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外面没人等,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回到座位,林涛的态度已经都放开了──都被操!×@射了实在也没什麽放不开的了。老谢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充气脖枕吹好替他戴上,又帮他盖上毯子,甚至还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晃了下,
“托了好多人买到这种小包装的止喘喷雾,你那个容积超过100ML带不上来对吧?”
林涛挂著一抹微笑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看著老谢打开笔记本,
“你不睡啊?”
“…我睡不著,你先睡吧。”经济舱连个帘子都没有他可受不了在这麽多人面前睡得横七竖八的。
“对了,你怎麽知道我没有领队证?你查我啊?”──他的确没有,十一黄金周社里人手实在不够用他才争取到这机会的。
谢之棠叹口气,
“领队证今年国家旅游局的考试时间还没到呢,去年的那时候你天天跟我睡一张床上我还不知道?再说领队证需要大专以上学历你有吗?还用查!”
林涛撇撇嘴,阖上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
“…那,你怎麽真敢不带套子,你不怕我有病?”
“你体检报告没拿就走了,我替你拿了都看过了,你没病。”
“可那是当时啊,要是…要是这大半年我有了别人呢?”林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追问,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麽。
老谢终於从电脑前转过了头,
“你没找别人,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林涛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再一次一览无余,赌气的。
谢之棠端起满满的假笑,
“因为我查你啊。”
林涛不说话了,又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调整姿势怎麽也睡不著,老谢看看他,拿出耳机插在自己笔记本上,调出首歌把耳塞给他戴上,
“第一次坐飞机是会觉得特别吵,听听歌就好了,多睡会儿吧,下了飞机还有你忙的呢。”
‘J’ai jamais vu d’amour fragile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容易破碎的爱情
j’ai toujours donne tout
我一直都只会全部的去给予
toute seule au bout de moi
在我自己这一边独自的去给予
j’t’envoie ces quelques mots
现在;我为你写下这几个字
Moi je suis celle qui s’est perdue
我;我唯一一次丢失了自己
pour mettr’ nos corps a nu
我们让自己的身体赤裸在一起
Un jour y’a me ca des gens qui passent
某一天;就像人群不断的走过一样
c’est la vie qui grandit
生命就这样的长大了
on s’prend pas toujours soi…m!me
我们永远不能去明白自己
et un jour
直到有一天
on aime
我们相爱了
Oh non non non
不;不;不
On s’oublie pas me ca
我们并不能就这样忘记
Tu n’le sais pas
或者你对此不知道
Mais j’garde en moi des bouts de toi
但我一直在我自己心里面保存著你的部分
Non non non
不;不;不
On n’oublie pas tout ca
我们并不能就这样忘记
C’est notre histoire d’amour
因为那是我们的爱情故事
J’voudrai la vivre encore une fois
我希望这个爱情故事重新继续
Et face aux vagues de l’ocean
当面对大海的浪涛的时候
tu m’as tendue la main
你为我垂下了你的手
pour m’emmener doucement
为了轻轻的牵著我
jusqu’au premier matin
一直到明天第一个早晨
J’avancais toujours vers toi
我向著你一直走来
me une etoile qui danse
就像一颗星星一样舞蹈
… …’
林涛听得悠然神往,当然听不懂,但一样沈浸在那美妙的曲调中。谢之棠看他的表情渐渐放松,心情也随之柔和起来。一曲终了,林涛回味似的,
“这是什麽歌啊?”
“好听吗?好听不就得了,你管它叫什麽呢。”谢之棠语气轻松,却在暗暗观察林涛的神色。
“我想知道叫什麽。”
──果然是不好糊弄了啊…即使猜到多半是这个回答,老谢心里还是涌上了不知是什麽,或许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凡事都要问出个究竟的林涛,更有意思了呢。
“这首歌叫‘再续情缘’,专门放给你听的…”
林涛脸有点儿红,
“谁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反正我又听不懂。这是法语吧?”
谢之棠点点头,指著屏幕上显示的歌曲名,
“就是叫这个,你要不信回去可以问问安宁,他法语很好。”
林涛的脸又小小的拉了下来,看得谢之棠心里那叫一得意──嫉妒这种东西,运用的好一样可以做感情助推器。
林涛再瞧瞧那完全不认识的曲名、歌词,忽然掏出手机把播放器显示的都拍了下来,於是轮到老谢愕然,
“你这是干嘛?”
“我拍下来回去自己查,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本不是什麽好话,之前也听他说过无数次──从开始时还试图粉饰到後来的听之任之都经历过。可不知为什麽,此刻听在耳朵里却让谢之棠觉出了一种应该是叫‘幸福’的东西──有个了解自己本性的人在身边,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林涛坐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谢聊著天儿,
“你所里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这次是都真摆平了,那几个捣乱的都被我弄走了。你要是不信赶明儿跟我去巡视一下,让他们看看什麽叫压寨夫人。”
“去你的…那,主任呢?也走了?”
“没有,她经过这一次人事变动老实多了,所以我把她留下了──她知道了我的厉害,又乘了我这份人情,以後工作会更卖力。”
──关於这件事谢之棠的确是考虑再三才做的决定,留下个知道分寸又了解内情的,表面上看著泾渭分明,其实那女人尝过了苦头已经完全站到了自己这边。以後所里出什麽事儿可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林涛这边再生什麽传言她也一定会帮自己挡住。
“哦…那那个我认识的律师呢?也留下了?”
