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得罪柳先生的地方,我马友良先替他给柳先生陪个不是,还望柳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计较。”自己是能撇下这张老脸,恒亚的柳承安柳董事长买不买账还要另说了。后生可畏呀,他在心里叹口气。
电话那头柳承安没说话。
马友良觉得自己老了想象力有限,实在想不出一个写书的能和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有什么过节。
他只能继续卖力的晓之以情:“若是知道他得罪了您柳公子,我决计不会让他回美国,若是他父母知道他做错了事,就是回美国,也一定打断他的腿。”
一向秉持民主自由的典爸爸典妈妈无辜的打了个大喷嚏。
马友良也不肯总吃亏:“他父母听说他要回美国,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也很担心,可怜天下父母心,还请柳先生高抬贵手,放他回美国。否则总要说出个缘由。”
“哦?”柳承安话里带着笑音。
马友良自动归为笑里藏刀,心想,他要再这么不依不饶,是要逼自己撕破脸皮吗。
柳承安道:“慕之有这样的好长辈,我替他谢谢你。”
马友良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话是讽刺?
柳承安道:“至于伯父伯母,希望他们不要担心,等过些时候,我会和慕之一起去美国看望他们,还请替我向两位问好。”
他说的异常恭敬客气。
“慕之不懂事,一点小矛盾惊动了您,我替他给您道个歉。”
马友良被雷劈中了,直到电话挂断也没反应过来。
秘书A和白领A、B乘同一辆班车回家,她们都觉得最近好像有些不正常。
白领A:“是呀,哪里不正常呢?”
白领B:“快看夕阳。”
秘书A:“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没想到你还挺感性。”
白领B:“我是说,你们没发现最近我们下班都很正常吗,一直没再加班了。”
白领A:“难道你还希望加班,咦?是呀!”
秘书A:“(⊙o⊙)说起来,老板最近走的比我还早呐。”
(⊙o⊙)
典慕之回家的第三天,洪彤彤杀到。她扑到典慕之身上,扑的典慕之一个趔趄,“大人~~~~~你竟然翘家。”o(>﹏<)o
典慕之Σ( ° △ °|||)︴这丢人的事还有不知道的吗?
洪彤彤面露鄙夷之色:“翘家也就算了,竟然还翘班。”
我差点失业了你晓不晓得(#‵′)凸
典慕之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洪彤彤惊讶于慕卿大怎么变机灵了。这么机灵的慕卿大让人好为难。
“是我告诉她的,毕竟彤彤一直很挂念慕少爷,希望慕少爷不要介意。”一旁罗思笑着说。
典慕之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洪彤彤脸一红,不过很快中气十足的问:“大人,什么时候开新书?”
那架势,如果典慕之不答应,她就要拿起屠刀。
“我尽快,尽快。”典慕之一向好说话,反正回都回来了,就继续工作好了。
“明天,就这么说定了。”洪彤彤豪气云干的一拍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典慕之一个头两个大。
谭家宝毕竟是有父有母的,典慕之自作主张把孩子带走,本来就于理有亏,如今闹剧结束,自然要知会人家亲生父母一声,就在典慕之为这事头疼不已的时候,柳承安亲自出马去和熊美秀交涉,他甚至致电典荣之,当然,他的慕之哪怕再有一丝误会和心痛都是他所心疼的,所以虽然不是自己的风格,他还是请秘书代劳了。
因为韩嫣的事,他和熊易谦本来岌岌可危的关系直接翻脸成仇,曾经最大的助力如今成了最大的也最可怕,最撕咬不放的敌人。如今可说是腹背受敌。当他看到是恒亚董事长办公室电话,他很快接起来。
“承安?”论脸皮,他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您好,我是柳先生的秘书。”听到那边的沉默,秘书继续道:“请问典荣之先生明天有没有空,柳先生想和您谈谈您儿子谭家宝的事情。”
“柳先生对家宝感兴趣?”典荣之似笑非笑的问。
“请问您有时间吗”秘书只觉得对方阴阳怪气,十分不喜欢。
“是柳先生对那个小杂种感兴趣还是典慕之对那个小杂种感兴趣。”典荣之说得上咬牙切齿。
柳承安就在电话边,这般气急败坏的典荣之让他微微皱眉,尤其听到他说那三个字。
最惊讶的还是秘书,对方好歹也算是个企业家(阴谋家╮(╯﹏╰)╭)。
幸好典荣之又来了一句:“那小杂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挂断了电话。
熊美秀也好不到哪去,她被那个比她小好多岁的情人骗走了几乎全部身家,给表哥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像一头母老虎一样在家摔东西。
这次的电话是柳承安亲自打的。
熊美秀开出了条件。她要求一大笔钱,承诺放弃谭家宝的监护权。
挂断电话,柳承安靠在椅背上,思考良久,他决定永远的保守付给熊美秀一大笔钱这个秘密,并且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也保守秘密。
在这之后,他亲自替谭家宝办理复学手续,并且和典慕之一起送他去上学。
谭家宝这孩子也不知是叫习惯了还是怎么的,时不时会把典慕之叫成爸爸。到后来,典慕之也不再纠正他。
