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的午后 BY 少年黯/默汐/人渣黯。/时黯/塞特兰戈洛/Moonquakes。
文案
富二代和学霸喜闻乐见的幼稚故事。
很贫很纯情。
校园,富二代攻学霸受,清水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繁,岑予 ┃ 配角:纪长征,章致 ┃ 其它:第一人称攻,假洋鬼子,话唠少年
00
——这是我给你的,独一无二的恶俗告白。
01
我十七岁的时候,接到纪长征同志的命令,离开佛罗里达回国念高中。
“已经跟你妈商量好,” 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在美国这些年都学坏了,回来就按部就班的给我好好过日子。”
“长征你!”我攥紧电话哆嗦着嘴唇,脑袋里钟鼓齐鸣一片混乱,如同一瞬间被人判了刑。
“叫爸。”
“But dad;to be honest……”
“说中文。”
“……凭肾马啊!我为肾马非要回去!”我脑子中浮现出这个传统的中国老男人坚如磐石的脸,忽然明白了母亲当初为什么非要跟他离婚。
“因为我是你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决定。”
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见我虽然在开放的美洲大陆上混迹多年,骨子里还是个傻逼孝子,所以事情的结果是我抗拒从严,被母亲打包塞上了飞机。
我对祖国的了解从记事起到现在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断层, 我即将进入的、所谓最好的高中是个什么概念呢。
牌子硬名声响,环境优美建筑宏伟,师资力量强大学生面貌优秀,教学配备昂贵得近乎奢侈——通俗一点的说这种学校只愿意收两种人,撑得住全市排名分数线的学霸,和花学费买个心理安慰的富二代。
岑予是前者,而我是后者。
——因为我这个人除了既高又富还帅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嘛。
纪长征虽然独断专横又不讲理但他有一点说得挺对,我在美国确实是学坏了。 因为担心儿时婚变对我的心智产生影响而我又是独子的缘故,母亲对我那些不触犯底线的小打小闹都持怀柔态度。升上中学时我把头发染成和周围男生一样的暗金色,打架抽烟去地下酒吧唱Dirty south,跟比我大好几岁的洋妞儿跳贴面舞,母亲因此教训过我几次,但是看在我再怎么胡来也没到嗑药进局子的地步她也就由我去了,只是严肃的告诫我不要像隔壁的朋克仔一样,把耳朵扎得像被机关枪扫射过,她不想在今后扯着我耳朵骂我的时候出什么可怕的意外。
开学当日,我顶着一头嚣张的金发踩着滑板去了学校,在这富有纪念意义的第一天,纪长征同志却忙于工作不肯来送我,虽然感觉有些不近人情但我认为他这么做真的对到姥姥家,因为学校门口被各种豪车遥遥堵了一百多米,只有他妈的变形金刚才开得过去。
我登时优越感爆棚,潇洒地把单肩包往身后一甩,一踩滑板钻进狭窄的过道在里面穿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岑予。
第一眼我自然不知道这是我的同班同学,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在一片鸣笛嘈杂、人声鼎沸的喧闹中,安静而淡漠的向前走着。
你要知道,在来来往往忙乱的行人中,他独行的身影实在是显眼极了。他从爬满蔷薇的围墙下匆匆走过,笔挺干净的白衬衣,黑色的细领带被风吹向手臂一侧,露出的皮肤健康白皙,走路时后背有些微的弧度,迈步姿势看得出双腿清瘦修长,黑色制服裤子和得体的鞋,全身上下没有一分多余的装饰,斯文气质浑然天成。
我感觉地球自转的速度都变慢了,在我望着他的时候。
我保证这是我回国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人,跟“帅气”或者“性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只是他就那么不动声色的低着头从人群中走过,我觉得周围那些叽叽喳喳的红男绿女都是报纸糊的垃圾。我忽然十分痛恨自己不是个胸大腿长的姑娘,这样我就可以撕开裙子躺在他面前扭动“Give me one night baby”。
但是没等我不能自已的冲上去搭讪,他就走进了学校大门,并且彬彬有礼地和门口的执勤老师点头问好;而我被一辆不长眼的宾利卡在了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教学楼里。
我简直想要放声大哭,如果能稍微吸引一点他的注意力。
谁知一个Big surprise正在后面等着我呢。
“纪繁?”
我绕过大概三次楼梯,在走廊尽头的班级遇见了之前见过面的班主任,穿着套装的年轻女人站在窗前,只看身材的话倒是能打七分。我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规矩的贴在裤缝上,走到她面前夸张的鞠了一躬,“老师好,我来报道了。”
尽管我故作谦逊的低着头,还是比她高了将近五英尺。思绪仿佛一瞬间回到小学时代,那时候的我还是个背着小书包对老师敬礼的纯洁小孩呢。
岁月是把杀猪刀。
“听你父亲说你刚回国……不太习惯吧?这是新分的班,同学们都是重新认识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人际交往的问题,大家很好相处的哦。”看我不断的往坐满同学的教室里瞟,女老师耐心的说,“在这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学习成绩?”
我几乎没听到她在说话,直到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第四排的那个人不是他么!?!?!?
“哦……我,除了英语和自然科学以外都完全不行。” 我压抑着躁动的心跳心不在焉的说,班主任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和大家问个好吧?”
