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力道，江言马上反应过来用同样的力道回应着陈旭。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十七岁的陈旭和自己。
十七岁的江言还是这个江言，二世祖，嚣张，有着许多任漂亮的女朋友，走出来就是被人跟随的样子。
可是十七岁的陈旭不是现在的陈旭。
那时候的陈旭敏感，瘦弱，有着一切书呆子应该有的东西，性格又怯懦，用后来陈旭的话来说，就是活该被欺负。
江言看到陈旭的时候，陈旭缩着腰抱着脑袋被人殴打着。
那些人的拳头打在他弓着的背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疼痛。
陈旭咬着唇，没带眼镜的眼睛泛着红圈。
江言那天很闲，无聊到会多管闲事。
所以他把打陈旭的那些人都喝退了。
毕竟江言不是谁都惹的起的。
事后陈旭抱着自己的大书包和江言说谢谢，江言轻轻巧巧地用手指挑起了陈旭的下巴：“长的又不难看整天低着头干嘛。”说完也不管陈旭有些呆愣的眼光，放开了手就走了。
那天的事在江言心中也不过是救了一个书呆子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陈旭不一样，江言是第一个没有嘲笑他白的像女生一样，没有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心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陈旭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是弯的，在他看来有些遗传自他爸爸的因素。
他爸妈离婚之后他跟着妈妈。
而陈旭妈妈有一次撞到了陈旭在看有关性向的书籍时就沉默了。
她知道守着陈旭也就是落了不能抱孙子，所以她很积极的相亲改嫁，而吝啬于给陈旭一点关心。
在很多年她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职之后，陈旭也已经长大了。
十七岁的陈旭，知道自己是弯的。
在一次意外中，喜欢上了江言，一见钟情。
那时候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在江言得意洋洋的出现在他面前说：“我都看见你好多次了，说吧你这么看我，是不是暗恋我？”时，陈旭涨红了脸，不过冲口而出的却是承认喜欢这回事。
在看到江言突然消失笑容的脸是，他涨红的脸开始爬上惨白，他知道，如果江言说了出去，他将会被大家唾弃，会变得一文不值，会承受比现在更多的欺负。
江言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跃跃欲试。和那么多的女生谈过恋爱，和男生谈一次似乎也不错？
江言家里的书很多很杂，他看过一本书说同性恋并不是心理疾病，他心里就有些对同性之间的爱情有些期待。
现在就有陈旭送上门，除了瘦弱了点长的还不错，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就是最后分手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反正于他江言，都是没有损失的。
想着，江言笑了笑，摸摸陈旭低着的头：“那我们就试一试吧，以后要抬头看人嗯？”
陈旭点点头，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可江言说的只是试一试，几乎连名分都没有给陈旭。
他照样过自己的生活，有漂亮的女生，光鲜的日子。
陈旭就像起他生活的阴暗处，不给人发现却要自己拽着。
一个电话就能叫出来的是谁？
约好的时间自己迟到了半个小时还在等的是谁？
生日时候在自己玩了一晚上回来人还蹲在家门口等着给你礼物的是谁？
……是陈旭。
这么久下来，江言就算再怎么视而不见，也会有一点心被融化的。
那天晚上，在家里，江言用手覆盖上陈旭的眼睛，趴在他肩膀上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了这么久有没有怨言？”
