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了就行……上完了课张坑送华洛林到校门,华洛林突然指着大门外说:“那不是顾白刃吗?”
大门外的照明不大好,黄光铺地,但是还是能很清楚地认出来,那就是顾白刃,顾白刃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张坑看不大清,一辆公交车驶过,车灯照到路旁,照亮了那人正对着顾白刃说笑的脸,正是顾白刃的辅导员魏秋宇。
走到校门时魏秋宇已经走了,顾白刃向门里走,正遇上张坑和华洛林,华洛林快步从顾白刃身边掠过:“交接!~”然后哼着歌跑出校门去,追上几个女生同行。
顾白刃对张坑笑笑:“原来你也刚下课,回去吧。”
一路上张坑没说话,顾白刃就觉得不对劲了,回去第一件事开灯,看张坑的脸:“谁惹你了?
“没,没啊,”张坑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挠挠头,道,“你不是说,是跟同学有事吗?”
顾白刃一听,就知道,张坑一定是看到魏秋宇了,于是笑道:“班委开会,晚了,就一起吃饭了,辅导员也在的。”
“那怎么不告诉我呢?”张坑揉揉鼻子,大约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对魏老师的那个态度,”顾白刃笑,“我不说,省得你不舒服。”
顾白刃要走,张坑一步跨到他身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你跟他单独在我们校门口是干什么?”
“什么单独,是顺路!”顾白刃推开张坑,“不跟你说了,让我洗澡。”
“我跟你一起。”张坑死皮赖脸跟着往卫生间里钻。
“不行!”顾白刃往外推张坑,“你肯定没安好心!”
“没啊!哎呀白刃你的思想太那啥了……”张坑穷追不舍,一边冲进去一边脱衣服。顾白刃拗他不过,只得和他一起洗了,又见他当真没有动手动脚的,才放下心来。
晚上刚过十一点,张坑就从那边房间跑过来了,蹲在顾白刃椅子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就差在屁股后头加根猛摇的狗尾巴了。顾白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乖,要肉骨头吗?”
张坑大幅度地摇头。顾白刃说:“我这还有一会呢,你先上床去吧。”
张坑又大幅度地摇头,只是看着顾白刃。顾白刃惦记着还有几页书没看完,转过头去想不管他,他自己会上床睡觉,可是浏览完了要看的内容,再回头,张坑还蹲在那儿呢。
顾白刃把厚重的书一合:“拿你没办法。”然后弯下身去,把脸凑到张坑嘴边,张坑张口咬住顾白刃的眼镜架,帮他把眼镜扯了下来。
俩人上床后,张坑把顾白刃紧紧地抱着,头埋在睡衣里面,也不像是求欢,顾白刃搡了搡他:“你今天怎么了?在解剖楼里被异型咬了不成?”
“你看不出来啊,白刃,”张坑的脸紧紧贴在顾白刃上腹,声音闷闷的,震得顾白刃的皮肤都嗡嗡地颤,“我吃醋啦!”
顾白刃失笑,拂着他的头发道:“师母怀孕了,辅导员要当爸爸了,班长知道了,才闹他请客……这醋有什么好吃的?”
“我知道,”张坑抬起脸,“我知道魏辅导员他直得跟两点一线似的,但我就是忍不住哇。”
顾白刃好笑地看着张坑傻帽一样撒娇的脸,心想,原来这就是吃醋啊,好像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周日的下午,针推系的本科篮球队与研究生部篮球队,在学校球场进行了一场友谊赛。威尔作为研究生队主力,打得本科队是毫无招架之力,称霸篮下,片甲不留。围观者众,非议纷纷:“还带这样的啊,研究生队怎么还有外援啊?”
“坑哥,坑哥,我看不到!”华洛林去买了个饮料,回来就失去了良好地形,在人墙后面跳啊跳,只能看到一排头。
张坑二话不说把华洛林举起来:“现在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威尔加油!”
这样举了几分钟,张坑刚感觉到手酸,想开口建议华洛林减肥时,看到顾白刃从外面走进篮球场来,忽然想起顾白刃说过的,不要和华洛林太过亲密的话,吓得一把把华洛林放下地来。“哎呀,白刃,你来啦?”
华洛林对突然落地表示不解:“哎?怎么回事儿?”
顾白刃冲华洛林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对张坑道:“我忘带钥匙了,你拿给我。”
“行,我去拿!”张坑本在另一个场子打球的,衣服和包都扔在那边的篮架下面,这头答应了就跑去拿。
顾白刃的目光追着他走了,才转回来看华洛林,华洛林余光瞟到,吓得一扭头:“干什么?”
张坑回来的时候华洛林已经走了,顾白刃接了钥匙先回去,张坑等比赛结束,散场之后又和威尔聊了几句,威尔急着回去要洗澡,张坑便不多说,买了晚饭带回去,敲门。
没反应,张坑就叫:“白刃,开门。”
同时低头想掏钥匙,才想起来,钥匙已被顾白刃带走了。
难道顾白刃不在家?张坑正想拨电话,门里传来顾白刃的声音:“你今天别进来了。”
“什么?”张坑纳闷,“为什么呀?”
“你自己想!”
张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因为我今天抱了洛林?不会吧?让我进去想好不好,我买了晚饭,你不吃啦?”
“我吃过了!”门里答道。
张坑无法,又饿了,只得在门口席地坐下来,把食品袋剥开咬饼吃。对门的房客回来看到他,笑道:“哟,邻居,你怎么坐这儿啊?没带钥匙?关外面啦?要不要从我院子翻过去?”
