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淼!”
“好了~邢苒倾,我的耐心已经磨光了,你这次可别想再逃!去死吧!!”
“!!!”
眼见沐子淼的刀就要刺下,带着全力一搏的决绝快的邢苒倾几乎没法躲避,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雾气的一边突然冲了出来,两人皆是一愣,几乎是同时大叫出声,“莫语!!”
沐子淼的刀已经来不及收手全都没入了莫语的胸口,刀划开表皮刺入血肉的熟悉的触感第一次让沐子淼没有产生一点血脉喷张的兴奋感觉,反而忍不住想要抽回去。血一颗颗顺着刀尖落入地面,男人只觉得拿着刀的手瞬间变得格外沉重。
“子淼。”
莫语静静的凝视着沐子淼的眼睛,轻轻吐露。如此亲昵的呼唤让沐子淼的心口剧烈的跳动着,似乎要从身体里跳脱出来般痛苦。
这是多久了,他再也不曾这么呼唤过自己,他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直都只能被谎言和欺骗包裹着,只有偶尔探究那段往事才会发现原来他们还是拍档、还是朋友。
“这么久,我思考了很多也一直试图想结束这种局面。”
莫语缓缓的吸入一口空气,感觉生命正随着流出的血液慢慢消减,胸口漫起的疼痛深入骨髓,撕扯着他的神经。
“我们骨子里都是同样固执的人,很多事只要一旦认定就再不会改变,所以才会没有人低下头收回手,也就不会带来真正的结束。”
“莫语,你……”
阻止邢苒倾欲意上前的身体,莫语接着说,“子淼,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的约定吗?”
“……”
“我一直都记得,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怪过你,不管你是站在谁的身边。”
“你这么说很残忍啊,莫语。”
沐子淼松开握紧的手,他脚步不稳的向后倒退两步,手无声的垂了下来,张狂的样子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哀。
莫语不愿再看男人的表情,慢慢扭过头向邢苒倾惨淡一笑,“呐,老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呵,终于……谁都不欠谁……”
“莫语,喂,醒醒啊,醒醒!!”
接住莫语倒下的身体,邢苒倾只觉得自己的衣服瞬间便湿漉漉的一片,怀抱中的人儿像是人偶一样乖巧的软在自己的怀里却没有了一丝动静,安详的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白纸一般的皮肤*出了残酷的现实。
“老板!”
“沐大人!”
大门已经被完全炸开来,烟雾随着风慢慢的扩散出去,两个人影冲了进来,不同的两种声音清晰的传入邢苒倾和沐子淼的的耳膜中。
正文 第三十七章:八音盒、木偶剧(5)
邢苒倾挡开沐子淼想要触碰莫语的手像是一只被夺去心爱之物的爆怒的野兽般亮出凶恶的本性。
“沐子淼,这笔账我邢苒倾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赤’的所有人为此陪葬,而你,定会付出比死更大的代价!”
冷冷的别了邢苒倾一眼,沐子淼缓缓抽回伸出的手。
“你再废话多一些人就的确得死了。邢苒倾,我今天可以取你的性命,以后随时也可以,你不要忘了。”
赶来的手下在沐子淼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沐子淼一惊,正色道:“DONNE是很强不假,可是也不至于全灭啊……等等,那个人的皮肤是古铜色,你说的是张贺?!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个性温顺纯良况且根本就没有多少实力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啊,除非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的离开。
钟齐骅半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莫语的几乎致命的伤势后神情格外的凝重起来。
“邢少,外面的火势还是很强,但形势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但是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条子,所以我们得尽快离开才行了。”
“DONNE和阿贺呢?”
“DONNE先生的人也在找他,可是他和张贺两个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你说外面燃起了很大的火?”
“啊?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叫我们的人马带着DONNE的人先去之前约好的地方避避风头。钟叔,你来开车,我们现在马山赶去谷杉那边。”
“可是老板,我们的那批货怎么办?”
邢苒倾横抱起莫语,转过的身子轻轻一顿,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响起,“一个不剩,全部炸掉。”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逃生通道走去。
上了预留在外面的面包车,邢苒倾脱了外套裹在莫语的身上,感觉着他体温冰凉的像是一具尸体。
“冷……”如蚊子一样微小的声音传入邢苒倾的耳朵里。
“钟叔,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可是邢少,已经开到最大了啊。”
“*!”
看着怀里的人面色不停的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因为失血过多浑身发冷的莫语让邢苒倾心里浮现出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突然想起7年前的纯也是这幅摸样……
“见鬼,莫语,给我清醒一点!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听到没有!!”
反复的催促着钟齐骅,邢苒倾的手按在莫语的胸口周围想要尽可能阻止不断涌出的血液,可是白色的坐垫已经全部被莫语的血液打湿染上了鲜红,血仍旧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不多时邢苒倾的双手已经全都粘上了猩红。
“呜,咳咳……你也太暴力了吧……老板。”
“莫语!”
