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种,宁愿在车祸现场看到这台车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这台车的疯狂想法。
将车子停在跑车旁边的车位,司俊走进宾馆的大厅,熟门熟路的坐电梯径直来到十八楼。
祁奂晨在这间宾馆有个常年租用的套房,这半年多,司俊曾无数次奉命接女人来这里与祁奂晨约会,他甚至有这间房的备用房卡。
轻轻一刷,门锁自动弹开,清脆的笑声立刻就从房门缝隙中传了出来。
小雅自小就是个爱笑的女孩,不管多少年没见,仅凭着极富感染力的笑声,他也不会认不出这个妹妹来。小雅可以说是他童年唯一的玩伴,是他生命中仅次於母亲的最重要的女人,也是他一定要守护的人!
推开房门,目之所及,让司俊无法自抑的冷笑起来……房间被精心布置过了,飘着各色的氢气球,高档的羊毛地毯上还撒满玫瑰花瓣。
这样煞费苦心讨别人欢心的祁奂晨,还真是难得一见啊……他该为祁奂晨对方雅的用心而稍感欣慰吗?!
拨开碍眼的氢气球,踩着血一样的花瓣,司俊走到了套房里间,一男一女两个人相对坐在同样洒着花瓣的圆床上。
司俊霎时庆幸他们还都衣衫整齐,事情没有发展到最不堪的地步。
祁奂晨背对着门口,手里端着酒杯,坐在他对面的方雅的脸红扑扑的,怀里抱着一个包好的礼盒,满脸兴奋与羞涩。
“准备好了吗?”
祁奂晨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方雅,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面,但不难想象他此时的表情,一定如每一次猎物到手时那样志得意满。
方雅接过酒杯,小声道:“我好紧张。”
“放轻松,在正式开始之前,先喝一杯吧!”
“嗯……”随着举杯的动作,一直害羞的垂着眼帘的方雅抬起了头,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司俊,顿时惊讶的瞪圆了双眼:“小二哥?”
祁奂晨闻声扭头,视线正与司俊对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心虚没有愧疚,只有情欲和有恃无恐,嘴角甚至还挂着戏谑的微笑。
那样的眼神,让司俊仅存的理智被怒火烧成灰烬,随手抄起床前的木雕摆件狠狠的砸了下去。
祁奂晨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倒了下去。
方雅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坏了,捂着嘴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小二哥,你这是做什麽?!”
司俊一把将方雅从床上扯了下来,冷冷道:“小雅,你先回去。”
“不行,你打伤了祁大哥──”方雅急得眼圈发红,想去看祁奂晨的伤势却被抓着不能动,又急又气的攥起拳头捶打司俊的胸口,喊道:“小二哥你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
“闭嘴!随便跟男人到宾馆开房,这麽不知廉耻,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方雅怔住了,泪珠从眼眶里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这个混蛋!”哭喊着推开司俊,方雅捂着脸往门外跑去。
司俊第一反应就是去追,刚迈开步子,又慢慢转身,盯着侧身倒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还有血从鬓角淌下来的祁奂晨。
在这到处寻找方雅的几个小时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如果方雅和祁奂晨在一起,如果他来不及阻止发生了什麽事情的话,该如何应对。
他只是想让方雅远离伤害,继续做个天真的不知世事艰险的小丫头。
结果明明什麽都还没没发生,他就失控的重伤了祁奂晨……这样的冲动行事,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果然事情不落到自己至亲的人头上,就无法体会那种切肤之痛。以前虽然也替那些被祁奂晨抛弃的女人愤慨,但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汹涌的怒火湮灭了所有的理智,什麽沈稳淡然随遇而安都去见鬼吧!
只要一想到,纯真无暇的小雅,居然被祁奂晨这种滥交下流的男人蒙蔽,少女最珍贵的爱慕之心被他无情的践踏,就从心理到生理都产生一种,哪怕是那夜被祁奂晨乘人之危了也没有产生过的强烈的憎恶感!
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司俊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双手已经锁住了祁奂晨的喉咙。
再用一点力气……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能扭断他纤细的脖子,那夜的屈辱再无人认证,小雅的安全也会得以保障。
这样想着,手不由得收紧。
祁奂晨的下颚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窒息感让他从昏睡中惊醒,眼睛睁开的同时抓住司俊的手臂,看清状况後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血珠,眼圈发红湿润,眸子里溢满了惊慌和恐惧。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眼神!当你身不由己,只能任人摆布的时候,你也会惊慌恐惧!
