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翻过纸条看了看,“原来是这样。啊哈……没错,我被闯早会的你给迷住了。”
“哈哈……”我在笑着,笑着,心里却在想,忘掉那个人需要这么轻浮吗?
晚上,我按照地址来到东条家。我只是想和他聊聊。我按了一下门铃。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当门被打开的瞬间,我惊呆了。
“你会来我真高兴,池田。”
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三上。
“怎么是你!”
他邪笑着说:“你不是来拜访东条的吗?”
“东条骗了我!”
“他没骗你。只不过是我比你早到了一个小时。现在你来了,我就走。”
我推开卧室门,看见东条光着身子蜷在床上不住打颤。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三上用力吸一口烟,“吸——哈——你不要以为他也是你的替代品,我和他曾经可是有真爱的。我只不过是稍微警告他一下。好了,接下来你可以当他的英雄了。”
之后三上扬长而去。我注意到东条的屁股下面有血迹。东条尴尬地抓起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你来了我才算得救。谢谢。”
“我不是抱着那个目的才来的。”
“我知道,”他说,“你和三上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到。我终于明白了,三上爱的人是你。”
“他的占有欲让我感到恐怖。”我说。
“池田,你会来我真的很高兴,”他的脸色倦淡,“如果没有那个人来破坏,今晚应该很美好吧。”
我说,“你那里应该用药膏之类的涂一涂比较好吧?”
“可是,家里没有那种东西。”
“那我出去买好了。你休息一下。”我说。
“嗯,谢谢……”
我到附近的一家药店。
“请问有没有预防伤口发炎和止痛的外用药?”
“有的。”
“各要一支。”
“好的。”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了一个身影,极像麻宫。
“先生!您的药!”
我紧紧跟了上去。他走进小巷。这附近的住宅很旧。外置楼梯的木板坑坑洼洼,走廊狭窄,潮虫随处可见,灯光昏暗,门半开半掩,连防盗锁都没有,门一拥就开了。我这算闯进来的吗。
“谁?”他投来惊惶的目光。
“麻宫……”我环顾四周,屋子简陋极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你一直跟着我?”他叼着烟走过来,“你来干嘛?”
“我,我一直想为那天的事道歉。”我说。
他淡笑着,“道什么歉?其实那次‘很过瘾’,不是吗?”
“对不起。我能弥补吗?”我对他折腰。
“弥补?”他冷笑着,“怎么弥补?再来一次温柔的吗?”
“可以呀,如果你想,”我低下头,“……你就耍我吧。”
“那种小游戏不需要道歉。你走吧。我现在没空。”
我发现他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你的结婚戒指呢?难道是……离婚了?”
他嘲笑着,“哈哈,开个玩笑你也当真。谁会跟我这种人结婚呢。那只不过是客人送我的生日礼物罢了。”
听到这话我简直要爆炸了。
“什么!你为什么骗我!我一直,一直是那么……那么……”
他说:“不要对我说过的话太认真。喜欢营造偷情的气氛只为做起来刺激的我,你就别再一直那么那么的了,哦。”
不论我怎么表达心里的这份可悲的感情,他都不会珍惜。正如三上所说,我们的世界不同。可是半年没见,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地步?
“你怎么会住在这种破烂地方?你的会馆和车子呢?你的钱呢?”我问。
他悠闲地吸着烟,“啊啊。这种破烂地方才配我住,不是吗?我的大设计师。”
这时,另一间屋里发出一些动静。
“里面有人?!”
“是啊,”他说,“我现在的床伴儿,要不要认识一下?”
“……”
我落寞地走在路灯下。无论他处于什么状况,我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找不到一丁点让自己执着下去的理由。我必须赶快回去,东条还在等我。
。
第5章 第 5 章
第二天,我来到三上的办公室。
三上问:“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要辞职,我已经写好了辞职申请。”
他接过信封,拍在桌案上,“我不允许!”
“你还没看呢。”
“我不需要看那个!”他愤怒起来,“绝对不允许!”
“社长,下属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你限制不了任何人。”我转身。
“站住!竟然说走就走!你这没心肝的家伙!我又没强迫你做什么,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那是两回事。”我说。
他狠狠地抓住我,“公司用两年的时间培养你,你根本没有相应的回报给公司呢!”
“社长,你想要得到怎样的回报?”
他松开我的衣领,“池田,听我说,你太年轻了,你现在的位置,是别人花十年二十年时间都得不到的,这是因为什么,你知道么?”
“我能力比别人强。”
他不可思议地轻轻摇着头,“我不该送你出国,你学会太多了,以致于连生存环境都认不清,这是个欲望世界,我告诉你,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的面皮好。”
“……”
他说:“池田,好多事情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不必了。我想……”我说,“我已经看得够清晰了。再见。”
“池田!”
我走了。
辞职第三天,我接到了东条的电话。
“池田,我听说你辞职了?是因为我的事?”
“怎么会。”我沉沉地说。
“三上的方式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吧,你们不是亲戚吗?”
