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要考上!”
三个多月,感觉是那么慢,慢到张坑被这日复一日的枯燥复习弄得想撞墙;又是那么快,快到考研前夜,张坑还自觉有大量的书没看完。
没看完也不管了,到了这时,只能好好休息一晚,明后天打硬仗了。
华洛林打电话来:“坑哥,感觉怎样?”
张坑说:“有点紧张。”
华洛林早就等在这儿呢:“不就考我们学校,紧张个屁啊!又不是清华北大!”
张坑觉得有点耳熟。
临行前,顾白刃送张坑出门,说:“我有点后悔当年没亲自去考一趟了,没有经验,现在没法给你意见。”
张坑笑道:“这要什么意见?考试还不都一样,我闷头只管写我的,碰到不会的还有‘天算’法,怕什么?!”
到了考场,张坑发现,题目有点难。但是他并不为此担忧:我难,别人肯定也难,还不是一回事!
考完之后,张坑如释重负,想要放松一下,就对顾白刃说:“咱们出去娱乐一下,看场电影,就看那个,最近很火的那个,《阿凡达》,怎么样?”
顾白刃简单地说:“不去。”
“为什么呀?”张坑诧异,“最近所有人都在讨论这电影呐!”
顾白刃指了指自己的脸,对张坑说:“那个电影,要戴3D眼镜的,难道你想看我变六只眼?”
张坑这才明白过来,大笑,道:“那咱们看点别的,看不戴眼镜的……也给国产电影贡献点票房!”
可是到了电影院,几乎没有别的电影的场次,顾白刃挑选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顶着两副眼镜,去看了《阿凡达》,这是张坑记忆中,顾白刃形象最滑稽的一次,手机拍照留念,照片视若珍宝,每看必笑。
华洛林也被辛辉约看这部电影了,但她没答应,张坑问:“既然他有意思,你干嘛不跟他复合?还有什么不满的?”
“嗯……现在考虑的比以前多了,不满还是有不少的,”华洛林道,“更何况,他好端端的,竟然考了西医的研,让我很不爽。”
张坑“嘁”了一声,道:“从大局看,中医转西医,属于人往高处走!不爽你毛线啊!”
说是这么说,华洛林与辛辉的事情还是一直拖着,没个定论。
回家过了年,张坑在与顾白刃视频时听对方说,顾妈妈已与任建华低调结婚,两人决定在顾白刃寒假内,一家三口出去旅行,目的地就是张坑家附近的旅游胜地,顺便途经张坑家,和张坑的父母见个面。
张坑说给华洛林这件事,华洛林点着头道:“我有预感,你们父母一定会很谈得来。”
“为什么呀?”张坑听了,喜滋滋的,问道。
“这还不显而易见吗!”华洛林两手划拉着,“听听你们父母给你和他起的这俩怪名字!”
顾白刃和华洛林开学后,张坑也回去,在原先的那家针灸推拿诊所打工。成绩和分数线下来,张坑的成绩还真是不多不少,考别的不够,考本校正好!再去复试,看到树根,树根说:“哟!你又考回来啦!挺好挺好。”
“学姐,”张坑眨着眼睛对华洛林说,“学姐要照顾人家。”
华洛林落荒而逃。
张坑的专业方向,是外科肿瘤。
研一结束时,顾白刃、华洛林、辛辉,外地的林寒王路等,纷纷走上了临床,待到张坑入学,他们已经像个真正的医生一样,在医院工作了。
说到真正的医生……王胖子,作为乡村医生“王大夫”,回到中医附院进修了。
班长在北京,专业期刊上已经能看到他发表的论文。
威尔也在视频里说:“Everything’s fine……哦,只是我的网络出了点问题,要断几天,不能和你们联系。”
张坑和顾白刃搬出了老教职工宿舍楼,在离医大和中医学院都不远的一处公寓租了房子。那里交通便利,楼下吃喝俱全,附近的学生常汇集了去打牙祭。“青年公寓”就是针对学生和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专门用于出租的一幢新楼。楼里每个套房,除去卫生间,不过四五十平米,却五脏俱全,一张大床占去主要空间外,电视、书桌、沙发、厨房……竟然都能摆放得整齐有致不拥挤,甚至还能辟出一块小空间当会客室——装修得十分用心。租金还比老教职工宿舍楼少。
张坑对顾白刃说:“等我以后有了钱,我要把老教职工宿舍那套房子买下来。”
顾白刃道:“那房子,破破烂烂的,买它干什么?”
