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短短的一顿,让男人有了可趁之机,强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莫语拿刀的手腕似乎要嵌入血肉般凶狠,莫语心里一惊,刹那间用另一只手转移了刀再向男人的脖颈刺去。这次男人几个快速的侧翻,险险躲过连续的刺击,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破碎的枕头里,飞扬起的棉屑在空中缓缓飘荡。
这时的两人心里都各有想法。邢苒倾从小就遭遇无数次绑架和暗杀,早已历练出极为敏锐的感官,在刚才来人下床时便已经醒来。打量着一床之隔对他痛下杀手的人,心里暗暗揣测,难道这个送来的MB有问题?而莫语强忍住后穴传来的难以言齿的撕裂感,愤恨的想,必须速战速决了。
心念只在一瞬间,莫语再次跃起迅速袭向他,邢苒倾则快速的挥出一拳,谁料,莫语突然改变了动作,压低了身体。他手中的刀锋极快的一拉,邢苒倾全力向右边一闪,但刀锋还是沿着他左手臂横向拉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一带而过,并没有划得太深。他却因此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眼见那人手中锋利的尖端就要刺入胸膛。
刀尖已然接触到心脏位置的皮肤的手瞬间停滞。假使是外行人的话,此刻可能已经被杀意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不知为何丧命了。莫语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但并没有移开刀,抬头对上邢苒倾的眸子,不可察觉的轻轻一笑。
“你耍我?”
邢苒倾觉得这人本就清逸的脸因为这个略含微怒的笑容竟平添出一种灵动邪魅之感。像看到新奇的猎物一般,男人眼中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抵在莫语腰间的纯黑色小型手枪,此时正被灯光照着反射出亮光来,似乎在提醒着他此时身处的劣势,不容他强辩。
微微皱眉,莫语心想若不是因为身体无力,那个地方又疼痛异常,又岂会打不过这个男人。
“说,谁指使你的?”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响起,带着肃杀的压迫感。
莫语心里暗自耻笑,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我被你挟持,你却这么问,不会觉得有点滑稽?”
“你,不是从俱乐部送过来的MB?”
邢苒倾说这话时,莫语眼中明显是一楞。
“你是谁?”
同时同样的问句从两人嘴里发出,然后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莫语脑袋迅速运转,难道这件事有什么误会?
“我叫莫语,昨晚替我一个朋友送东西过来交给一个人,后来晕倒了,醒来之后便在这里了。”
看见他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犹豫,不像是在说谎,邢苒倾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袭击我?”
莫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扬起嘴角,“我倒是想问,你要是我,会怎么做?”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异常,两人的眼神相对视,仿佛在猜测对方口中的话语,是真,是假。
“起来。”男人的话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让莫语心中很是反感。
“凭什么。”
邢苒倾看着莫语挑衅的眼神,突然觉得煞是新鲜,从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命令,这个人,是还没有尝过苦头吗?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靠在一起的身体,显得尤为突兀,莫语的膝盖死死抵压在邢苒倾的大腿上,因为之前过大的压制力,现在两人的*几乎可以用紧密贴合来形容。
邢苒倾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那人到最后的迷乱和失控,在豪华浴缸里骑乘式时,自己的分身深深的扎埋进他的甬道里,肠壁内猛然收紧的销魂*,简直是一种致上的享受。莫语冷冷别开邢苒倾隐隐含着几分欲望的注视。实在厌烦,一只手支撑着地面起身。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两个身影急速的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20几岁,长相一般,留着短而硬的黑发,另一个琢磨着大约40来岁,有着比较圆润的啤酒肚和稀疏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发了福的中年大叔。
短发的男人向邢苒倾鞠了一躬,沉声说:“邢少,昨晚送来的MB,今早被我们发现晕倒在了储物室里。抱歉,是属下派人监督不善,请邢少责罚。”
“这……这个事,一……一定是谁在从中作梗,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邢少,你放心,我已经派手下的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回复的!”
前面一个说话的是邢苒倾的亲信谢淼,而后一个点头摸汗的胖子正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鸿凯公司的总经理鸿世荣。
房间里的四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一般,鸿世荣顿时觉得这2月份的天气,瞬间变成了7、8月的酷暑,逼得他手心、背心冷汗直冒。
只听“哼”的一声,像是平地上咋开的一个惊雷。邢苒倾从地面上站起来,锋利如刀一般的视线一一扫过两人,“阿淼。”没有再注视男人一眼,邢苒倾坐在床上,把枪放进自己的衣服里,仿佛完全当中年男人不存在。
谢淼上前一步,沉声说:“鸿总,请。”
鸿世荣一张油光水滑的脸上堆积的厚厚脂肪随着因气愤而颤抖的身体,上下抖动着,气色更像是在变脸谱一般,显得分外滑稽。却又实在碍于实力身份的悬殊,只得羞红一张老脸,愤愤离去。
谢淼无声的环视了一下满室的狼籍,再把视线回转到邢苒倾正向外滴血的手臂。“邢少,你受伤了,这人是?”
