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他就动了手,几下就把脓口划开了,一阵按压,痛的我眼冒金星。想叫唤,又怕他骂我。硬是憋住了。
他帮我把脓水清洗掉,又向四周张望起来。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我一度怀疑他想把我做了……小林凑近我腰间的伤口,用舌头来回的舔。我全身神经猛然振奋了,双腿绷得笔直,腰部用力,大气不敢出上一口。
他停下来,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
“不都说口水消毒吗?将就下吧。”
3月20日
难道是我多心吗?
小林和我似乎都在保守着一个秘密……他为什么要用口水帮我消毒?当然,我很感谢他这样帮我。他把我从海里救起来,现在又帮我治疗伤口。可是用舔的会不会太不正常了?毕竟都是男的来着。要我随便去舔人家,我可干不出来……小林真是怪人呐。Eric和布莱克今天去了山顶,在全岛的至高点观察方位,居然发现不了任何情况,我们身处茫茫大海之间,似乎真的被人遗忘了。天呐,我还没有女朋友呢!不能这样在岛上孤独终老啊。老天爷啊,假如你让我们回去,我一定天天烧高香供奉你啊。希望明天会有转机,还有,我真的好想吃肉……
4
4、第 4 章 。。。
我们讨论了很久。由于缺乏航海知识和必备工具,甚至连动手能力也十分差劲。我们连如何砍倒一棵树都没有办法做到。清点了大家的随身物品。胃药、香烟、火柴、泡水后失灵的各种电子产品、矿泉水瓶两个,最能派上用场的是Eric的两把架式剃须刀和一把折叠剃刀,再来就是小林私藏的美工刀一把。就这样,坐在沙滩上看着这些没办法用于求救的物资,都伤透了脑筋。
除了布莱克和我之外,小林和罗素在自身雄性激素的作用下,胡须纷纷长了出来。Eric更不用说了,每天早上例行刮毛,几乎成了一种仪式。大家都看着他重复劳动,这也是几天来的消遣之一。
罗素的那盒火柴很宝贵。火柴被分成了五份,每个人都随身携带几根。小林和罗素收集了很多干树枝,在海滩上叠成一堆又一堆。又在沙滩上踩出巨大的“SOS”求救信号。布莱克主动要求去山顶查看是否有船只经过,假如看到船,他会在山顶焚烧树枝通知我们,海滩这边也会跟着点燃树枝,一起打烟雾求救信号。
只能这样了吧。好在这几天,在岛上并没有遇上糟糕的天气。我们甚至没有遮风挡雨的住处,就在沙滩旁的树下就地休息。Eric在树林里探查了很长时间,除了小型食草动物,还没发现肉食类生物,算是一条令人安心的消息吧。几个人都没有捕捉动物的本领,只好在树林里用树棍挖出简陋的陷坑,陷坑里插上几根被削尖的树枝,守株待兔。
布莱克真得很特别。他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即便在这个岛上,他依旧一直穿着自己那身又长又厚的黑色风衣,右手戴着羊皮手套。我几度好奇他清洗身体或是吃东西的时候是否会脱下,但他根本没有想脱手套的念头。就连洗澡,也要戴着。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是看看你,接着继续做他的事。
去山顶的想法被讨论出来后,几乎没有人愿意亲自出马,只有布莱克开口,表示他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真想不出,他要如何忍耐在山顶孤独守候。没有遮风挡雨的安睡之地,也没有人说话,那该多郁闷啊!
Eric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布莱克毛遂自荐去守山顶,似乎对他很是敬佩。跟着提出愿意每天去山顶陪他,布莱克没有反对。可我从布莱克那张漂亮的脸孔上看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是我的错觉吗?难道,他希望一个人待在山顶?
又一个奇怪的家伙。
当然了,头等奇怪的那位自然是“毒舌男”了。小林依然以冷酷刻薄态度对待着大伙,几乎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布莱克对小林似乎颇为欣赏,几次看见他对小林露出了淡淡笑容。小林却并没有将布莱克当回事,他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同一副面
孔。
只有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他才会悄悄地替我检查伤口。那种事情……就是那个啦,他还是有做。我觉得他真得很古怪耶!肯这样帮我,应该对我印象不错吧。我是这样认为的啦,所以有自我催眠过:或许他只是外冷内热的类型,只要别人亲切的对待他,总有一天,小林也会和Eric一样开朗地笑起来吧?
哎,为什么要多个“吧”字呢……明明就不能确定嘛。
当我鼓足了勇气,询问起那个掉进海里的女人时,小林停下了动作,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你还认为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如果我和你说,就是她自己跳进海里的,你相信吗?”
