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碧笑盈盈的说,尊主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
“莹碧大美女,你们尊主什么时候生辰?会有些什么人来?好玩吗?”
莹碧睁着大眼睛等韩霖,仿佛他变成头上长角的外星生物:“十天后,五月初一是尊主的生辰。我要给尊主备份礼物。”
臭丫头!前几天不是很爱跟着我的吗?这会儿怎么就扭到尊主那去了?韩霖心里很不满,又想自己寄人篱下,主人家过生日,是不是要备份礼物呢?
宫政住的地方叫草木屋,原本想叫草根树皮牛粪的,被海墨杨明令禁止,只好退而求其次。
说真的,那个草根树皮好有个性!
韩霖独自晃到他的屋子里,宫大神医正在认真的检查草根。
“宫政,我来看你啦!你脸上的伤全好了吗?胡子挡着都看不到。”
“不用你来看我。你个讨厌的家伙。”
“别这样啊!我们不打不相识,交个好友吧!”韩霖厚着脸皮伸出手,要和宫政握下。
宫政不耐烦的打开伸到眼前的手。“一边呆着去,本神医忙着呢!”
“宫大哥,宫政,宫宫......”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宫政强忍住额头上的青筋,听着韩霖那些不着调的称呼。
“你知道十天后是你们那个黑木头的生辰吗?”
“哎呀!你看我怎么忘记了!”宫政抬手一拍自己的头。“你赶紧回去准备礼物,这可是难得的讨好尊主的机会。”话还没说完,宫政就扔下韩霖,急急忙忙跑到另一个屋去。韩霖郁闷的拿起一片草根,对着阳光看了看。宫政又急急忙忙跑回来大叫:“别动!把我的宝贝放下!”
这人,真的是神医?海墨杨不会看错了吧?
韩霖用三天跑遍了王府的每个角落,决定要不要送礼物;用三天呆在‘思乡’和美婢们聊聊天,听她们聊心思;用三天决定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然后,明天就是海墨杨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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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 。。。
天气越来越热,从那天在柴房里,海墨杨甩袖离开,这几天都不怎么能看到人。韩霖的院子周围花木特别多,现在各种小虫子也多,他躺在树荫底下和莹碧他们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冷不丁脸被人拍了一下,韩霖立刻惊醒。男人站在树荫下,从韩霖的角度刚好看到他英俊的五官像线条加重的素描画,格外分明。
“你干嘛打我?”
“回屋里睡。”海墨杨伸出手掌给他看手心的一滴蚊子血迹,还抬手擦了擦韩霖的脸颊。男人干燥的手心和厚实的手掌,都给人一种被温柔呵护的感觉。
“你摸哪儿呢?不是还跟我生气,怎么又来这儿了?”
韩霖这小子,如果不是对面的是海墨杨,什么时候被人掐死都不知道。果然,听了这话,海墨杨一张脸变成了黑木炭,又想甩袖离开。
“喂!黑木头,明天你生辰,我就不过去了,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你敢不来,我就掐死你!”海墨杨停下来,看着韩霖恶狠狠的说。
“哼!”韩霖拿鼻子大声的出了口气。“去了有没有东西拿?”
“带礼物来,我就给你东西。”
海墨杨,像个小女孩一样稀罕生日,向眼前这个人索要自己的礼物。
第二日凌晨不知几点,天还是黑的,韩霖就被一群丫鬟从被窝里挖出来。这群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样都敢进爷的房间,下次爷要裸/睡!全/裸!韩霖迷迷糊糊的歪歪扭扭的站着,任那些丫鬟给自己打扮,实在太困了,导致他一向的‘三一定’都没有执行。
在王府都没有起过这么早,韩霖每天早上都放纵自己睡到自然醒,刚开始当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鬟来叫,韩霖顶着起床气的帽子,结结实实的发了一通火,才为自己挣得巨大的赖床福利。冷不丁这么被叫起来,韩霖的脑袋里面还在呼呼大睡。就这么木偶一样被海墨杨牵着走向朝阳殿,挨着海墨杨坐下。
“我的礼物呢?”耳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靠得这么近,他身上的味道和着体温整个的环绕在韩霖的周围。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韩霖才彻底清醒,猛的跳起来,却被男人牢牢的按在座位上,似乎还听到他的笑声。
“下面都是人,你要跳起来,不要后悔。”
下面有序的坐了好多人,还有更多的是站着,韩霖一看立刻蔫蔫的摔回到座位上,萎靡不振。别人送了什么韩霖一点都不好奇,很多东西在他也根本看不出什么价值,就这个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礼物才算送完。这不是个单纯的生辰庆典,宫政一句话点到了中心:这是难得的讨好身边这个男人的机会!那些送礼的一个比一个精,送上精美的礼物后,还有问候一下尊主,恭喜一下韩公子痊愈,诉说一下自己的情况,气氛正好,还顺便提一下自己遇到的问题。
海墨杨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嘴角边刚刚浮现的那抹笑容,好像一直都没有消失。不就过生日,不就礼物多点,有那么值得高兴吗?韩霖还盯着他的侧面,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海墨杨突然回过头,将他抓了个正着。
“怎么,下面那个不是你最喜欢的?”
