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看的话这是一个很流水账的故事,普通的C家风格,不一样的是主角碰上的所有人都像是路人,会爱着花花草草,会爱着动物,却不会爱上人。
他遇见的所有人,喜欢上他们,但是他们最后都离开了他。中间有一个炮灰和他做了朋友,可是后来这个炮灰被证明是速溶咖啡式人物,直接莫名其妙的死了。
炮灰还是一个非常具有唐吉歌德精神的人。
作者的文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这种类似类似于日记的作品更像是作为一个记录,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故事,没有吸引人的地方,没有起伏,没有狗血,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齐一鸣还没有研究透彻,不知道这个作者是开始就这么把自己的文锁上的,还是后来锁上的。
不过看写成这样,大约是觉得数据羞于见人,所以锁了吧。
挺心酸的。
评论区在哪里?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齐一鸣最后不得已把附加的软件隔离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解析器上,终于发现了玄机。
哦卖糕的,他居然设定的是和外界的作息时间来让人评论,也就是只有白天才能评论。
还是能进来这里的人,是给了特别的人特别的权限?
他是怎么设定这个权限的?齐一鸣有些好奇,因为从这个软件的设定观念来看,并没有密码之类的东西出现。
而想要进入评论区,除了这个软件控制者,其他人应该都只能随着电脑的时间“伺机而动”。
真是个有趣,又奇怪的人。齐一鸣把这个解封的网址扔到了自己的收藏里,准备第二天抽时间来看评论。
蒋左现在的乐趣转变到了勾搭蜉蝣巨巨身上,他评论区当时除了留下来那些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又隐藏信息的评论,相信如果蜉蝣看到会回复他的。
那是一个备用网址,网站的根站点就是蒋左的电脑。
第二天果然有浏览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任何话,蒋左心中一动,那边也有人在监禁他?
蜉蝣大大到底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境地?他能这么小心,他也能看懂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蒋左不敢轻举妄动,每天依然若无其事的留下自己的评论,证明自己活动过,而蜉蝣没有回复他的评论,在三天之后终于在那个网址下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看起来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蒋左读懂了。
那是一句来自于电影《云图》里的一句台词。
“Freedom;the fatuous jingle of civilization。But only those deprived of it have the barest inkling of what it really is。”
(自由这个词已经被我们的文明社会用滥了,只有被剥夺自由的人,才能体会它的真正含义。)
果然被监禁了?蒋左瞳孔一缩,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真的有关的话,那么爸爸应该……更难找了。
或许比这个情况,更为糟糕。
蒋左想到这里心觉得痛的难受,他呼吸都无法忍受,电脑直接从身上滑落摔在了地上,屏幕本来亮的很蓝,然后就直接黑了。
这些蒋左都管不到,他只知道自己的希望又小了一分,但是小了并不代表没有,蜉蝣能够知道这些,又能够在大众平台上发东西,那么他可不可以当做,父亲其实没有事?
那时候他年龄小,什么都不知道,而父亲告诉他的并不多,因为保密条令,只能知道父亲是在参与一项计划。
什么都不知道最让人心慌,只能去凭空猜测,那些邮件和语音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劝自己往好处想,但是心中的恐惧并不能排除。
毕竟他已经,六年没有见到父亲了。
齐一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蒋左捂着心头在床上蜷缩着,面部表情极为痛苦,没有哭,却看着比哭难受。
发生了什么?
他过去摇摇蒋左,发现蒋左全身冰凉的不像是正常人,像是在冰窖里被冻了一晚上,整个人都僵硬着,手甚至都展不开。攒的紧大约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吧。
已经进入秋天了,齐一鸣后知后觉的发现,天气居然冷了而蒋左还是盖这么薄。
他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吗?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齐一鸣在整理学生健康信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学校任何人有遗传病或者其他,因为入学很难,对人的挑选也是非常的严格,事实上后来看到蒋左一瘸一拐的时候他还想过,为什么学校会“破例”录取这样一个人,心中也在侥幸幸好,但是现在想来,真的那么简单吗?
正如一开始蒋左就直接追问凌晗老师是不是认识他父亲,除非亲友,否则不在一个领域怎么会相互认识?他是自己感兴趣所以研究密码学anti…hacker,蒋左是为什么?
脑子中不自觉地浮现了许多念头,窗外已经落下了黑幕。
将自己床上的一床被子抱了过来,放到了蒋左的身上,把地上的电脑捡起来,坏就坏吧,计算机身为特长,明天修一修就好了。
正欲离开去书房,蒋左一把拉住了他,声音有些低,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特别大胆的他:“可以说说话吗?”
齐一鸣坐在床边,“你说吧。”
蒋左往床里面挪了挪,齐一鸣踟蹰了一下,掀开被子,躺下了。
蒋左的眼神特别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眼神清明,巴巴的看着他。
就那样睁着眼睛,眼泪直接从眼角流出来。
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 蒋左的爸爸……诶,蒋左的爸爸……
简直成了一出“爸爸去哪儿”
☆、暖床
“可以关上灯吗?”蒋左声音中带着哽咽。
齐一鸣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遥控,直接关了。
黑夜总能让人释放出不一样的情绪,蒋左吸了吸鼻子,问了齐一鸣一个问题,“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吗?”
