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蝴蝶谷,我便劝你,觉得十分可惜,这次听到你的消息,先是一喜,既而发现却是如此一件让人痛心之事,因此按捺不住,当即决定亲自来一趟北平,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这件事。”我道:“晚辈一人之事,累得殷掌门长途跋涉,真是惭愧!”殷伟凡道:“阳兄弟,你可知道南朝武林如今之形势?”我摇了摇头,殷伟凡道:“南朝六大派,并江湖十三帮,也就是当初少林同心共抗东方笑那十三帮,六大派中,除少林武当,其余崆峒,昆仑,华山,峨嵋四派联名飞鸽传书十三帮,于八月十五在嵩山脚下,共商抗击朱棣,誓杀阳阳的大计!”
我大吃一惊,颤声道:“誓杀……杀我?”殷伟凡点头道:“阳兄弟之恶名,此时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南朝百姓说起阳兄弟之名,无不咬牙切齿,痛呼卖国之贼,阳兄弟这骂名,恐怕一时之间,难以洗清了。”
我默然,我一个六百年后的现代高中生,因一次意外来到大明王朝,好好的学生不做,却到这古代的明朝来做什么卖国贼,这……这真是从何说起?
第七十三章 南朝风闻(下)
我道:‘殷掌门,晚辈实在是被冤枉的,此事还得请殷掌门为阳阳澄清!“殷伟凡点头道:”殷某其实内心实在不相信阳兄弟会做出此事,刚才一番脸色,只是试探于你!”于大山插口道:“殷掌门,我阳兄弟真是被冤枉的,那时候我正好在城门,曹勇的人头飞上城头的时候,阳兄弟早已回到家中了。”殷伟凡点头道:“当时我一听此事,立即赶往少林,明法方丈心中也绝不相信阳兄弟会如此做,但众口凿凿,我俩心里也实在没底,因此商议之下,由殷某赶往北平一趟,查察事实的真相!”
我苦笑道:“亏得殷掌门今天才到,如若早一天来,只怕未必见得到我。”殷伟凡道:‘怎么?”我将枫林夜斗,以及小院养伤之事重新述说了一遍,最后道:‘据晚辈猜测,那蒙面黑衣人,定是东方笑。”殷伟凡惊道:“什么?东方笑,他没死?”我点头道:“嗯,此人两年不见,左手剑法比右手剑法更加诡异,更让人不解的是,此人内力突飞猛进,两年时间,竟然增加了一倍不止,连他那徒弟风清扬,内力也是大进,实在让人疑惑。”
殷伟凡沉吟道:“内力增长如此之快?莫非是吃了什么仙丹神药?”突然之间眼中精光一闪,一拍大腿道:“是了!”我忙问道:“殷掌门想起了什么?”殷伟凡道:“阳兄弟,定是如此,两个月之前,峨嵋派现任掌门玄色师太前来武当山,告诉了殷某一件事情。”我问道:“峨嵋派?那是什么事?”殷伟凡道:“两年多以前,玉圣师太遭东方笑暗算而死,‘倚天剑’也被东方笑抢走,峨嵋派群尼无首,众人推选了玉圣师太的大弟子玄色当了掌门,这玄色也是一名出家的尼姑,因玉圣师太死得早,玄色师太的武功并未得到全部传授,只得自己钻研峨嵋历代掌门留下来的武功剑谱,当此一日,玄色师太在整理峨嵋第四代掌门周芷若的武功秘谱时,意外发现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述说了‘倚天剑’的来历。”
听到这里,我笑道:“‘倚天剑’剑的来历,我也知道!‘倚天剑’与‘屠龙刀’都是南宋大侠郭靖之妻黄蓉而铸,刀剑之中各藏至宝,刀中藏的《武穆遗书》绝世兵法,而剑中所藏乃是武功秘诀,其中最著名的,乃是一部‘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掌法,后来刀剑互斫,刀剑中所藏宝物都为周芷若得了去,至于后来,‘倚天剑’如何接上,我却不知。“殷伟凡道:“那信中提到,后来周芷若觅得巧匠,将‘倚天剑‘重行接好,此时她心伤无忌师兄离她而去,心灰意冷,武功也没心思练了,但想如此绝世武功如若不传下去,那是对不住前辈的心血了,于是将’九阴真经’藏入了‘倚天剑’的剑柄之中,而‘降龙十八掌’的去向,信中却未提及。”
