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南汐哽咽了下,鼻子有些酸。他回手抱住沉晨,只要他一句话,就好。
一阵风,南汐打了个冷颤,‘你永远不可能和沉晨在一起了。’想起那夜安澈说的话,打心底的透着冷,沉晨以为他被风吹着了,摇上窗,“我送你回去吧,我有些怀念你煮的面。”沉晨朝南汐一笑。
我有些怀念你煮的面。南汐扯出一抹笑,看了看开车的沉晨,他低头望着双手,脑子里却是挥之不去那夜安澈的话。
到了楼下,“还是喜欢这里。”沉晨合上车门站在路边向上望,他们住在六楼没有电梯,他曾说这样锻炼身体。每当夏天的时候爬得满身是汗,他抱着南汐说有汗才是男人的味道。
南汐苦笑下,很多时候他想搬家,却又舍不得,更加害怕,害怕搬走之后他们之间连同最后一点的牵连也没有了。
沉晨揉了揉南汐的头,“上去吧,下面风大。”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不能陪着南汐上去吃面了。南汐没有说任何话,去年读研一的时候,沉晨选择了工作,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要是南汐叫沉晨别去加班什么的都不太可能,更何况现在呢?
“你去忙吧。”南汐亦如往常的跟他说,像是释怀了一样。沉晨找不到当初那个缠着自己不让自己加班的小气鬼了。他有些想逃一样钻进了车,面前站着的还是南汐,还是那个和自己耳鬓厮磨朝夕相处的南汐,却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两个人之间已经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再他走之后,南汐的眼眸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为什么听见沉晨说等他到三十五岁,他会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高兴。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
南汐往家里走,一边开门一边拖鞋,闻见家里有香烟的味道,抬头看见安澈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老气横秋的抽着烟。
“你怎么在我家?”南汐不得不考虑下这个人是不是蜘蛛啊,这么会爬。
安澈摁灭烟头,“你倒是很开心嘛,和前情人幽会那么久,两个人在车里做的很嗨吧,现在你又知道他跟我姐姐没什么,是不是觉得你们的感觉可言死灰复燃了啊。”一字一句都是揭人伤疤。
南汐一愣,选择无视他。
“你能不能再贱点,我才满足你没多久,他一叫你就巴巴的送上去,你还真以为他还爱你了啊?”安澈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像是可以承受一样的样子。安澈有些动气,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南汐的衣领,“怎么不说话?做了亏心事不敢说了啊?”
南汐平静的看着他,看的安澈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他才开口,“松手。”依旧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像一谭死水泛不起一丝的涟漪。越是这样才越让安澈觉得不爽,他想看他哭,想看他的喜怒哀乐。
“你是一个人啊,别跟我装木偶。”安澈毫无风度的抓住南汐的双肩猛力的摇晃,朝着他大声的吼道。南汐被晃的晕的难受,用力挣脱他,一把推开。安澈没回过神,踉跄的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南汐拉了拉衣服,“要发疯滚出去,我跟你没关系,我怎么下/贱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爱等他,我爱倒贴他,我爱信他,都是我的事。”南汐指着自己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说。他扶了下额,又看向安澈,“我不是没脾气,请你懂得尊重别人。”
被南汐这么一说,安澈不怒反而笑了,他半眯着眼打量了下站在那儿喘气的人,咧嘴扯住一抹邪笑,他站起来拉了拉衣襟,双手往裤兜里一插,“终于被我激出脾气来了么?”安澈走上前一步,“看你不高兴炸毛,我就觉得很开心。”
顿时南汐觉得自己跟他较真是傻到极点了,这个人纯粹的是有病。他拉开门,对安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这种扭曲的心理是病,得治。”
“咦,你也会讲笑话了么?”安澈捏一把他的下巴,被南汐伸手打掉,他笑哈哈的走出去。很满足的样子。南汐摔上门一阵恶寒,他觉得安澈纯属是来找骂的。想想自己真的很久没骂过人了,他还是觉得安澈是有病专门找骂!
☆、第十七章:免费司机
第十七章:免费司机
安氏集团的产业涉及广,从百货商厦到旅馆酒店,接近年关忙的不可开交。一时间也没空去挖苦南汐几句,好几天没休息的安澈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一停下来脑子里就是沉晨又去找南汐的身影。怎么想都觉得气不过。
好死不死的夜零又打电话来催稿,“我死了行不?”安澈有气无力的吼一句。
夜零在电话那边冷笑一声:“要死也得你把稿子写完之后再死。你之前不是说来点虐的吗?怎么腻歪起来了?看的我都觉得恶心了。”夜零啧一声,哗哗的翻了几页稿子,“你上部书已经出来了,年底会把钱打给你的。”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安澈很想好好地睡一觉,胡乱的敷衍了几句他捞过枕头压在头上,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南汐和沉晨一起上车的身影。安澈咬牙,翻身坐起,一拳砸在抱枕上,又是一脚踹向茶几。
拿起外套往外走,“南汐,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刚走出来,在走廊上听见沉晨对着电话说,嘴角微微上扬。安澈冷笑,双手环胸一脸戏谑的倚在门边,沉晨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看见安澈,一笑,“出门么?”
“怎么,和前情人约会啊。”安澈阴阳怪气的问一句,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商场大忌情绪泄露。
沉晨灿灿的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姐夫。”他拍拍安澈的肩膀走过去。安澈掸了掸他刚拍过的地方,阴着脸看着他。下楼之后,“喂,你在哪里?”
