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就来个装聋作哑;阿俊要社会学的hints 吗?希翔就来个半真半假,会
不会误中流弹则看阿俊的造化,喃呒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希岚看他们真是比三
岁娃儿还幼稚,不过他很高兴她哥终於肯主动为这段感情走出第一步。
每收到一份礼物,他就挂念秀枫一遍;每期待下一份礼物,他就被他的灵巧
和贴心所感动,把一切一切加起来後,希翔心痒难耐……
我常以为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他,让时间冲淡一切,不碰这个伤
口,伤口自然就会复原,谁料今次换来的却是牵肠挂肚。
秀,我好想你,著了魔的想你,
好想见你,发了狂的想见你,
其实我和你认识了也不是很长的时间,为什麽我会如此难以自拔呢?是因为
你的坚持?你的贴心?还是你的活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你身上,我所有
的常识和反应也不再适用……
但我却眛著良心的伤害你,这样的我,值得你如此付出吗?
如果我说你肯出来见我的话,我会立即和你交往,你会高兴吗?还是会气我
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把你如此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呢?
「我都不知你在说甚麽。」阿俊装出一副甚麽都不知的无辜样。
「礼物都收下了,你还不肯帮我吗?」希翔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哀求。
「唷,这些书籍你不是拿来给你妹妹的吗?」希翔口中的礼物就是他先前特
意从学校的方树轩图书馆扛回来,小山般高的书籍,这个图书馆的书全是一些市
面上都已经绝版、断期或者仅馀数本的珍藏,在这所阶级观念甚重的学校中,这
个图书馆只容许研究生和教授入内。
翻著那些本来不可能借阅的珍贵书籍,阿俊喜孜孜的,笑得很贼,再瞄了一
下希翔失望的神色,「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我宁可做和事老,也不想当
信差和线眼。」
「太好了,要不然我都没有面目去见他。」
「话说回头,别说我多事,你是想和他发展新的关系,还是回到旧的原点?」
「我只希望他原谅我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无所适从。」
「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希岚已经把你前一段恋情告诉了我们,所以阿秀也很
体谅你所受的伤害,他不打算勉强你忘记过去接受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开心,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究竟喜不喜欢他才找他。」
「她告诉了你们!?」希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状。
「你不要怪她,她只是关心你。」
这个时候,希岚从洗手间中出来回到大厅,他们即时噤声,希岚察觉异样,
但没有追问,「哥,我的电脑坏了,用你那台可以吗?」
「随你喜欢。」於是他们就扛著那一叠书本走到希翔的房间。
希翔开了电脑,看到桌面的背景,阿俊完全呆苦木鸡,那是一张画的照片,
画中是一望无际的星河,一个长了天使翅膀的可爱男孩飘浮天际,但他的眼神深
邃,像目空一切,却又带点忧郁,托著头凝视著夜空。
「这幅画……」
「很美吧?
可惜我不知道是谁画的。」希翔的语气充满婉惜。
「哦……」阿俊当然知道这幅画出自谁人的手笔,但他选择装蒜。他要等秀
枫自己告诉希翔,他们竟然有那麽惊人的缘份——一幅两年前画在台北街头的画
竟然给希翔看到,还要喜欢得拍了照片放在电脑桌面给他看到,其中的机会率好
比在二万尺外射中红心一样。
他特意发了一封短讯给秀枫,希望他高兴一下。
然而当他回家後,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秀枫失踪了。
19
阿俊望出窗外,发现雨越下越凶,风越刮越狂,雨由昨晚开始一直下过不停,
他一直等秀枫的门,等著等著就打瞌睡,突然一个雷吵醒了他,已经凌晨两,三
点,秀枫还未回来。一到了天亮,他就不停致电秀枫的朋友,而希翔和希岚更是
一收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台风雷雨席卷了一晚还不够,到下午十一点,天空已
经一片漆黑,只靠偶然划过的几道闪电擦亮天际,雷隆隆的怒吼,把人吓得胆颤
心惊。天文台已经发出八号风球,红色暴雨警告和雷暴警告。
「昨天由社区中心一起离开後,你就没有见过他了?大约三点左右吗?好,
如果有他的消息麻烦你通知我, bye。 」阿俊神情焦急的挂上电话。
「他所有的朋友我也找过了,还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他从未试过整晚不
回家却不打电话回来的,惨啦!他发生了甚麽事情呢?」阿俊粗暴的坐在沙发上,
手肘放在大腿上,双手不停的抓头,急如热窝上的蚂蚁。
「他没有打过电话回来,那有没有说过要去那儿或留下些甚麽?」希岚尝试
整理头绪。
阿俊低头苦思了一会,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像记起了甚麽似的大叫,「对了!
他send了一个短讯给我!」阿俊慌忙的掏出电话,不停的按钮,短讯的内容就是
“俊,我有些事要解决,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再不回来我真是要报警了!这个死小孩!
都不知死到那儿去了!?又不想想自己坐著轮椅能去哪里……」阿俊关心则
乱,越说越激动,紧握著拳头,自己也觉得说得太过份,抿著唇把脸别过一边。
希翔上前,搂著他的肩,给予他一个沉稳的倚靠,突然阿俊的电话响起,他
看了看来电显示,「志恒,是否有阿秀的消息?」
(消息谈不上,我只是记得他离开社区中心时,有个男人在等他,不知和他
失踪有没有关系……对了!我想起了!那个男人是潘晓柏的助手!先前只觉得眼
熟,现在看到八卦杂志就记起了。)
「甚麽!?潘晓柏的助手?」阿俊十分错愕。
(是啊,我老姊常夸他比明星还俊秀,我记得肯定是他没错啦,我不废话了,
找到阿秀记得告诉我!