这是第一次,司俊心底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关於那夜的事情,他一直告诉自己,除了吃一堑长一智,从此要变得更强不再让人有可乘之机,其他的都不要紧,更不能有什麽心理阴影,如果他在意,反而让自己变得和祁奂晨一样低级。
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可以从容的说算了,心底却一直忘不了。直到现在,还偶尔会做噩梦,那夜的情景就像是纪录片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在深夜里反复折磨着他。惊醒时只觉得浑身发烫,仿佛那炽热的带着情欲的呼吸,还一直喷洒在脸上。
此时,不可避免的又想到那一幕幕,掌心再次收紧……只要再继续用力,这双漂亮的,引得无数女人伤心落泪的眼睛就会永远的闭上了。
缺氧造成祁奂晨的眼睛开始失焦,挣扎也越来越无力,生命的气息在司俊的手掌下渐渐流失,身体的温度似乎也在降低……
不知怎麽,司俊脑海里,浮现出祁奂晨靠在他身上,说好冷的场景。
司俊闭了闭眼睛,手上的力气渐渐松懈。
他不能杀了他。
如果祁奂晨死在酒店,那麽监控录像会让他的所作所为无法遁形。祁山海不会放过杀他儿子的凶手,也不会放过引发他杀机的导火索,到时候他自身难以逃脱,甚至会给舅舅一家带来灭顶之灾。
松开手,司俊後退几步,靠在墙上,居然有虚脱的感觉。手臂在颤抖,汗水也不住的从额头流下来,心跳得恐怕比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祁奂晨还快,心理素质如此差,他果然不是做大事的材料。
视线落到撑着身体坐起来,不停的咳嗽,似乎被什麽呛到无法呼吸的祁奂晨身上。
既然不能杀他,就必然要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司俊深吸一口气,走到祁奂晨面前,在他後背上拍了几下。
“我送你去医院──”
手腕被抓住,终於顺平了气的祁奂晨抬起头,脸色还因为缺氧有些青白,但涣散的眼神早已犀利起来:“表弟……我把你当自己人,你却想弄死我?”
闻言,司俊自嘲的笑了,抬起手碰了碰祁奂晨脖颈,那里一圈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是从祁奂晨的目前状态来看,其实缓过了这口气就无大碍。
说到底,他的杀机只是摆个样子而已,否则这纤细脖子早在他出手的瞬间就断了,哪里还有衡量利弊的时间?
在司俊抬手的瞬间祁奂晨往後躲了一下,明显还心有余悸,却丝毫没有收敛自己兴师问罪的气势:“表弟,上次挨你一拳,是我有错在先,无话可说,可这次,你无缘无故的打伤我,总要给我个解释吧?!”
解释?司俊不信祁奂晨不知道方雅的身份,可是他还是说出了那句曾经思量过的话:“小雅是我妹妹,看在我的份上,你可不可以放过她?”
祁奂晨也笑了起来:“她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们亲上加亲,不好吗?”
“她还是个小孩子,心智不成熟,不是你寻找刺激的对象。”
“不小了,你们的年纪不是差不多大?”祁奂晨挑了挑眉毛,目光从下至上的打量着司俊,意有所指道:“你难道不知道,鉴於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身体,是最吸引人的?”
这样赤裸裸的有色眼神,让司俊愤恨的低吼起来:“你怎样才肯放过她?”
“小雅那麽可爱,让我放手,简直就是从小孩子手里夺走糖果……太残忍了。”祁奂晨搭在司俊手腕上的手向下滑,最後握住了他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不停的摩擦着,眼神也变得柔软暧昧:“不过……如果给小孩子一个他试玩过一次,就魂牵梦萦的玩具,那麽也许能补偿失去糖果的心痛吧?”
直到这一刻,司俊才意识到,原来祁奂晨根本就没放过自己。
从一开始,祁奂晨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方雅不过是个引他进圈套的诱饵。现在看来,这个圈套简单得不用动脑,却让方寸大乱的他一头扎了进去,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真难为祁奂晨了,这麽急功近利、缺乏耐性的人,居然能按捺这麽久,寻找最佳时机,用这样迂回的方式,逼自己送上门去。
也许是那一晚药物的影响下祁奂晨得到了很大的快感,也许是第二天的那一拳让祁奂晨兴起了征服欲……总之,他让他感觉到刺激了。
甩开祁奂晨的手,司俊後退一步,解开衣服扣子,露出了健壮的蜜色胸膛。
祁奂晨的眼神一亮,然後变得更加迷离深邃,紧紧的盯着他,犹如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猎食者。
那样赤裸裸的目光,让司俊的手顿了一下,闭上眼咬咬牙,将上衣连同紧身背心一起脱掉扔在地上,手又放在了皮带上。
祁奂晨虽然对方雅没有兴趣,但只要他不放手,继续挑逗方雅,那麽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管着方雅,又没有解决掉祁奂晨永绝後患的勇气,那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祁奂晨得偿所愿了。
祁奂晨对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向是势在必得,不弄到手绝不罢休。可是一旦得手,他很快就会腻了。
不过是几次……甚至可能一次的皮肉受苦而已,比起妹妹受到伤害,这点屈辱实在是微不足道。
解开皮带,拉下拉链,司俊两步走到了祁奂晨面前,低着头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很明显。
不管祁奂晨要做什麽,他都不会拒绝。
“表弟……你简直让我馋涎欲滴……”
祁奂晨的眼睛眯了起来,凉凉的手掌贴在司俊的小腹上,围绕着他劲瘦的腰线来回的抚摸。
不过两个多月,这具身躯更加结实挺拔,细腻又紧实,比记忆中的手感还要好……祁奂晨的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天知道他多想立刻把司俊推到在铺满鲜花的地毯上,狠狠的插入他的身体里最柔嫩的地方,重温那销魂的味道,可是……
抱着司俊的腰,将脸贴在他小腹上,祁奂晨就像抱着鱼缸舔嘴唇的猫儿一样,贪婪而又无从下手。
“好可惜……”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血迹凝固的头,祁奂晨一脸惋惜道:“我的头受伤了,好晕……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这饕餮美味,只得延後再品尝了。”
闻言,紧绷着身体的司俊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迟早要上刑场,但缓刑总比斩立决来得好。
拨开祁奂晨的手,司俊退了一步,弯腰正要拾起衣服,手臂又被抓住。
“虽然不能立即兑现,但总得给我点甜头……或者说,是定金吧?!”
祁奂晨笑着,向下拽了司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