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先替你看着点,回头再给你电话。”钱榆说完便挂了,许萧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伸手抓住脑袋,喉咙□的让呼吸都变得困难,真的全都结束了,但是,好不甘心。
“哥……”许可从许萧然手里拿过电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没事吧?”
许萧然摆了摆手,低声道,“没事,你出去吧。”
许可又担心的看了几眼,最后见插不进话,也只好开门出去了。
雅居茶楼,安稳一派坦然的坐着,对面坐着的妇人,他从小就熟识了,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依旧能从眉眼间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采,有的细节,和许萧然很像。
钱榆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本来还担心两人会谈着谈着撕破脸,但是整个过程却出奇的平和,甚至是充满善意的,谈话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然后两人起身,许妈伸手拍了拍安稳的背,又说了几句,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茶楼,钱榆摘掉头上的帽子,站起身跟了出去。
“安稳!”钱榆出声叫住了他,许妈已经打车回去了,安稳转过头来,看到钱榆还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礼貌道,“你好。”
许萧然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吃饭吃的少,也不看电视不上网,闲来没事就是看书或者直接躺在床上睡个大半天,许妈看在眼里,心想着过几天就会好了,等开了学一忙起来,之前的那些事都会逐渐忘掉的。
许萧然被禁足了,家里所有的电话手机通讯工具都被许妈有意无意的没收了,两人就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僵持着,直到那天,钱榆找上了门来,一开始许妈还左右监视着,一会儿送水果一会儿又是送饮料的,生怕钱榆把他儿子拐跑了,钱榆每次也只能干干的笑。
中途趁着许妈出去买菜的空当对许萧然道,“安稳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萧然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暗了下来,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要去哪儿?”
“听说是加拿大,现在才十二点多,还有时间,快,出门打车直接过去应该能赶上,拿着我的手机,这里我先替你压着。”钱榆有些焦急道,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塞到许萧然的手里,许萧然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是在犹豫着。钱榆急了,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可想好了,这一分开那天能再见着就说不准了,就算不在一起过,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的好。”
许萧然的手抖了抖,猛的站起身,抓起外套冲了出去,钱榆倚在门口,长长的舒了口气,抹掉头上的汗,笑笑道,“兄弟,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许萧然紧紧的握着手机,心里慌乱如麻,年底车流量巨大,车子在路上缓慢的行驶着,每过一个红路灯,等待的六十秒对许萧然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多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点,慢一点,别走那么快,至少再抱他一次,再听听他的声音,好好的告别。
等到了机场,已经一点五十了,旅客差不多都已经登机了,许萧然依旧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地的找人,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通过检票口,许萧然顿了一下,脚步下意识的就朝那边狂奔而去,“安稳!”许萧然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安稳愣住,缓缓转过身,看到许萧然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收拾好的情绪再一次崩塌成一发不可收拾,“萧然……”安稳想要过去,但是已经过了检票口,人群不断的向里涌去,让他一步也上前不得,“萧然!”安稳又叫了一声,许萧然站在人群外面,也被推推攘攘的四处撞着。
只能到这里了,许萧然看着人群汹涌的那头,眼眶突然一阵发热,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一千辆卡车碾过,嗡嗡——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许萧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按下了接听键。
“萧然?”安稳的声音传来,依旧还是那般温柔,许萧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落魄,“嗯,我是。”
“对不起,”安稳握着手机,看着人群里站着的许萧然,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许萧然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那么放肆的对你,之后还一走了之,我是不是很不负责?”安稳笑了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嗯,有点。”许萧然。
“萧然……”
“嗯?”
“虽然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依然爱你。”安稳语调温和而慎重,像是在许下亘古不变的誓言,“我爱你,萧然。”
许萧然抬起头,透过人群,那么清楚的就能看到,站在那里微笑着的安稳,一如那个夏季末尾,在一片绿荫中注视着他的双眼,和风细细,吹动他额角的碎发,那么干净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时光可否停下脚步,让他在最美的时刻老去?