拜拜!)
「bye。」
阿俊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听到这个禁忌的名字,他们你眼看我眼的都呆住
了,屋内一片死寂,希翔的脸彷佛结了一层寒霜。
潘晓柏,你又想做甚麽?
你甚麽都玩腻了,想拿我来寻开心吗?你想做甚麽我都可以奉陪,但为何要
找那个孩子麻烦呢?你可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还是就因为你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就这麽恨我,不肯放过我,连少少
的幸福也不打算给我?
希翔把手环抱在胸前苦笑,眼神深邃而忧郁。
阿俊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反而纾了一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是秀枫出了甚麽
意外,如果他和潘晓柏一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潘晓柏应该没那个
胆宰了秀枫,然後把他肢解再丢到大海里喂鱼吧。
「三点左右,阿秀就从社区中心离开,碰到了潘晓柏的助手,但他的短讯是
三点半send给我的,可见他并非被迫,现在只能希望他可快点“解决”这件事回
来吧。」
「放心吧,那个贱人明哲保身,才不会干些影响名声的事,而且我看他是人
气下滑,太閒了,又眼红哥哥重新振作,又出现了“真命天子”,要不然阿秀少
了一根汗毛,我也要他吃不完兜著走!」希岚语带轻蔑,心里已经盘算著找她的
记者朋友“聚一聚旧”。
希翔由始至终也没有落话,希岚轻笑两声,把手搭在希翔的肩,「新欢旧爱
啊,哥!」希翔突然觉得这只手好像有千斤重……
20
长洲的东提小筑一向是鬼故事的热点,集体烧炭自杀更曾经是城中一大热话。
秀枫望出窗外,雨好像水帘一样令窗外的景色迷蒙一片,偶然的一阵寒风令室内
的气氛更加阴阴冷冷的,足以令平日胆大包天的秀枫也不禁内心发毛——尤其是
伴在身旁的不是情人,而是情敌!
不过说潘晓柏是他的情敌真有点勉强,因为潘晓柏和希翔已分手多年了,而
他和希翔更加不是那种可以大声说“我们是恋人”的关系。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如
今也不知是为了甚麽原因共处在一间渡假屋,加上现正悬挂八号风球,根本没有
船出市区,他们一行人被迫滞留於东提小筑。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每一滴
也好像下在他的心,令他早已绷紧的情绪好像快要爆炸的气球。
回想起昨天三点左右,潘晓柏的助手突然出现,跟在他身侧的人是小郭,典
型追星族,常炫耀自己是潘晓柏歌迷会会长,可以一睹偶像风采云云,挂个名字
算是朋友那种,「嗨!阿秀,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是Ivan的助手,蔡伟文。
Ivan有些事想你帮忙耶,所以找阿文和你谈谈,你一定要帮帮忙!」蔡伟文朝秀
枫点一点头,小郭又对蔡伟文说∶「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凌秀枫。」听小郭说
得眉飞色舞的,秀枫只觉纳闷,为这麽一个贱人的跟班当跑腿,有甚麽值得高兴?
蔡伟文礼貌的打官腔,「凌先生,你好,这样找你好像有点冒昧,但Ivan最
近接了一部片子,要扮演半身不遂的角色,碰巧听见小郭提起你,所以Ivan想和
你接触,了解一下伤残人士的日常生活以助投入角色,我们没有歧视或者侮辱的
成份,希望你帮助我们,如有冒犯,请你见谅。」
秀枫不知道潘晓柏甚麽葫芦卖甚麽药,不过见他如此费煞思量,布这麽一大
个局来找他,藉口又那麽冠冕堂皇,负责说项的人又那麽有礼貌,如果拒绝的话
不就显得他很小家子气吗?而且见就见吧,看看谁怕谁!
见秀枫的样子看来没有拒绝的意思,蔡伟文续说∶「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
我请你跟我走一趟到长洲, Ivan 就在那儿拍MTV ,之後他会有一段休息时间…
…」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他要我帮忙还要我亲自去找他,还得配合他的行程表
呀!」秀枫以不满的语气打断了蔡伟文的话。
「很抱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再约Ivan拜访你吧。」
「我又没说不去,不过要我等太久的话我可会发脾气!」秀枫看蔡伟文紧张
的赔不是,顽皮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凌先生。」
「不要那麽叫我吧,叫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我阿秀吧。」
「好吧,阿秀,你也叫我阿文吧,请跟我来。」蔡伟文其实很少会主动要别
人叫他阿文,除非他觉得那人还不错,他看人从来都是靠第一印象,而且也颇为
准确。
秀枫跟随著蔡伟文乘坐一辆黑色平治往港外线码头,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在
公路上奔驰,「“擦”的在空中闪过两度银影,就换来一台黑色平治的车匙……」
他想起阿俊当日在他发烧时形容过希翔的坐驾。
「这部车是潘晓柏的吗?」
「对,这是他的爱车。」
爱车吗……
突然秀枫想起事出突然,还未通知阿俊,可是又怕他罗哩八嗦,问长问短,
仅是发了一个短讯给他就把线路切换到了留言信箱。然後“期待著”和潘晓柏见
面。
甫到达拍摄现场,他一眼就能发现这个醒目的男人,但潘晓柏还在拍摄中,
秀枫只有在远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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