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应该带乐杨去那种地方,现在上瘾了怎么办,陆景你快回来,这是要出大事啊。
晚上秦俊约了人,乐杨自己去吃饭,很晚才下去,吃完都快十点了,又被找了两枚硬币,一路掂回来,感觉有点重,要不花掉吧,留着占地方。打定主意后,他又去了那个电话亭,拨了那串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数字。
响了很久没人接,正准备挂掉,一人“喂”了声,乐杨失望,不是曹易。
那人又“喂”了一声,见还是没声音,便嚷道:“喂喂喂喂喂,谁啊,说话!”
这么暴躁怎么当医生,乐杨挂了电话,脚步沉重的上楼。
这个电话他后来又打过几次,每次都有人接,但就是没人说话,也不挂,就这样空放着,搞的乐杨也不敢出声,于是每次都像两个哑巴通过电流在交流。
乐杨觉得自己都能给这个电话亭代言了,他连广告词都想好了,只要一块钱,只有一分钟,带你愉悦感受来自遥远S市的纯净声音,完美体验心塞成倍增长的味道。
会是曹易吗,电话那头的人,第一次他就接过,没有挂,他知道是自己吗,为什么不挂,在等他先开口?这一微妙的举动,让乐杨觉得,可能曹易并不如他想的,真的狠绝到那种程度。他们之间那被他硬生生掐断的关系,气若游丝,却不是没有续接的可能。
电话被接起的动作和那些脆弱的声波,是溺水的乐杨现在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除了这,他依然只能被动的从郑晓新嘴里听到零星有关曹易的消息,而且这家伙报忧不报喜,曹易跟李心冉在一起两年,他就给他实况转播了两年。两人异地,见面机会少,偶尔见一次还被郑晓新搞成四人聚会,按郑晓新说是相当愉快,但乐杨光是想他们四个人成双成对坐在一起的画面都觉得呼吸困难,越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直到最近,才总算给他带了个喜大普奔的消息,李姑娘受不了异地,更受不了回应寥寥无几的曹易,提分手了。
曹易几乎没挽留,手放的太快对方反倒崩溃了,可能本身并没有多想分手,小作一下,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哭过闹过,曹易都不为所动,时间一久,也就没下文了。
乐杨并不是见不得他好,只是他一直有种感觉,曹易其实不喜欢李心冉,他是为了逃避自己不得已才选了她。
在得知他终于恢复单身的那一天,乐杨久违的冲下楼,说点什么吧,安慰一下,就算动机不纯又怎样,他们已经两年没联系了,难道他真的要恨自己一辈子。
乐杨拨通,小心翼翼的喂了声,声音都在抖。但对面依旧没声音,坏了吗,他又喂了几声,还是没反应,沉默了一会,时间快到了,他着急着又投了两枚硬币。
过了会,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远远的有人说:“你们宿舍电话怎么这么放,有人打进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道:“你听,现在是通的。”
那人拿起电话,“真是通的,谁啊。”
“不知道,一直有这种电话,有人恶作剧吧。”
“挂了不就行了。”
“反正花他的钱。”
“曹易呢,今天怎么不在?”
“去实验室了,差不多了,他一般九点回……”
“嘟—————”
乐杨浑身冰凉,手脚冻的都没知觉了,过了许久,他才挂了电话,一声不响的往回走,在楼梯里被绊倒,摔了一跤,手掌磨破了,鲜血直流。
作者有话要说: 69个收藏,妈蛋,强迫症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不能忍的事要说三遍!
差一个,不是整数会死!
下个星期没有榜单压力,我决定有空把文大修一遍,更太快了,强迫症都没发挥的余地了。
就定下周五更吧,之前大家可以不用来看了
突然发现离下周五还好遥远,那就下周二吧,请叫我雷锋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更错榜单了嘛,还是给我了,活力更新榜,是因为我上个星期更的很快活吗,但这次,两万字啊!!!!!!!!!!!!!!!!!!!!!!!妈妈呀,说好的休息呢,世界债见
同志们,我的更新日子又来了
☆、第三十章 来去
大三上半学期开始,乐杨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实习,一周三天,朝九晚五,加上学业繁重,每天留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晚上回来更是连动都不想动,秦俊每次凑人打球他都回绝,最近已经不带他玩了。
回来有点累,乐杨合衣躺床上睡了,秦俊哼着歌进门,见他这样,去自己床上拿了条被子,直接一个甩面的动作,盖了乐杨一脸。
乐杨:“……”
秦俊做了个抱歉的动作,爬上来帮他把被子盖好,“你脸色不太好,怎么累成这样。”
乐杨躺了会坐起来,“有饭吗?”
“帮你带了。”
乐杨感动哭了,一觉起来饥肠辘辘有饭吃,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他狼吞虎咽的扒了几口,饭有点油,很快就腻了。他用筷子挑了挑,把里面的蔬菜吃了。
“你今天没吃饭吗?”秦俊问。
“中午太忙,没顾上。”
“他们公司没人了,折腾你一个实习生。”
陆景推门进来,他最近在申请出国,要考托福,到哪都拿着单词本,“你女朋友在楼下。”
秦俊马上笑嘻嘻问道:“在等我吗?”
“碰巧遇到。”陆景放下书,坐下,看着乐杨面前的饭,问道:“我的呢?”