“不用不用,”张坑一边吃得满嘴油,一边道,“我这是户外用餐,生活情趣……”
说着说着噎了一下,就回头去捶门:“白刃,给口水喝,光吃太干了!”
对门房客摸不着头脑,自己开门回去了,张坑靠着的门才猛地朝里一开,张坑忽然失重向里跌去。
“别丢人了,进来。”顾白刃板着脸,从上方俯视道。
张坑忙爬起进屋,追着顾白刃问:“怎么啦你怎么就生气啦我哪儿出岔子啦……”
顾白刃朝张坑扔出一张纸:“这是什么?”
张坑接住一看,是一份未裁开的大头贴,但是问题是,大头贴上的人,是张坑,和孙萌……那时候大头贴盛行,大学生公寓门口,几乎每家店都有大头贴机,他记得这张是在奶茶店拍的,拍的时候,似乎说了几个笑话,把孙萌逗得笑很欢。
“你你你,你在哪找到的,”张坑道,“我都不记得塞哪了,肯定是随手放哪儿忘了……”
“不对吧,我是在你的英语书里发现的,”顾白刃扬扬手里的书,“这张照片是你大一时候拍的,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随手放找不到了……那也应该是夹在你大一的英语书里,为什么却是夹在你现在上的英语书里?是不是你最近才拿出来温习过了,又放进去,以方便随时拿出来看的?”
“不管是哪本英语书,我都没翻过啊!”张坑这说的倒是实话,他记得是某天不小心翻到了那张大头贴来着,看了一下没舍得扔,就夹书里了,但是天地良心,英语书他可从来不看。
顾白刃大概也是知道他这个习性,没话了,只悻悻地看着张坑。张坑愣了半晌,乐了:“白刃,你在吃醋?”
顾白刃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书扔到桌上:“对,我在吃醋。”
“太好了!”张坑扑过去搂着顾白刃猛亲,“你终于吃醋了!”
“你嘴里什么味道,”顾白刃道,“这么熏人。”
“韭菜馅饼,”张坑突然静止下来,“你等一下,我去刷牙。”
张坑冲进卫生间刷牙。刷完了牙,当然是冲出来就把顾白刃往床上扔。
欢爱过后,张坑越想越不对劲,顾白刃从来没有翻他的东西的习惯,更别说连课本都翻开看里面夹了什么,于是道:“白刃,那个大头贴,连我都忘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连位置都摸清了?”
顾白刃闭着眼休息,反手推他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你还不去洗澡。”
张坑下床冲澡,顾白刃听到水声响起,才拿起床边的手机,拨通华洛林的号码。那边一接起就直接说:“大头贴找到啦?”
“找到了。”
“坑哥上当了?”
“嗯。”
“感谢我吧?”
“感谢你。”
“哎我说顾白刃,你怎么连这都要安排的?”华洛林问道。
“没办法,他想要么。”
“唉,”华洛林叹了口气,“他们男人啊,就是这么麻烦,你说是吧?”
“华小姐。”顾白刃郑重叫道。
“啥?”
“不要随便把我归到你们女生的阵营里去。”
“哦……”
次日,张坑向顾白刃汇报:“我已经把那大头贴扔了!”
“为什么扔了?”顾白刃反而有些埋怨,“留着也是个纪念。”
“啊?”张坑不明白了,“那我号码还要不要删啊……”
张坑拿出手机,准备找孙萌的号码,却找不到:“哎孙萌电话号码哪去了?”
顾白刃走过去从他手里抽出手机:“我删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到主CP了,作者我内牛满面
急诊与缝衣针
35。急诊与缝衣针
树根问张坑:“四级考得怎么样?”
“我考四级,用一句话总结,”张坑说,“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人算不如天算?”
“在桌上画一个圆,过圆心切成四个区域,分别标为ABCD,”张坑解说,“然后用笔在中心转,转到A就选A,转到B就选B……这叫,天算法!”
树根薄怒:“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是啊,反正用这个方法,到时候过和不过都正常,过了正常,老天爷做的嘛!不过,也正常,反正不是我做的!”张坑道。
树根扬起巴掌作势要打张坑:“我捶死你个……”
张坑抱头跑开,树根迁怒华洛林:“你和他一天到晚跟个留学生混在一起,也不趁机好好提高提高英语!”
华洛林委屈:“怎么还关我的事儿啊?我们跟留学生在一起,英语虽然没有提高,可那留学生的汉语大幅度提高了呀……”
树根无语。
张坑虽然这么说,其实后来四级也是过了的,顾白刃逼着他看书还是有效的,更何况还有那一旦不过,就禁欲到过了为止的规定,张坑不服都不行,所以最后以429分险过。
暑假期间,不论中医西医,都有为期一个月的见习活动。见习,顾名思义,就是看看,到医院里去参观一个月,见识见识,为实习做铺垫。学校有多个见习点,张坑家乡也有,如果愿意,可以申请回家见习,张坑为了与顾白刃多厮混一个月,选择了本地的一个小医院见习点,而顾白刃,由于医大校庆过后,暑假会接连有几次面对社会和往届生的庆典,顾白刃要担学生代表,也不得不留在本地见习。华洛林这个有懒就偷的,自然是申请回家见习了——先回了家再说,见习不见习的,看情况了。威尔倒是趁暑假回美国了,等他从美国回来,他就将进入研三的论文阶段。
华洛林提出,在张坑和顾白刃见习开始之前,她回家之前的这几天里,抽个一天,去本市郊区的一座小山玩,张坑不以为然:“咱们家附近都是山,我爸小时候还住山上呢,稀罕它这个土包子?”后来华洛林不知用什么方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