“我也爱你,不管多么想要和你在一起。”许萧然语调平静道,心里的那些波澜似也都逐渐安静下来,放下手机,就那么看着他,相视而笑,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他觉得他能够明白,那些曾经的,永远不会被遗忘。
安稳挂掉手机,一手拖起行李,又看了一眼,在心里轻声念道,“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正剧或是悲剧的孩纸们就可以在这里止步了,当然,后面还有一个结局~~mua~~
☆、大结局(上)
八年的时间,也就是两届奥运会的时间,也就是读两个大学的时间,也就是把一个人思念到骨髓里的时间,当然,也会改变很多,一些人一些事,也会让人忘记很多,一些人一些事。
这一年,他们刚好都二十七岁。
许萧然刚从实验室出来,累了一天的身体快散架了,真的快散架了,最近跟着一个导师在搞一个研究,研究项目是关于量子物理范畴的,虽然年轻人精力多,但是那些老一辈的明显就禁不住折腾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欢快的铃声响起,许萧然脱下外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懒洋洋的按下接听键,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道,“喂,我马上就回来。”
“不用了,妈叫你直接去江滨口的饭店。”许可的声音。
“……又是相亲?”许萧然的声音很是疲惫的问道,“我就搞不明白了,她一天到底在瞎折腾些啥?”
“听说这次这姑娘刚大学毕业,人长的可水灵了,有才又漂亮还不嫌你老,你也别挑剔了,妈不也是为你好吗?都老大不小了,也该处一个对象了。”许可笑笑道。
“你先别说我,把你自己那摊子事先收拾好了再说吧。”许萧然一边拦下辆计程车一边对着手机道,“再说了,男人三十才一朵花,什么老不老的,哥我年轻着呢。”
“行行行,你年轻,那你就耗着吧,反正那姑娘估摸也到了,你去不去我是管不着的,就这样,拜了。”
“……”许萧然拉上车门,伸手捂住额头长叹口气,朝前面那司机道,“江滨口。”
等到了指定的饭店,许萧然四下瞅了瞅,果然瞥见一姑娘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很正式的白色棉质长裙,端庄秀雅的摸样还是挺讨喜的,相反,对比之下,许萧然这身刚从实验室捧出来的休闲服就显得有些敷衍了,不过他倒也不在意,反正说不到两句话,那些花花少女便会对他的幻想彻底破灭,然后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朝他吼一句,“你原来是这样的人!”最后再一挥衣袖,姗姗离去。
“你好,抱歉,我来晚了。”许萧然还算有礼貌的朝那个女孩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敷衍,那个女孩正在看手机,闻言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到许萧然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很淑女的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嗯……要不,先吃饭?”许萧然拉开椅子坐下,伸手在菜谱上敲了敲,然后递给了那个女孩,“随便点吧,”反正也就那几样菜,他都能把菜单横流倒背了。
对于许萧然来说,相亲就等于吃饭,和谁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肚子填饱了,和美女吃饭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促进肠胃吸收,胃口大增。
“我这次来是有目的的。”那个女孩依旧规规矩矩的坐着,许萧然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我知道,相亲嘛。”
“不是,和相亲无关。”那个女孩突然一改之前的温和表情,脸上的笑逐渐收敛而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明信片递给了他,许萧然挑了挑眉,伸手接过,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大明侦探事物所?”
“不错,我此次前来,实际上是为了一个案子而来。”女孩目光沉寂下来,看着许萧然的眼睛里多了份锐利和精明,“我需要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许萧然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明信片道,“你如果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的话,那么你成功了,不过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一年前,方史被指控故意杀人罪入狱,但是经过我的细致调查,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而这其中很多细节都显示,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研究室,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当时也在场,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女孩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许萧然越听越觉得古怪,皱眉道,“方史?”方史是早他一届毕业的物理系学生,读完研之后便来到了他目前的研究室,对于他的事情他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好像和某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有很多牵连,这女的口中所说的那一晚,实际上是指研究室失火的那一次,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之后便闹出了这档子事。
“你怎么知道那晚我在研究室?”许萧然端起桌上的茶,语气平缓道,“你和方史又是什么关系?”
“我查过你们的出勤表,至于我和方史的关系,只是简单的客户关系。”
“可是案子已经过去一年了,就算你能找到蛛丝马迹的破绽,想要翻案也是很难的。”许萧然在一旁奚落道,显然对于相亲相出这档子事,严重的影响了他个人的食欲,“而且,我那一晚,除了知道失火的事以外,其他的也一无所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
女孩沉默了一阵子才又继续道,“我对我的贸然让你致歉,最后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许萧然喝口茶点了点头,“问吧。”
“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值班的老头出现过?比如提醒你快点回去之类的。”女孩有些忐忑的问道。
许萧然皱眉,一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确实还是很吃力的,“好像是有一个……不过我记不太清了。”
“那个人是不是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偏胖,头顶是秃的,如果没错的话,那一晚他穿的是雨衣。”女孩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许萧然面前难以抑制激动心情问道。
许萧然微微向后仰了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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