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并没偏离他的预期远,但是真的得到了肯定,还是由衷地开心起来。只要过了他奶奶这关,其他的几乎不是问题。
下午离开时又在停车场遇见叶惟映和叶瑭。
叶瑭这次穿了一身复古的夹克装,一头乱发也被梳理过,又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看都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孩,但是一张嘴,整个形象就变得张牙舞爪。
“哥你带我去玩吧!机会难得哦,寒假过了你要再见我就不容易啦!”一边说一边拽了叶阡程的手臂,一脸天真的期待。
“你那边不是还有个哥?我猜他更乐意带你去玩。”
叶瑭抓自己的头发,发牢骚,“我和叶惟映太熟了,他又爱管我,一点都不好玩!”
“叶小糖,给你三秒钟回车上来,不然……后果你懂。”叶惟映打开车门,笑眯眯地威胁。
等叶阡程开车走了,叶惟映才把小孩拎进后座,掐着脸扯了几下,“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喂,松手!松手!我就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干吗?”叶瑭把自己的脸从魔爪下解救出来,怨愤地揉揉,“你是不是嫉妒堂哥长的比你帅?”
“你说谁帅?”叶惟映把自己的有些凉的手直接伸到少年衣服底下,在单薄的胸膛上恶意地摸了一把。
“啊!你帅你帅!世界上叶惟映最帅!”叶瑭冷的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告饶。
叶惟映靠在座位上,轻笑着收回手来,挑起一边唇角的表情有些邪气,朝边上的又开始瞪眼睛的小孩勾勾手指,“过来,让我抱一下。”
“你别拿手冰我。”
“嗯,过来。”
叶瑭跪在坐垫上倾过身体去,被叶惟映抱过去坐在腿上,这样两个人的视线刚好可以齐平。
“喜欢和叶阡程一起玩?”
叶小糖受不了地白眼,“拜托,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他在一起玩了?再说我们是堂兄弟,见了面亲近一点很正常吧?”
“那……先亲近我吧。”
叶瑭凑上去,在唇上亲了一下,这是他从小习惯了的对这个人的示好方式。
“小糖……张嘴……”
“……唔……别咬舌头……”
流弋从孔文那里回来找了几颗药吃下去就直接爬床上去了,连暖气都忘了开,睡的也不是很安稳。
叶阡程回来时还以为没人,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拿出手机来刚要打电话卧室门就打打开了,流弋睡的稀里糊涂,又发烧头晕,问了句叶阡程你回来了就去沙发边研究早上吃的药了。
叶阡程看他恍惚的厉害,跟过去摸了下额头,“生病了?”
流弋捏着那张字小得没救的说明说看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趴沙发上了,“完啦,我吃错药了!”
叶阡程拿过那张说明说来一看,差点笑出来,流弋胡乱吃下去的不是发烧药,是治那个地方发炎的内服消炎药,买回来后被叶阡程顺手就放在了平时装药的抽屉里。
虽然不是毒药,但这么莫名其妙地吃下去,还是惊悚得头皮发麻。
“起来,去医院看看。”叶阡程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是不是昨晚喝多酒了?还是在冷风了受冻了?”
流弋缩着手挣开,鼻尖和脸颊都烧的有些红,“不要,大年初一的去看什么病,多晦气,吃点药就好了。”
当然不会说生病是自己跟着发神经地跑到郊外放烟火冻的。
“怕打针吧你是?”叶阡程从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体温计给他先量一□温。
“谁怕打针呢,就是不想去医院。”
“那吃过东西没有?”
“吃不下去。”流弋在沙发上翻个身,闭了眼睛就要接着睡。
“乖,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不然真的要打针了。”
厨房冰箱里满满的全是食材,本来还准备过完除夕,两个人好好把春节补回来的。
煮了粥,又把排骨洗净了炖上才回客厅去。
一进门就听见流弋在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吼,“你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非要和那个人渣搅在一起?……我对他没偏见,只是平心而论,他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只说这么多了!”
叶阡程从没见过流弋如此尖锐地说过话,连之前病弱的柔软都不在,整个人坚硬得像根刺,而且还是会伤人的那种。
“和谁打电话呢?”
“谭旭。”流弋才回过神来,含糊地说了两个字,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有点出神。
谭旭和林锐又搅在了一起,只这一个信息就够他消化了,至于那些解释,他听都不想听,可是换一个角度想,又发现自己先入为主地管得太宽。他自己的感情尚且经营的也不过如此,也没什么立场评判其他。
“林锐其实对他不错。”所谓的解释,其实也就这么一句。也是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闭了嘴。或许所有的事就那样了吧,没有既定的轨迹,那么随波逐流也是一种方式。
春节的法定假日是七天,但是叶阡程还是有一半的时间游走在客户和亲戚之间应酬和拜年,流弋小病一场,闲在家里上网,被叶阡程上次换工作的事说动了心,闲来无事地浏览起招聘信息来。
结果没看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假期结束该上班了。
公司里还残余着些年味,同事见面都先拜个年,工作还没真正提上日程,气氛显得很轻松。流弋一向话不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刚坐下就被一个电话招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他平时工作的是15楼,总裁办公室在17楼,他这样的小员工除了送材料,几乎没上过17楼,忽然被叫去,心里一点普也没有。
总经理是个挺年轻的男人,三十出头,看上去精明能干,是集团公司年末空降来的,即使在一个公司,也只是远远地见过数面。
流弋进了办公室,男人也没让他坐下,只是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他脸上,有些冷淡地问,“酒量还可以吧?”
