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能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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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能太温柔-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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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白浆落在我和他的身上,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羞愤地捂住脸。 
虽然我的意志在拒绝他,到头来,肉体却脆弱的在他面前露出丑态。 
他的动作只是缓了一下,马上又变得更激烈了。我无助的摇晃着,随波逐流,两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才能在这惊涛骇浪中存活。下身又湿又热,水泽声渐渐变大。 
「你真是够贱的,我还没有碰过一次那里,你就射了,你是天生欠操!」 
他的话应该让我觉得羞耻,可我却更加兴奋的呻吟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已经无暇思考了。他断断续续的骂着,我都听不清,只知道他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一次比一次更狠更深,好像要把他整个身体都插进来。 
当他终于射了的时候,我已经高潮了两次,身体都快散架,头被晃昏了,连神志也渐渐远去。 
依稀听见他叫:「见悟,你别想……」 
在我意识远离时,他始终没有碰过一次我的性器。 
※※※ 
我记得有一次他刚分手的情人找上门,闹着不要分手。 
谷元恒面无表情,随手撕了一张支票递给他。他捏着那张可怜的纸片,眼红红的摇头说,不要分手,我爱你。谷元恒说,如果你不走,也可以,这里送给你,我搬到别处住。他气得骂起来,你这么霸道不讲理满身铜臭的烂人,从来只顾自己快乐不理别人死活的浑蛋!做过就甩,只有我这么傻才会爱上你。谷元恒冷哼的说,你不也一样欢天喜地的爬上床来,不也被我操得浪叫,本来就说好是你情我愿,现在你反悔了,我送你钱你还不要。谷元恒伸手把支票抽回来,撕碎扔在他面前。 
我从楼上看着白色的碎纸飘落在那人眼前,他哭都哭不出的凄惨神色,哽咽的说,谷元恒,爱上你是我唯一的错。 
那时我胸口一紧,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那是一个预兆。 
温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空气中飘舞的尘埃好像世界的碎片。 
谷元恒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留我一个人躺在他的床上。昨晚从沙发上做到了床上,也真是够激烈的,我苦笑的想。 
从我醒来的一刻,一幕幕往事飘过眼前,都是谷元恒喜怒哀乐的脸。我不知,他原来已经如此深印在我心中。 
床上全是他的味道,我并不讨厌。我甚至无法憎恨他,即使他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即使这是我咎由自取讨来的。 
我是不是很贱? 
他边做边骂的话,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他骂我不知羞耻,淫荡放浪,阴险狡猾,唯利是图……我觉得好笑,他倒底在骂谁?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感觉一阵昏眩,我无力的跌坐回床上。 
股间的湿漉再次提醒我昨夜的荒唐,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尤其是大腿的地方,有点合不拢。我咬着牙,挣扎着移动了一下,结果是难看的滚下了床。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脚好像不会走路,背部漫延着火烧般的刺辣感,每走出一小步就感觉到那个难堪的部位流出温热的液体。 
我按着腹部,感觉他的东西好像还在体内。 
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有遗憾,遗憾我始终没有告诉他我真正想说的话。 
我想告诉他,无论他有多恨我,我都不会恨他,不会怪他。这是我们欠他的。如果不是我没有能力,不然我愿意给回他所有的光辉荣誉,所有的时间和金钱,可我现在除了这副身体,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 
我摸着墙,慢慢移动着僵硬的脚步。 
等我磨蹭进了浴间,身后的地上留下了一行弯弯曲曲的半透明点滴。我拧开热水,任由水珠刷洗我的身体,麻木的地方渐渐恢复感觉。 
手指颤抖的伸向股间,那处被彻底使用过的地方散发出炙人的热量,好像肿了。 
曾听酒吧的客人闲聊,最好是带套子,一是安全,二是东西留在体内很难清洗。我当时觉得奇怪,根本没想到他们是同性恋,后来他们很暧昧的说,只好事后用手指挖出来。我还记得我当场转身,假装没听到,实际上脸已经微红。 
现在我自己就碰到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 
一想到要用自己的手指清洗那里,我就不寒而颤,又羞又怕,手指抖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 
说起来,他好像没有用套子……也许他根本不在乎。 
我没头没尾的想着,最后只落得一声苦笑。 
这本来就是一出闹剧,该结束了。 
我在浴间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浑身通红,劳累的筋骨松弛下来。舒了口气,身体终于能动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踱进客厅,里面还是一样乱,我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开始清理屋子。沙发上残留了昨夜做爱的痕迹,也要洗去,床单被单上都是湿黏黏的,昨晚不知他做了多少次。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应该被抹去。 
我要还给他一个人生。 
我踏着缓慢几乎是有些痛楚的脚步去了趟银行。 
提出了我全部的财产,三千八百和一点零头,银行小姐有些可惜的对我说,下次再来。 
我和她都很清楚,没有下次了。 
本来我打算存着这些钱,等谦彦回来后,我们去租房子,如果还能剩一点,希望能供得起上夜校的钱。母亲若还在的话,我会读大学,可惜现在,我的计划全都乱了。 
