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会反对吗?如果不适合直接挑明,可以尝试探探他们的看法,以便作好应对的准备。”父亲中肯地建议道。
母亲点点头,表示赞同,说,
“是呢,有需要的话,带透见见家长,丑妇终须见家翁。”
“……”请注意措辞!!美攻变丑妇,何等‘屈‘辱‘!!
“好,我回去好好想想。”夏树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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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节奏不同、步调不一,一位淡定宅男,一个坐立不定。
下午时分,透呆在房间继续他的设计工作,夏树则向服务员要了双木履,到周遭悠愰溜达。
突然由平日的忙碌变为现时的闲暇,他感觉有点怪怪的。
转转山林,逛逛庭院,闻闻花香,听听鸟语,喂喂锦鲤,泡泡脚丫。他甚至尝试跑去陪同透的父母垂钓,但没多久就向这项沉闷的活动弃械投降。
愰了一些时候,他终究回到原点,乖乖静坐在房间内拜读经典。读着读着,便忍不住要向透炫耀他的成果。
“透,这个案例好有趣啊,你要不要听听?嗯?”
“……”
然后,一个兴致盎然讲解,另一位松开鼠标,专心致致聆听。
“透,要不这样,让我当你的经济学老师吧!”
“……”
“嘿嘿,这样的话,那欠你的补数学和教吉他的学费,总有一天能还清哪!”
“……”
“虽然嘛,我没什么耐性,但是你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很好教啊。”
“……”
“不过,一点就通好像不太对,透应该是无师自通吧……嗯啊,当透的恋人好无成就感,总是不被需要……”
“……”
“透偶尔也依赖依赖我吧!对了,就这样定,你以后不要看经济方面的书籍,然后在你有空的时候我就讲有趣的理论和案例你听好不好啊!”
“嗯。”
“不如,作为回报,透当我的H老师,怎么样?”
“……”
“人家……很想……向你请教啊……你尽管说条件吧。”他壮着胆子说。
夏树还记得,透在答应补习数学的时候,条件是让自己不过问和学习无关的内容;在答应教授吉他的时候,条件是喊他名字。那辅导H,毫无疑问,也会有相应的约束条件吧。
“收学费。”
“哇呀,怎么对恋人还收费的啊!不过,好,我答应!”
“非金钱非物质。”
“哦?那是什么呢?快说快说!”
“请我吃饭。”
“哈?那是学费还是利息啊!就吃饭吗?太简单了!那透喜欢哪国料理呢,法式料理,中华料理,泰国料理,日式料理?”
“日式料理便好。”
“好!没问题!那你喜欢日式料理的什么菜啊,我一定好好准备!寿司、刺身、天妇罗、铁板牛肉?”夏树盘数说手指头,热切地询问。
透的唇角勾出浅浅的好看弧线,不着痕迹地说,
“清水夏树。”
傻瓜,总是纵身跳进挖好的陷阱里呢。
接着,紧握鼠标,继续投入工作,留下一头雾水的夏树。
作者有话要说:温泉篇终于完啦,本文未END,我们下章见哪!
亲,我爱你们!!
心情好郁闷啊,在BS投文时别人就说这是肉文……好委屈……555555555
13W字都是清水啊……求治愈求治愈!!
☆、第四十五章
秋日的温泉旅行回来后,夏树脑海里一直被同一个问题缠绕着,那就是——如果向父母出‘柜‘,他们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呢?
和透对待二人关系的方式截然不同,考虑周全、有备而来的透,会把自己巧妙自然地带进他的生活,让他的家人早早便轻松认识和接纳自己。
透的处事方式,有时候就像和风细雨,润物细无声。而自己呢?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在餐桌上被提及,他从来不会操心和考虑。反正忙碌的父母从没过问和干涉过自己的生活,就打算抱着“你不提起我就不说”的态度蒙混过去。然后再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我没有说谎,只是隐瞒而已啦”。
对,沉默总是比谎言来得正义!
如此敏感的关系,会被传统的父母理解和接受吗?他绞尽脑汁地脱线想象着他们得知后的反应。
向父母摊牌;
父母惊得不小心摔破手中的器皿;
苦口婆心地劝说,立场坚定地劝阻;
摆出多张相亲照片试图让自己回归正道;
棒打鸳鸯;
如不屈服,家法伺候,毒打、囚‘禁‘、或者赶出家门;
流落街头,被家人遗弃;
顶不住压力,和爱人分手;
BAD ENDING
……
好吧,所有八点档必备的场景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地过了一遍,越想越不寒而栗。他觉得无尽无望、昏暗漆黑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当然,乐观的他,也曾幻想过HAPPY ENDING。例如,老爸是腐男,老妈是腐女,然后很支持自己和透在一起。再例如,父母被自己气得心脏病发,住进透爸爸的医院,亲家相见,互相劝解,然后被治疗、被治愈、被说服并最终接纳自己和透……
他强打起精神,打算以自己的方式解开心结。然而,线条简单的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一般来说,他的周六日是这样过的,从事兼职、和悠希参加义工团的活动、看看书、弹弹琴、打打游戏或者和朋友游玩。现在,同样如此。不同的是,他在接连两周的星期六晚回家并在店里打地铺度过一夜。
回到家时通常是晚上九点多,他会静静坐在店里的某个角落,托着腮呆望着忙里忙外的父母、弟弟和树、弟媳奈绪。
和树和奈绪,爸妈一定盼着我像他们一样,交个女朋友,恋爱结婚生子,然后过着简单平凡幸福的日子吧……怎么办呢?怎么开口呢……
有时候店里的熟客发现角落里的夏树,会打趣地向父亲询问,
“双胞胎啊,哪个是哥哥?”
