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看一筹。
“我们这地儿穷,很多青壮年劳力都出外打工,虽然外面城市生活条件诱人,但根却是在盘秀,因为在外面见过很多污染现象,所以他们对家乡的环境都爱护有加,不说乡政府在倡导大家环保,其实大家都很自发地一直沿用老传统的生活方式。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们这很少有人用塑料袋拎东西,肉是用稻杆绑扎的,菜是用竹篮装的,日货是用藤兜拎的,除了有些货物包装是塑料套装的没办法,其他的白色垃圾我们这很少能见得到。”柳国平见石昌耀很是惊讶,便解释道。
“乡民能有这环保意识实属不易,我在这表个态,摄制组在环保方面尽量听取当地意见。”石昌耀感动地道。
“拍戏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几百号人的吃喝可能到时要送快餐去现场,矿泉水瓶能回收倒没什么大问题,一次性的快餐盒我们这可没有,要么大家自备饭盒,要么就用我们当地的竹筒饭。”柳国平想了想,先把吃喝的事说明在先。
“没问题,这也相当于给我们上了一课,好事。”石昌耀笑道。
柳国平柳道守爷儿俩去乡里向曾宪伟汇报后,曾宪伟一听很是高兴,特事特办地向县政府请示汇报了。第二天,曾宪伟特地跑来柳家村,传达了县长夏稔的意思,准不准许拍以盘秀乡自己的意思办,但要是涉及砍伐树木和爆破必须得报县政府审批,要动用直升机航拍也得经县政府备案。
经过几天的试镜,柳家村选出的演员大部分都符合剧组条件,给每个人的角色都定了下来,其中柳玉胤柳玉成分别饰演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主人公,柳玉静饰演剧中一少年公主,柳思逸饰演一朝廷鹰犬,年龄跨度比较大,要从二十余岁演到五十余岁,关昊彬饰演一大盐商的公子,柳家村其他选中的演员也都安排了不少戏份的配角和龙套。
关昊彬在盘秀呆到了周三才回庆源,晚上柳思勉下班回家便问他情况如何。关昊彬便把剧组在盘秀乡的进展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真是很意外呢,家里不但乡亲们对环保很重视,没想到乡政府县政府也抓得比较紧,跟别的地儿可大不同,人家为了经济发展,哪顾得什么环保不环保啊。”
“那是当然,要没有从上到下一致的想法,家里哪有现在那么好的环境,”柳思勉笑道,“县里其实也是有投鼠忌器的原因。”
“什么原因?”关昊彬好奇地问。
“有好几个乡都是一些部委‘特贡菜’种植基地,上面对环保方面有严格标准的,没人敢踩红线。”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关昊彬恍然大悟。
“你在剧组演的是什么角色?”
“一富家少爷,戏份不多,到时要拍的时候再过去,”关昊彬很是不解地道,“你怎么对演戏不感兴趣啊,男二号呢,多好的机会。”
“傻家伙,我又不是没工作,干嘛要改行去演戏啊。”柳思勉撸了撸关昊彬的头道。
“演戏也是工作啊,照你的意思来看,只有走投无路,迫不得已你才会去演戏?”
“你看看旧社会,但凡家里有口饭吃,谁愿把自家小孩送去当戏子啊。”
“啊,合着你还是旧思想,把演戏的归为不入流行当啊。”关昊彬错愕地道。
“怎么会这么想啊,”柳思勉好笑地道,“我真要是那思想,还会怂恿你去演啊,我只是打个比方。各人有各人的爱好,我对演戏不感冒而已。”
“像你这种人还真是特例,爷爷干爸他们都喜滋滋地加入了呢。”
“啊,他们也有戏份?”柳思勉很是意外。
“不但爷爷,家里的人露脸的多着呢,二嫂大嫂大娘大伯干妈都是群众演员呢,也就大哥看到镜头就发怵,没有加入。”
“在镜头前走来走去当个摆设大哥都发怵?”柳思勉笑道。
“可不就是,被家里人取笑死了。”关昊彬呵呵地道。
“哎哟,你们都能上电视了,长脸了啊,”柳思勉不放心地道,“爸忙着演戏,不会把厂子的事给耽搁了吧。”
“哪有,干爸没什么戏份,主要是做好协调工作,耽误不了厂子的事。”
虽然盘秀老街还保持着明清时的建筑旧貌,但要作为拍摄场地还得进行修葺和简单的再建,剧组目前拍的都是在地龙涧一带的外景。关昊彬演的角色只是个配角,戏份都是在深宅大院里,暂时还没有拍摄任务,加上戏中的深宅大院场景选的是有名的古宅钱氏祖堂,就在庆源市郊区,关昊彬即使有拍摄任务也不用去盘秀。
湖东区交警大队根据市支队工作安排,大张声势地搞了次交通安全宣传,人手不够,各中队和各股室都调了人员去帮忙,关昊彬和法制宣传室的方婷婷被安排到火车站宣传交通安全知识。
在向过往行人分发宣传资料的时候,关昊彬注意到有辆出租车停在街对面好长时间了,司机开着车窗一直盯着关昊彬瞧。被人这么死盯着,关昊彬有些不自然,于是自恋地想,肯定是自己长得太帅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我这么一枚制服帅哥站在这人流若蚁的地方,招人行注目礼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么一想,关昊彬也就坦然了,淡然若素。
收工后,关昊彬想起柳思勉今天早上提起过家里的纸巾用完了,正好火车站正对面有家很大的超市,便想顺路去下超市买些日常用品,于是跟赶着回家帮儿子烧饭的方婷婷说了声,自己径直往超市的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关昊彬感觉有些不对,回头一看,嗨,那出租车竟然掉头跟在自己身后缓慢徐行。关昊彬心想,不至于吧,瞧了我大半天,难道仅仅是想做我的生意,都要照你这么开出租,早也亏死了。
关昊彬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车还真是特意跟着他的,关昊彬心念一动,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想求助吧。关昊彬停了下来,折身走到那出租车面前,低下头问司机:“师傅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哦……没有……没有。”那司机是个中年汉子,瞧上去应该有四十多,见关昊彬主动来问自己,一时倒也有些拘谨木讷。
