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也仿若陌路人一般。
首先是那修,他和索伦虽互为卿越与阿列克这两名在现今的冰坛上极其活跃的男单选手的教练,他却总是能够在各种大赛的比赛期间躲开索伦。虽然他的这份躲避并不外显,也并未被媒体们所察觉到。但……即使是在住在同一幢楼里,索伦也几乎找不到这个躲了他二十年,也让他找了二十年的……曾经的师弟。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找到那个人,他们之间的羁绊就还能够挽救,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渐渐的弥散。可他却想错了……
当那修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眉眼虽还是那般,然而……他却已从那个天赋甚高,却总是粘着自己,依赖着自己,让自己总是不放心的照顾着的少年变成了有着温柔笑意,却以微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
他长大了,再不需要索伦照顾了,更不需要索伦保护了。
他甚至成为了冰鞋顶级奢侈品牌NX的品牌创始人和首席设计师。
即使是离开了冰场,他也依旧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向世界展现着他的惊人才华。
没当想到这里,索伦总是会掩不住自嘲的笑。那个曾经总是站在自己身后,要让自己保护着的少年,即使是没有了他,也依旧能够过得很好。又或者说,过得更好。
谁都不曾料到,有时候……一次见面就能够磨灭坚持了数十年的执着。
索伦与那修,当真是相见,还不如不见,想见……不如怀念。
或许,若是不让那修再出现于索伦的面前,索伦还能固执的再去寻找他二十年,哪怕……四十年。而后在生命终结的时候看着年轻时的照片,因为这么多年来的固执而认定……那个少年虽是他一生的遗憾,却也是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并且……他会期盼着,曾经的少年,现在也一定在世界的角落里怀念着他吧。
现如今,那些却都不可能了……索伦只能看着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人就此离他愈渐远去。想要伸出手去,却发现曾经亲手将对方推离的自己……到头来竟是什么都抓不住。
“听说这次冰协对阿列克抱有很大的期望?”
听到那修依旧将珈国冰协称之为冰协,而非“珈国冰协”,索伦不禁笑着嘲弄道:“是啊,珈国现在还没培养出能够与阿列克那孩子势均力敌的男单选手。所以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就像你走之后,他们对我的期待那样。”
听到索伦的话中之意,那修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然而……这个笑却是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我想你应该知道,阿列克和卿越还有弗雷尔不是同一种类型的选手。他的比赛发挥向来十分稳定。不会有出人意料的出色表现,也不会有毫无理由的失误。连头号选手的特性都不知道就这样做,你们这是在把阿列克逼上绝路。”
说完这句,那修也不等索伦的回答,连最后一抹笑都懒得扯出,这便径自拉开通向前场的门,想要回到赛场之中,回到卿越的身旁。怎知索伦竟是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便以手掌撑住了门,令其“砰!”得一声被重重的关上。
然而,在突兀的沉默之后,那修便已经在索伦开口之前以一个短拳狠狠的打中了索伦的腹部。在索伦因猝不及防的那一击而咳嗽着后退时漠然的拉开门,再不回头的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快要疯掉了……修了好久的BUG,好不容易把内容理顺了,码出了新章……屁颠屁颠的想跑来更新,却发现一个不小心拿旧的文档替换了新的……折腾了一天的东西……啥都没了……
然后我也找,朋友也帮忙想办法,可还是没能找到恢复的办法,就一咬牙……又重新写了一遍。内牛满面……我本来是真的打算双更的……然后修BUG的时候又不小心多复制了一段进去……然后,因为修V章,字数只能多不能少,于是只得在作者有话说加大字体公告说……因为修文时不小心多复制了一段,这章多出了很多字,请2月15之后购买了本章的大人们在文下说明,并留下晋江客户号和盛大ID……琅邪我把这章的钱转回给你们……
好想哭……好想哭……我筋疲力尽了……好想死……负面情绪已然笼罩了我……内牛满面以头撞键盘哭啊啊啊啊!!!
希冀
奥运会赛场上的喧闹似乎又回到了索伦的世界,他听到现场广播里报着阿列克的名字,这便立刻收拾了自己的表情朝着赛场边缘,朝着阿列克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时的阿列克……他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只见现场的几千甚至上万双眼睛看着的全都是他,连口中喊着的……也都是他的名字。往日里都被他视为无物的视线,呼声此刻都成为了击打在他心口的擂鼓,轰然作响得甚至令他呼吸不畅,令得一股晕眩之感在他的眼前闪现。
这名珈国冰协在此届奥运会男单项目上唯一的希望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连忙以手扶住冰场的栏杆稳住自己。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人群之中远远传来的……索伦的声音。
他进到场中从索伦的手中接过水瓶。可谁都每曾想到,阿列克从索伦那儿接过水瓶的手……竟是不住颤抖着的。感受到这份……在此刻令人恐惧的颤抖,索伦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自己那……从小到大都未曾在正式比赛上出过一次差错儿子,被外界称为如今的冰坛之中心理素质最好的选手。
然而,阿列克却是仿佛未曾感觉到自己那份颤抖一般拧开了瓶盖,勉强的喝了几口水之后就又将瓶盖拧好,还到索伦的手中。然而……在情绪的过度紧张之中,他竟是手一滑的将水瓶落在了冰面上。
发现了这一情况的阿列克怔了怔,而后竟是连再看索伦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的便迅速将落在冰场内的水平捡起来还给了索伦,这就转身滑向冰场中央。
“阿列克!阿列克!得不到金牌没关系!只要发挥出你平时的水平就可以了!大不了我们四年之后再来一次!阿列克!”
