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决不罢休,他看了一会儿,叹气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只能说是孽缘。”
宋司令一怔,忽然想起他家那个跟中了邪似的宝贝孙子,赞同的点头,“确实是孽缘。”
二人边走边聊,左川泽长得很妖孽,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又太强烈,再加上那一阵一阵撩人的铃铛声,所以结果就是这个人逛到哪里就可以听到哪里传来一片抽气声,宋司令暗中叹息一声,不禁又在心底说了祸害两个字,心道再这样下去他这个警卫连估计会全体阵亡,最终无奈的提议,“走吧,进屋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下象棋。”
左川泽瞬间一怔,“下象棋?”
宋司令也是一怔,接着老狐狸似的眯了眯眼睛,一脸慈祥的问,“嗯,你不会下?”
左川泽摇头,实话实说,“不会。”
宋司令慈祥的道,“没事,象棋其实挺好下的,走,我教你。”他就喜欢教人下象棋,他那三个孙子都是他教出来的,当然他的方式有些特殊,他只会将每个棋子大概的走法说一遍,接着就开始了,其他的东西都让他们自己去捉摸,能不能赢就看你自己了,他喜欢聪明的人。
所以左川泽和宋司令下了一晚上的象棋,全部惨败,第二天同样惨败,但是勉强能挽回一点局面,到了第三晚——
“将军。”左川泽将炮向一边一放,低头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说老爷子,这个是不是就是您说的死棋了?”
宋司令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你要比我遇上的大部人聪明多了。”
左川泽又道,“上上次我赢了,您将让我车马炮变成了车马,上次我赢您又变成只让车,这次赢了后再玩我们是不是就算公平对决了?”
“是啊,”宋司令又点了点头,“可是想赢我你还差了一大截,阿哲和我下了这么多年的象棋大都是平局居多。”
左川泽点头,他能感觉这个人在有意放水,不过还是不服气道,“那我试试吧。”
宋司令笑了,重新摆棋,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其实也还不错,虽然道上有那么多恐怖的传闻,但他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本质不坏,不像黑宴那样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了。
左川泽低头看着棋盘,伸手拿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握茶杯的手也不禁紧了紧,他不动声色的向窗外看了一眼,今夜是满月,他原本以为会出现的人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冷了,宋司令暗中打量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钟表的时间,抬头吩咐道,“再去泡一壶茶过来。”
“是。”身后的警卫员便进了厨房,不过多时就端着一壶热茶走了回来,宋司令给左川泽重新倒了一杯茶,继续眼前的棋局。
茶香在空中漫延开来,左川泽闻了闻,发现和宋哲常喝的那种茶的味道很像,便拿起来浅浅喝了一口,熟悉的感觉在体内流淌开来,他紧绷的神经不禁缓了缓,棋局还在继续,他思考了一下终于走了一步,然而就在棋子落下的霎那他忽然感到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某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上来,他一惊,立刻抬头,“迷药……”
宋司令点头,“是啊。”
左川泽向后软倒在沙发上,轻声道,“是宋哲让您这么做的?”
宋司令再次点头,对身后的人伸了伸手,后面的警卫员立刻会意,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接着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针剂递了过来,宋司令接过,向前撩起左川泽的袖子对着他的胳膊就打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进入体内,带来一阵熟悉的轻快感,左川泽的眼神不禁又迷离了一分,仅有的意识让他想起这就是宋哲上个满月给他打的东西,不过这次除了毒品和缓试剂外没有加春/药。
宋司令看了看,这个人的基本情况宋哲已经对他说了一遍,他在心底叹息一声,心道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慈祥道,“好好睡一觉吧孩子,睡醒了就没事了。”他说完就扶他上了楼,将他放在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才转身出去。
左川泽闭眼躺在床上,觉得体内暴虐的血液平复了不少,身体的轻快感还没有退去,软绵绵的找不到实体,身上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他静静躺了一会儿,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体内血液早已平静,身上还是有些无力的感觉,他睁开眼看了看天花盘,只觉得心头一片空空的,很奇怪,而床头边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直接伸手接了过来,懒洋洋的道,“喂。”
那边静了一下忽然传来一阵低笑,接着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和道,“泽,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因为开学事多,所以每晚的更新时间调到九点半左右……
克星
独自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黑暗的空间,感受着血液平息过后的空洞,这种事情左川泽这些年不知感受过多少次了,只要他满月那天恰好不在逢魔本部,他每次都会面对这一些,可是当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他的心底忽然产生了少许陌生的震颤,似乎在无声的对他说他这些年竟活得如此孤独,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在霎那间生出了一种想要将这个人狠狠拽到面前来的冲动。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眨也不眨的看着天花板,等到心底陌生的潮汐渐渐退去后才轻声开口,“宋哲,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只是在想你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该醒了,”宋哲如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响起,异常好听,“这么久没见,有想我吗?”