见司机这副模样,关昊彬便笑自己多事,人家开得慢指不定是在招徕客人呢。
关昊彬正要离开,突然那司机鼓足勇气问道:“警官,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儿,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行啊,有什么事尽管问。”果真是有事要求助的。
“那个……我姓杨……叫杨晖,虽然是今年才刚开始开出租,但什么证都齐全,绝不是骗子,那个……那个……”自称杨晖的司机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吞吞吐吐的说不到问题的重点。
“哦,你是新入行的,不认得路是吧,没问题,你要去哪,我给你讲清楚。”一看司机脸上的沧桑,关昊彬心里就有些不忍,人活着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底层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们。
“不是不是,”杨晖连连摇头,从方向盘下的盒子里拿出驾驶证递给关昊彬,“这是我的驾驶证。其实我一直在找个人……长得跟你很相像的一个人,说实话,刚才已经瞧警官瞧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冒冒然的上前跟警官你打招呼了。”可能是看出了关昊彬眼里的怜悯,杨晖的嘴一下子顺畅多了。
“找个跟我长得像的人?”关昊彬心下有些好奇,“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弟弟。”
“你弟弟?什么时候不见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失踪的时候去公安部门报案了么?”关昊彬心想,像我这么大的弟弟能走失,应该是患了什么精神病之类的吧。
“我跟他分开时,他还九岁不到。”杨晖不好意思地道。
“九岁?”关昊彬气结,这都什么人呐,九岁的人能跟我长得像?这大叔寻我开心的是吧,要不然是见我长得帅,想图谋不轨,嗯?不过这人脸像虽然苍老,瞧着也不像那种猥琐男呐,再说了,也没哪个吃饱了撑的随随便便就袭警吧。
见关昊彬一脸的愠色,杨晖赶紧解释道:“警官别误会,我弟弟真的跟你有些像,其实我是孤儿院出来的,我那弟弟也是孤儿,这都找了十几年了,看到相像的我都会求证一下,打扰警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关昊彬一听,心下一惊:“你是孤儿院出来的?”
“嗯?!”杨晖一楞,赶紧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关昊彬赶紧问道。
“杨晖……哦,不对,在孤儿院时我叫政东东,外号‘罐头梨’,我要找的弟弟叫党平。”杨晖见关昊彬神色异常,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脉搏都停止了跳动。
“你是东东哥?”关昊彬死也想不到,眼前瞧上去这么大年纪的中年汉子会是东东哥,但仔细一瞧,杨晖左眉心间的那颗痣赫然在目。
“你真是阿平?”杨晖一激动,立马想站起来,“嘣”的一声脑袋撞车顶了。
☆、第八十七章
雅仕阁别墅区,唐家。
“把身上那件脱下来,换件亮色的衣服吧。”丁默从衣柜里帮唐少川拿了件大红的衣服出来。
“是得换件喜庆些的,”唐少川接过笑道,“彬彬这位小皇上要大宴群臣,怎么的也要好好表现一下,好歹在他哥哥面前我不能被柳思勉小子抢去风头。”
“嗤,要跟小柳比那你还是别换了,你就是穿一身的金缕玉衣也没他靓。”丁默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咦,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不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唐少川很是不满地道。
“什么人呐,拜托有些文学素养好不好,到那可不能乱胡扯,语文没学好就少说话多吃菜,”丁默笑着打了下唐少川,“赶紧的,还要把唐叔背下去呢,我来背,你拿轮椅,牵着念恩。”
“哦。”长得牛高马大的唐少川毫不觉得可耻地道。
拥政路,一排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筒子楼,澹台家。
“姓澹台的,你是女人么,怎么还没收拾好,”已出了家门的政小妮朝家里不耐烦地催道,“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来啦来啦,你催魂呢,”澹台晓峰赶急赶忙的从家里出来,“时间还长,来得及,我得帮咱这对宝贝准备好口粮啊,你只顾自己去吃好的,儿女不管啦。”
“妈妈在家能照顾好,一顿饭的功夫有什么关系,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妈的,”政小妮正准备下楼,仔细一瞧老公,忍不住一脚踢在澹台晓峰屁股上,“你这穿的什么呐,赶紧滚进去给我脱了。”澹台晓峰往自己身上一瞧,晕,身上还罩着一连体围裙呢。
槐荫路四十七号,湖东区交警大队。
“天下何处无芳草,都多长时间了,别再耷拉着一副脸啦,”刘天平下班前来邀齐飞和苏志平,见齐飞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便安慰道,“难得关少请客,开心点。”
“哪有不开心了,只是站了一天的岗有些累,”齐飞撑了撑眼皮,教训起刘天平来,“我说刘大个子,说话得摸摸良心呐,什么叫难得请客,你吃关少的吃得少啊。”
“就是,要不然你怎么能长得这么高。”苏志平也笑道。
“哟,合着我这个子是关少给喂的呀,他岂不成我父母了。”刘天平哈哈大笑。
“咱们要买些什么东西去么?”齐飞问。
“又不是关少生了儿子,他是请大家吃顿饭,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