“嗯……还好。”
“晚上和我去个饭局,其他的去问徐珊,她会安排。”
徐珊是和他一起空降过来的秘书,没打过交道,但是底下很多员工的噩梦,是办公室八卦里的红人。
阴谋饭局
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什么疑问说得出口,这个男人的气场……怎么说呢,应该是上位者总有本事让自己的员工敬畏和屈从。
徐珊的办公室就在旁边,鉴于这个女人平时的风评,流弋在外面想了一下措辞才进去,可是敲门进去后才发现情况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女人正忙着打电话,手上写着东西,在用极快的语速下达命令。看见他也只是用看物品的眼光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用手示意他坐下。
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精明严厉,明艳妖娆,是职场上让人敬而远之的那种剽悍女人。
徐珊挂掉电话转才把视线转到他脸上,“我看过你的资料,陈总手下的吧?今晚的反角很重要,不能出半点差错,该懂的我想你也懂了,不懂的可以问我,现在给你两个小时换身衣服来,七点钟从公司走,记得不要迟到。
三两句话打发人是徐珊的习惯,冷漠的一张脸也会让人想要早些结束和她的相处,但是,他究竟该懂什么?
回到自己组的办公室同事还很八卦地凑过来问,“居然被上层召见了?有什么好事吗?”
“就是应酬。”流弋解释得无力,感觉年轻和陈总四处奔波喝酒的日子又回来了。
“男人长得好有时候和女人张得漂亮是一样的,升迁机会也更大。”同事拍拍他的肩,似笑非笑。
公司离他住的地方并不很近,匆匆打车回去换了一身可以出席酒会的正装,临出门时被叶阡程拦腰抱了一下,“这么急匆匆地换了衣服要去哪里?”
“不知道具体的,反正就是个饭局,可能回来的会很晚,你不要等我了。哎,要迟到了,不和你说了!”流弋掰开叶阡程的手,连例行的出门前的告别吻都省了。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小区门口这个时候打车很方便。”
半路上遇到下班高峰,堵了一会儿差点迟到。他和徐珊一辆车,半个多小时的路上完全无话可说,流弋只能转了头去看窗外已经开了路灯的街景。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商务俱乐部前面,除了他和徐珊,总裁还带了一个年轻的助理,气质和徐珊一模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左右护法一样。
酒会八点开始,进去的时候气氛已经很好,今晚的主题是慈善拍卖,所以西装革履的男人里穿梭着不少的漂亮女人,其中不乏一线明星,周围有记者闪人眼睛的镁光灯。
扑克脸的总裁在这个时候忽然变脸一样亲切起来,和会场里的人热络地打招呼,流弋跟在后面,一边腹诽一边跟着微笑,有点搞不明白喊他来有什么意义。
不管外表还是气场,徐珊和那个助理,已经完全够压场了。
跟着三个人转了两圈后除了赚来一些莫测的好奇视线就是莫名其妙下肚的几杯酒。
等到嘉宾入座,司仪开始上在台上侃侃而谈时流弋才找了个机会到旁边透气,顺便去流水席上找几样食物填肚子。他酒量一直不好,空腹应付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来挡酒的还是买醉的。
吃一个蛋挞的时候感觉有视线在身上,抬头发现是两个很年轻的男人,二十出头,气质神情像是世家子弟,左边那个有张俊美的脸孔,扬着一点唇角微笑的样子有点外露的邪气。
流弋刚好把一个蛋糕放进嘴里,目光迎上去,有点不太自在地微笑了一下,耳朵微微发热,有点丢脸的感觉。
拍卖结束后真正的饭局才真正开始,流弋不得不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吃了点东西垫胃,这个时间才上饭桌,是晚饭还是夜宵呢?
进了包厢后有点意外地看到之前在大厅遇到的两个年轻人也在,另外两个中年男人是经常合作的两家公司的老总,之前也在媒体杂志上见过。
开场白就很官腔,于是简单的饭桌就变成了新开辟出的战场,未闻硝烟先感觉出了厮杀的气氛,流弋打叠起精神来,想着怎么做好自己的角色。但是几分钟过去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份有点不明所以的尴尬,总裁介绍他时只说他叫流弋,安排他的位子在中年男人张总旁边。
流弋从始至终只是微笑,张总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别紧张,多出来锻炼一下就好了。”
你哪里看出我紧张了?那是不自在好吧?流弋端起酒杯来掩饰地喝一口,忽然在想要是叶阡程坐在这里,会怎么应付这种无聊又貌似诡谲的场面?
徐珊坐在面瘫总裁身边,两个人推杯交盏地敬起一桌人来,流弋跟着酒杯。余光瞥见对面两个年轻男人一直在看着他微微地笑,偶尔交头接耳地说几句什么。
这种被捉弄的感觉……和面对肖迩时很像。
那个俊美青年叫叶惟映,饭桌上的人称他叶少,另一个叫宁杉,言谈不错,风趣幽默,是始终调动气氛的一个人。
流弋一直在他们的话题之外,喝酒倒是从来都有他的份,喝到最后,直接离了桌子去洗手间吐了。
其实是一场很沉闷的反角。
叶惟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多呆,但是莫名其妙的还应付到了最后,等到饭局一散,立即就点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