我惊呼道:“‘倚天剑’的剑柄,莫非……那……那……”殷伟凡道:“后来不知为什么,玉圣师太直到临死,也没有取出那秘芨,周芷若掌门在信中将此事写得清清楚楚,这封信却到玄色师太这一代才被发现,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了。”我道:“殷掌门的意思是说,东方笑师徒之所以内力突飞猛进,是因为发现了‘倚天剑’剑柄里藏着的‘九阴真经’?”殷伟凡道:“正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哪一门武功能使内力增长如此之快,我听家师言道:‘黄前辈曾写了几篇让内力快速增长的法门’,当年周掌门也是凭此练得的。”我细想之下,也有如此,才合乎情理,这么想来,那东方笑既得“九阴真经”,那内力武功何止一日千里,假以时日,天下又有何人才能制得住他?不由得脸上显出忧色。
殷伟凡想是看出了我的心事,道:“阳兄弟不必担心,敝派祖师张真人曾说道:‘《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就算聪明绝顶之人,每一项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东方笑便算两年前便已得到秘芨,也绝不可能将真经上的武功全部练成,何况他不一定能发现得那么早,更何况东方笑擅长使剑,‘独孤九剑’纯熟无比,如若不是将真经上的武功练得比‘独孤九剑’还厉害,我猜他也不会舍长就短。”经殷伟凡一番分析,我放下心来。
我想起一事,道:“殷掌门,我有一事想请教,那日枫林夜斗,明明东方笑与风清扬二人随手一剑便可杀我,可为什么我没死?”殷伟凡道:“从你一讲到这件事开始,我便在想这个问题,也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你有没想过杀曹勇之人,会不会便是东方笑。”我“啊”了一声,道:“是呀!我怎么这一点都没想到?他们利用我吸引开敌营的注意力,东方笑趁机潜入南营,我在的时候,便伏在一侧,待我走后,以他的武功,杀曹勇那是轻而一举,嗯,定是如此,朱棣好深的计谋。”
殷伟凡道:“既然有了凶手,你的清白也可以洗刷了,只要擒住东方笑,真相便可大白,但是在这之前,阳兄弟,我劝你还是先离开北平!”我奇道:“这又是为什么?”殷伟凡道:“今日七月二十五,距八月十五中秋嵩山大会还有二十天,也就说阳兄弟你在这二十天之内,必须离开北平!否则凶险得紧!”我又问道:“殷掌门,你就明说吧!?殷伟凡道:”此次华山四派十三帮武林大会,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商量如何对付你,杀死你,大会一过,必会有源源不断的武林高手潜入北平,刺杀于你,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阳兄弟,恕殷某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此刻你在天下人眼中,已是板上钉钉的卖国之贼,他们要杀你,不用理会什么江湖规矩,正当手段,定是无所不用其极,便是用下三滥的手段杀了你,也势必成为天下英雄,阳兄弟,殷某与明法方丈是相信你的为人,可天下武林中人如此之多,你虽武功高强,但高手源源而来,你是绝对应付不完的,因此我劝你,尽早离开北平。!”