“我也正在考虑,”我说,“谢谢你打电话来,东条。”
他笑了,“别这么说啦,反正下了班之后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给你打电话正好可以消磨时间,我也是乐在其中呢。”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吗?”我问。
他一定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吧。
他说:“唔……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亏你给我买药。”
“其实我也有责任。”
他说:“不要想那件事了,我都已经不想了。”
“嗯。”
他说:“那就好。那,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忽然有种空虚感。我到底和谁在同一个世界呢?东条吗?我们是同事,都是上班族,年纪相仿,也谈得来。我出门,朝东条家的方向走,手机响了。
“喂,东条。”
他说:“池田,如果你想来,我给你预备洗澡水。”
“……”我愣住了。
他说:“我会等你到十二点。”
“……”
他说:“过了十二点你不来的话,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
他说:“喂,你在听吗?怎么没动静?会不会是电话坏线了?”
“不,”我回过神来,“……我是说,没坏,我在听。”
他说:“好,那我等你了。挂了。”
假如我们的思想能同步到这种程度,就好了。但,出门的时候,我的目的地并不是东条家,而是离那儿很近的麻宫家。即便不在同一个世界,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就算被戏弄也好,当知道了他并没结婚,其实我心里好高兴。
经过便利店的门口,忽然有人在后面叫我。
“池田!”
我回头看去,居然是东条。他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过来。
“池田,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家里没有吃的了,我想你不会这么早来,所以就出来买点东西。哇,幸好碰上了呢。”他的脸很红,兴致高昂。
我却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怎么过来的?坐地铁?”他饶有兴致地问。
“是。”我说。
“咦?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没,”我看了看通向麻宫家的那条小路,“没什么。”
他走在前面,“那我们走吧!”
我一动未动,“等一下,东条。”
“啊?”他带着笑容转身。
“我……”我望着他那闪亮的眼睛,望着那条路,“其实……”
他说,“你今天想吃什么?说出来。我再进去里面买。”
“不是的,”我说,“我,先到那边办点事……一会儿再去你那儿,可以吗?”
他有点扫兴,很快又笑起来,“你要顺便去办事啊。那我回去等你好了。还记得那个地址吗?”
“记得。”
“那,我先回去做饭。你需要多久?”
我真不想看见他难过,勉强微笑说:“不会很久。”
“嗯,一会儿见吧!”他提着袋子走了。
“等……东条……”
他没听见我喊他。我想对他说,我不会去了。
我走上那条通向麻宫家的小路。我变得举足不定。为什么我就不能选择东条那扇打开的心门,而偏偏要到麻宫这里碰壁呢。我走上坑坑洼洼的木梯,在门前停住脚步,里面似乎有动静。我透过门缝一看,麻宫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着。我实在无法忍受了!
我闯进去揪起上面的人,“给我滚开!”那男的被我扔下楼梯。
麻宫很吃惊,“你!?”
“穿上衣服跟我走!”我把衣服丢给他。
“你有毛病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说:“你不是想要床伴儿吗?我也可以满足你,而且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但是我不想在这张床上,跟我回家做!”
“好啊。三万块一次。”
“什么?”我错愕,“你在卖因吗!”
“是啊。如果你愿意给多一点,我会特殊服务。不过,我需要很多钱。你给不起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我豁出去了,“好!我把储蓄卡给你,你算算能做多少次吧!不过,在这期间你不能去找别人。”
他笑了,“池田,你比起那些人要可爱得多。成交。”
我纯粹是在自掘坟墓。
我带他直奔家中。
“池田,这就是你所有的积蓄吗?”
我说:“是,都在那里面,密码已经告诉你了。”
“呵呵。你很可爱呢。”他脱掉浴衣,走到我面前,“开始吧。”
我拖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我心绪不宁,根本无法专注。
他抚摸我,“你这里完全没反应耶。我的身体不美吗?”
“美。”
“那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想做似的。”他蹲下去在我那里舔起来。
想不到,性与钱的交易会发生在我和他之间。此刻,我爱他的心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了。
“咦?奇怪!我的口技应该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吧?”他说。
“麻宫,别浪费力气了,我根本硬不起来。你现在离开吧。”我说。
“啥?”他很意外,“你耍我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啊?”他边说边穿衣服,“你的卡,”他把我的储蓄卡放在桌上,“……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不要再爱上我这样的人。”
这是他送给我的最后一句忠告。然而,我很清楚我对他的爱仍然滚烫,我却不得不在茫茫人海中松开他的手。
我的手机响起来,显示着‘东条’。
“喂,池田,你好慢,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我说:“没有。”
“我做了拿手的鸡素烧,你快点来啊,不然凉了。”
我说:“东条,不用等我了。”
“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
“好吧,……那我就明白了。”
我说:“你是个美人。”
“是么。”
我说:“性格也好。”
“……”
我说:“假如当初我遇到的人是你,该多好……”
那边传来愤怒声:“别说下去了!你很有成就感是吗?不喜欢我就早点说啊!害我做了这么大份儿的饭,一个人吃不完,过一晚全都坏掉了,可恶!”
我说:“对不起。不过,你可以把它放进冰箱,明天我去吃。”
“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今天心情很差,明天再去可以吗?”
“啊?”
我说:“东条,明天见面再跟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