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
“到了就知道。”
白色跑车在一栋乡间别墅前停下,段毓风把江皓川推下了车,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江皓川打量着虽然陈旧却很温馨的客厅。
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佣走下楼来,朝段毓风鞠了个躬,道:“段少爷,小姐在楼上玩雪。”
玩雪?这五月末季节,外面耀眼的太阳,哪里来的雪?
☆、Piece 3
玩雪?这五月末季节,外面耀眼的太阳,哪里来的雪?
江皓川正疑惑,只见段毓风英挺的眉毛皱了皱,他朝楼上走去。
二楼的阳台上,一个穿着淡褐色家居服的女人坐在躺椅里,面前是一大堆被剪得粉碎的塑料泡沫。女人双手捧着白色的泡沫,正很开心地把它们撒到身上。
女人已经不再年轻,眼角笑起来都是皱纹,但是江皓川却觉得那精致纤弱的五官似曾相识。
“好美的雪……”她喃喃着。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段毓风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虽然他经常在脸上挂着笑,但是这么温柔的像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江皓川还是第一次见到。
段毓风单膝跪在女人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终于矮了下来。
“风,你怎么长大了?”女人抚着他的脸,眼神迷茫。
段毓风很享受似的闭上眼睛,任凭白色的泡沫沾上了他栗色的头发。
我一直都盼着长大,盼着有一天可以将你我的差距拉近为零,盼着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疯女人把泡沫不断堆到段毓风的头上,很快段毓风的头顶像是带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哈哈……雪人……”女人笑了起来。
段毓风也笑了,只是眼中无法掩饰的悲伤。他站了起来,白色泡沫瞬间洒落。他朝江皓川挥了挥手,让他过去。
“兰姐,这是小江,林哥的助手,林哥书房的钥匙丢了,让他来拿。”
江皓川目瞪口呆地看着段毓风,他在瞎说些什么?
“哦,云也真是的,总是乱丢钥匙,小江啊,麻烦你了啊。”女人从脖子上解下项链,江皓川惊奇地发现链子上居然串着很多东西,一个小贝壳,一个戒指,一个怀表,一个布偶……女人的脖子竟不知道重?
链子上的东西堆在一起,竟然有一大捧,江皓川看见一把银色的钥匙在里面闪烁着午后的阳光。
女人把钥匙解了下来,递给江皓川。
“叫云保管好哦,我只有这一把,不能再丢了。”
江皓川本不想拿,可是段毓风严厉地示意他,他只好照做。
然后段毓风继续和疯女人玩堆雪人的游戏,两人似乎都无视了江皓川的存在,他只能一个人无聊地下楼,在客厅里游荡。
墙上有一些老照片,江皓川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里面找到了林云。
虽然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江皓川还是一眼就把这个有着凌厉眉眼和柔弱唇线的男人给认了出来。林云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嘴上叼着烟,一副
玩世不恭的样子,眉目也很张狂。青年一手搭在林云肩上,另一手却揽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眉清目秀的少女。女孩羞涩地笑着,身边是个大约七八岁,顽皮样子的小男孩。
江皓川觉得女孩的眉目很眼熟,而那个小男孩,皮肤明显比别人白皙,还有一头栗色的发丝,就好像混血儿一样。
正看得出神,忽然一双手拍在肩头,是段毓风。
“钥匙放好了吗?”他冷冷道。
“嗯,你刚才乱七八糟说的什么?还有那个女人,完全是个疯子,你跟她……”
“叶兰没有疯!”段毓风咆哮起来,脸上布满凌人戾气。
江皓川愣住了。段毓风慢慢平静下来,转过身去,喃喃着:“她还认识我……她没有疯……”
短暂的寂静。
“小小一把钥匙,你自己去拿不就行了,还借我演戏。”江皓川先开口。
“她不会给我的。”段毓风的声音有些落寞。
“呲,真搞不懂你们。”
江皓川正要把钥匙给他,段毓风却没有接。
“林宅林云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你去帮我打开来,里面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是有一枚龙纹戒指,你得给我带回来。”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哥死了之后,他的书房就被锁了,我要我撬进去啊?”
“这就是林云书房的钥匙。”
江皓川看了看手中的钥匙。
“万一被林舒尘看到怎么办?”
“你别告诉我你怕林舒尘?你都已经把他吃了。”
“就算进去了,保险柜也是有锁的,我又不知道,怎么打开?”
“江皓川,你是不是道上混的,连个保险柜都打不开?”
“靠,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的好哇,做成了有什么好处?”
“居然跟我要好处?”
“没好处的事情我不想做。”
段毓风停了一会,低声道:“我让你退帮,怎么样?”
江皓川愣住了,他没料到段毓风会这么说。
“呵,段哥,你装傻呢,道上混久了,实在不是想退就能退得了的。”江皓川笑起来。
“怎么,你不想退了呀,那好啊,开个价。”段毓风也笑起来。
“段哥,没人能弄得过你。希望你说话算话,我做成了,以后就和青焰划清界限。”
“哼,我段毓风从不食言。”
“好!”江皓川把钥匙收入衣袋。
“段哥,什么时候回去?”
“就回去,你小子,想林少爷了?”
“段哥,谁想谁还不定呢。”
“江皓川,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最后别后悔。”段毓风脸上的笑意义不明。
“我江皓川还有什么好后悔的。”江皓川没好气地说,他走到外面,回头却看见段毓风还停留在原地。
“你不走?”