对于家宝来说,奇妙的人生在那年展开。那一年,他多了个伯伯,认识了严肃的柳先生,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见过曾经总是彼此不断吵架,时不时打骂自己的亲生父母,伯伯变成爸爸,柳先生变成父亲,他有了个温暖的家。十二岁那年,父亲和爸爸带他去美国,他还记得自己甜甜的叫典家二老外公外婆,叫柳家二老爷爷奶奶时父亲脸上的欣慰和爸爸脸上的五颜六色,后来,十八岁那年,父亲把他叫到书房,两人谈了好久的话,从那时起,在没有谭家宝,只有柳家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起先,典慕之觉得自己脸皮再厚,也没厚到可以把一切当成没发生,每次面对柳承安,还是有那么些不自在。但是柳承安出于对自己没有处理好和典荣之之间关系的愧疚,反而表露出了以前绝不会表露的温柔体贴。比如吃饭加加菜,睡觉紧紧抱着,在典慕之赶稿子累了的时候送进来一杯咖啡,甚至愿意载典慕之去医院照顾韩嫣,虽然看那两人亲密的样子气的牙痒痒。以至于典慕之惊讶的摸着他额头,问有没有发烧,被他愤怒的一掌拍开。晚上同床而眠,典慕之贱贱的靠过去,蹭蹭柳承安的下巴,抬起头,那人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自己,情不自禁的问:“你爱我吗?”就在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那人清楚的说了一句:“我爱你。”兜兜转转这几年,原来也不过等一句“我爱你”。柳承安搂住他,说道:“乖乖睡。”典慕之靠的紧紧地,想着再也不折腾不闹腾了,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但是又有些不同了。每个人都更加忙碌。柳承安忙着赚钱,典慕之忙着写稿,谭家宝忙着补课,熊易谦忙着照顾韩嫣,韩嫣忙着恢复身体,典荣之忙着把自己从腹背受敌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人在困境中,往往会绝望,在绝望中,往往会把一切原因归咎在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身上。从而走向极端。
他恨夺去自己尊严又让自己如此狼狈的熊易谦,他恨韩嫣当然只是因为他姓韩,恨夺走了自己爱人的典慕之,最恨不顾念旧情见死不救的柳承安。
摔完了家里的东西不过瘾,他心里的愤恨需要更大更好更疯狂的发泄途径。当手下报告说柳承安每周都陪典慕之去医院看望韩嫣的时候,一个疯狂的想法诞生了。
下地狱也要有个垫背的。
又是一个周末,勒令谭家宝在家一定认认真真完成作业,并把他交给罗思和洪彤彤看管,典慕之高高兴兴拿着一堆补品坐着柳承安的车去医院看望韩嫣。虽然有个碍眼的熊易谦,但是反正学习韩嫣那样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柳承安去停车,之后两人各自提着大包小包往住院部大楼走去,当然,柳承安手中的袋子要比典慕之的多和重多了。
“说起来,我对这里还真是有阴影呐。”典慕之心有余悸。
柳承安想握握他的手,但是大包小包的条件不允许。
“都过去了。”他柔声安慰道。
“是呀,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典慕之又开心起来。
阴霾总会散去,太阳照常升起。
远远地传来尖叫声,只见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开来,直直的向着两人冲过来,本能的,两人都伸手要推开对方。平生第一次,典慕之的反应快过了之前自己所有的反应,平生唯一一次的,典慕之的反应快过了柳承安,他一把把柳承安推到一边,又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挡在身前,他被撞了出去,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重重的摔在一辆车上,又滑到地上,疼死了,他这样想着。
典荣之再撞上典慕之的瞬间恢复理智,他打开车门,喊了声哥哥,嘹亮而又凄惨。
我屮艸芔茻,这样想着,他失去了知觉。
追上来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警察制服肇事者。
利用医院就近的便利,典慕之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
柳承安浑浑噩噩的跟着,丧失了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
熊易谦的手下目睹了这场事故的发生,慌慌张张跑到韩嫣病房,向熊易谦汇报。韩嫣立马冲出病房。他逢人就打听,终于打听到刚送来的离奇车祸病人进了十六楼的手术室。
他去等电梯,可是电梯还没下来,于是顾不得身体状况去爬楼梯,刚进楼梯间,就和一样等不及电梯的柳承安打了个照面。两人于是一起浑浑噩噩的爬楼梯。等在手术室外的心情是紧张而焦虑的。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韩嫣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墙。柳承安在祈祷。他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相信上帝,他不住的许诺,如果典慕之平安无事,就捐更多的钱,做更多的善事,如果典慕之平安无事,他一会加倍的对他好,对他很好很好,甚至如果典慕之平安无事,他愿用自己十年甚至二十年的生命去换他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灯灭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柳承安走过去,一把拽住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对不起,请节哀顺便。”
世界远去了。
有人把蒙着白布的死者推出来,柳承安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冲过去,丧失理智的喊着:“慕之,慕之,醒醒,我们回家。”
有人大力的拽起他。
熊易谦拽起柳承安,坏心的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却被那种绝望到极点的眼神生生吓住了。他翻了个白眼:“典慕之还没死呢。”
刚才他不紧不慢的等着电梯,故意不去追韩嫣,到了十六楼,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莫名其妙当了回家属,手术结束顺便把人送到了病房,又好人做到底来找正主。
“算他命大,断了根骨头外加轻微脑震荡而已。”他说的风轻云淡。
柳承安愣愣的站着,消化刚才的话。
他又能听到,看见和思考了。
耳边猛的响起哭声,是真正的病人家属。
茶几上摆着杯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