陈旭摇摇头，睫毛在江言手里轻微地颤抖着：“我也不知道……好像喜欢了这么久，突然放弃对不起自己似的。”
江言轻轻吻了吻陈旭的脸颊：“我想我以后可以对你好一点……”
陈旭摇头，江言把自己的唇覆上他的：“不要总是这样子，看你的眼睛你该是骄傲的。”
江言把陈旭压在沙发上，膝盖顶在他的双腿之间，在陈旭光裸的胸膛上亲吻着。
陈旭用手掩住眼睛，细细的呼吸着。江言低声笑了：“真害羞。”
在江言的手抽出了陈旭的腰带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现在穿衣服躲起来来不及了，江言脑袋里轰了一声，手一抬就把陈旭的脸按在了自己怀里。
正好，门开了。
是江言妈妈，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像是刚出差回来。
她看着江言和陈旭纠缠的姿势脸色铁青。
陈旭埋在江言的怀里心里十分忐忑，半晌在听到江言妈妈的话：“自己收拾好来书房。”接着就听见了关门声。
陈旭抬头看着江言，江言的眼神冰凉：“衣服穿起来先回家吧。以后我再找你。”
陈旭点点头，默默穿上了衣服出了门。
陈旭走在街上，阳光照的他有些恍惚，心里却十分清明。
他想，和江言的日子要到头了吧，真像是偷来的。
回家之后陈旭妈妈也在，还有一个叔叔。咧着嘴笑着问陈旭有没有需要的。
陈旭摇摇头，又点点头：“帮我转校吧，转到外婆那边也没关系。”
第二天就如陈旭所料，江言找了他。
分手，说再见，转学。
到了新地方外婆对他很好，陈旭开始改变。
江言说要抬头看人，江言说不要太害羞，江言说要晒得黑一点，江言说……
还有陈旭心里的那点偷偷的坚持，江言说要考的大学，他也要上。
等到终于上了大学，陈旭也和十七岁高一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原来到了大学的江言已经忘记了他？
陈旭看着论坛里的“今年极品新生江言陈旭，有图有真相！”
帖子已经在学校论坛上挂了一个星期了，江言自己也回复过了，陈旭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自虐。
期待个什么劲，人家根本都忘记了你。
陈旭的吻从江言的唇到了他的喉结上，忽然停住了动作，看着忍耐不住的江言，陈旭摸了摸下巴：“就你现在的样子么，我攻下是绰绰有余的吧？”
第10章 10（补全）
江言好像是没听懂，陈旭笑了笑。
关上了水龙头，动手脱了他的衣服，两个身上都冰凉冰凉的。
陈旭很有范的用手安慰了下江言剑拔弩张的下面，陈旭这两年自己也经历过不少人，手上的功力自然不错，把江言弄的缩在他肩膀喘息着。
陈旭整个人伏在江言身上，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KY。
打开了KY的盖子到了点在手上，陈旭看着江言沉默了几秒钟，手往他后面爬了过去。
手指刚试探性地在门口转了一圈，就看到江言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陈旭手一动，插了进去。
……
江言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陈旭叹了口气，退了出来。
沾着润滑液的手指伸向自己身后……
陈旭出酒吧的时候秦望笑眯眯地嫖了出来：“小旭……吃的可还开心？”
陈旭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你特制的药？”
秦望点头：“对啊，我特制的迷药，夹带着一点刺激性的。那人是不是被你这样这样再那样？”秦望眼力有明显的八卦之火。
“滚开。”陈旭冷笑，“你那是一点么？”
“反正都一样啦~”秦望道，“你不等他醒过来么？”
陈旭摇头：“算了，都这么多年了，抓着也难受。”
“哦。”秦望耸肩，“回去要小心色狼哦，现在是各种色狼蠢蠢欲动的时候，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怜香惜玉的。”
陈旭瞥了一眼秦望，吞下了想说的话离开了。
他是和秦望熟没错，但是没熟到这种地步，秦望有很多事情瞒着他知道，但是他也没资格去指手画脚。
外面夜幕降临不久，有的人在加班有的人在堵车有的人在放荡，陈旭突然就失了回宿舍的兴致。