他盯着我,汗水均匀细密的分布在皮肤上。耀眼的阳光从他背后投射过来,脸颊上的绒毛在强光下显露出来,金色的,透明的。胡须刮得相当干净,下巴的线条很清爽。多亏了Eric贡献出来的刮胡刀。
小林像出现在电影镜头里的人物,一帧一帧的动着,连贯起来便是生动的画面。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用欣赏的目光看他时,心脏“噗通噗通”地快速跳了起来。
“如果……你说这是真的,我想我会相信的。”
小林愣了愣,原本犀利的目光慢慢地柔和了。他低下头,掉转视线,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心脏跳动的韵律仿佛一直在我耳畔播放,忽然间,它改变了节奏。像有万千匹骏马奔驰而过,洪亮的声音,杂乱的声音。我在想什么?不知道,这就是心乱了吧。
“谢啦。”声音轻轻地,听起来是那样悦耳。
他走出树林,脚步和平时不大一样,显得轻快活泼。我的心情也瞬间开朗,差点忘记了自己还被困在岛上。
看Eric刮毛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原来,刀还可以被使用的如此顺手呢。我和其他男性同胞相比,似乎是雄性激素分泌的相对较少,上学那会儿嘴上的绒毛被我拔掉后,居然就没有再长。Eric和我正好相反,毛多的吓人。
我们一同泡在水潭里,我正清洗着身体。Eric忽然摸了摸我的背。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你的皮肤好光滑,一根汗毛也看不见。”
“哎,Eric。男人毛多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帅哥有什么好烦的?”
Eric苦笑起来:“你是不知道,从小别人都把我当怪物看。即便我把毛剃干净,第二天还是会长出来。我的朋友很少,也没有什么女孩子喜欢我。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讨厌身上的毛,可是我在乎别人的眼光……”
“Eric,我已经习惯了。刚开始确实有些无法接受,可是这几天下来,我真的觉得你的汗毛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的确是个
帅哥呢,有人说过你有当偶像明星的潜质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样,在岛上也不错呢。”
我跟着笑了。他把剃刀递给我。
“拜托了。”
Eric调皮地眨眨眼,举起一只胳膊,腋窝里的汗毛昨天刚剃过,今天又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出来。他来回晃动脖子,因为要自己剃除全身的毛发,他的脖子似乎酸到了极点。我也不再为难,驾轻就熟地帮他剃起了腋毛。
“其实不剃也没什么关系吧。大家不会在意的。”
“你呢?也不在意?”
我笑着看看他,点点头。Eric宽大的手掌覆在我肩头,他微微合上眼皮。我继续手上的活儿,他的手掌来来回回摩擦着我肩头的皮肤,有些痒,手掌又沿着肩膀滑向了腰部。
Eric察觉到我停了下来,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真得是太滑了,我好羡慕。”
“这样……有点奇怪。”
Eric移开眼,看向其他地方。我把刀在水里浸了浸,几缕毛发随着水流漂走了。
“我都看见了……”
他的脸有些泛红,支支吾吾地说。
“看见什么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总觉得Eric今天有点奇怪。他看了我一会儿,脸红得更厉害了,雪白的皮肤充血后变得像熟透的西红柿。
“小林和你的事……”
小林和我的事?啊……难道他误会了?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什么叫小林和我的事!我和他有什么事,不过是他帮我舔了几下伤口而已。是而已吗?!我又在期待什么?还是说……我有当gay的潜质……
Eric的手掌摩挲着我腰上已经结疤的伤口,面露愁色。
“皮肤上留下这种疤,不好。”
老天爷!这什么粉红,什么暧昧的场景啊!我待不下去了!
“阿余,你怎么了?”
“不洗了!我又不是变态!”
就手把剃刀扔在了地上,捡起岸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身后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Eric跟着上了岸。他猛然从后面把我搂住,脑袋靠在我肩窝里,讨好般的蹭了蹭我的脖子。
“阿余别走嘛。”
“Eric……请问你在干什么?”
“我不喜欢小林。”
这家伙有没有认真听我的问题啊?简直鸡同鸭讲嘛!
“和小林有什么关系?你别贴着我……都是男的。”
“小林也是男的,为什么他可以亲吻你的肌肤?我也要!”
Eric侧过头就亲了我的脸颊,手在我胸口乱摸起来。
脑子“嗡”的一声停止了运转。他…亲…我…还…摸…我!
我用力掰开Eric的手,转身把他推开。这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家伙,连我这个男人也不放过吗?亏我当他是个好
人,这世界果然乱套了!
“你、你干什么!”
Eric一本正经地说:“阿余,我喜欢你。”
“等等,我好像没说我喜欢你吧,Eric,你我都是男的来着!我明白你是被困在岛上,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望得不到宣泄,所以才做了傻事。其实,大家都是正常的,对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
Eric露出一副像受了委屈的小狗似的模样,就地蹲了下去。
我被他搞糊涂了。他太伟大了,简直在瞬间就击溃了我二十几年的是非观念,好在国人千百年建立起来的道德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被彻底粉碎的。我依然坚定自己身为男人的正确立场:这货不值得同情,不值得!!
“因为这个怪病,我连好好谈场恋爱的愿望都没办法实现。那些女人只喜欢我干干净净的样子,谁愿意一睁开眼就看见身边躺了个浑身是毛的怪物?”他眼波一转,看向了我,眼中满是柔情。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冷汗直冒。
“阿余,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这里告诉我,你就是我将一辈子深爱的人。”
用手按住心口的Eric脸上绽放出光彩,热情地眼神灼烧着我。我想跑,可万一他追来,把这件事弄得大家都知道怎么行?我可不要救援队来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同性情侣。
“你让我想想吧,一下子……很难接受。”
我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Eric听了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了。
3月21日
我觉得这座岛或许是荷尔蒙之岛吧。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不单单是我,小林和Eric也很不正常。Eric向我表白了,我还被他亲了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