我回到公寓里,还是没有谷元恒的踪迹。 
有些失望又有些苦楚。 
也好,省得大家见面尴尬。 
我最后环顾了一遍这个只住了两个星期的『家』。 
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 
我把钱压在床头柜的台灯下,我相信他总会注意到的,希望他到时别发火把台灯也砸了。 
最后看了眼那张床,我无意的笑了笑,捡起地上的行囊。 
我走了,谷元恒。 
锁上大门,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我想,到新的城市重新开始吧,我可以忘记过去,忘记那些企图伤害我和已经伤害了我的人,还有那个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忘记的人。 
新的城市,新的人生。 
我吁了口气,胸口微微裂痛,手中紧捏着刚刚买下的北上的火车票。 
月台上的人群张望着,期待着。 
火车呼啸着进站了,人潮纷纷涌落涌进,我挤在人堆中,前进的脚步已无法停止。 
我从车窗内看着这个城市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身后。 
腰间的酸痛,继续漫延着。 
我伏下头,遮掩住无法抑制的泪水。 
第十五章 
叮呤呤。 
挂在门口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百听不厌。 
我抬头一看,是外出买午餐的陈清平回来了。他满头大汗,随手捉起桌上的杂志就猛扇。 
「秋老虎真厉害,都十月底了还这么热!」 
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李玟茹看见他当场尖叫起来,一手夺过他手中的杂志,心痛不已的狂骂:「你死相啊!这可是一会我要拿给柯老板看的样品!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再印一次啊!!」 
「我去买午餐也很辛苦,你怎么为了个样品就打我?!」 
「辛苦个屁!买午餐买到现在才回来,谁知道你又跑去哪里看美媚了。买午餐是倒贴钱,这本东西能给我们挣大钱的!」 
「喂,你难道可以不吃饭工作吗?」 
「当然可以,如果把你卖了就更好,少给我找晦气!」 
我看着两人在小小的空间打闹,不禁会心一笑。 
两个月前我来到这个新城市,我本来打算重操旧业做酒保,可是没有身份证,试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成功。我身上所带的钱也快用尽了,偶尔间看见这家打着『精美印刷有限公司』招牌的小店贴了一张招人启示,表示需要翻译人员一名,精通英文日文,愿出高薪聘请,并提供住宿和伙食。 
小时候谦彦喜欢日本漫画,逼得我自学了几年日文帮他做翻译,英文却是我时常帮谦彦补习外语课时练出来的。这两种语言我写读没问题,只有日文发音不是很准,英文还好。 
我想碰碰运气,推门进去应征。 
里面只有两个人,陈清平和李玟茹是表兄妹,两人大学毕业后打了几年工,合伙开了这家印刷公司。我说我会日文和英文,两人像傻瓜一样看了我好久,我说如果不信,随便找篇东西给我,我马上翻译。两人马上手忙脚乱挖了两篇东西给我,我译完后,两人还是一脸傻瓜样。我想,多半是不合格,拧起行李就要走。谁知这两个活宝居然激动的哭着拉住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要求太高,给钱太少,所以贴了三个月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前几天好不容易逮了一个,不料却是嘴上说得哇哇乱叫,笔下无文章的家伙。他们手头上偏巧积累了一堆东西要翻译,如果弄不出来,就准备关门大吉。 
我当时想,只要有工资就很不错了,还供吃住,就答应了,最重要的,他们没有问我要身份证。我想他们可能是高兴的忘了,也好,反正我的身份证还在谷元恒哪,不知被他摆到了什么地方,我走时翻遍整个家都找不着。 
陈清平的家在几条街后的大楼里,三房一厅的大公寓。原本是他家人住的,几年前他父母和大哥移民去了澳洲,公寓就空下来,现在是他和李玟茹住,加上我正好一人一间睡房。大家住熟后,我才知道,公司刚刚建立一年不到,起步难,所付工资不多,才找不到人做翻译。李玟茹不好意的问我,会不会觉得他们坑了我,因为一般这种工作都至少是两三千一个月,他们只能付九百,如果我觉得不好,大可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他们绝对不会怪我的。 
我当时就说明了,我身份证被扣家里了,所以,你们愿意雇用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我跟他们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父亲要再婚,我今年才十八岁。两人瞪了好一会大小眼,陈清平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也有二十四五了呢。李玟茹附和的拚命点头说,对啊,看你那忧郁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名牌大学出来的硕士生,当时我就直嘀咕,就算你很厉害,我也没钱请你呢。 
说完,我们笑了一场。虽然在工作上他们是我的老板,但他们很关心我,总当我是小弟弟般照顾。实在是让我很庆幸。 
我拿起一个饭盒,慢慢吃,虽然做得不是很美味,但还是热呼呼的。 
正在追逐的李玟茹鼻子动了两下,「好香啊。啊--!!!!完蛋了!快,把这东西给我再印一份新的,人家约了一点半在景旸楼的!」 
陈清平摸摸已被拍打过好几次的头,不满的说:「都是你啦,磨磨蹭蹭的。」说虽然这么说,他还是马上到计算机前找原件印刷。 
李玟茹饥肠辘辘的端起饭盒又大叫起来,「为什么又是蘑菇炒鸡片?!!天天吃这个,你想吐死我吗?!」 
陈清平懒洋洋的说:「大小姐,问你吃什么,你每回都说随便,我买什么你吃什么的嘛。」 
李玟茹嘟起嘴来,「那见悟说随便,你怎么每次都买不同的回来?!我严重抗议偏心!」 
我和陈清平当场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 
我笑着说:「那我这盒给你好了。」 
李玟茹看看自己的饭盒,又看看我的饭盒,最后有点撒娇的说:「都被你吃过了,我一个女孩子,会不好意思的嘛。」随即忸怩起来。 
我还是应付不来她这种突然的转换,不过也蛮……恐怖的。 
陈清平摸着胸口,一副惊骇过度的样子说:「女王陛下,不要随便扮纯情好不好,你哥我可受不了惊吓。」 
我笑得直咳嗽。 
这两个活宝,真想不到他们都已经是二十七八的人了。 
我的心态,却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感叹着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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