这个让夏树感到厌烦不已的问题,似乎由儿时开始便一直被问及。因此,打从童年起,除了吃饭时间外,他便很少呆在店里。要么独自在房,要么和玩伴们到外头疯癫狂欢。
每次被问起,父亲都会憨厚地笑着说,
“像哥哥那个是弟弟,像弟弟那个是哥哥。”
他觉得父亲的回答确实足够客气和饱含庇护。换作是自己被问,一定会坦言,“忙到缺氧的那个是弟弟,闲到发霉的那个是哥哥。”
百无聊赖的他,环视着店内的简单陈设。
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味道,是家人的味道。自己以往总是为了逃避家中的活儿,很少踏足进来呼吸这里的气息。
这家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拉面店,凝聚了父亲毕生的心血。装饰已经破旧不堪了,附近的街坊却毫不介意,一如既往地光顾。店面不大,流理台几乎占了店内面积的一半。父亲和和树就是面对着店内的客人,在流理台内做出他们引以为傲的菜肴。
一排已经掉漆的旧木凳子围着流理台,供食客一边观赏父子的厨艺表演,一边品尝碗中的美味餐点。店内的角落还摆着几张桌子,数张凳子。空间狭窄、局促,却温暖人心。
寒酸的招牌、简陋的摆设、陈旧的装修、味道纯正的拉面、劳碌勤勉的家人,坐无虚席的食客,就这样,构成了这家店的全部。
平常,夏树会忍不住和透对比,例如比较学习悟性、工作能力、生活习惯、性格特征、容貌气质等等等等,每每得知和透之间隔着光年般的距离后,偶尔会生气,偶尔会不满,偶尔会自卑,偶尔会不甘。但,却从来都不曾觉得自己的家庭逊于透的家庭
凝聚着家人心血和爱意的店,他一直倍觉自豪。
透的爸爸,光鲜的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治疗病痛。
我的爸爸,朴素的拉面师傅,握着肉菜刀,消除饥饿。
同样值得尊敬,同样值得爱戴。
和树对夏树的频密回家感到很好奇,忍不住凑过来问,
“哥哥,你是不是零用钱不够,想问爸妈拿又不好意思开口啊?”
“呃?”
“以前你一个学期都不回来一两次,现在老往家里跑,好可疑……”
“这个嘛……偶尔当当孝子贤孙有什么不妥的吗?”
晚上十点半,开始打烊,食客散去。十一点,收拾完毕,家人围坐在夏树桌旁,奈绪则先到二楼洗澡休息。
母亲摘下工作时一直佩戴着的厨帽,往身上的围裙擦抹着手中的油渍,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地问起夏树的校园生活。
“学校饭堂的菜是不是吃不惯呢?感觉比以前还瘦。别老是挑吃,对身体不好……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啊?别老给别人添麻烦。对了,回去时记得带几盒草饼给室友,平常受人照顾了……成绩呢,还好吧?……以后没事就多回家……”
耳边的絮絮叨叨,换作以前,他会不耐烦地打断。但这次,没有。说不定哪天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性‘向‘时,被无情赶出家门后就再也听不到这种充满关怀意味的念叨了。
家,对自己而言,又是什么呢?一直觉得它的存在是最理所当然、最顺利成章、最天经地义的,从来就不需要刻意煽情的礼赞歌颂。在顺势的日子里往往被直接无视;在逆境的时候却是安全的避风港,放任自己厚颜无耻地藏匿容身。
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亲情,为什么总是在可能失去时才倍觉珍惜呢?自私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呢……
店里的电视机还没有关掉,画面正在播放着一套美男间暧昧的偶像剧集。父亲拿来摇控把它关掉。
夏树张口结舌、思绪混乱。就这样关掉了?毫不留情地?天啊……黑暗的未来越来越近了……不要哇……一帆风顺的方舟就要被狂风暴雨击沉了!
不行不行 !!不能有消极的想法!!我喜欢透,喜欢透,一直一直,不是他的话,不行!!
亲情和爱情,鱼与熊掌,都要兼得!!
于是,自我催眠地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只能艰难地吐出片言只语。
“老爸,呃……那个,那个……”他吱吱唔唔,搜肠刮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啦?”父亲平静地问。
“可能饿了吧,说话都有气没力的。我去拿些酱汤给你,还是热的,喝了会睡得更香。”母亲说完便往流理台处走去。
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与其一直被心中的疑问缠绕折磨,不如早点摊牌表明立场吧。
老爸,不要赶我出门啊……虽然您这个不孝子不恋家、少回来……樱井教训得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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