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最终流放by河汉(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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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最终流放by河汉(全本)-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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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我以呆贼的名义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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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
即日起我人在拉萨,17号回来。由于有一点存稿,所以会有零星更新。
各种留言和事情,我回来再处理,敬请谅解。欢迎催稿,反正我看不到。^_^




第四十三章

  200X年中秋,很多小战士们说想家了。
  梁上君抖着腿说:“切,有什么好想的。”
  丛风看了看他,凉凉道:“你当然不想,你上个星期聚众打架弄倒了那么多树,军区一直在考虑把你直接踢回家。”
  梁上君张嘴要反驳,被丛风一脚踹到前面:“走吧,我们搞一个小联欢。” 
  新疆的月亮特别清澈纯净,那天晚上也特别地亮,亮得可以数得见训练场上的蚂蚁。周围的杨树摇晃着叶片,哗啦啦地像风铃。有几株小杨树歪斜在路边,很多幼嫩的枝干被折断,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有点凄凉。路过它们的时候,丛风责备地看了梁上君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梁上君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走过去扶起一株小杨树,用脚踢了踢下面干巴巴的土,想要稍微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丛风扑哧一声笑出来,把他揪过来说:“得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别再给我惹事就行了,听见没有?”
  梁上君不服气道:“是三排的人先动的手!你们怎么就折腾我一个人!”
  丛风一巴掌呼上他脑袋:“你还好意思说!因为你前科太多,上头就喜欢逮惯犯!”
  梁上君无语。他军事训练成绩很好,可就是生活作风上老是给人抓把柄,他也很郁闷,其实这次他真没想惹事,只是有时候容易憋不住火。
  丛风见他有点失落,拍拍他的肩道:“没事的,这事我能摆平,你就专心训练吧,明天跟三排的格斗合训,你给我争点光,否则……”
  否则也不会怎么样。梁上君知道,最多就是罚跑越野五公里。
  那天他们吃到了丛风自己做的月饼,说不上来好吃不好吃,总之他们十几个人把那些奇形怪状的月饼吃了个精光。
  有个小兵问丛风:“班长,我听人说你要调走提干了,是不是真的?”
  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梁上君突然给噎了下,他拿起水壶喝了点水,留心听着那边的回答。
  丛风神情不变,不甚在意地反问:“我能调哪儿去?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我哪有机会提干?”
  那小兵说:“不是啊,我那天听见营长跟指导员说的。”
  丛风过去蹬了那个小兵一脚:“这事儿还没影呢,别乱说。”他绕着这群兵蛋子走了一圈,狞笑着说:“怎么,这么想撵我走?告诉你们,我在这里一天,你们就乖乖地被剥削一天。等把你们的皮都给剥下来几层,我才差不多能提干!”
  有个兵插嘴说:“班长,你没有剥削我们……”
  丛风“哟呵”一声,乐道:“那敢情好,终于有人理解我的苦心了?”
  那个小兵接着说:“你那是赤│裸裸的凌│辱啊凌│辱。”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脑子里回想着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
  丛风假装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今晚月亮不错,我们唱唱歌吧。”
  大家说好啊好啊,有人拿了支录音笔出来,说“咱们录下来吧,以后听着多嘹亮。”
  丛风说这提议好,唱得最好的明天少做一百个俯卧撑,最烂的没肉吃。于是大家立马抖擞精神,踊跃参与。
  他们一个两个和在一起唱,跑调的有,忘词的有,串歌的有,乱七八糟鬼哭狼嚎。
  梁上君也去凑热闹,他说你们唱得那都是啥!我来一首流行歌曲,抒发一下咱们年轻人的热血豪情!
  大家说:“切~”
  梁上君跳到土丘上,清了清嗓子:“呐,我唱了啊,准备好了啊。”
  丛风看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无奈地笑。
  
  当 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对 爱我的人别紧张
  我的固执很善良
  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
  看到了我的翅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注:《倔强》…五月天)
  梁上君唱得很响,甚至有些声嘶力竭,他唱得不是特别好,可是他的声音很激扬。身后的杨树在风里哗哗作响,倒像是给他的伴奏。
  一曲唱罢,他气运丹田,大声喊道:
  “班长你听着!我以呆贼的名义诅咒你!我诅咒你永远不能被提干!永远都要被我们烦!”
  梁上君的嗓子给吼得有点哑,但是很有气势。士兵们愣了一下,接着啪啪鼓起掌给他起哄,有人大笑说“呆贼你死定了!”有人大义凛然地拜倒在丛风跟前,侃侃道:“主公!今有逆贼欲阻挠主公得天下之大计,臣等愿为主公捉拿此逆贼,以除后患!”
  丛风随意摆摆手:“此等宵小之辈,不足挂齿。”然后冲着土丘上意气风发的梁上君说:“呆贼!你他妈给我下来!闹够了没有!”
  那是一个命令,却带着纵容的尾音。
  
