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边喊:“学长,我们给薛萌……”话噎在嘴里了,蓝风一脸戏谑的样子站在门口听他嚎叫,末了来了一句,“继续。”
肆学乖乖的放下手,薛萌立马和他拉开距离。
肆学低着头,安静的站到了一边去。蓝风提着水果篮进来,放在柜子上,跟费里斯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才打眼看向肆学,伸手,想摸下他,“肆学。”他一喊名字准没好事,肆学抱住头,歪头瞪眼:“我已经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许打我。”
蓝风一愣,“谁说要打你了。”
南汐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两人,“肆学,你要不和他好好谈谈,薛萌我来照顾。”肆学看一眼南汐,再看一眼薛萌,最后再瞪回蓝风,嘟着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你完了。”
这话着实把蓝风给气到了,一把拧过肆学的耳朵,往外拖,“什么叫跟我完了?你完了我还没完。”肆学一边哀叫着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一群人。费里斯急忙喊了一句:“做什么爱?”
众人愣了,蓝风停下来,“劳资和他没爱?做毛线啊。”肆学趁机将耳朵从蓝风手里救下了吼道。蓝风一挑眉,在肆学眼里这是发火的前兆。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
薛萌跟费里斯交涉了一番之后,“那个,他的意思是问,你做什么,哎是后面追加的叹气。”
“还没上来就听见你的声音,好热闹。”安澈悠哉的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勾着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走进来。温文尔雅的气质和微笑在看见南汐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而波澜不惊。
南汐假装不在意的转过头去,窗外难得的晴天,阳光斑驳了一地,谁的时光碎了一地?很快就要期末了,南汐想起自己还有好几个研究报告还没写,“学长,你去哪里?”南汐刚走两步,薛萌眼尖的看见问。
肆学一个转身躲到南汐身后扯着他的衣袖,“我跟着学长去研究院,你别跟来。”蓝风觉得好笑,原本那么粘人的孩子竟然现在唯恐躲都来不及。他扶额想了想,有些头疼,突然间觉得好累。
“那随你吧。”蓝风本来是打算看看费里斯的情况,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去了解,只是跟费里斯说改天再来看望就准备走了。看见他要走了,肆学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啊。”带着委屈的腔调。
蓝风没心情跟他说,停顿下,头也没回:“回诊所。”刚踏开步子,肆学想留人结果到嘴边的话竟然变成了:“你去吧去吧,就在诊所里和你的老情人做去吧。”气的蓝风立马加速下楼,一说完肆学就后悔了,喘着大气,紧抓衣襟胸口起伏不定了。
安澈一见情况不对劲儿,撑住他的背顺气,“他诊所有动物要手术。”其实是他乱编的。肆学大口换气,呼了再吸,很久没犯病了,他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抖擞了几下在安澈的安抚下渐渐的平息下来。
头次看见他犯病,南汐有些被动的处理着,安澈将肆学的手搭在南汐肩上,“他不是要跟你回研究院么,你路上照顾点。”他顺势握着南汐的手捏了捏,“晚上来找你。”动作亲昵的就像情侣一样。
南汐当然不希望他晚上来,但还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扶着肆学走出去,“薛萌你在这里好好地休息,跟费里斯聊天也行,我帮你在导师那边请假请了一个星期的。期末研究我也帮你申请延期了。”
薛萌一阵感动,刚想说话,被安澈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他想到那天在百货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扔了一间风衣给学长还带着学长跑了。他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低头不语。安澈很满意他的表现,想着这个男孩还是挺会看脸色的。
南汐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安澈,费里斯还有薛萌。薛萌顶不住安澈那种像是要把你活剥了一样的眼神,干咳两声说回房间了。
安澈站起来,笑容满面,“薛萌啊,听肆学是这样叫你的哦。”他笑着看了看薛萌,然后拉过一把椅子,随意的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上去,再看一眼薛萌。
明显后者像是一个犯了错等待教导主任聆讯的孩子一样站着。
费里斯从开始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下子人全部来了,然后又走了,剩下来的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他扭动了下,想说又怕中文说错就像刚才那样。只好默默的拿起一个苹果啃着。
许久之后,安澈像是看够了一样,“薛萌啊,你们学长还要交女朋友的,你长期住在他家不方便,早点搬走吧。”
薛萌一抬眼,小声嘀咕:“可是,学长现在没有交女朋友。”
被安澈听见了,他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看一眼薛萌,“你们每学期的期末研究成绩好像是算在毕业生平时学分里的吧?今年你们学院进了不少新导师,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饭来着呢。”你小子敢不搬就等着毕业不通过拿不到毕业证吧。
两者有什么关系么?薛萌盯着安澈想问,生生的憋了下去,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威胁呢,拿毕业证威胁啊。咽了咽口水,“我等伤好了也差不多就要回家了。”这样也算搬离了吧?
“寒假我准备投资给你们研究生多盖几个宿舍楼,等下学期你们好住。”死小子,为你一个人我盖那么多楼,你还敢不搬,我剥了你的皮,叫你退学。安澈翘着二郎腿换一条腿继续翘。
薛萌看了几秒安澈,“哦,那谢谢。”这样是不是肆学就可以把钥匙还给自己了?