“我为什么要想你,”左川泽轻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真的被关了?”
“唔,也能这么说,”宋哲笑道,“我爷爷待你如何?没为难你吧?”
“暂时没有,我还和你爷爷下了三天的象棋,”左川泽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懒洋洋的问,“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看情况。”金三角的某栋别墅内,宋哲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景色,今天是满月,他在之前打进体内的药循环了一个月后同样发作了,那种骤然冲击而带来的感觉很强烈,不过倒不是不能忍受,他独自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等着体内的药性慢慢过去,恍然间似乎体会了那个人这些年的感受,清冷的丹凤眼不禁沉的深了一些,忽然很想念那个人的声音,便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他醒来,这才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他看着发白的天际,温和的笑道,“我发现我还真的是蛮想你的。”
那边笑了一下,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上跳的音色带着那个人一贯的恶劣,宋哲甚至能想象那个人嘴角勾起的邪笑,妖冶的眸中带着少许玩味和戏谑,妖孽的样子一如他们的初见。
宋哲笑了,放松身体向后靠去,扫了一眼楼下,慢声道,“真的,我想抱抱你吻吻你,唔,我蛮想念你的味道的,”他顿了一下低声开口,声音很轻,清冷中带着少许温柔和无奈的叹息,一字一顿道,“泽,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准确的传到耳膜,接着慢慢浸入身体,左川泽的心轻微的颤了颤,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脑中却不停响着刚才那句亲昵地声音,他轻微的叹息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这个人继续道,“喂,你没忘了我那晚给你的感觉吧?唔,你不怀念吗?”
左川泽下意识的想起那晚的种种画面,这个人的手在他身上慢慢滑过的触觉,他嘴唇的温度,淡淡的茶香,清冷的丹凤眼因为情/欲而缓缓晕开,居高临下的含笑看着他……画面不断从心底深处涌上来,霎那间竟勾起人全身的血热,左川泽闭上眼,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阵发热,他不禁忿恨的道,“你给我闭上嘴。”
宋哲听着这个人语气中的恼怒,嘴角的笑意勾得深了一些,问道,“怎么,当真不怀念吗?”
男人在早晨本来就容易兴奋,左川泽甚至觉得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有变得精神的趋势,他躺在床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觉得体内的燥热终于慢慢平复,这才低声开口,声音中还带着少许沙哑,叹息道,“真是我的克星,我当初那句孽缘果然没有说错。”
宋哲静静听着他雍容华贵的声音中因为情/欲而蒙上的淡淡的沙哑,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笑道,“真不知谁是谁的克星。”
左川泽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没有回话,他虽然已经睡了一觉,可现在毕竟还未到早晨,他有些困了。
宋哲了解的笑道,“困了?”
“嗯。”
“那你睡吧,”宋哲道,“我以后有时间再打给你。”
左川泽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诚意的道,“祝你早日自由。”
宋哲笑了,“我会的。”
“那就这样吧,再见。”
“泽。”
“嗯?”
“我爱你。”
左川泽笑着“切”了一声挂断电话,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渐渐睡去了。
宋哲收起手机,嘴角勾着舒适的笑,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向楼下,楼下的院中坐着一个人,那人独自对着夜色喝茶,背景看上去很孤寂,他从午夜一直坐到现在,动也没动过。
宋哲清冷的丹凤眼微眯了眯,忽然在想这个人是不是这些年的每个满月都是这么过来的?看样子左川泽体内的药让这个人也不太好过,可即使是这样这个人八年来也没有产生研究缓试剂的想法,他对医学的执著真的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宋哲垂着眼看了一会儿便靠在躺椅上闭起眼小睡了一觉,温白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直直的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皮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温白叹息一声,这个人明显消瘦多了,他将早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正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时宋哲便醒了,他睁开眼看着他,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温白推推眼镜,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宋大公子竟然还是个情种。”
“那得分对象是谁,谁让我遇见了那株罂粟呢。”宋哲笑着站起身去洗漱,温白透过窗户向下看了看正在散步的黑宴和阿雅,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斜斜靠在门上,低声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这间屋子宋哲早在住下的当天就让同行的两个手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监视器之类的东西,可以放心交谈。黑宴似乎并不害怕他会将这里的方位告诉外人,也似乎笃定了他不会这么做,至于原因他们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
“除了我上次和你谈的事以外我暂时没感觉出有什么问题,”宋哲在洗漱的空当轻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他指的是黑宴的另一个实验,温白低声道,“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就算他是为了研究缓试剂也不用对你打这么多次药物,而且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最开始的目的为何不在昨夜对你用药试一下,毕竟昨夜是满月,最能清楚直接的观察缓试剂到底有没有用,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这就说明他其实并不想将你身上的药物除去。”
宋哲轻轻嗯了一声,关了水龙头,拿过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