“知道吗?没想要我会为了一个约定赔上一条性命,到底还是不划算啊。”
“别说了,等你好了,你要多少钱只要你开口我都……”
“邢苒倾,你到底还是不懂……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一分钱,我要的仅仅是离开,是自由。我不想留在这里也没有理由……”
说着木讷的看了一眼窗外慢慢被甩在后视镜里的仓库,那里此时正燃烧起漫天的黑色云火整天蔽日。再转过头对上邢苒倾的眸子,轻轻启唇,流泻而出的语调异常的平和,一如昨日,“呐,老板。记得吗?我还欠你一个答复。”
“等你好了再讲给我听到,现在的你只要好好的……”
邢苒倾忍不住别开莫语黝黑的晶亮的眸子探头看了一眼窗外迅速飞逝的街景,他心里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念头,好像只要男人一开口就会划断他们之间唯一仅存的联系,那是建立在物质上的没有感情的交易,他们心中都明白,但是,或许,有什么东西早已经悄然改变了。
“其实你早就明白的吧。”
莫语剧烈的咳嗽着像是快要喘不上气来,可苍白的表情却透出一抹刺眼的*,如同回光返照。
邢苒倾着急的撤回视线准备出声,莫语却执拗的拉住了他触上身体的手,眼神变得一片清冷,甚至冰冷的比他们初见时还要深刻。
“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不要骗自己的心的不是吗?所以邢苒倾,我的答复是只要我莫语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绝对不会爱上你,永远也不会,除非我死了。”
这样就好,邢苒倾,我们的契约到这里就好……这样是最好的做法,在这份感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由我开始的羁绊亦由我来斩断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八音盒、木偶剧(6)
从心口升起的感觉已经分不清是伤口的疼痛还是什么,邢苒倾把染上血液的手缓缓的*上他的额头,嘴角拉扯出的一丝微笑就连自己都觉得虚假。
“你受伤太重所以糊涂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件事。”
“诶,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样近似轻语的抱怨,邢苒倾还是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现在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莫语,你就这么想死,想让我欠你一条命吗!?”
“那你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什么?”
“这个……”
莫语从怀中摸出已经分不清颜色的香囊,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侵满了血液只剩下依稀的形状可以记忆起。
“香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代我把它埋到那颗月桂树下吧,我终究还是不能保护,连最后这一件东西都给染上了罪恶的腥臭,我身上到底还有哪一处是没有染上鲜血的呢?呜……咳咳!”
莫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去想手中的触感,仿佛此时看上一眼就是在亵渎什么,但热而粘稠的液体一直灼烧着他的手掌又那么清晰,剧烈的疼痛逼得他想要尽快沉睡过去借以逃脱这份煎熬,而嗓子早已经变得沙哑异常的难受,经过之前猛烈的咳嗽口腔中全是浓浓的如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几欲作呕。
“哈,你看吧,就连上天也觉得我太不干净了不配得到幸福因此才要提早收回我的性命,所以跟你有何关联?!”
没有接过莫语的东西,邢苒倾只是固执的看着莫语的眼睛似乎想要分担一点那种钻心的疼痛。
“你给我闭嘴!这次事后我会按照约定让你离开也会当做我们从来……不曾相识,但是现在你给我坚持住!至于那东西我更不会帮你,你想要怎么做就等好了自己亲手去做。”
“呵……还是一样的霸道啊老板,只可惜你喜欢上的是我,我连自己都无法幸福又如何给得了你呢。”
“一个能让别人感觉到快乐的人又怎么没有理由让自己幸福?莫语,只要是你期盼,无论多么困难,我都愿意做那个为你带来幸福的人!”
“好煽情的对白,但说这种话的你还是第一个,所以……是不是应该给一点什么礼物做为最后的嘉奖呢?”
莫语慢慢的支起身子,刀随着他的动作动了一下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慢慢撑起身子触上邢苒倾的唇,带着血一样的寒冷,眼睛静静的盯着邢苒倾的错愕然后慢慢的闭了起来,嘴角用最后的一丝用力带起一丝涟漪。
苒倾,遇见你,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一件事吧……
“喂,莫语?莫语!”
“老板,我们到了!天……那是什么?”
“怎么了?
“您看莫语的肩上的红色斑纹?”
“!”
邢苒倾扶住莫语肩膀的手一拉,他衬衣的扣子都崩开滑落下来,整个后背被鲜血染红,印在白色的肌肤上如同上好的染料铺开呈现。
红斑点点,从肩上一直蔓延而下隐入腰部,没有经手触摸竟让人以为是真的花瓣在飘落,一片一片慢慢旋转绽放,血液的融入而彰显出美丽的色泽,由白色变为淡粉色最后全都变成了一幅艳丽到奢靡的血樱盛放的轮舞景象。
妖媚的红散发出一股致命的诱惑如致命的黑洞可以吸附住任何人的视线,就像怀抱这个人独特的魅力,既高贵又禁忌,既难以触碰又感情炙热,总是让人想要去束缚囚禁起来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
邢苒倾脱下穿着的黑色外套为莫语披上,然后抱起他沉声说:“钟叔,此刻看到的东西我不希望会有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是……是的!”迅速的收回对莫语背部图案的流连,“属下谨遵邢少的吩咐不敢丝毫逾越。”
“尽快给我答复。”
邢苒倾抱着莫语向大门走去,钟齐骅紧跟着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内线轻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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