“那个走了,去别的所了。”谢之棠说的轻描淡写,把人轰走还打压得他在业内混不下去转行的事儿他不打算告诉林涛。
“…是吗…”
林涛终於睡著了,老谢帮他掖掖毯子继续忙自己的工作。直到空乘开始分发早餐,才轻轻叫醒他,
“起来了,吃早餐了,快降落了…”刻意的温柔,目的是问出这个旅行团订好的酒店究竟是哪一家,也许晚上有时间摸过去。本来势在必得,没成想…
“啊?快降落了?坏了!”
林涛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下,站起来从行李舱里拿出自己的包随手抓起个面包就往前舱跑,
“我得赶紧坐最前面去,领队要最早下飞机联系地陪…”
於是老谢无奈的发现林涛果然还是那个林涛,不以为意的笑笑,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
随著人流下飞机,走出来找到举著牌子接自己的人。跟著到停车场,远远看到一辆大巴门前,林涛正指挥著团员放行李,上车。仿佛感受到了这边的目光,忽然抬头朝这边望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短短一秒,林涛露出个微笑就又招呼团员去了。老谢这边也隐蔽的笑了笑,然後低头、弯腰、上车──这是他们的工作,这是他们的生活。
尾声
第二年春天,谢之棠带著卢诘夫和林涛去了位於北京东南郊的遗体捐献指定墓园给卢疼疼上了束鲜花,看著一大块墓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三人都沈默不语。谢之棠拍拍卢诘夫的肩膀,
“你妈妈的选择是高尚的。”
孩子点点头。林涛忙著用带来的湿纸巾把墓碑好好的擦拭了一番,嘴里嘟囔著,
“万俟姐为什麽不一起来啊?”
谢之棠指指那应该是之前有人放下的一大束蓝色鹫尾花,
“那应该是万俟送来的…”
“为什麽?”林涛不解。
男人苦笑下,没有回答。
几个月後,在征询了那对父子俩首肯的前提下,万俟依卢疼疼遗愿将自己代为监管的事务所股份正式移交到了林涛名下,
“你不用担心,那边有什麽事情你拿不定主意的可以随时找我问,这是你卢姐的心愿,她相信你会为诘夫管好这些。”
林涛感动得眼圈儿直红──卢疼疼为了这个费了多大心里跟老谢吵了多少次他都知道,现在把这些转给他,虽然只是代管,但这其中蕴含了多少信任啊!
谢之棠在旁边脸上微笑,心里咒骂──那女人果然死了都不肯放过自己:为了卢诘夫以後能顺利继承这些往後这些年自己也得把林涛笼络好了,免得他翻脸再出什麽枝节──而真到卢诘夫到了年龄符合、也具备继承行使能力的时候,自己跟林涛也老夫老妻了!…不过这麽想想,似乎也不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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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9日零时零分,拖了这麽久的文终於写完了,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都留到结束语再说吧,不过这个文的种种细节我尽量写得再明白不过了。
鹫尾花的花语很丰富,但是蓝色鹫尾有‘宿命中的游离、美丽易碎’的意思。
还有就是,我大概想了个应‘三围’题的番外,如果有人有兴趣结束语之後我可能会写,所以,想看的,告诉我一声。
欢迎留言 感谢一路走来逐章留言的雪落和蔷薇,你们辛苦了;也感谢一直追问的所有人,鞠躬。
☆、番外一
安宁结婚的时候,因为是‘闪婚’,林涛的行程安排好了没赶上,谢之棠一个人去参加了婚礼,偷偷送了条驯兽鞭。半夜林涛回来,老谢兴致很好的拽著他讲罗骥出现啊、讲那‘黑白双煞’一样的新郎打扮啊、讲安妈妈风靡全场啊BLABLABLA,可怜林涛带著一队老外全国主要风景名胜转了小半个月好容易送机回来了困得恨不得在眼皮上支根火柴棍儿,老谢看他那样儿也没有继续说的兴致了,挥挥手,
“得了得了赶紧洗澡睡觉去吧,身上一股老毛子的羊膻味儿…”
林涛亲了他一口洗澡去了,谢之棠躺倒床上脑子里琢磨来琢磨去,看林涛拿毛巾擦著脑袋进来直接钻被窝闭眼准备睡觉,推了推,
“诶我说,要不,咱俩也办个婚礼吧…”
林涛迷迷糊糊的回头,没听清楚,
“啊?”
老谢刚要把自己方才琢磨的灌输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谁啊这麽晚了…”
林涛皱眉头,却见老谢一脸诡异的欣喜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变得疲惫,好像睡下了又被人吵醒一样,
“啊…什麽东西?驯兽鞭!我靠,谁送的啊,真有创意…肯定不是我啊咱俩那麽清白…话说你还有这嗜好哪我都不知道…谁送的你问谁去啊…你再好好想想跟谁玩儿过这个,保不齐你哪个旧情儿想起这事儿来了革命火种一代传一代呢…我都睡了你问别人去吧,问出来了告诉我一声儿啊晚安88!”
挂了电话扭头对上一脸鄙夷的林涛,
“是你送的吧。”毫无疑问的语气。
老谢微笑,
“我这是促进他们生活和谐,用心良苦啊!”
林涛翻了个白眼儿,翻身接著睡了。留下老谢一个人跟那儿又乐了会儿也睡著了。
第二天林涛早起还要到社里去办上一个团的手续,临出门看见老谢起来了打咖啡,忽然想起来,
“唉你昨儿晚上想跟我说什麽来著?”
谢之棠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头天晚上的脑袋发热,摆摆手,
“没什麽你忙你的去吧,晚上早点儿回来啊我今儿想吃包饺子。”
林涛点点头走了──这茬儿就这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