一把车钥匙飞了出来,掉在江皓川脚边。
“你自己回去吧,别告诉我你不会开车。”
江皓川愣愣地看着段毓风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的楼梯上。
林舒尘坐在书房里,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他漫无目的地翻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跑车超级引擎的巨响。
林舒尘不由自主地朝窗下看去。他看见江皓川猛地一下将白色的跑车刹在林宅的门口,开门迈出,高大健硕的身影几步就消失在窗口。
楼梯上传来皮鞋急促的声音,林舒尘的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书房的门被一把推开。野兽一样的男人闯了进来。
江皓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失控了,只是看见林舒尘苍白的小脸在暗蓝色的玻璃后面偷偷望着自己的样子,下腹就一阵火热。这孩子是妖精吗?
反正有过一次,再来一次,再来无数次都一样。
张伯每个月都会来给林宅修理草坪,今天太阳很好,正是修理的好时候。割草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很快,草叶青涩的味道就浓浓地弥漫开来。
林少爷会弹钢琴,张伯之前听过好几次,确实不错。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林少爷似乎是在狠命砸钢琴呢。少爷发脾气啦?唉,富贵人家的孩子啊。
可怜的张伯,他要是知道是林少爷……在弹钢琴不知会作何感想。
江皓川取下塞在林舒尘口中的衬衫,林舒尘绯红的小脸几乎都已经憋紫了,他大口地喘息着,晶莹的汗水沿着白皙的胸膛一颗一颗滑下去,滴在光滑的小腹上。
打开窗,把他按在窗台上,让他半个身体都悬在窗外,然后扣住纤细的腰肢,……这个季节草真的长得太快了,明明上个月刚来过,又长成了这副样子。张伯无奈地把割草机的油门开到最大,咔哒咔哒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林舒尘看着张伯光秃的后脑勺像面小镜子一样反射着午后的阳光。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怎么也冲淡不了欲望的味道。
林舒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这样难堪的事情,自己却不能反抗身上的男人,不能控制自己想要迎合他的心。
为什么,明明是撕裂般的疼痛,却依然会有……快乐的感觉?
江皓川火热的唇舌舔舐过他……,仿佛电流淌遍全身,
林舒尘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
“嗯……”高高挺起的腰肢,几乎痉挛的脸庞。江皓川看着林舒尘在□中堕落的样子,居然忍不住在他身体里释放了。
苏辰,这个孩子是个妖精!他绝对是个妖精!
“苏辰……苏辰……”江皓川在林舒尘的耳边呢喃着故去爱人的名字,却不知道林舒尘会把这两个其实迥异却发音惊人相似的名字混淆。
他在喊我的名字,林舒尘不能置信地看着身上呼吸深重的男人。
江皓川感觉到林舒尘纤弱的胳膊绕上了他的脖颈,粉红湿润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脸颊,还有温热的手指正沿着他的腰线一点点划下。
江皓川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完全无法控制欲望这个东西。
丢下在地毯上沉睡的林舒尘,江皓川下了楼,用那把银色的钥匙打开了林云书房的门。不大的房间,一本书都没有,白的墙壁,黑的皮椅,棕的桌案,青的陶瓷笔筒,一个相框,里面是林云和七八岁模样的林舒尘。一切都蒙着灰尘,江皓川一步一个淡淡的脚印。房间陈设很少,一目了然,江皓川看了看,应该没有密室暗格。段毓风口中的保险柜,不知道在哪里。
“喂,根本就没有保险柜。”江皓川拨通了段毓风的手机。
“怎么会,不在那里,会在哪里?”段毓风似乎是很吃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沙哑疲乏。
“你居然问我?”
“你把保险柜找出来!”
“有没有搞错,我怎么知道会在哪儿?”江皓川几乎咆哮起来。
“不是有林舒尘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保险柜找出来!”
滴的一声,电话被挂了。
江皓川差点把手机砸到地上,这个段毓风,竟然这样不可理喻。
狠狠地踹了一脚那个皮椅,江皓川愤愤地走出了林云的书房。
乡间别墅里,段毓风看着躺椅上昏睡的女人发呆,他的额角有一个破口,微微渗着血。阳台上,白色泡沫撒了一地,一阵风吹过,泡沫飞扬起来,真的像雪一样。
女人一直在昏睡,刚才的歇斯底里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风有点凉。
段毓风将昏睡的女人抱起,女人很瘦小,他觉得,她像纸片一样轻盈。
他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在她的嘴唇上印下浅浅的一吻。然后在床边坐下,继续凝视着女人的睡容。
黑暗中,女人的脸显得十分的静谧安恬,似乎还带着笑。段毓风一直看着,眼中温柔。
恍惚间时光倒流。《
br》 “小风长大了要娶兰姐姐!”
“姐姐比你大,你应该找个小妹妹才对。”眉目张狂的男人嘲笑道。
“不行,我只要兰姐姐,她是我的!”栗色头发,白皙肌肤的小男孩紧握着小小的拳头,一把撞开女孩身边的少年,咖啡色的眸子里眼神坚定。
段毓风无奈地笑了笑。
一切仿佛只是昨天,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面目全非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我尺度超标了,于是……
☆、Piece 4
一切仿佛只是昨天,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面目全非了。
林舒尘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光裸地躺在地毯上,想要把衣服套上,可是身体的酸痛却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