参议院工作人员的工作这一想法,开始称她为“工 资单上的贝丝”。卢斯夫人还宣称,如果像杜鲁门所说,他母亲没有把他培
养成为一名政治家的话,那么她是不会感到沮丧的。
在通常言语粗野和混乱的竞选中,杜鲁门几乎可以容忍人们所讲的关于 他的任何事情,但是只要提到他的家人,甚至稍有暗指,他的火气就“比兵
站的火炉还冲”。从那以后他对克莱尔?布思?卢斯惟有鄙视,私下里说, 她的名字应拼写成“Loose”(与她的姓 Luse 发音相同,意为放荡——译者
注)。
杜鲁门与白宫之间很少或没有来往。真正的较量毕竟是罗斯福针对杜威 的较量。令接近总统的人高兴的是,这次较量使罗斯福奇迹般地恢复了活力。
尽管他很少公开露面,那次在华盛顿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上的讲话被认为是 他整个生涯中的最佳竞选演说。他似乎恢复了过去的自我,发表演说时装得
十分庄重,时常脱离稿子即兴发挥,使得人们能够欣赏到只有老练的演员才 能做到的那一时刻:
这些共和党领导人不满足于对我、或我的妻子或者对我的儿子们的攻击。不, 他们觉得那不够劲,现在把我的小狗法拉也作为攻击的对象了。当然,我和我的家
人对这些攻击不怨恨,但是(停顿)法拉确实恨他们??
罗斯福的讲稿起草人罗伯特?舍伍德后来说,法拉的故事给竞选增添了 必要的兴奋剂。“斗士”回来了。埃德?弗林在挑选副总统问题上经过极度
的痛苦和努力后,后来对朋友说,罗斯福在竞选中状态这么好,如果他把法 拉放进候选人名单,他也能获胜。
总统在芝加哥发表讲话的那天晚上,10 多万人挤满了军人操场。舍伍德 回忆说,他“的体力和恢复力明显改善”。在纽约,总统没戴帽子坐在敞篷
车里,迎着冰冷的瓢泼大雨行驶数小时,这样可以让数百万人亲眼看到他身
体不错。这是一次连年轻的壮小伙子都可能被送进医院的严峻考验,而罗斯 福最后却好像很兴奋,对有机会显示他的承受能力感到高兴。
杜威提出了共产主义幽灵渗入华盛顿的问题。“现在??在西德尼?希 尔曼的帮助下??共产党人正攫取对新政的控制??进而控制美国政府。”
杜威告诫说。由于罗斯福从未有过政治对手,他渐渐对杜威产生了厌恶感, 就像那场瓢泼大雨一样,这也似乎使他振作起精神来了。
社鲁门夫妇在堪萨斯城米尔巴赫饭店的一个套间里一直等到选举结果报 告出来,有一群政界的和炮兵部队的老朋友来帮助庆祝,长夜尚未过去许多
人已喝得酩酊大醉。“这令我吃惊。”玛格丽特回忆道。
哈里?伊斯利,一位来自密苏里州西南部的政界老朋友,在所有的人离 去后与杜鲁门一起留下。杜鲁门直身躺在床上,谈到在竞选中自始至终他感
到多么孤独和看到罗斯福脸上的死相。伊斯利回忆说:“他知道??在任期 届满前他将成为总统。”“他说今后必须依靠他的朋友??像我这样的人,
他说??他知道他将成为美国总统,我想恰恰是这一点把他吓坏了??甚至 一想到它就害怕。”
将近凌晨 4 点钟杜威才在选举中失利,这是自 1916 年以来总统选举结果 最为接近的一次,险胜对方。罗斯福—杜鲁门以超出 300 万张选票在 48
个州 中的 36 个州得胜。而就在这些州中只要有 30 万张票的转移就可以使杜威— 布里克当选。杜威请全体美国人和他一起希望“在今后困难的岁月里,神圣
的上帝将指引和保护美国总统”。
罗斯福在海德公园寓所就寝前说:“我仍认为他是个狗娘养的。” 为了服从于可悲的战争和总统有限的体力,1945 年 1 月 20 日的总统就
职典礼很阴郁,持续了不到 15 分钟,这是自林肯以来的第一次战时就职典 礼,也是第一次在白宫举行的。典礼在南柱廊举行,廊前站满了人,其中许
多是残废军人。草坪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天气寒冷刺骨,没有游行。海 军陆战队军乐队的红色上装是整个寒冷、沉默的场景中唯一令人振奋的色 彩。
杜鲁门身穿深蓝色的厚大衣,像立正一样平端着肩膀,表情严肃地宣誓 就职,接替了亨利?华莱士。然后总统在他陆战队的儿子和一名特工人员的
帮助下站起来。罗斯福仅穿了一套夏季薄西装,拄着支架拖着僵硬的腿缓慢 挪步,直到他能伸手抓住讲台边缘为止。站在近旁的伍德罗?威尔逊夫人突
然想起了她丈夫生命垂危时的样子。
5
杜鲁门担任副总统 82 天了,他像往常一样忙于副总统的例行公务,主持 参议院会议,出席各种宴会和招待会,与人无数次地握手。罗斯福一直在国 外,直到 2
月底才回来。就职典礼 2 天后,他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悄然离开 华盛顿,乘火车去诺福克,从那儿登上“昆西”号巡洋舰,去地中海的马耳