我心中悲愤,怒道:“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躲藏藏?”殷伟凡道:“朱棣老谋深算,此次陷害于你,借助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已经无法辨白了,这黑锅你是背定了,听殷某的劝,还是离开北平吧!”我伸手的拍桌子,谁知悲愤之下,使上了内力,“叭”地一声,一张茶几裂为两半,我“啊”了一声,歉然道:“于大哥,这下可对不住了。”于大山道:“一张桌子,算得了什么?阳兄弟,我觉得殷掌门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先离开北平为好。”
我心中起伏不定,道:“不是还有二十天吗?让我好好再想想!”殷伟凡道:“二十天只是我的推测,江湖之上除了这四派十三帮,不知还有多少门派,多少高手,恐怕此时潜入北平之中的武林人物,已不在少数,此事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事实总有澄清的那天,此事包在殷某身上,实在不行,还有明法大师,凭我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我心想凭他二人在江湖上的地位,确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住他们,于是稍稍放下了点心。
我沉吟道:“可我离开北平,到哪里去呢?”殷伟凡笑道:“有一个地方,阳兄弟非去不可!”我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应天!”殷伟凡拍手道:“正是!”当下阳兄弟最需要说服的,便是皇帝,江湖之上的事,交给殷某与明法方丈,可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呢?要怎么样才能堵住?最好莫过于皇帝下一道圣旨,澄清阳兄弟的清白!”我心想正是如此,这应天皇宫,我真是非去不可,朱允文那里,如果得不到他的信任,我相信未来我的内心都会得不到解脱。
当下我说道:“诚如殷掌门所言,阳阳这几日便动身前往应天。”殷伟凡道:“那殷某便再叨扰几日,届时与阳兄弟一同南下!”于大山喜道:“武当掌门光临舍下,俺老于这可太有面子了,不知殷掌门喝酒不喝?”殷伟凡笑道:“殷某虽作道家打扮,可不戒荤酒。”于大山道:“那太好了,今天中午在酒楼给一个和尚搅了兴致,今晚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于大山提到和尚,我不禁问道:“殷掌门,阳阳有一事请问,不知殷掌门可有听过‘道衍’和尚?”殷伟凡沉吟道:“道衍?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此人有何奇异之处?”我说了中午“太白遗风”酒楼之事,只是隐去了道衍在我耳边说的那一句话,于大山接口道:“这和尚言语无味,一双眼睛瞪得人好不舒服,阳兄弟,不要再提他了,免得扫了喝酒的兴致,今晚咱们喝个大醉。”
殷伟凡摇了摇头,我便不再追问。
殷伟凡这次前来,带来了南朝江湖的变故,我呆在北平一个多月,对于外界之事可说一概不知,不知道南朝武林为了杀我,竟做出了如此之大的阵仗,我一个来自六百年之后未来世界的人,却在此大明王朝变乱之时,引起如此掀然大波,真是始料未及了。
第七十四章 离别之际(上)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径往“天香宫”行去,临走之时,总得告知杨月一声,北平已然解危,则我此行的目的也已达到,而杨月,则还是让他留在母亲身边为好,张敏儿的死,的确已让我寒心,唯一一个红颜知己若再为我而死,那我可真的无颜再活了。
殷伟凡自和于大山喝酒聊天,于大山耿直爽快,殷伟凡也是潇洒爽朗,因此二人一见如故,其实当日在少林寺他们也有会过,只是当时大敌当前,于大山武功平平,却没有什么深交。
我来到“天香宫”门口,才被告知杨月昨天并未归来,曾带回话说在燕王府不回来了,我只好又朝燕王府走去,到了燕王府门口,门上早已认识我,知道朱棣对我礼待异常,说不定还是未来的姑爷,因此不敢怠慢,忙迎上前来,陪笑道:“唷,阳公子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阳公子恕罪!”我道:“我是来找公主的,请带我进去吧!”那门子连声作揖,将我带入府中。
穿廷过榭,来到一座偏厅之中,还未到屋里,便听到朱棣爽朗的笑声道:“今日得聆大师高论,实是平生幸事!”听得另一个声音说道:“王爷何必过谦?贫僧只是妄发大论,惭愧惭愧!”一听这声音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原来道衍和尚是朱棣的人,这下可麻烦了。
一踏入内堂,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