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宿舍,曹易满脸都是不正常的潮红,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沿喝完。
“你生病了?”乐杨这会才看出他身体状况欠佳,“吃药了吗?我去买。”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乐杨见他还是不肯跟自己说话,心里难受,“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我没事,都吐掉了。”
“那就照顾好自己。”
乐杨笑,“不过你能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曹易脱了衣服,要躺下,他这会冷的厉害,一直在发抖。乐杨上去把自己的被子搬下来,盖在他身上,冰冷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脖子,曹易触电般坐起来,用力打开他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黑暗里尤为清晰,两个人都呆了,意识到乐杨只是想帮他掖一下被角,曹易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尴尬的收回手
“你都知道了。”乐杨站在床前,那一声犹如一记重锤,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努力粉饰的太平。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两个人都选择装傻,好让这样一段风雨飘摇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曹易背对着他,不说话,乐杨知道他没睡,“所以你躲着我。”
“早点睡吧。”曹易说。
乐杨恨自己此时的卑微,更恨曹易选择息事宁人,都这样了,两个人站在皮筋的两端用力拉扯,裂痕不断造成,也用心去补,但补完依旧谁都不松手,言不由衷的后果,便是现在这样,谁也不好过。
“我不说,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黎敏的事上,我从没吃过你的醋,我一直在吃她的醋。”
沉默,话说到这,就算曹易再冷淡,估计也无法避而不答,乐杨双手撑在膝盖上,坐他对面,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好久,曹杨咳了几声,平复下来后,道,“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能吗,你能做到吗,还像以前那样跟我称兄道弟?!”
“不试怎么知道。”
“你行,曹易,那你想过我吗,我做不到,我那么喜欢你,看见你我都难过,你觉得我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好待着吗,就算我想,你给过我机会吗。”乐杨怒极反笑:“输给你,我真他妈心服口服。”
“既然这样,那就结束吧,我搬出去,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转校。”
乐杨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曹易会说出这种话,他甚至已经做好从他生命中完全消失的准备。
自己为了他,弄的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他一句结束,就可以撇清所有的关系,那么干脆利落的把过去发生的事全部抹去。乐杨相信他能做到,可他呢,还能回到以前吗,假装自己从没爱过一个叫曹易的跟自己同性人。
他果然什么都比不过他。
他冲过去,一把拖起他,“你就这么讨厌我!”
“放开我。”曹易头疼欲裂,眼睛都睁不开。
乐杨看他难受,心又软了,头顶着他额头,上面的温度高到吓人,他叹了口气,“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曹易不说话,他有点耳鸣,事实上乐杨后来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
曹易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热度,乐杨近距离看他,连脖子都烧红了,禁欲的气息荡然无存,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他,乐杨想都没想,朝着他泛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乐杨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有点粗暴,他撬开曹易的唇,与他纠缠,曹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那一晚的心悸感重新袭来,自己唯一的朋友居然对自己报着那样的想法,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曹易用力去推他,但因为高烧,身体绵软无力,他甚至做不到把乐杨的舌头从他嘴唇边推走,本能的一咬,乐杨感受到疼痛,放开他,但人并没有离开,微偏头,从他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
他感受到曹易的挣扎,但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欲望占领,曹易的唇那么软,身上那么暖,这具身体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想抱紧,想占有,但醒来现实会告诉他是梦,然后把他带走,越来越远。
但现在,他真的在自己身边,他可以抱他,可以亲他,美梦成真,这种满足感让他舍不得放手,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曹易在今天生病,像老天爷都在帮他,如果换作平时,他怎么可能这么安静的任自己欲予欲求,一定早就打的自己跪地不起。
他冰冷的手从曹易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他身上游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曹易毛孔骤缩,乐杨抱的更紧,边吻边呢喃道:“别走,不要离开我。”
“你这样,我不会原谅你的。”曹易双眼通红,喘着气,仍没放弃挣扎,手在乐杨脖子上划出了几道血印。
“你已经不会原谅我了不是吗。”乐杨眼里满是悲哀,泪水从眼角划过,滴在曹易的脸上。
他脱下外套和毛衣,整个人覆在曹易身上,曹易被他压的呼吸困难,难受的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彻底瓦解了乐杨仅存的意志,他脱下曹易唯一的一件衣服,肌肤相贴,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乐杨手往下,停留在曹易腰上。
意识到乐杨想做什么后,曹易叫到:“你疯了?!”
“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你不是早就觉得我不正常吗。”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别说话,你没力气。”
乐杨退下他的内裤,手摸到曹易那里,握住。
“放手!”曹易怒瞪着他,想挣扎,乐杨死死的按着,他的手开始上下活动,曹易大口喘息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床顶。
“你有感觉的。”乐杨道,虽然这样,但整个过程曹易并不享受,甚至是痛苦的,就算最后释放,他也一直眉头紧锁,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乐杨把手伸向后面。
曹易给了他一拳,乐杨被打的偏过头去,但并不疼,他知道这是曹易目前能使出来的最大力气,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用,远远不能让他清醒。
乐杨知道自己在欺负一个病人,可曹易何尝不在欺负他呢,让他成了个病入膏肓的人。
没有机会了,就算他现在放手,他也会恨自己一辈子,都是一辈子,何不可怜下他自己,他爱的这个人,以后永远爱不到了。
他把自己慢慢挤入曹易两腿间,曹易盯着乐杨的脸,乐杨不敢看他,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郑晓新他们几个吃完出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打道回府,其中一人撞到路人,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头皮一麻,魂都飞了,大叫了声:“老师!”
