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性子有点软,被人一凶,就光想着解释,光想着让对方消气,所以一劲摇自己的手,一劲在那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他小弟就这么并排坐过来,单手搂过他的肩,让他靠过来:“哥,以后别那么晚跑出去,手机还不开,我晚天晚上担心死了,觉都没睡好。”林页诚被说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好像真的是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样。就很傻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然后,林子珈就说,我们睡吧,我很困。林页诚闻了闻自己:“我澡还没洗了。我要先洗澡。你先回房睡吧。” “嗯,我也没洗,正好一起。”
然后,林家大哥连个抗议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扒了衣裳,抱进浴室,一起淋浴洗澎澎,某人的两只色手借着洗澎澎之名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个干净,倒是摸得林页诚有点色心起,但是某人好像真是昨晚没睡好,也只是把他冲干净,抹干,穿好衣服,抱上床,当个抱枕一样搂着就睡着了。
林家大哥的心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好像身体与心成了对立面──有种欲望被挑起后得不到满足的小小失望,当他被抱着,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听了有好一会儿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失望”的情绪在,天哪!他像是被这种认知给劈中,这个晚上“报应”来得快,换他失眠。。。
失眠有点痛苦,被固定住也不能翻身,他也不明白他弟睡着了还哪来的力气,非常固执地将他固定在胸前。他睁开眼,稍稍抬头,就可见他弟的脸,脸色是放松的。老实说,小弟长的真是很出色的,男人味很重很重的五官,这么近地在眼前,看着看着,莫名有点点心跳加速。算了,不看了,这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在胡闹吗?
低下头,睡不着,也只有想想心事。想着想着回想到大弟、小弟还小的时候,那年,大弟上了初中,小弟还在小学六年级。有一次,自己去买菜,买完了,回家路上,看见当时还住在这一片的陈姨,陈姨正在和海鲜餐厅的吴婶聊天,自然就得上前打招呼。不过打完招呼,她们竟拉着自己聊起来。
“啊呀,小诚啊,你们家两个年纪小小的男孩子,要注意他们在学校的安全啊。”
“怎么说?”
“你不知道,我在另一区的姐妹的妹妹家的孩子,男孩子哦,在学校被老师猥亵。还好那个小孩精灵,就感觉不对,回家跟他爸妈说了,还是男老师,还好,只是动作不规举,摸些不该摸的地方。据说,他们班,几个小孩子都遇上了这事,要不是他说出来啊,那几个小孩还是不会说的。”
“不是吧,这样啊。好。我回去提醒他们。”
然后,自己心里像有只蚂蚱在跳似地,完了完了,自己忙着家里生意,忽略了小孩的性教育,要是给人欺负了去,这可怎么办。跑回家,周六嘛,大弟、小弟都在家,因为他们从小就被训练做家务,所以一个在家里扫地,一个在院子里扫树叶。他叫了声大弟小弟,两人就跟着他回了他房间。关上门,很认真开始盘问。。。。
“在学校,有没有人摸你们身上不该摸的地方?”
小弟:“大哥,什么是不该摸的地方?”
“就是。。。就是。。。”
大弟:“笨弟,就是你用来尿尿的地方,还有你的庇庇。”
小弟:“那么脏,谁会想去摸那里?”
“对,你二哥说的没错,总之,穿着内裤的地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不可以摸。那地方只有自己可以摸”
小弟:“连大哥也不可以摸吗?”
“对,不可以,只有自己的手可以碰。一有人乱碰,你们要马上告诉哥哥,知道吗?”
齐声说道:“知道了”
自己当时还不放心,又想了想,补充了一下:“还有,这里也不可以摸”一边说,一边用双手罩着自己胸口。
现在想想,这是自己当初给两个小孩进行的第一次性教育,自己当时那个认真的程度,好像自己是个在这方面什么都懂的大人一样,那两个是小孩,还要听自己教育。结果,就以眼前这个死小孩为例,不知何时开始,懂的就不知比自己多了多少倍。还不能摸呢,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被他摸光了,想都没想到的地方都让他物尽其用了。一想到这些天,被他又摸又舔的,从大腿根舔到前面那里,从喉结舔到胸前,还一幅很好吃的样子,自己是没舔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好吃。。。。。。。。。。。。。。。。。。。。。。。啊,呸呸呸,瞎想这些干嘛,不正经。(林页诚在心中将自己鄙视一遍)
接下去又想起一桩事,那一年,大弟高一,小弟初三。他有一次去黄姐那里串个门,又听见几个做妈的在讨论儿女教育问题,他也就顺耳听一听,顺便问一问。他听到她们说小孩早恋问题,说了一堆什么哪个哪个发现了自家小孩早恋,那个成绩呀,从前十“嗖”地滑向二十开外。这呀那的,云云。。。他也不是太明白这方面要怎么教育他的弟弟们,不过心里是装下这件事的,想着哪天一定得跟他弟弟们谈清楚利害,让他们明白还是学生紧要一些,要谈恋爱可以到大学去谈。
于是他就酝酿了好几天,想着得怎么说,但还没说出口。到了一个周五,他约好两个弟弟一起出外吃晚饭。他得先走去小弟的初中接小弟,然后两人一起乘一站公车去大弟就读的高中,再三人一起去那家新开的餐厅。三个人约好吃完饭再一起走路回家,走个四十分钟,是个很好的餐后锻炼。他去到小弟的中学门口,咦,到点了,不是说好门口等的吗?算了,去小弟班级门口等他吧,说不定他们老师拖堂了呢。
他走到初三1班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讲话。