张坑看着顾白刃:“那里有我们的记忆。”
我们的日日夜夜,岁岁年年,点点滴滴,它全都知道。
一个普通的周末夜晚,华洛林靠在寝室的床上,抱着笔记本上网,一边和室友聊着白天在医院遇见的趣事和烦事。手机响起来,是张坑打来的。
“喂?”华洛林接起。
“下来。”张坑懒散的声音道。
“嗯……”华洛林耍赖,“不干,衣服换了。”
“穿睡衣!”
“隐形眼镜抠了!”
“戴框架镜!”
“坑哥,”华洛林平静了语气,认认真真说道,“坑学弟。”
“啥?”
那边唱起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滚!滚!滚!”张坑连吼了三个“滚”字,“大小姐,下来吧,有好东西!”
“有好东西?”
两分钟后,华洛林睡衣拖鞋来到楼下,看到了那个“好东西”。
“威尔!”华洛林飞扑向那个笑呵呵的老外,拳□加,“骗我说什么网坏了!其实悄悄来了,都不告诉我!”
“哈哈哈哈……”威尔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三人抱成一团,顾白刃站在旁边看着,感同身受一般地笑,和他们一样高兴,直到张坑把他也拉进去。
KTV里,能唱的唱了,能吼的吼了,四个人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干脆开了原声听音乐。
顾白刃一向熬不了夜,早依偎在张坑身上将睡未睡;拖鞋睡衣都没换就来了的华洛林呵欠连天;还在时差的威尔更不必说。张坑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让歌词的字句断断续续地飘进耳中,渐渐地连成一线,竟越听越清醒起来。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各位!”张坑突然跳起来,抓起话筒,站到茶几上,“醒一醒!”
张坑声音压过了歌声,让沙发上的三人都睁开了眼。
“我们每人都拿着话筒,说一句自己的愿望!”张坑莫名地亢奋,“洛林先来!”
“我?”华洛林看着抵到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懵懵懂懂接了,“呃……我……我想……我想下星期查房时,妇科能别那么吵……一个病房,全是女人,你们根本想象不出来有多嘈杂!”
张坑摸摸头:“你能不能说点长远的?”
“嗯……那我希望……中医能够突破瓶颈,并为世人所了解,既不一口否定,也不盲目遵从……”华洛林说着说着,突然话头一转,喊出心声,“我想结婚!我想要孩子!”
威尔和顾白刃都笑精神了。威尔接过话筒:“我希望,我的针灸诊所能越做越好,发掘出更多针灸治疗效果好的病……嗯,能一年来一次中国,见我的朋友……”
顾白刃拿着话筒,看看张坑,后者站在茶几上,笑着冲他点头。顾白刃道:“我只希望,将来能做个好医生,在自己能够达到的领域里,兢兢业业,开拓创新,坚守原则,无愧于心。张坑也一样。”
话筒又被传回张坑的手里,张坑捏着话筒柄,攥得手心都出了微汗:“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这春天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春天里。”
今天很美,但每一天不可能都是今天,所以张坑说的,是每一天都“像”今天。像今天一样目标坚定,像今天一样踌躇满志,尚未遇到挫折的巨浪,心中只想迎难而上。理想遥远算得了什么,青春就是未完成:华洛林连恋爱都没搞定,就敢嚷着要孩子;威尔事业才刚起步,依然憧憬明天的美好;张坑和顾白刃还不是真正的医生,未来的坐标已经画好……
像今天一样完美的结局,像今天一样全新的开始。
希望你们,也一样。
(完)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这篇文,正文就完结了。花卷在此,感慨良多。
其实我从来就不是个坑品好的人,这个坑却是例外。从开始挖,至填平,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内,我就像疯魔了一样每天码字,不码还放不下……我从前挖坑不填的理由,有两个,1是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写,2是我完全知道该怎么写!这种无赖式的理由,在这篇却行不通。因为张坑他们,真的都车到山前船到桥头,前方就像迷雾,具体的景色连作者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到了近前,又能顺利云开雾散……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有一个可以肯定的因素,那就是感情。感情这东西,一扯起来,那可就千言万语了……以后再说。
自此正文完结,番外有,夫夫相性一百问有。如再有感慨,以后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