安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前途无限。”好孩子就是要识时务嘛。安澈对此非常满意。
费里斯啃完苹果,安澈也把意思传达到并收到回复了,于是打道回府。
路上,南汐扶着肆学走了一段路,然后肆学就赖在路边长椅上不肯走了。他坐在那儿望着来来回回的人群,自言自语呢喃:“人为什么总会越走越远呢。”他双手盖在脸上,仰起头。南汐看他一眼,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人和人就像两条相交的平行线,过了那个点之后只剩下越走越远的情况。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轻易的就换掉了,那么多年的爱那么多的曾经抵不过一个转身。
☆、第十六章:找骂
第十六章:找骂
一家装饰个性的咖啡屋里,安澈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咖啡杯的柄喝一口。他望了一眼窗外,“你什么时候那么有空约我喝咖啡了?”
坐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眼也不抬的用勺子在自己的咖啡杯里来回搅拌,“最近你的文写的不错,短期间点击和订阅量突飞猛进,主编让我来探探虚实。”他放下勺子,拿起咖啡朝安澈笑一下。
此人乃云翠社文字编辑专门负责耽美板块的编辑之一:夜零。
“你该不会是找了枪手吧?”夜零放下咖啡,拿着烟盒一抖,抖出一支烟叼住,再点上,吸一口看向安澈。
安澈不屑的哼一声,“你觉得我需要吗?”开玩笑,要是需要枪手他还来写个什么劲儿。夜零两指夹住烟往烟缸里一抖灰,“不会是真人真事吧,感情写的这么丰富细腻。”他斜眼瞟了下安澈说。
这次的文叫救赎,讲的是花心的男爱上姐夫前男友的故事。
安澈笑眯眯的凑到夜零面前,“你觉得我是花心男么?”
夜零将身子往后一靠,把烟蒂摁灭在烟缸里,“不是像,而是你本来就是。”安澈很镇静的克制住想要噗咖啡的冲动,咽了下去。顺势把烟摁在烟缸里,“记得年终分红多分点给我。”得到夜零一个白眼。
“安少,我真心觉得接下来文里应该出现点虐的,你看花心男都把人家吃干抹净,不来点虐还有什么好看。”夜零端起咖啡杯呷一口道。眼角瞥过安澈。
安澈若有所思,没搭话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刚好看见南汐上了车,车牌是他姐夫的,嘴角微微上扬,“说的是,文不虐哪还有什么看头啊。”夜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一样的行人一样的风景,和来时没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抖了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好了,我该回去跟主编商量你之前书籍的出版问题。”他走过去,在安澈身边顿了顿,“安少,写书也好,生活也罢,很多时候过了那个点我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不要把自己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安澈又点上一支烟,不说话。
“没死就赶紧出去。”咖啡屋的老板一脚踢在安澈的椅子脚边,顿时想事情的安澈一下子炸毛似地跳起来,“人吓人会死人的。”
“你死了吗?”咖啡屋的老板冷眼瞪他一眼,“下次你和夜零再抽烟,我就把你们绑起来鞭挞一番。”得,咖啡屋的老板姓艾名略,笔名叫我想虐你。专写一些虐情文,不管男女还是男男甚至女女。总之,他笔下的人没一个活的舒坦。
“行,艾老板,那你就去把夜零绑床上虐一番吧,保证你文思泉涌。我先走了。”安澈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刚脱离艾略一米的范围立马不顾形象的跑出去,只听见艾老板无数次的台词:“天杀的两个混蛋,又不买单。”
安澈坐在车里又抽了一支烟,CX公司在之前收购宠物防疫苗没成功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现在沉晨找南汐打的什么算盘?扔下烟头,安澈踩油门换挡。
南汐接到沉晨电话的时候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约自己。坐在车上,南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有什么事么?”
沉晨看一眼,发现南汐现在好像不怎么害怕坐车了,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南汐的手,“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这句话是真的,他想见南汐。不管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新欢。
有些别扭的将头转向车窗外,南汐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沉晨眼角余光看着他,“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沉晨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南汐像是触了电一般心里猛然一颤,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这样亲昵过,只是在这个时候南汐竟然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安澈也是这样捏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而在沉晨看来是他还在生气的表现。一会儿之后,“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转头看向南汐,却没有意料之中看见南汐诧异的表情,他带着一缕自嘲,“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在南汐听起来他像是来和自己诉苦的,虽然这个消息已经从安澈口中得到了,南汐依旧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为沉晨也为自己。彼此那么相爱的曾经,为什么非要撕裂了然后各自痛苦?
如果,如果沉晨结婚生子过的幸福也就算了,他可以自己独自默默的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可是,可是如今沉晨根本就不幸福,到底为了要分开?相爱还不够吗?何苦一定要拆了幸福和别人假装甜蜜?
“汐。”沉晨将车停到路边,他看向南汐,伸手抚摸那熟悉的容颜。慢慢的靠近,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到三十五岁好不好?那个时候我会回到你身边。”他的额头抵在南汐额间,带着一丝的哀求意味。
十年。南汐哽咽了下,鼻子有些酸。他回手抱住沉晨,只要他一句话,就好。
一阵风,南汐打了个冷颤,‘你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