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在这灿烂的季节里想起莫子骞的生日,分开后很久莫子骞安静的像是去了另一个星球,甚至没有一个电话,高柏暗骂:臭小子,你真就把我给忘了!
回头想这又能怪谁,是他自己抛离莫子骞而去。高柏很希望能有个借口,能让他再次听到莫子骞声音的借口,在莫子骞生日这天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从来没有为莫子骞过过生日,今天他想真诚说声祝福的话,拿起电话打过去,心里忽然很激动,意识到他始终放不下莫子骞。
电话里传出关机声,高柏无奈,失意又沮丧。
就这样时间慢速又飞驰的在两人之间流过,深秋到来,旺盛的万物开始消沉,冷风肆虐,灰黄的树叶随风起舞,有些凄凉,莫子骞围上高柏送他的那条价格昂贵的围巾,很温暖,又很伤郁,但他喜欢,他知道现在再没有人注意他脖子上的这条围巾,他可以无所顾忌的享受或是抛弃,他怎么舍得抛掉,他宁可让温暖的伤感包围自己,也不想抛离自己的真实心理,他只喜欢真实,不管快乐还是悲伤,只要真实他就喜欢。
围巾映衬着他脸色清爽动人,那个嘴角还是那么漂亮,像是总在笑,但清秀的脸上浮漫着一层忧郁,像个抑郁又充实的诗人,自我感受着心情。
宏宇集团董事会选举定在来年的三月四号下午两点。那是个春天的日子,也是决定高柏未来走向的重要时间,为了那一天高柏在做他最后的决策和承诺。就在这年的年底,他即将在选举之前的时间与冯欣结婚。
这个冬季似乎很少下雪,高柏想起在去年冬季和莫子骞一起坐地铁上班的情景,从和莫子骞分开后,他再也没有坐过地铁,似乎很留恋,留恋那种平淡的快乐。
而今他聚焦着众人的目光下,拔高在顶端,让他看不到自己,似乎很辉煌,辉煌的几乎像灿烂的烟火,在砰然燃烧后湮灭殆尽,只留下苍暮的肃萧,只有他自己感觉的到隐存在心里的那丝悲凉。
他和冯欣的蜜月定在四季如春的斐济瓦卡亚岛上,迎着热带海洋的微风向人呈现着他们似乎完美动人的爱情。
谁能揣测那背后的深意,只有局内人知道自己的悲哀,高柏把这种悲哀看做通向目标的壮举,他笑自己道貌岸然到极致,连他自己都钦佩叹然:我如此的生活,是对自己太冷酷?还是对自己太绝情?
这个蜜月的制定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在高柏的生活里,已全部让计划占满,他机械的行使着规划,把自己打做成深谋远志的战略者,感觉那个目标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婚夜
高柏和冯欣的蜜月照片被大篇幅的刊登在各种媒介上,新娘美丽的笑容,漂亮的婚纱,挽着身边的新郎高柏,背景热带的海洋风光,在所有人眼里这是幸福的时刻,是令人艳羡的美好时光。
高柏的形象极近完美的展现出来,让商界和宏宇集团的董事们感到他的稳健、爱心和责任,他的目的达到了。
莫子骞盯着高柏和冯欣的蜜月照看个很久,然后目光转向窗外。下雪了,漫天飞舞的雪花淡漠了他的感受,复杂的情绪变得淡然,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是否悲伤,只觉得这是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就像出于他的善意本能,他只希望故事里的主人公能够幸福。
这场雪并不大,就在临近春天的时候它迟迟的来临,莫子骞走出门外,仰头看天,让雪花漂浮在脸上,然后慢慢消融,脖子上的那条围巾还是那样温暖,莫子骞忽然愉悦,那是悲伤的愉悦。他对生活从没气馁过,从来都是坚毅和奋进,就像他骑着破单车行驶在旅途上,他乐得自在,不求他人的认同,如今依旧如此,他感知着自己的心情,知道生活就是如此,于是看着漫天的雪花对自己微笑。
在高柏新婚的那一夜,送走各方参加婚礼的来宾,高柏回到房间,独自又饮了很多的酒,直到体力不支瘫倒在床,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而今天却不胜酒力,几杯之后就失去了意识,昏昏欲睡。
身边的冯欣看着高柏,这个内质不羁,外形健硕的男人给她带来很多欲望,因为喜欢才心甘情愿的和他步入规划性的一切,她理智的认为这个规划会渐渐趋于成熟自然,成为她真正的生活,这个男人将成为她生活的爱侣,冯欣信心百倍。
冯欣解开高柏的衣服,层错有致的身形,小腹平坦坚实,起伏呼吸的胸膛让她欲动潮涌,摸上去,温热又柔滑,这是男性的身躯,会给女人带来爱的愉悦,而今在这个重要的夜晚,这个身躯却瘫软无力,冯欣有些失望。
她俯□贴近高柏的胸膛,抚摸着高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用这样的抚摸来抚慰自己,□勾动欲望的器官袒露在她眼底,眼看着在抚慰中那个器官渐渐膨胀抖动,冯欣笑了,她用女人最柔情的方式亲吻高柏……
在混沌不清中,高柏觉得有人在抚摸他的身体,安抚他的□,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脖颈……,高柏被弄得很舒服,意识不清的进入虚幻状态,这个抚慰他很熟悉,轻柔又有力量,高柏的意识里清晰又迷蒙的浮现出莫子骞,莫子骞常常这样爱抚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语,让他达到欲望的顶端,然后彼此抱在一起。
高柏伸出手抱紧冯欣,意识里还是莫子骞,抱得很紧,冯欣喘不过气来,忽然有种狂喜,高柏从来没有这样紧的抱她。
高柏抱紧这个身体,在醉意的虚幻中抚摸她的身体,喃喃的发出:“子骞……子骞……”
冯欣顷刻愣住,爱抚的动作停滞不动,盯着高柏的面容,沮丧失望的揣摩:他心里有别人,这是哪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冯欣以为高柏心里的人是个女人。
冯欣第一次没了自信,是在感情上,是在她新婚的第一个夜晚,她一直坚信自己的选择和策略,她是个喜欢规划的人,包括她的爱情,而今她让这规划有所触动,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有误,这个骨子里狂傲不拘的男人打击了她的激情。
清晨,灿烂的阳光将高柏唤醒。热带的海洋气候带着温润的气息,与北京的气候截然不同,迷迷糊糊的高柏睁开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还身在北京,看看窗外,闻闻海洋的气息,才意识自己是在斐济的瓦卡亚岛,按摩着疼痛的额头嘟囔一句:“操,我还以为在北京呢!”