直到我像一根电线杠一样杵在讲台中心,他终于看向我。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握笔,笔尖停顿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被斜照进来的晨光淡淡的笼罩着,眉眼是清冷而秀气的黑。
我好想对他笑啊。
我慢慢地吞了一口口水,确定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粗略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果然有不少看上去打扮出众的「有钱人」,有些人干脆懒得抬头看我,听到女孩子大惊小怪的声音才不耐烦的抬起头来,一脸趾高气扬。
“我是纪繁,学习不好做人还行,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 一句话说完我就看着旁边的老师,对着她“就这样吗?”的表情无辜地点点头,请她给我指定座位。
我在心里龇牙咧嘴的嘶吼”我想坐他旁边!!!“,可显然他已经有同桌了,是个梳双马尾一看就是个事儿逼的姑娘,我在心里莫名的怀揣起了恶意。
而班主任也同样没让我失望,让我坐在了第五排他的斜后方,我几乎要狂喜乱舞的滚下讲台,走到他身边特意扫了一眼贴在桌角的名片,多年没练汉字我他妈的已经蠢到记不住那俩字怎么写,但接着我又干了一件更傻逼的事。
我手指着他姓名栏里那清晰的笔迹,像个智障一样灿烂地笑着说,Hey,能告诉我你名字怎么念吗?
我想一巴掌扇死自己,我知道周围人都在看着。他的反应却非常平和,我只在他眨动的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一闪而逝的惊讶,他把目光移回手中的书,声音低低的,“岑予。”
“Cool,很高兴认识你。”我大大咧咧心满意足的往后面一坐,这就开始上课了。
我哪有心思上数学课啊,岑予。
我没和可爱的班主任开玩笑。我的功课除了英语和自然科学以外都烂得像狗屎,而我对英语的掌握也是因为喜欢南方脏口说唱,张口就是“Never met the bitch but I fuck her like I missed her”不知道英语老师会不会掐死我;数学我不想提,美国高中的数学对上中国高中数学就像天线宝宝VS复仇者联盟,那么上升一个层次的中国高数,就是赤裸裸的精神污染。
所以整整一节课我都在看岑予。观察他听课和思考时的小动作,他偏瘦而不羸弱,肩膀和脊背骨骼微微突出,握笔的姿势漂亮得让人惊叹,四指并拢弯曲的线条硬朗又稳重,皮肤上一点伤口和瑕疵都没有,哪怕写的是枯燥的东西,只看着他就觉得赏心悦目。
这人怎么就这么可看呢。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走过来问仍然在发愣的我,听完一节课感觉怎么样?
我看到前座的岑予听到老师的声音回过头来,我抱歉的笑,感觉不太能跟得上啊,这样下去。
班主任对我表现出了担忧,不过马上她看起来有了不错的主意,她转身拍了拍岑予的肩膀,轻快地说:“不然这样,学委,以后课下你帮纪繁补补课吧,每个周末花一下午时间把这周学的东西复习一下,你帮他解决一下问题。”
岑予看着我,简单又客气的点了点头,“行。”
属于我们的午后时光,就从这里开始。
02
“这几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
周五的夜晚,明明应该属于弗罗里达海岸酒吧的美女们。她们身着撩人的短T和热裤,露出晒成蜜色的皮肤,眼神像是特其拉酒一般火辣,随着你唱歌时的节拍在迷醉的灯光下扭动。
——而现实是,我在离佛罗里达十万八千里的中国老家,地价每坪超过五位数的错层别墅里,我爹纪长征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左手戴着去年生日我送他的江诗丹顿,全然一副领导下乡慰问的架势,我像个农夫一样五大三粗的岔开腿瘫坐着,死猪不怕开水烫。
“Not bad;never mind。”我耸耸肩。
纪长征翘着二郎腿端过旁边的紫砂茶碗,西服裤腿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他缓慢而优雅的吹开茶叶,“再给老子拽洋文分分钟削死你信不信。”
我吓得打了个嗝儿,“还……还能咋的就那样啊。”
妈的这老土匪,活该找不到第二春。
“哦这样,”说话间他依然生意忙碌,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就被他甩到更远处的沙发上,像民工在工地里潇洒的抛一块板砖,“你需要家教吗?”
“不用,老师给我找了人专门补习。”我赶紧挥动双手让他打消这个想法,并且恰当的加上一句,“周末我还要上人家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自觉露出的得瑟表情出卖了我,纪长征敏锐的扫了我一眼皱起眉毛,“男的女的?”
我义正词严,“男的!”
他显然松了口气,“好吧,周末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单纯的父亲就这样被我打发了。
我看着长征走向浴室的背影酸楚的想,对不起爸,你儿子这棵曾经根正苗红的小树,在您老看不见的时候、在美利坚的沃土里不小心长弯了。
我叫纪繁,是个没啥内涵但超有眼光的笨蛋。
在这个「学霸」和「富二代」泾渭分明的奇葩学校里,两者彼此嫌弃对方的浅薄却又和谐相处,而我出其不意的看上了一个智商一百五的学霸男神。
我不否认我和所有肤浅的男人一样喜欢看脸,关键是我在看完了脸之后仍然好奇的留意他的一切。
这也许是个可怕的征兆,我不知道。
“图形切割。”
指节修长的手握着笔在我眼前的草稿纸上划过,寥寥几笔就标清楚分割线和面积比,他身上有干净沉淀的皂角味道,指尖是贝壳一样有质感的透明。
“分别用切线求解,相加后减去多余的部分。”
——唔,好想变成那支笔哦。
“这是步骤。现在你写一下公式。”
当我差一步就溺死在他胡泊一样的眼里的时候,清脆的响指声惊醒了我的南柯一梦。
回过神来,面前还是那道张牙舞爪的数学题,一个可怜的圆形被狰狞的直线横切纵切,泼几桶油漆就能直接送去法国参加画展了。
我虔诚的凝视了一会儿,抬头望向他面无表情的脸,深情的问,切线方程是啥啊?
“就是一元二次方程。”
“……who?”
“……”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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