拔出了手机给沈嘉和陆渺各发了一条短信，很快沈嘉的电话打了过来：“在哪？来我家吧，许舟今天出差，陆渺也在。”没等陈旭回复就哐的一声挂了。
陈旭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跑到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堆啤酒拦了出租车就到沈嘉家。
沈嘉家离秦望的酒吧有点远，陈旭就靠在出租车上望着怀里抱着的酒瓶发呆。
想起了江言说分手那天的样子，和平常的他不一样。
那天江言来叫陈旭，陈旭把头埋在了臂弯里面装睡。
就是事先清楚的事情，也是会想逃避的。
江言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不说话。
陈旭就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江言的眼神，无声的压力。
倒是帮他叫陈旭使劲推着陈旭，陈旭就是咬着牙不抬头。
“陈旭……”江言开口，“你如果不想出来的话那就这样吧。”
就算是逃避一下下也不可以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说出来。”陈旭抬头看着江言，江言笑，摇了摇头：“我想和你说一句再见。”
陈旭点点头：“再见。”
“……喂，到了到了。”
“哦哦……”陈旭赶紧下车给钱。
沈嘉和陆渺两个人就蹲在沈嘉家楼下，两个人在说着话。
“沈嘉沈嘉沈嘉你说陈旭会带果汁来么？”——这是单细胞陆渺。
“滚开不要靠这么近，我猜他不仅带了果汁还带了酸奶，”——这是沈嘉。
“不是啊这边有蚊子的，靠你近点蚊子就咬你了……”
“我靠……走开走开，说了不下来的你硬要下来。”
“明明是你自己先说下来的……”
陈旭远远就听见这两个活宝的斗嘴，有些黑线。他突然觉得来这里带着啤酒意图伤感简直就是扯淡。
沈嘉和陆渺看见陈旭就兴奋地扑了上来：“买了什么！……卧槽是啤酒！我们去买果汁/酸奶！”
等到折腾到了沈嘉家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陈旭拿着啤酒晃了晃：“我今天很伤感。”
陆渺倒了杯果汁：“你暗恋被拒绝了？”
沈嘉吸吸酸奶：“你被上了然后又被踢了？”
陈旭果断伸出根中指：“和你们俩谈这么私密的话题真是我自己找抽！”
陆渺和沈嘉一人拍一个陈旭的肩膀：“我们现在只需要享受我们的三皮生活，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
“只是觉得放下的话需要说出来纪念一下啊……”
“我们不需要听你的过去，我们要的是未来！”
陈旭躺在沈嘉家的沙发上，他的腿上躺着一个人的脑袋，肚子上也枕着一个人的脑袋。
“你们两个，别赖在我身上了。陆渺，别蹭我腿啊，小心出人命。沈嘉你脑袋安分点……你有完没完啊？想干嘛你们两个……”
沈嘉把自己脑袋转来转去，和陈旭面对面：“现在我们很闲，决定听你伤感的往事。”
陆渺附和：“对听陈旭讲那过去的事情最开心了=A=”
“我不想说了。”
“好吧，”他俩让步，“那你说说你们为嘛分手，分手之后你又怎么样了。”
“哦亲热时候被他后妈撞见了，然后谈了一下就崩了呗。”陈旭看似无所谓地道，“反正他本来也没有多喜欢我。”
“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还和你在一起？”陆渺发问。
“好奇吧。”陈旭想了想，答道。
“我当初也是因为有点好奇才和马泽在一起啊，现在我们就很好，为什么你们不可以呢？”陆渺继续问。
“因为不仅你妈同意，马泽也有能力说服他爸妈。我妈从小就知道我弯的，可是江言不是。他一直都是和女的在一起。突然和男的在一起，不是我掰弯的说不过去啊……而且我把他掰弯了我挺开心的。”
“陈旭的心理是这样的，”沈嘉总结，“既然不能做最后一个，也要做第一个。即使以后江言真的弯了直不回来了，应该也会记得这么第一个掰弯他的人。这就是怨妇心理啊。对吧，陈旭。”
陈旭仔细想了一想，点点头：“应该有吧，不过那时候比较单纯。就觉得他比自己多厉害啊，多光芒万丈啊，然后觉得他特英雄。……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