“你非要叫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我只是要把这封信给你,是让你回家看的,谁知道你就在我面前看。”
“不都一样吗?结果又不会变。我不会喜欢你的,你别浪费时间。”
哇,小弟的声音。。。好冷酷哦。不过当时他心里还在想:‘小弟就是不用人操心,你看,把学习感情这些个事摆得位置多正啊。一是一,二是二,看来不用自己跟他们谈了,他们自己就知道利害。’接下去。。。
“拜托你别在我眼前哭,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以后别再找这呀那呀的理由接近我,很烦的。”(哇,林家小弟那时好不近人情哦。)
阿咧。。。‘已经有喜欢的人,看来不谈谈还是不行的啊,死小子,刚在心里表扬了你,结果你还是让人不省心!!’他龇牙咧嘴。
没一会儿,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单肩背着书包夺门而出,一晃而过时还看得出眼睛红得不像话。
一看教室,空荡荡只有小弟一人,见他不紧不慢收拾了书包走出来,那时的小弟个子都已抽到178了吧,比自己还高。记得当时自己还状似威严地“哼”了一声:“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我正好要跟你们谈谈早恋的危害,还没开始谈,就让我抓到了。”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对了,小弟是怎么反应来着。。。记得他。。。记得他好像有点“哀怨”地看了自己一眼,吸了口气,才说:“跟本就没有这个人,只是这个女生一直不死心,我不这么说,她可能会一直缠着我。”
现在想来,当时小弟说的那个人有可能是自己。。。想着这些个前尘往事,渐渐地,睡意也袭来了。。。 。。。
第二早,一夜睡很好的那个人醒来,刚想早上拉着他哥来上一发,结果看着怀中人睡着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许多疲倦,他就不舍得了。在宝贝哥哥额头上亲了一口后,就轻手轻脚地下楼往另四幢房子那儿走,做一些民宿清早要做的例行公事。
第7章
林页诚偏爱那种色纯色正几乎常年青绿的乔木类树种,他觉得看着清爽,易修枝修型,不会没事就开出很多颜色的花。基本上在林家民宿里里外外存在的树木就只有榕树和幸福树。本来吧,榕树算大型乔木了,但是林页诚嫌它太魁梧,栽在房舍前会少了份气质少了份衬托,所以林家大哥全将榕树培成小至中小型盆景置于屋内。而幸福树本身是小乔木,大部份时侯是被他人培成盆栽的,但是林家大哥觉得幸福树的树型和姿态衬在房子前的话,纤细的干,轻轻饱满似云状的冠,那真是太好看了,所以林页诚就将它们栽了几棵在房前,几年浇灌,都变成了中型姿态,灯开树影,婆婆娑娑,极度安沁人心。这树的名字也好,栽在房前,讨个意头,好让家里现在这三口人都能幸福平安,也好让来住宿的客人们出入平安。
现在8点过了几分,林页诚坐在自己和家人住的这幢房子前的楼梯上,手边一罐冰镇啤酒,然后呆呆地看着前面几颗幸福树。他不想太早回房子里去,他知道一会儿小弟又会找他做那件事。他现在发呆主要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抗拒,他的态度是不太肯的,但是又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推拒制止行为,那他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对自己有着不解、有着不耻、有着害怕。。。但是更多的,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去想这件事了,没有是或否,就这么随顺着,过一天算一天。。。
刚入8月,天气很是湿热,蚊子更是不少,林页诚就那么坐那儿傻傻地想心事,还有点双目无神。这时林子珈出来了,带了两个防蚊圈,给他哥手脚环上。摇“醒”他哥,拿出个风油精:“身上肯定被蚊子咬了,坐这儿连动都不动。快点看看身上哪儿有包。”林页诚恍过神后,发现身上真有三个地方痒,小腿上一个,后颈一个,腰侧一个。林子珈给他哥把小腿上的和后颈上的小包给抹上风油精之后,就撩起他哥的T恤,往那腰侧上的包上面抹。又认真又心疼地关照他不要什么都不带地就坐出来喂蚊子。
这时最远端那个只有两层的房子里走出两个人,直直朝他们走来。那幢房子里现在住着走过来的这两个男人、还有另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小孩,是从加拿大来的。一行人将那个房子包了两个星期,在这边好好的玩。其实是他们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们的那个朋友是加拿大在X大的留学生,讲中文讲很好,而且跟林页诚的老友陈波在X大里认识的,所以几番介绍,这一行人就来了。这一行人的朋友有跟陈波讲说,这些人来自加拿大的新不伦瑞克省,这个省吧虽然临海,但是加拿大整体就是个偏冷的国家,新不伦瑞克省是属于冬天很寒冷、夏天只在温暖水平的一个省。于是这行人就想到一个夏天非常非常热的临海城市感受一下。正好有朋友在X大做留学生,于是就听从介绍过来了。
据林页诚判断,这一行应该是一家三口再带一个朋友吧。现在那一行四人中的两个男人走过来了。热情地打招呼,顺道也想问一下更地道更本地人的玩法和去处。他们来的这一个星期玩得真挺爽,吃着以前从没吃过的水果、海鲜、小吃,就想着更地道一点。这不,就上主人家这儿来打听来了。
林页诚不太懂英文,小学、初中、高中学完了应付下考试也就放了,到现在该还的也全还老师了。他抬头傻傻地看着眼前两个高壮的洋人,他们说的话反正他是一句没懂,他正在想怎么办怎么办,他连话都没法回。这时做在左边的小弟就开口了,超级自然地和两人有说有笑聊下去。于是他又像看外星生物一样扭过头看着自家小弟,当然。。。小弟说的他也一句没懂。
这时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