看到阿列克这一系列的反常表现,索伦后知后觉的对他喊出这句话,然而……他的声音却是被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观众呼声之中,再不能被阿列克听到了……
另一边的卿越,他疑惑的看着阿列克,似是想要在这里看完阿列克的长节目展示再去换上他的演出服,然而一旁的楚炫却是催促着,一边说着时间就要不够了,一边拖着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就是在两人的一来一去之中,那修已经向卿越走来。
“差不多可以去换衣服了,再晚就迟了。”
“是、是的!”
由于卿越此次长节目所用的表演服比较……特殊,令得他不太适应在一开始就换上,因此才拖到了现在,准备在出场前猛然以一个崭新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听到那修所言,本想要赖在这里看着阿列克比赛完的卿越也只得点了点头。
离他们不远的科内斯看到那修的身影,这便立刻走了过来,十分恭敬的叫出了那修的名字。
“那修先生。”
科内斯的声音令得正要往更衣室去的卿越等人疑惑的转头看向他。只见科内斯绷直了身体,战战兢兢的对那修开口道:
“我……我是因为在四岁的时候看了您以前比赛的电视录像才会决定去学习花样滑冰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您看完我的长节目吗?我……我被安排在这组的第五位出场。”
闻言,那修看了眼那个被称为本届奥运会黑马的斯科特男单选手,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对方的脸上出现欣喜之时揽着卿越的肩快步走向了更衣室,一旁的楚炫见此情况也立刻在穿着冰鞋的情况下小跑着跟上。
而在他们的身后……正是此刻以一个僵硬的动作进行了开场的阿列克。正在往更衣室走去的卿越似是想再转头看他一眼,却被肩膀上来自于那修的力道给弄得回不了头。
现在是男单比赛最后一个小组第二位选手的出场时间,距离卿越的出场……还有半个小时。距本届奥运会的奖牌得主揭晓……还有四十五分钟……
那修坚持让卿越在候场室里等待,直到他的比赛出场。
或许……就在此时,那修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有关阿列克的溃败,有关科内斯的出色发挥……
由于在事前他答应了那个斯科特男孩会去看他的比赛,那修提前离开了候场室。然而,他却拜托楚炫在这里陪伴卿越,直到他的出场,也令得他不至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在活宝楚炫的调侃之下,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卿越身着为此次奥运会长节目所准备的特制双层表演服,脸上用以暗金色散粉以及特殊化妆技巧的走在通往冰场的走廊上时,他几乎能够听得到场外观众正屏息等待着他的声音。
在走廊的尽头,楚炫停下了脚步,重重的拍了拍卿越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还记得昨天晚上说的吗?’
‘能扛起希蜀冰坛未来希望的,只有我们。’
当楚炫以唇语问向卿越的时候,卿越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给予了他无声的回答。
“现在出场的是希蜀选手,卿越。”
场内广播又一次喊出了卿越的名字。然而当他又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坐在看台上的观众们几乎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又或者,虽已认出,却是怔怔的,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他们所知道的希蜀头号选手,卿越。包括坐在不起眼位置上的乐胜,以及……和卿越关系不错的夏尔曼和爱娃。当卿越出场的那一刻,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就连弗雷尔也不由吃了一惊。他并不是没见过卿越滑这个对世界冰迷甚至是裁判组而言十分陌生的《斯巴达三百勇士》,甚至……在卿越对这个节目的编舞进行了反复修改之后还觉不满意的时候,他还帮助卿越修改,完善整个节目的编舞,让它显得更为大气,并且具有一种能够冲击视觉的,野性般的攻击力。
但如今……
看到如此的卿越,独自坐在僻静角落的阿列克颓然的笑了,他又一次亲吻了他的十字架项链挂坠,似是在为卿越祈祷一般……
“天哪!这个人真的是卿越吗?我是说……他真的是我们昨天才见到的那个……卿越?”
一家体育电视台的现场解说看到此刻卿越的模样,简直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但这并不奇怪。又或者说……这是所有在这场奥运会之前就已熟知这名很有天赋的希蜀男单选手的冰迷们此刻共同的反应。
该说,花样滑冰本就是一个说不上到底是艺术还是竞技的项目。而这份在冰刃上所展现的美……更是被许多人所柔化了。至于卿越,他更是从进入这个世界起,就给人以柔美以及清新的感觉。在卿越真正被人所知道的这三年里,空灵的跳跃以及极强的感染力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
而如今,出现在冰场上的那名男单选手……分明有着更能够让女性着迷的肌肉线条,以及……更为深邃的五官。
“传言说,卿越将会在奥运会的长节目比赛上舍弃帮助他在这个赛季获得了希蜀全国锦标赛冠军以及大奖赛分赛区冠军的节目《蓝鸟》,并大胆启用从没人见过的新节目,《斯巴达三百勇士》。但……但我都没想过这竟然会是真的!”
一名女性解说员不可思议的大喊道。在那之后,她的搭档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