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却见宫中常来召他的那位公公早已等在厅中,方之晴只好把云欢安置好,跟公公一道出门。
“皇上说若是你歇了便不用去了。”公公道,“若是实在不舒服,奴才回宫便跟皇上说方进士不胜酒力睡下了,无妨的。”
方之晴凭着酒胆道:“不碍事,还劳烦公公带路。”
公公只好让他喝了点醒酒汤,坐上轿往宫里去。等到宫门口的时候,方之晴已经在轿中睡着了。
那位大晚上的便传召要见人,这位都喝成这样了还非要来,折腾个什么劲。
公公心中嘀咕着,把方之晴叫醒,领他去见高焕。
高焕见人来了,靠近一闻浑身酒臭,便让他坐在榻上。
高焕拍拍他的脸:“这下中了进士,高兴不高兴?”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方之晴这脑袋勉强跟得上话头,但是迷糊得根本不会往深了想,便实话实说了:“不高兴。”
“你还真难伺候。”
方之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本想君臣便好,可你又待我如初。我若想待你如初,又担当不起。”
高焕闻言,让下人们都出去了,才低下身道:“怎会担当不起,只要朕允了,谁还敢唧唧歪歪。”
“于理于法终归不妥……”
高焕截过他的话头道:“暮开不论怎样你都欢喜,景行变了个样,你便始乱终弃了。”
始乱终弃这四个字方之晴也没癔症过来,只知道意思大差不差,心想不就是一颗脑袋的事,便一把捉住高焕的胳膊唤道:“景行!”
“嗯。”
方之晴只叫了一声,就搂住他睡着了。
高焕心里乐开了花。
☆、第十五章
云欢受封入了翰林院编修,而方之晴要想进去,需留在翰林学习三年,再通过考试才行。之后是入翰林还是到六部任职,再做打算。
其余进士都已找准朝中大臣送东西递帖子,该巴结的巴结。云欢和方之晴观摩了半晌,最后还是投到李业名下,在外人看来倒是沾了大光。
云欢却是明白,李业全是看在皇帝的面上。
而皇帝这些天心情貌似很好,连看折子都哼着小曲儿,也让身边服侍的奴才放松了不少。
“皇上可是好事将近?瞧着红光满面的。”公公给他递上暖手炉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高焕笑道,说着上下打量了这个公公一眼,“你身段倒是不错。”
“谢皇上,多亏皇上贤明,奴才们才能吃得好哇。”
“转个圈给朕看看。”
公公不明所以转了一圈。
高焕摇了摇头:“太瘦,瞧着全是骨头,再说你这嗓门也太尖了。”
公公谄笑:“回皇上,凡是太监说话都这样。”
高焕想了想,让他招来周围的十几个侍卫站成一排。这宫中侍卫但凡跟在皇帝身边的,不说模样多俊俏,也算得上英挺周正。高焕转了两圈,选了个面皮嫩点的留下,其他人全都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高焕起身绕着侍卫走了两圈,伸手在他身上拍拍打打捏捏。
“板正条顺,挺好。”
“谢皇上,奴才从小干粗活。”
高焕伸手捏了捏他的屁股,再看宽肩窄腰,道:“今晚留下侍寝如何?”
那侍卫吓得噗通一声跪了。
高焕哈哈大笑:“说笑罢了,朕又不是断袖。得了,去领赏罢。”
侍卫应了声,便匆忙跑了出去,生怕今晚被临幸了。
高焕用帕子擦擦捏过侍卫屁股的手,心想朕对男子果真是没兴致的。
而后真的见了方之晴,高焕又把断不断袖抛之脑后了。
方之晴跟他商量着事,嘴唇一张一合的,怎么看怎么顺眼。
高焕让方之晴给他研墨,作出个看公文的模样,抽空歪头看旁边,方之晴便对他笑了一笑。
高焕忽的便想起那天在方之晴房里,两人赤诚相对,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直在眼前晃。心痒痒的,便抓住那只磨墨的手,道:“之晴,你把眼闭上。”
方之晴不疑有他,闭上了眼。走神想起那天他跪在地上,不远处也是高焕轻轻的呼吸声。此时不知为何那呼吸声却越来越近了,还有点粗重,简直都要喷到他脸上。
方之晴心下一慌想睁开眼,正巧门外有人通传李业求见。
高焕放开他,扭头让人传李业,方之晴忙道:“景行,朝中同僚约我去喝酒。”
“嗯,你便去罢。”
方之晴告退。
李业和云欢是一道来的,自打投入李业门下,云欢便一副尊师重道的模样,十足的心诚,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
云欢也是应了去喝酒的,方之晴见他来,想他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便作了个口型说自己先去等着。
云欢点点头小声说随后就到。
方之晴找着地方一看,翠云阁这名听着清雅,却又是青楼。只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他想自己又不是没来过,犯不着矫情,便闷头进去找人。
此次来的都是几个关系比较近的青年才俊,见他来了便招呼过来。
“贤弟你可算来了,云探花呢?”袁鸿南问道。
这来青楼喝花酒便是袁鸿南提议的,平日数他最了解京城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若不是尚有几分才气,倒真是个纨绔子弟了。
方之晴在今科除了云欢,便跟他最熟,平日都以大哥小弟相称。
“鸿南兄,暮开他有要事,要晚些过来。”
袁鸿南道:“算了,不管他。贤弟来迟,应自罚三杯才是。”
方之晴便笑着接过酒盅,当真喝了三杯。之前未喝过这种酒,只觉得入口绵长,花香浓郁,酒味却很淡。
皱了皱眉,抬起头的时候看周围人笑得一脸深意,道:“怎的?”