他岛。从马耳他转乘飞机飞往雅尔塔古老的黑海疗养胜地,出席第二次他和 丘吉尔、斯大林的三巨头会议。随行前往的有特别顾问吉米?贝尔纳斯,还
有一种作为行政当局承认的偷乘者的埃德?弗林。杜鲁门副总统仅被告之, 如果有“绝对紧急情况”,可通过白宫与总统联系。杜鲁门自就职以后,一
点也见不到罗斯福,也根本听不到有关会议的情况。他甚至尚未与新任国务
卿爱德华?斯退丁纽斯见过面。 可是令他本人感到惊奇的是,他过得很快活。对于轮番的社交活动他不
仅不觉厌烦,反倒乐此不疲。据《时代》周刊报道:“这位和蔼可亲、谈吐 举止带有乡土气息的密苏里人对于给他安排的日程应付自如,可累苦了杜鲁
门夫人和国会大厦社交界的记者们。”
珀尔?梅斯塔为了向副总统表示敬意举行了一次宴会,被称为“华盛顿 漫长的盛宴史上最气派的宴会之一”。梅斯塔夫人继承了俄克拉何马石油公
司的资产,是匹兹堡已故工具制造富商的遗孀。她最早来华盛顿时是一名共 和党人,但是仅在前一年夏季才“跳槽”成为民主党人,因为共和党人拒绝
重新提名温德尔?威尔基。现在她已“注意到了”哈里?杜鲁门。
(宴会)有英格兰宫廷茶会的韵味,维也纳舞会的闪烁灯光和好莱坞首映式的 狂饮。政府和社会名流出席了宴会。人们衬衫前襟上的星状红宝石扣在灯光下闪光,
晚礼服上镶缀着美丽的钻石和珍珠。20 美元一瓶的香槟像个瀑布一样流淌。??
“他尽可能非常轻松愉快地与人周旋,毫无矫揉造作之举。”作家约翰?冈 瑟在《华盛顿邮报》外事编辑举行的晚宴上见到杜鲁门后写道。冈瑟注意到
杜鲁门是最早到场的。
他很活跃,充满生气??是客人中的上宾。 我对他的印象可被人称为明快的灰色。灰色的服装和头发部干净整齐,灰边眼
镜使他的灰褐色眼睛变大了,而他的头脑并不灰。谈话时机敏自信,说话快而简明,
你必须仔细地听才能全部明白。
后来冈瑟在国会山的一次采访中问他最喜欢什么?杜鲁门回答说:
“人。” 国会山的老朋友们发现他完全没有受新角色的影响,“还像从前那样朴
实”。他继续在参议院办公楼 240 号房间办公,把国会大厦中副总统的办公 室主要当作会客室,在 7 层水晶吊灯耀眼的灯光下接待来访者。
查利?罗斯写道,对于两党的参议员来说,到杜鲁门那儿坐坐、聊聊天 或许喝点烈性威士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在这些时刻许多参议员发
觉到,当亨利?华莱士当副总统时,他们从未到他办公室去过。在他们看来 华莱士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与他们话不投机,而杜鲁门则不然。”
杜鲁门、贝丝和玛格丽特现在仍住在康涅狄格大街 4701 号 5 室一套的同 一个公寓里,每月房租还是 120 美元。所不同的是杜鲁门的岳母华莱士夫人
也已搬来与他们同住。
“哈里看上去总是那么好——体重确有增加。”贝丝给埃塞尔?诺兰写 信说,“玛格去看画展,哈里去打牌。”她在给埃塞尔的另一封信中写道:
“母亲坐在椅子上实际睡着了——所以非常宁静。” 为工作方便起见,给杜鲁门新配备了一辆公车,黑色墨丘利牌高级轿车
和一名司机,司机名叫汤姆?哈蒂,他每天早晨来接副总统,一天工作结束 后再把他送回家。在去国会大厦的路上,他们把玛格丽特送到乔治?华盛顿
大学下车,她在该校读三年级。前排座位上还有一位年轻人,杜鲁门原以为 是哈蒂顺路搭车的朋友,他叫乔治?德雷施,是为副总统配备的第一名特工
人员。给副总统配备特工人员的主意是哈里?沃恩提出的,他从现役空军部
队退出后成为杜鲁门的军事助手,这对于副总统来说也是第一次。当沃恩吃 惊地发现对杜鲁门没有任何保安措施时,他找到财政部长摩根索说,守卫总 统的有 70
或 100 人,而副总统却一个人也没有,这似乎不大合适。
“我通常在 7 点钟去上班。”杜鲁门在办公室给母亲和妹妹写信。
但是现在每天早晨我得把玛格丽特送到学校去,因此 8 点半才到办公室。里塞 尔?奥德姆(她替换了米尔德里德?德赖登当他的速记员)那时总是已经在办公室
了,我们费劲地处理完一英尺高的大堆邮件。到那时我就得去会见人了——每次见 一个人,让他们尽快从办公室通过,并使人感觉不到似乎有人在赶他们。然后我去
国会大厦镀金的办公室接见参议员和猎奇者一小时,其后参议院开会,我的工作是 带他们祈祷——天晓得他们是否需要,然后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