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样子,比如展晨,如果不是在一些细节上的发现,绝对没人以为他醉了。
沈皓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在他闭着眼准备摸电话的时候一股大力使在他的腰上,“扑通”一下子被踢下了床。
沈皓天皱着眉忍着痛回过头准备骂娘,却看见展晨半坐在床上,满身戒备,一脸狠戾。
展晨那一脚是习惯性动作,一般长期一个人睡的人身边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呼吸有威胁感是正常的,何况一个喝醉的人突然醒过来。
沈皓天见展晨的脸色有些狰狞,忙扶着腰站了起来解释说,“那个,昨天你和醉了,拉着我的手不放,所以只好······”
听到这的展晨脸色恢复了少许,和往常一样冷淡下来,只是可能醉酒的原因,脸色有些微白。
手机还在不屈不挠的响着,沈皓天只好先接电话。
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是慕云。
这大清早的,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沈皓天暗想。
一接电话,慕云的有些焦躁的声音传来,“皓天,昨天晚上展晨去了哪里?”
沈皓天看了看展晨,回道,“一直跟我在一起呀。”
慕云松了一口气说,“今天你先呆在家,出事了,可能有点麻烦。也别让展晨走哪去。”
这话把沈皓天唬住了,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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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沈皓天看了看时间,才早上7点半,透过乳白色的窗帘可以发现天已经转亮。
“先去洗个澡,再下来吃点早餐,等一会儿有事。”沈皓天对展晨说,然后捡起地上的外套回自己的房间。
展晨揉了揉脑袋,虽然醒了但是脑袋依然有点生疼。
洗完澡,换上衣服下楼,保姆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因为头一天晚上喝酒的关系,弄的是比较清淡的玉米粥。
两个大人因为头天晚上的应酬还没起床。
没过几分钟,沈皓天也穿着整齐的到了楼下,不过因为展晨踢的那一脚,腰部受了创伤,走起路来有些疼,疼得嘴都抽筋。
吃完早餐,沈皓天给慕云回了电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云说话有点含糊,“挺严重的事儿,不过要是能证明他昨晚一直跟你在一起也估摸着再严重也和展晨没什么关系。”
“到底什么事,你可说清楚点。”沈皓天皱着眉大声问。
慕云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一桩命案,死得挺多的,表面证据指向展晨,昨晚1点多发生的事儿。由于事件类型比较严肃所以刑侦队持保密状态,但是今天早上才7点的时候,这事闹到首都去了。首都一位大人严厉批文说要严办这事儿。所以市政府的意思是让我代表政府去和公安部门的几个头和办案人员具体商量着怎么办案。首都好像也弄了个专案组,今天中午大概就到。”
听了这一通话的沈皓天咬牙切齿的说,“这明显是栽赃嫁祸。”
慕云的声音依旧低沉,“这我知道,昨天才开个生日宴会就闹出这么大事,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栽赃嫁祸的。只是有些细节······等会公安部门的人应该会到你家请他去警局协助调查,你要是证人也得跟着一起去。放心,沐阳还没来得及走,出了什么事让他出面处理。”
沈皓天“嗯”了一声再次挂了电话,站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愰了好几圈才定住身体问坐在沙发上的展晨,“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展晨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冷淡的说,“没。”
沈皓天坐了下来,揉着腰说,“昨天晚上1点多闹出了命案,有证据说是你做的。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不可能去现场。等会要去警局协助调查,那些人性格不太好,你多少忍忍。”
展晨看了沈皓天一眼,没再说话。
沈皓天见展晨一脸淡定心中无名之火直冒,直骂自己傻逼,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虽然是嫌疑犯,但沈家在C市毕竟有些名声。来请人的警察都是队长级别的,而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都是穿的便衣和开的便车。
一到警局,展晨就被带进审讯室审问,而沈皓天则在刑侦办公室协助调查。
不一会儿,慕云进了办公室,见沈皓天在做笔录,给他泡了杯茶说,“死的人有一个是去年在酒吧被展晨划破脸那个。”
沈皓天抬头看了慕云一眼,“那人一定一直盯着展晨。”
慕云点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沐阳应该快到了,昨天好像喝得多了点。不过上面得到的消息也太快了,都没经过市政府往上报,恐怕是有什么内情。”
沈皓天点头,不再说话。
审讯室里,坐在展晨面前的是三个人。一个是记录员,穿着警服的女人,带着女式警帽看起来英姿飒爽。一个矮胖矮胖的是刑侦的副队长,穿着大号的警服,看起来有些油光滑面。剩下那一个瘦高,瘦高的,脸色有些阴翳,是刑侦1队的队长,在警局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胖胖的副队长在记录员推给展晨一杯温热水后干脆的问。
展晨的回答也很简单,“展晨,17,沈家,不知道。”
坐在对面的三个人嘴角同时抽搐。
瘦高的刑侦队长问,“你知道我们找你来干什么吗?”