“出去。”
余光瞄了一眼坐在床边同样衣衫不整的青年,“逾越了。”低低的一声回应后,谢淼转身快速的退了出去,背过身的脸上不被察觉的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只剩两个人的房间,此时又是一阵沉默。邢苒倾起身穿戴好衣物,又坐回到了床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唰唰”的写下一行数额,然后放在床上,用手一支。
莫语缓缓伸出手,把支票从床上拿了起来,面上渐渐显现出嘲讽的表情来,仿佛像是在注视着某样滑稽不堪的东西。
“原来我还值这么高的身价啊~”男人自嘲般轻笑出声。邢苒倾望着他漂亮的侧脸,抬了抬眉,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只见刚刚给出的支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男人起身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身后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嘶啦嘶啦……”的撕裂声,在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对邢苒倾行为的无声的讽刺。
“这些宝贝,自己留着吧。”
强忍住因为先前运动而再次被撕裂的疼痛,莫语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个让他郁闷到吐血的酒店,快速穿上白衬衣,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谢淼与莫语擦肩而过,提着小型的急救箱走了进来,卷高邢苒倾黑色丝质的衬衣袖口,用沾染上酒精的药棉替他擦拭消毒。
“邢少,需要我……”
“不用派人去追。”因为酒精的刺激,邢苒倾稍稍皱了下眉,接着说“这件事你尽快查清。另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刚才那个人的所有相关资料。”
“明白。”
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邢苒倾感受着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的传来的明亮光线和手臂伤口的刺痛。眼神下滑,默默的注视着残留在脚边一地的破碎纸屑,*轻轻勾起,无声的噜喏出两个单字。莫,语。
正文 第四章:Scorpius
“哗啦啦”的淋浴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莫语站在喷伞下,任凭水花打湿他的身体,他的发,细长的刘海温顺的贴在额上,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热水顺着完美的五官,漂亮的锁骨,滑过精致平坦得让人羡慕的腹部,沿着均匀有力的修长双腿流向光滑的地面。
“Shit!”
应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咒骂而来的是浴室镜面的粉碎声,紧闭着双眼的莫语,死死的跩着染血的拳头,仿佛面前这面镜子就是自己莫大的仇人。以前那种无力的感觉又猛然浮上心头。一瞬间,几乎让他感觉窒息。
慢慢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莫语伸手拿过一旁的干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平日里穿的睡衣,然后一只手擦柔着头发,一只手把昨晚穿过的所有衣服打包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床边,拉开右手边第一格抽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身体依靠在床壁上,静静的看着吐出的白色烟雾轻轻缓缓的升起,然后扩散消失,突然没由得冒出一个疑问,来这里半年了,到底是对?还是错?
由于身体不适的原因,莫语跟玲清请了一周的假,店子里也没有去了,难得到家里闲适的休息了一下,顺便把自己打碎的玻璃换上了一块新的。连续几天上药后的后穴虽然还是有些刺痛,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穿上工作服,一切又回到了以前平淡的生活,仿佛那晚的经历只是一场午夜惊魂的梦境。看了看镜子里自己,不变的长长的刘海,不变的略显杂乱的发型。除了新配的银边眼镜外,其余的都一如当初……
夜晚的Chandra是一个低调迷幻的地方,一如它的名字。浅橘色的灯光飘洒到每一个角落,将地面和摆设都侵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高档的皮质沙发,镂空的蕾丝桌布,吊顶的灯笼灯,都衬得整个环境更加精美舒适。
当城市星光亮起的时候,酒吧内也开始了它的白天。
莫语穿着合身的黑色单排扣背心,里面搭着一件纯白的衬衣,两边的袖口被松懒的卷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白玉般的肌肤,在他身后是一个三层高的酒壁,第一层又从外往里阶梯式摆放了三层,看起来尤为醒目,而莫语这时正在吧台里用琴酒和辛辣苦艾酒为客人调制一杯马丁尼。
夜已深,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座位上的客人也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远处的人群三三两两的低声嬉笑,而在光线阴蒙的角落里也上演着男女**的戏码,有时也有身材高挑火辣的美女暗中向他传来别有欲味的眼神,他也用淡淡的微笑一一给予回应。
正擦拭着酒杯,刚刚空下来的一个座位上一个身影坐了上去。莫语放下了擦好的杯子,礼貌的说:“这位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异常熟悉却又陌生的嗓音传入了莫语耳朵里,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在灯光下几乎英挺到炫目的面容,那晚本来就快要忘却的记忆又汹涌的浮现的出来。
他低头轻轻咳了一声,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再抬起时,脸上已经露出了习惯性的浅笑,温声说:“这位先生真是抱歉,本店向来只卖酒不卖人,特别是我。”
邢苒倾今天并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Burberry的休闲纯紫色长风衣,配上修身的浅色裤子,比起之前的正装看起来年轻很多,也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倒是这身略带英伦气质的装扮让他从一出现在店里就成为了众人视线追逐的焦点。
男人用手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幅度。“那么,点一杯属于我的鸡尾酒。”
面对着故意刁难的话语,莫语并没有恶意相向,反而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好的,请稍等。”便转身去拿出要用到的酒、材料和冰块,开始准备。邢苒倾至始至终嘴角都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蕴含意喻的眼神随着莫语的每一个动作而移动,对于一个只上过一次床而且完全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