齐一鸣只觉得即便是晚上也掩盖不住蒋左那双眼睛,让人心动,他按住自己心旌摇曳,慢慢道:“我父亲叫齐朝初,母亲叫林菀(wan),大哥齐一汀,我是老二,弟弟是齐一非,家里有一条萨摩耶,叫三点君。”
蒋左笑了笑,那种很勉强的笑:“你是在进行家庭统计报告吗?其实,我只是想听听你们都是怎么生活的。”
那种怅惘和无奈让齐一鸣心疼,他在被窝里的手摸索着,找到了蒋左的手,然后一手握住他,慢慢的掰开一根根手指,露出了手心。
手指交握,十指相缠。
蒋左呼吸声停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反握住了齐一鸣,听他讲话。
齐一鸣说话很好听,他讲的家庭也很温馨。
“我家里都是一群怪人,我父亲是个,怎么说呢,数学家,总是爱和各种各样的数字打交道,这也是我喜欢密码学的一个原因,在数学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更能激发我的兴趣,探索未知。我的大哥齐一汀是个物理学者,他一直告诉我,微观物理和宏观的天体物理虽然在定律上大相径庭,但其实有更多的相通之处,比如说什么什么,总是逮住我就开始宣传他的发现,他还很喜欢哲学,说只有哲学在一定程度上有突破,才能破除科学现在的僵硬的局面,你如果见了他,一定会被他唠叨死。”
“是吗,”蒋左声音有点轻,“其实,很好了。”
齐一鸣声音停了下来,两人之间剩下了寂静,和呼吸声。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个弟弟,你弟弟什么样子?”
“我弟弟是个科学狂人……这点说起来更可怕,他一年基本都不在家里,我能见他两面就是不错的了,来上学后,几乎就见不到了,我觉得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进入实验室的决心,大概除了家人的大事,他就是天塌了也要在实验室呆着。”齐一鸣说的时候声音中带着笑和无奈,大概这个不着家的弟弟让一家人都觉得头疼吧。
听起来真的很好,蒋左心中不无羡慕,最后还是问了他最想问的,“你的妈妈,是不是很温柔?”
“你怎么知道?”齐一鸣说完之后便觉出了蒋左这句话语气中的那种带着的羡慕,这才想到从以前到现在,蒋左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庭,更没有提过他妈妈。
是发生了什么吗?
“因为你很温柔,”蒋左轻轻道,“阳光,乐观,温柔,包容,热心,沐浴在幸福幸福中的人都是这样,而你却没有任何骄纵。”以及,没有不完整的性格。
齐一鸣有点后悔提起这个,但是他无法不回答蒋左的问题。蒋左没有出声,一直在等着他说话。
“她很温柔,喜欢阅读,喜欢烧菜,生活节奏很慢。”齐一鸣努力找一些措辞,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柔和一些,或许越是幸福就让江左越感到难过?可是他不能不说,也不能撒谎。
因为说假话,并不能让蒋左觉得好或者怎样,齐一鸣打住了自己的话。
蒋左笑了,在如此清冷的夜晚显得那么淡。
“你知道吗,我六年没有看到爸爸了,”蒋左的声音很低,很,忧伤,“到今天为止,整整六年。”
像是一只小兽失去了依靠,独自流浪,举目无亲。他努力往齐一鸣这边靠拢,想汲取温暖。
这么多年一个人,真的太难过,太煎熬了。
前三年还可以靠着那些邮件,和那些存在电脑里的声音,编织幻想,说只是因为太忙。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那些仿佛都是自我欺骗,一个人面临大众努力乐观,带着面具生活,夜晚独自生活,努力不害怕,却无论如何,无法安睡。
他总是很早的就关掉灯,让自己入眠,在梦里对自己催眠,说他们会回来的,爸爸和妈妈都会回来的。
醒来却明白,这只是一场梦。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妈妈把我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在旁边伸出双手,告诉我说:来,跳到我怀里。”蒋左说到这里的时候的时候忽然停顿下来抱住了齐一鸣,头放在他的肩膀边上,声音带着哽咽。
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伤心?
齐一鸣忽然忽然不想听下去了,那些曾经一度打断蒋左能够正常生活的对于人生,对于幸福的渴望,那些仿佛利爪撕开曾经的痛楚,把所有以为的蒙昧的幸福拨开,露出血淋淋的过去:“然后我就跳了,因为爸爸常常跟我玩这个游戏,小的时候爸爸还会在家里,我相信他们。你知道,孩童的信任总是无条件的。”
“然后我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母亲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永远别相信任何人。”
齐一鸣起身压住蒋左,将他的话堵在了口中,同时也把那些哽咽吞咽了下去,手插。进发间,蒋左的头发有些柔软也有些坚韧,蒋左被他亲的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银丝来不及吞咽甚至沿着嘴角溢了出来。
松开之后齐一鸣看着蒋左,又亲亲他的嘴角,“别说了,不开心的,就放开吧。”
蒋左反射弧有些长,到了这里终于反应过来:“你干嘛亲我啊。”
声音里一点闷闷不乐都没有,还有些偷着乐。
“我想亲你了,你这么呆,这么傻,要不是我遇见你这么早,你以后可怎么办啊。”齐一鸣叹气,把蒋左抱的更紧了。
“我可不是基佬啊。”蒋左有气无力的申辩。
“晚了。”齐一鸣忍住笑,“当初谁说的,你是基佬,真巧,我也是的?又是谁说的让我去接他的?第一次打电话就敢让陌生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