展晨冷淡的说,“命案。”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胖警察问。
“没。”展晨回了一个字。
刑侦一队队长啪的一声将照片甩在展晨面前,拍着桌子大骂道,“你自己看看,别给我说你不认识!别以为你没满18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展晨抬眼看了看那叠照片,第一张就是那个去年在酒吧想调戏自己的男人。
“不认识。见过。”展晨回答得一脸风轻云淡。
“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胖警官忙问。
展晨盯着胖警官说,“去年,酒吧,调戏,正当防卫。”
“啪——”桌子又是一阵响,一队队长指着展晨的鼻子骂,“你他妈的,都在人家脸上刻字了还叫正当防卫。”
展晨眼睛眯了眯,有了杀意,“文明用语。”
女记录员听到这四个字笔尖一抖,划破了记录纸,在纸上留下一个笔尖大小的洞。
很明显还没有人敢在一队队长面前能如此淡定和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展晨的话大大刺激了他。
隔着桌子,一队队长猛的伸手右手想抓住展晨的衣领。在靠近衣领还有三厘米多的时候,展晨猛的伸出手,啪的一声把伸过来的手拍开。冷冷的质问,“恐吓?”
一队队长收回被拍得有些麻的手背,脸色更加阴郁,大声喝到,“没什么好得意的,别以为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等到中午上面派专案人员到了,看你拿什么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胖警官眼看问题越扯越边缘化了,忙把一队队长拉在一边让他先别说话后问展晨,“昨天晚上1点到2点之间你在哪里?”
展晨神色也恢复到冷淡的样子,“醉了,睡觉。”
“谁能证明?”
“沈皓天。”
“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
“不知道。”
一队队长又把一张报纸丢在展晨面前,“听说你是沈梵的私生子,今天还发了通告声明,生怕别人不知道。之前你呆在哪里?”
展晨一脸不可思议像看到蠢蛋的眼神看着一队队长。
一队队长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目光里的侮辱,站起来拍着桌子又要大吼大骂。
胖警官忙把人拉坐下来,对着展晨温和的说,“这些问题很重要,如果这件案子不是你做的,那可能嫁祸给你的人是你熟悉的或者是以前得罪了的。”
展晨想了想,冷淡的回道,“C市前,德国。”
“为什么回国?”
“还东西。”
“什么东西?”
“父母,定情信物。”
说到这里,似乎是没什么好问的,展晨已经交代清楚回国只是为了归还当年他父亲送给母亲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德国?”胖警官找了个话题问。
“近两年,没。”展晨似乎喜欢和这个脾气比较好的胖警官说话,回答起来也干脆利落。
“在德国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胖警官又问。
“太多。”展晨淡淡的回答。
这两个字把三个人吓到了。
胖警官吞了口口水说,“能做出这种事的有多少?”
展晨连眼睛都不眨的吐出两个字,“太多。”
三人一起吸了口气。
“你在德国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种对手?”胖警官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展晨想了想,说,“不知道。”
“那杀过人没有?”
“没。”
“为什么?”
“太便宜了。”
三个人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展晨会说想对付他的人很多了,这种思维的人很明显和正常人的大脑回路不同。这孩子虽然才17岁,但是看样子正在朝变态这条路上走。
“那在德国有没有人找你麻烦?”虽然询问的过程很辛苦,但胖警官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没。”展晨吐了一个字。
这把胖警官给难住了,想对付他的人很多,在C市之前又没人对付他,偏偏在C市后就出事了。风水不好这种事是不可能出现在问话及记录薄上的。
“你他妈能不能一次说话说多点,几个字别人用脚指头猜啊?”一队队长再次暴走。
展晨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很明显一早上话说得太多,太累了,已经不想说话了。
一队队长看见人这样,不由得心中一怒,一脚踢在墙上,碰的一声响,“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怎么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展晨一抬眼冷淡的问,“证据?”
一队队长一声冷笑,好像证据确凿一般,把一张鞋模纸的影印件丢在展晨面前,“这是留在现场的鞋印,和你昨天晚上生日宴会上穿的鞋子一模一样。”
展晨看了看影印件,嘴角勾起,有股嘲笑的意味。猛的把同一边的腿搭在了桌子上,鞋面对着三人,“看清楚。”
一队队长看见这双鞋正是展晨昨天晚上那双脸色有些微变。这只脚上的鞋前掌有些磨损,后面的鞋印比较新,很明显是习惯走路时前掌先着地。而影印件上的鞋印前后是一样的新,当然最关键的是凶手当时留在现场外的小区花坛里的泥印是后脚比较深。
一张队长当然不服输,又把出事小区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挑衅的对着展晨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监控录像里一个很展晨外形一模一样,背着和展晨一样的黑色背包,带着鸭舌帽压低盖住了脸的男孩子走进了小区,然后10分钟后又走了出来,依旧是低着头,看不到具体的样子,只是从轮廓上来看和展晨很像。
在录像播了一遍后,展晨说到,“重播。”
在那个男孩子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在监控器下的那一秒,展晨猛的喊,“停,扩大。”
图像扩大后,展晨指着那个人的耳朵尖说,“右边耳洞,耳廓不同。”
几个人凑拢一看,果真如此,那个男孩子虽然耳朵尖上没带饰品,但耳朵上那个长期打的洞很是明显。然后又凑近了看展晨的耳朵,发现事实的确如此,展晨并没有耳洞,耳廓的一些轮廊也有细微的不同。
一队队长冷哼,“观察力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