  这首《呆贼的诅咒…200X》到此结束,下面一首叫什么《白斩鸡之歌…200X》,这个播放列表里似乎都是梁上君以前战友的杰作。
  纪策说:“你唱歌真不着调。”
  梁上君笑。
  纪策叹了口气:“我走了。”
  梁上君说:“滚吧。”
  跟纪策同行的四个一连的侦察兵私底下说:“看见没有,这就是咱们纪连的范儿,你看看人家出这种机密任务的状态,浑身都是煞气啊。”
  “那当然,我们纪连是无敌的。”他们说。
  
  耳机上还残留着那个人渣的体温,梁上君把它戴进耳朵里,听着白斩鸡忘我地唱着那首《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心里面满满的又空空的。
  他想,所谓惦记就是这样了吧。
  人前脚刚走,他就已经坐立不安。
  很清晰很新鲜的感受。
  班长是他最尊敬也最崇拜的人,可是他从没有这样惦记过班长。太年轻太莽撞的结果,最后只是剩下怀念。
  而怀念永远都是不真实的。
  他想,等他回来告诉他吧。
  告诉他班长有一个感情很好的未婚妻,告诉他自己那时候还在纠结着入伍前的女朋友。
  那时候的任性,其实什么也没有留下。
  
  因为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番外2…他们的青春。【第二阶段结束,缓和一下。】




番外2

  番外2 他们的青春
  梁上君26岁了,纪策的一只脚也跨进了30的大门。我并不是说他们现在就不“青春”了,只是我想要说的是他们更加年轻的时候,去看看那些我们从现在的他们身上再也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轻狂,比如迷茫,比如哭泣。
  Act 1
  大学二年级下半学期应征入伍后,梁上君没有再回过学校,姑且算他是在20岁的时候毕业吧。纪策就牛逼多了,他比梁上君大三岁,比他早毕业10年。
  顺便说一句,纪策的毕业证书是“树人小学”校长亲自颁发给他的。
  纪策毕业以后,就一直待在训练营。
  那个训练营没有多么奇特,其实就相当于国安部办的中学,只不过在学习基础文化课的同时要做体能训练,只不过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只不过他们的校服是军装。
  那时候王斌并没有强迫纪策去那样的学校,是纪策自己选择的,他说他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样成为英雄的,他说他想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的。
  在训练营里,一开始每天学习、训练、打架;后来每天训练、训练、打架;最后每天打架、打架、打架。他们那些学员的感情都是打架打出来的,所以很深厚。
  这是个诡异的领域,好像年轻时谁给你的伤痛最多,谁就是你最交心的朋友。
  
  Act 2
  打了几年的架以后,王斌来找他说:“跟我去机关吧。”
  坐机关不用上战场,通俗地说他们是幕后黑手,相对而言不会像一线那么辛苦。
  纪策当时有过犹豫,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喜欢怎样的生活,这是他过早步入军旅生涯的弊端,如果命令他,他一定会执行,如果让他选,他就会迷茫。
  奈何王斌从来不舍得逼他,他说那就再等等,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纪策他们十八岁开始独立出任务。
  他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位政要,看上去挺和蔼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在临死前终于还是交出了纪策的任务目标,他说这是这个国家的蚁穴,不除不行。他说你们年轻人不懂,我们的国家应该比现在更好。
  纪策把枪口抵上他的头颅。
  男人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此下去,终会亡国!”
  然后他开了枪。
  他没有去看那份资料,他把它烧成了灰烬,这是他的任务。
  再见到王斌的时候他说:“王叔叔,我待在一线就很好,我不要进机关。”
  他宁愿被一颗子弹穿心,也不要被自己深爱的国家逼死。
  王叔叔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说:“好。”
  
  Act 3
  他杀的第二个人,是他的同学,或者叫兄弟,或者叫战友。
  虽然那个人最后犯下叛国罪,但是纪策还是愿意叫他战友。
  因为他们曾经躲在同一个厕所隔间里逃过训练营的巡夜,他们都在对方的脸上留下过淤青,他们摸过一把枪,打过一个靶。
  对着战友的那一枪纪策打得毫不犹豫,他的手很稳。
  他只是听到自己心里很漫长很漫长的回响,震得他眼前一片模糊的血光。
  
  Act 4
  第N次,对不起,他自己也数不清是第几次,他又杀了很多人。
  他对自己说:“为了国家。”
  那一次的任务之后,他向王斌申请调任。
  王斌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好。”
  这件事情很快敲定下来,调任书下来之前纪策还是忍不住问了王斌:“王叔叔,我的父母他们死在什么任务里?”
  他在国安部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当年的资料,一无所获。其实他也明白,很多东西都是不能靠文字或者数据记录下来的。唯一能对它们有记录的,是那些活着的人们的记忆。
  王斌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纪策笑了笑,没有再问,再也没有问。
  调任书把他流放到一个叫做伽蓝的地方,在黄海上。
  他踏上那一座小岛,看着金色阳光下的“塔”字石碑,闻着海风带过来的淡淡腥气,踩着时而尖锐时而柔软的滩涂,那些明亮的色彩是他的奢侈。
  他心里很不安,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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