南汐接到安澈的电话觉得莫名其妙,“我在研究院里。”
“先走了,小南。”
“嗯,师兄拜拜。”南汐回头应着又接回电话,“你有事?”
安澈听见那边确实像是在研究院里的样子,顿时气消了不少,“中午一起吃饭。”南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安澈转身一脚踢向垃圾桶,“你不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去把那个什么宠物疫苗卖给国外做研究。”
“我来接你。”安澈又说一句没等南汐回答就挂了电话,走向停车场。
南汐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安澈那么幼稚。威胁就可以了吗?说实话疫苗卖给国外是让自己有一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但并不是说就能逼迫他什么。南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觉得好累。
休息一会儿,南汐挂了个电话给沉晨推掉了和他的饭局。
很快安澈就到了,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南汐身后,看着靠在椅子上睡着的他,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恶不恶心。”南汐突然睁开眼冷不丁的说一句。安澈触电一样收回手,想起他说的话,一把摁了下他的头。
“快起来,去吃饭了。”安澈没风度的吼了一声,南汐白他一眼,真是奇了怪,在媒体前那么有风度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的无赖啊,整个就是一流氓,还是霸道的。南汐叹一口气,起身。
安澈一脸的不快,不就是搅合了他和沉晨的约会么,至于那么无奈的表情吗?“怎么,我来搅合了你的好事啊?”安澈明知故问,南汐瞥一眼他那得瑟的样子。“没,你刚好来了,就顺便去我家吧。”
这倒让安澈有些不明白,贼贼的笑一下,摸上南汐的肩膀,手往前伸,“怎么,想要了啊?”手被南汐打开,他灰溜溜的缩回来摸了摸鼻子。
南汐看着他那样子,突然觉得心情不错,“你想多了,我是叫你去给薛萌搬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医院回来薛萌就说要回宿舍,医生嘱咐不能乱动,小心又撞上了脑。而刚好安澈又来了。
安澈哦一声,虽然去做免费司机,但是能知道薛萌搬走了这个也是好消息,只是心情没持续很久,他想着要不是自己搅合,那他是不是就叫沉晨去了?然后顺势也就滚了床单?南汐回头看见安澈皱眉想什么,“喂,走了。”
之前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安澈有些焉了似地跟在南汐身后。刚出了门,撞上抱着一堆资料的肆学,“啊,学长,安少?”他叫了一声,“安少怎么在这里?还跟焉了的黄瓜似地,好好笑。”肆学抱着资料掂了掂,腾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安澈。
什么时候跟焉了似地?安澈捏了捏鼻梁,好像和南汐一起之后他就变得有些赖皮,他一把揽过南汐,“一边去,这样还看不出来么?我是太累了。”肆学眼珠在他们之间转了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南汐则是一脸苍白的反应,想快点甩了他。
等着肆学进去之后,他凑到南汐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害羞什么啊,我们不是什么都做了吗?”一下子被南汐推开,冷着眼,“那也请你别忘记,我们之间两清了。”安澈不在意的耸了肩,摊手。
回到家,薛萌已经在收拾了,“学长?”薛萌从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搬来的杂物堆里抬起头来,看见身后跟着的安澈,一个激灵。”嗨,安少。“费里斯从厕所出来,跟安澈打个招呼。然后又在四人之间来回比划,用法语和薛萌说话。
“他说大家等会一起吃个饭吧。”薛萌翻译道。
南汐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澈抢着跟他说不用了,然后拉住南汐的手,“你们请。”薛萌在那一刻明白为什么安少老是叫自己搬出学长的房间,他垂下头手不停的收拾着东西,心思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这上面。
他很喜欢学长,学长给他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即使有时候学长看上去有些冷淡,但是他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温馨。所以费劲口舌叫肆学别把钥匙拿回来,他就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他想,只要在一起生活,总会有机会接触的。
一趟医院,他听安少说学长要交女朋友,他就难受。再后来顺着安少的意思搬出去,他现在后悔了。要是自己再赖皮一点,是不是就好了。他终于想明白安少为什么那么希望他离开了,因为安少才是和学长一起的人。
薛萌收拾收拾着哭了起来,起先就是默默的掉泪,之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哭,三个人被震住了,南汐刚想问,被安澈拉住。费里斯已经蹲下来拍了拍薛萌的脸,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
南汐有些明白似地看向安澈,真的是这样吗?
安澈点点头,很肯定的回他一个‘就是这样’的眼神。
薛萌胡乱抹了把眼泪,一下子扑到南汐怀里搂住他的腰,“学长,我舍不得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弄的南汐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好摸摸薛萌的头,“又不是见不到我了。”再说,住一起也没多久,就是给他下面,这个傻孩子有什么好舍不得?
当然南汐不知道薛萌的心思。
而在一旁的安澈却是明白的很,等着薛萌哭的差不多了,他一把捞起薛萌扔到沙发上,“快点收拾,费里斯还等着和你一起吃饭呢。”他以眼神瞥向了下被薛萌一扑而搞的一头雾水的费里斯。
薛萌乖顺了就像一只小兔子似地又继续磨叽的收拾起东西来。就算再怎么想让时间过的慢些,东西终究是有限,他在学长屋子里的最后一点时间能拖也就拖这么多到底了。抱着一推杂物,薛萌憋着嘴,带着股哀怨的望了一眼安澈。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