对面冯欣正微笑着看着他,不露声色的问了句:“想北京了?”其实她想问,你想北京的什么人了吗?
高柏慵懒的躺在床上不想起身,头还因酒精的作用疼痛,没有回答冯欣的问题,只说了句:“我昨晚喝多了。”
冯欣微笑,不露心情的说:“昨晚你很棒。”
高柏轻声一笑:“我的力量你不是早就领教了吗?昨晚又不是第一次。”
“昨晚有所不同。”冯欣意味深长的回答。
“哦?怎么不同?”高柏不知昨晚自己又做了什么新奇动作让冯欣感慨,昏着头回想昨晚的记忆,却蒙混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无兴趣再费脑子琢磨了,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身。
“昨晚,你似乎很动情,我还第一次见你那样。”冯欣仍旧不露声色的微笑。
高柏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哦?是吗?我不记得了。”随后下床走进卫生间。
冯欣忽然有种被轻视的哀伤,她信心的等待高柏的感情归属于她,而今心里却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高柏清洗了身体,精神顿觉清爽了不少,回到房间对冯欣说:“今天回北京。”
冯欣吃惊,说:“我们的蜜月时间还没完呢!”
高柏看向冯欣说:“蜜月?拉倒吧,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任务完成,还待在这儿干什么,昨天真他妈的累?”
冯欣懵然,蜜月对女人是个多么重要的时刻,尽管冯欣理智精明,但她是女人,她在乎这段时光,对某些人来说一生也许只有一次,在诸多的计划之中,这个并不在冯欣的计划里,不觉忧伤。
“高柏,你真把我们的蜜月看成计划的一部分?”
高柏觉得奇怪,点头:“难道你不是?这是我们之前不就说好的吗?”高柏看着冯欣的神情一笑:“我可是认真的履行了我的诺言,抛离我过去的生活,只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让我给你足够的面子吗?这面子够不够?”
冯欣优雅一笑,想,高柏真就是把和她所有的程序都看做计划,认真的回道:“我说过我喜欢你,你不要把所有程序都看成你计划的一部分,我不会单纯的把婚姻列为计划,你知道我的目的,我们要共同努力帮你达到那个至高点,同时我会和你一起获得利益的回报,再则,我还要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我的爱情,两样我都要。”冯欣智慧的看着高柏。
高柏审视着优雅又骄傲的冯欣,想,这女人胃口不小,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忽然感到疲惫,感觉从没有过轻松和快乐,因为她的目的性太多。
高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吐着烟雾审视着冯欣,冯欣说了句:“不要在卧室里抽烟。”
高柏像是没听见,仍旧肆无忌惮的吞烟吐雾。眯虚着眼看着冯欣说:“该你得到的,就是你的,别给我放条件,我们走到今天,谁也别埋怨谁,因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不是说谁都摆布不了你吗,所以敢做决定就要敢承担。”说完痞气十足的一笑。
在感情面前,冯欣第一次表现出脆弱,她才知道,认真一件事就会让自己的意志脆弱,神情黯淡下来。高柏觉得自己有点过,缓和着安慰一句:“既然我们走到今天,那么我会努力满足你的需要,我一直在坚守你的条件,你也该知足了。”
冯欣淡静的说:“还记得你去年生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高柏想了想,点头:“哦,想起来了,是一块玉。”
冯欣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高柏:“我也有一块。”
高柏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和冯欣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玉,断口的痕迹和他那块刚好相吻合,高柏才意识这两块玉合起来才是一块完整的美玉。抬头看向冯欣问:“这么说早在很久你就开始计划,我们在一起绝不是偶然。”
冯欣笑:“我不是心血来潮和你在一起,很久你就是我的目标了,我希望我们俩能像这块玉一样严丝合缝、完美无瑕。”
高柏回答:“你用心良苦,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冯欣露出一丝满意,高柏心里嘟囔:他妈的这是爱情吗?一本正经的像在谈交易。不妥协的说了句:“今天必须回北京,马上要选举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冯欣没有再坚持,理智让她知道该干什么,知道强有的心愿不会快乐。
回到北京,新婚而至,两人成为公司上下的焦点,和美幸福的外表吸尽了众人的目光和话题,这个效果让冯欣满意,但心里却在隐晦中疑虑。这天冯欣暗地里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高柏的秘书小刘:“小刘,这公司里有叫子骞的女人吗?”
小刘眨着眼想:难道说的是和高柏传出暧昧的莫子骞?规规矩矩的回答:“哦,冯总,这公司没有叫子骞的女人,倒有个叫莫子骞的男职员,很久前就辞职了。”
冯欣意外:“你说什么?你说这个莫子骞是男人?”
☆、爱的本意
小刘的话让冯欣意外,她一直以为高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