“传说此花只见有缘人,只为有缘人开,只为有缘人结果。我们赤地人都听说过,真正见过的没有几个。这次我们准备来祝贺尊主生辰,却那么巧找到一株。我王特地命在下送来给尊主。”
底下那株传说中的现在被赋予了光荣使命的花被好好的安置在一个石头雕成的盆中。盆中那棵小小的植物,通体碧绿,是那种春天山间溪水的绿,浓郁而有灵性。整个植株只有两片叶子,简单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种花,只有在我们赤地才能成活。所以,这一路上,我们用的都是取自赤地本国境内的水浇灌。”
“咦!”韩霖看得移不开眼睛,刚刚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看花了眼,他竟然觉得那两片叶子欢快的向他打了个招呼。他前面有些迷糊,又盯着海墨杨看,根本没听清楚赤地的那几个老头说了什么。
看韩霖喜欢,海墨杨高兴的收下,并且许了他们不少的好处。
海墨杨的府里有花木有水塘,大太阳底下看着确实不错,到了晚上那个虫子,各种各样恼人的小飞蛾也很多,鸣叫声此起彼伏,嘈杂异常。生辰宴会高/潮过去,作为在场最大的人物,海墨杨开始享受自己的特权,被人逢迎够了要走人。
宴会上吃的东西还挺多的,韩霖一道道的品尝,不断地猜测,还有没有更好吃的东西。
“走。”男人想拉走他。
“等等,说不定还有好吃的东西。”
“我都要走了,还能有什么好吃的?”韩霖就这么被拽走了。感觉得到海墨杨今天心情很好,他的目的不是自己的寝宫,而是到‘思乡’。
那棵赤地送过来的植物已经被人好好的安置在屋子里,石头挖出来的盆子占据了好大的空间,好在屋子够大。韩霖一进来就完全被吸引了目光,只不过的围住花盆,从各个角度去观看。
“这个花有很多讲究,给你养。”
“嗯,黑木头...尊主大人,我很喜欢。谢谢。那个你的礼物还没弄好,明天给你。”
看了眼韩霖,海墨杨有些失落的走了。如果是从前,只怕这人该提前好几天睡不着觉,只为给自己准备礼物,是他却已经不是他。宫政曾经毫不客气的指责,他能活过来已经是上天垂青了,你还指望他记得所有的事,没有变成呆子就是万幸。想不到一向敬畏自己的宫政会说出这些话来。独自走在院子里的海墨杨,头脑里思绪万千。
韩霖看着屋子里的那盆植物,越看越喜欢。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小绿,小花,翡翠,流光......”韩霖喃喃自语,边上丫鬟还以为是叫他,忙福身问什么事。“没事!”韩霖一扬手。
“诶,对了。”从此他屋子里的那棵植物有了自己的名字——小木。韩霖有事没事就爱叫一下,兴致来了,还要一遍遍教他‘小木’两个字怎么写,好像那是一个活人。
礼尚往来,海墨杨生日过后的第二天,韩霖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做好了。韩霖找人给做了个大的陶花盆,花盆中间种了一小片仙人掌。海墨杨欣不欣赏不知道,府里的园艺师倒是从中得到了启发,不久后,园中出现了多种造型优美的花盆,当中种上各种鲜花。仙人掌也吸收阳光长得飞快,墨绿的肉掌上坚硬的黑刺,特别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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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 。。。
‘思乡’原本住的是海墨杨的母亲,现在住的是韩霖,当时韩霖央求肖月多派几个漂亮婢女过来,因此这儿的几个婢女长得都很好看。韩霖不敢真的在海墨杨的地盘上做什么坏事,逗逗人家美婢,吃点白豆腐那个总不犯法吧。
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笑声,其中声音最张狂的就是那个不知检点的男人,海墨杨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怒意,示意肖月不要出声。
院子里,韩霖蒙着眼睛,在一群美女中间摸索,摸到一个后,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嚷嚷:“捉到了,给我敬酒,让我猜猜是谁。”被捉到的是个圆脸的丫鬟,脸上带着笑,不说话,拿过边上递过来的酒,端到韩霖的嘴边。
“放肆!当我府里是什么地方?都给我滚出去!”海墨杨看到韩霖顶着一张脸孔,调戏边上的婢女,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赶走一群下人,走过去将人拉到屋子里。
韩霖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你干什么?”
“肖月,去把府里最烈的酒提一坛上来。”海墨杨坐在桌边,看着韩霖,他的脸上生冷的气息让人害怕。
肖月把一坛开了封的酒放在桌子上,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给他倒酒!” 肖月给倒了满满一杯酒。“喝!”
韩霖不敢妄动,眼前的海墨杨还是那个海墨杨,只不过,眼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狠绝,很陌生。
海墨杨起身朝韩霖走近,挥手让所有人退出去。肖月犹豫了一下:“尊主,韩公子大病初愈不可过度饮酒。”
“滚!”眼前一花,不知道怎么回事肖月已经被踢到门口。
“海墨杨,你干什么?”韩霖骂咧咧的过去扶起肖月。“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子,她是肖月!都吐血了!”
下一刻,韩霖被一股大力吸到海墨杨手上,随即门狠狠的合上。
“你心疼她?你对她们都很好?酒好喝吗?”
“你放开!”韩霖胡乱划着手,挣不开海墨杨的钳制,他还想说话,嘴巴被迫张开:“你...咕...”
海墨杨另一只手随便一动作,桌上的酒坛子就到了他的手上,接着酒水被不断倒入口中。
韩霖呛了一下,酒还是不停的进入肚子,简直不能呼吸,整个人难受极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最后,韩霖觉得他的肚子起码大了一倍,比平时重很多,里面晃动的酒水,可以听到水声,然后他直接倒地大吐特吐起来,最后好像是晕倒了。
娘的!这辈子都不想喝酒了!
整个脑袋像被人往里面塞了铅块一样,僵硬的疼,韩霖发誓,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做这样的梦了。没有想到的是,他醒了,见到的却是宫政。
“大胡子,我顶不想看到你了!”看到你就说明,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