袁鸿南拍拍他的肩头,道:“看愚兄对你多好,刚弄来好东西便给你用了。”
“啊?”
方之晴起先不明白,后来看袁鸿南朝他的酒盅挤眉弄眼,才大惊失色:“我喝的是什么?”
“不过是些助兴玩意儿罢了,保你整晚金枪不倒,一展雄风。”
原来是烈性chun药。
方之晴想吐出来,可叹酒已下肚,呸呸了半天也没弄出来什么,哭丧着脸道:“你这是何必呢……”
“放心,这药除了事后有些虚,没什么坏处,都是用上好药材熬成的,大补。”
等高焕怒气冲冲带了一大帮侍卫冲到青楼门口的时候,袁鸿南在里面正对其他人道:“看,我说一诓他就喝了罢,快拿银子来。”
楼外云欢拦住高焕道:“皇上万金之躯,踏入此等烟花之地于理不合。”
高焕便让侍卫一间间挨着搜,自个儿在旁气急败坏。
云欢心急,谁想这皇帝冲动至此,方才聊到跟同僚喝酒,李业随口问了句去哪里,他又不知道这是青楼,便如实说了。
高焕听了就急得跳起来领着人往宫外冲,他自然也要跟着。
不过几个小进士喝花酒,皇帝和相爷却亲自来捉,顺带捎个今科探花郎,待明日传遍京城,又落了个臭名。
云欢愁得直皱眉头,反观李业,却是看不清表情,看着翠云阁的大门从容站着。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便压着几个小进士出来了。他们几个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简直要尿了裤子。
高焕眼前一亮,方之晴也被压了出来,衣衫不整的,还满面潮红。
云欢一见他这幅样子,心下便觉得完了。这是事前还是事后,还真说不准。
“你你你……!”高焕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指着他你了半晌,“关进大牢!”
不就嫖了下,何必呢!方之晴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公子逢入青楼必喝迷药成就达成√
☆、第十六章
云欢连忙上前求情:“皇上,方之晴虽有些不成体统,但他一来没有留宿,二来也未及作出失格之事,依臣看,不如罚罚月俸算了。”
大牢高焕也见识过,又阴冷又湿臭。再者逛青楼算是个什么罪名啊,自己都领着他去过,下天牢的确有些过分,便哼了声,道:“把他押回去,朕要亲审。”
方之晴被侍卫搀起来,云欢连忙要跟过去,被高焕拦下了:“爱卿便先回去歇着罢。”
云欢只得道:“是……不过臣看他有些不舒服,兴许是受寒发热了。”
高焕这才注意到,方之晴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胸口,额上满是汗,神情痛苦。
“来个轿子。”高焕道,“抬回宫给太医看看。”
云欢本想以自己看过几本医书为由跟过去求情的话,便也咽了下去。
看着一群人慢慢走远了,云欢才对李业道:“大人,艳阳他……”
李业道:“皇上不会为难他的,尽管放心。”
这下云欢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抬回宫中,高焕屏退左右,一回头方之晴正跪在地板正中,道:“臣知错,臣再也不去花街柳巷了。”
高焕还没消气,硬邦邦道:“你先起来。”
方之晴站起身,缩着肩膀。
高焕上前两步刚想说什么,就见方之晴身子一侧,遮住了他的视线。
“你躲什么?”
“没、没什么……”
高焕把他身子掰过来,就见方之晴咬着下唇喘气,衣袖掩着脐下三寸那地方。
高焕又不是未经人事,立马便明白了,一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的给撩拨的,顿时在他气头上又加了一把火。
“从那边回宫都多大会儿了,你这怎么还没下去?”
方之晴哭丧着脸道:“臣被坑了,喝了三杯春、药,还什么都没干就被领回来了。”
高焕这下心里才好受些,一指屏风道:“你还想干甚,给你半柱香,去那后边自己纾解纾解。”
怎么能在皇上寝宫自渎!方之晴坚决摇头:“臣忍忍便过了,不然……不然赏臣一盆冷水。”
高焕拉着他就往床那边走,把他扔上去。方之晴一想到这是龙床,就立马跳起来想跑,被高焕牢牢压住。
“皇上……”方之晴就觉着这情况不妙,若是再不放开他,万一不小心弄脏了龙床那多大逆不道啊。
高焕也觉着情况不妙。
方之晴这么期期艾艾地瞧着他,便是再大的火气都没了。相反,涌上来的却是一阵邪火。
高焕反手将床帐放下,遮住了大半的光,只剩一点点若有若无,照得人脸晦暗不明。本来方之晴就忍得辛苦,没觉得怎么样,结果床帐一放下来,便觉出了气氛有点暧昧。
高焕低声道:“之晴,朕帮帮你可好?”
方之晴咽了口唾沫:“怎、怎么帮?”
高焕低下身舔了舔他的耳朵眼,方之晴倒吸一口气,高焕细细地从他的耳朵边亲到脸颊再到嘴角,末了才深深地吻了进去。
方之晴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是高焕平日喜欢点在屋子里的,十分好闻,脑中一片白,便什么都没想了。
除了之前在家被逮着那回,还是半梦半醒不大清楚,方之晴从来没试过这么跟人亲吻,单是唇舌交缠,便仿佛是跟对方融在了一起。亲了没一会儿,他便不知不觉整个人攀在高焕身上,慢慢蹭他的大腿内侧。
高焕察觉到一个东西正顶着自己,轻轻一抓,方之晴低吟了声,他也没觉得恶心,一边给他揉,一边扒他衣服,嘴唇啃他脖子的力道也大了起来,动作是越来越猴急。
方之晴也帮他解了外衣,脱到内衣的时候,眼前一抹明黄色掠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