众人一听忙四散逃走。
二班班主任没想到自己晚上出来买了夜宵都能碰到自己学校的学生,一想不对啊,高三还没放假,这快十一点了,这群学生怎么在外面溜达,再一看他们那魂不舍守的样,就知道是逃出来的。
他忙打电话给政教处,让他们去查下房,有学生半夜出来了,很可能是来打游戏的。
政教处老师一听,炸了,反了他们,居然敢夜不归宿!叫上三四个老师就往男生宿舍跑。
高三男生宿舍本来就没几间,查起来容易的很。
撕裂般的疼痛让曹易冷汗直流,那东西像是要把自己给劈成两半,他不断的让乐杨收手,可他不听,一意孤行。
曹易身下有血流出,染红了被单。乐杨完全没察觉,他也疼,疼痛让他有短暂的清醒,但很快拥有曹易的满足感就抵消了全部的罪恶。
外面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乐杨猛的一个激灵,飞快的从曹易身上下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有人打开了寝室的灯,又迅速关上,关门前,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穿好衣服出来。”
乐杨这时已经彻底清醒了,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曹易已经坐起来了,正在穿衣服,异常的平静,但不住颤抖的手甚至握不住衣服的下摆。
凌晨一点多,两个人站在教导处的办公室里,曹易一直在流汗,整个人摇摇欲坠。乐杨想去扶他,被他挡开了。
他双眼毫无焦距的盯着前面,日光灯下,他的脸和那些被粉刷过的墙壁一样,白的刺眼,最后实在站不动了,扶着办公桌的边缘硬撑着。
乐杨心疼的不得了,可曹易连看都不看他,那样子,似乎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他半分施舍。
“对不起。”乐杨小声说。
曹易没回答,乐杨又说了几声对不起。
教导主任边整理领子边冲进来,显然是刚起来,一见他二人,便吼道:“喊你们家长过来,现在!”
后面的查房老师跟进来,“已经喊过了,应该快到了。”
曹易面无血色,人一直在抖。
“老师,能给他个椅子吗,他病了。”乐杨说。
“病了还有力气……”教导主任说不出口,他刚听到那会,是从床上跳起来的,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居然发生在他们一中,还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简直不可思议!
他看了眼曹易,还是示意给他搬个凳子,但曹易不肯坐,可能根本坐不下去,只能咬牙忍着。
“是我强迫他的,他是受害者。”
“你!”教导主任看曹易那样,多少也明白乐杨话里几分真假,气的拍桌子,“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这是强*奸,乐杨!是犯罪!”
“送医院吧,好像不太好。”老师道。
曹易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面色惨白,毫无人气。乐杨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求道:“老师,是我一个人的错 ,跟他没关系,求求你们,送他去医院吧,他真的病的很严重……”
老师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打120,急救车很快就到了。曹易被送上去,老师跟着去了,打电话让曹爸曹妈先不要来学校了,直接去医院。
乐杨目送救护车离开,倒退到墙角蹲着,埋头痛哭起来,哭的那么伤心绝望,连久经沙场,处置过无数坏学生的教导主任都摇了摇头,他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像他这样哭过,就算再想骂,话都忍在了嘴边,一声不响的站在乐杨身边,等着他哭完。
作者有话要说: 曹易:小乐乐,你现在这样对我,以后我会加倍还回来的!
这样算不算h,我实在不造晋江对h的定义大概在什么程度,这样算吗,算吗,算我就再写的隐晦一点
☆、第二十四章 走与留
张魏华驱车赶到学校,见到乐杨第一眼是他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双眼通红,整个人木讷的看着门口,见她进来,叫了声“妈”,嗓子都是哑的。
他这副模样,她就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先把他领回去,这几天就不要来了,怎么处理等学校通知吧。”教导主任道。
乐杨跟着张魏华下楼,回去的路上,他把头抵在玻璃上,一声不响的看着窗外。
“我带你去医院,跟他道歉。”
“他不会原谅我的。”
“原不原谅都要去,逃避不是办法,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张魏华打转向灯,在下一个路口右转,往医院开去,副驾驶座上的乐杨手抓着安全带,双眼无神的看着两边略去的陌生风景,张魏华知道他紧张,甚至还有羞愧,但这件事是他错了,比起一个被折磨到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眼前的这个就是有再多不忍,此时她也没有理由去偏袒。
两人赶到医院,张魏华去帮曹易转高等病房,她怕他一个男孩子,被同病房的人问起难堪。
乐杨一个人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