“我只给辛勤工作的乐乐跑腿,你自己去打。”话音未落,人已飞奔出走廊。
秦俊说他们家以前有只狗,叫乐乐,是以他每次这么喊,乐杨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第几个了?”他问。
陆景:“九。”
好吧,这是目前已知的,秦俊的第9任女朋友,前面几个名字都一样,什么馨、梓、婷、佳的,乐杨倒现在都还没搞清她们谁是谁,白瘦美,背影看着都一样,好几次秦俊已经换人了,乐杨还照样打招呼,丝毫没察觉这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了,好在她们名字他一个都没记住,不然当面一叫,人不对名就尴尬了。
陆景下楼买了份饭回来,乐杨坐在阳台上看书,他搬了把椅子坐过去,“没想过出去吗?”
乐杨摇头,出去干嘛呢,举目无亲的,他又吃不惯面包,国内这两年医药行业发展也挺快的,他现在在的那家,在心血管介入产品及骨科医疗器械这块一直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公司注重创新,对研发这块也比较重视,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走的话,张欣怡怎么办?”
“问她意见,不肯我也没办法。”这个回答非常的陆景式,入学第一天,他们就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一步一步,持续稳定的在往既定方向前进,没有丝毫偏差,乐杨很佩服他,但也知道自己得过且过的性格很难做到那样。
陆景在大一下学期,加入某个社团时认识了他现在的女朋友,以乐杨这个旁观者来看,那姑娘倒追的也蛮辛苦的,是不是曹易或类似于曹易这种人,真的天生是存钱罐,只取不吐,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还总有人犯贱往上贴,特别是他自己。
而就在乐杨感同身受,为那姑娘捉急时,陆景答应了。
一路走来,到现在也两年多了,两个人一直很稳定,几乎没吵过架,不过最近因为曹易要出国的事,闹的有点不愉快。
陆景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或等他,张欣怡不愿意,也不想他走,而陆景的态度明确,要么答应他,要么分开,没有第三种选择。
乐杨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干脆,拿得起放的下,毫无拖泥带水之姿,你不能说这件事上陆景有什么错,从他决定跟张欣怡在一起时,他就已经做好一直走下去的打算,从未三心二意,也从未朝三暮四。只是现在面临选择,他希望她能跟他走,或等他两年,而对方做不到。
如果换成曹易,他应该会选择留下来吧,乐杨没有经历那一步,但凭直觉,曹易对当时仅是朋友的自己都能以最大限度的宽容对待,何况是喜欢的人。
但这种选择,在乐杨看来,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每个人的判断标准不一样,他突然就对陆景的人生经历好奇起来:“你有没有做过让你特别后悔的事?”
“哪方面?”
乐杨八卦的挑了挑眉毛,“感情方面。”
陆景沉默了很久,乐杨觉得有戏,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或单纯想掩饰,都会干脆说没有,能想这么久,估计这个悔有些年代了。
陆景说,“你可能不会相信,她是我初中同学。”
“在一起过?”
陆景摇头。
“表白过?”
陆景还是摇头,乐杨心说你纯暗恋啊!
“为什么不告诉她?”
陆景笑的无奈,“说出来你别笑,以前是没勇气,等想说了,她喜欢上别人了。”
“那现在呢?”
“这次回去看到了,跟那个人分了。”
“那不正好。”说完乐杨便想抽自己,人家单了这边还双着呢,虽然风雨飘摇,但在没结束前,这段关系始终存在,以陆景的人品,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张欣怡的事。
“她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一定会是我,我觉得后悔,是当年没有在那个人之前,跟她说清楚,这样就算不成功,也没有遗憾。”
“如果重来,你会说吗?”
“没有重来,假设不成立。”陆景起身进屋,取了外套,出去自习了。
乐杨一个人坐着,天色已暗,西北风刮了起来,他赶紧收拾收拾进去,打了个喷嚏,心想完了,又要感冒了。
这之后没多久,秦俊跟他的第九任分了,那天在楼下,陆景确实遇到了她,但她旁边还有个人(男)他没说,秦俊第一次被劈腿,气炸了,在宿舍里骂道:“李姗姗个贱人,早晚把她跟她那狗男人一块做了!”
陆景:“晓榕。”
秦俊:“什么?”
陆景:“姗姗是第五任。”
秦俊:“……”
陆景:“而且她也不姓李。”
乐杨:“……”
秦俊一下蔫了,叹道:“乐杨你是对的,女人不可靠。”
乐杨猛的抬头,对面陆景也看过来,视线一接触,乐杨不自觉便偏离目光,看向秦俊。秦俊愣了三秒,哈哈笑道:“单身才是王道。”
临近寒假,乐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年张魏华在B市,他就没回去,结果他姥爷连打了他n个电话,在知道他不回去后,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从大年初一一直骂到正月十五,秦俊调侃他:“这战斗力,前线下来的吧。”
老小孩,这是乐杨唯一能想到的词。
于是那年五一,乐杨赶在旅游的人潮中,打飞的回去赔了七天罪,那边才总算给了好脸色,今年说什么也不能放他鸽子了。
适逢春运,机场人满为患,连飞机走道里都乱哄哄的,后面有人踩了他一脚,乐杨回头,那人突然叫了起来:“我去这么巧!”
“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怎么说话的。”
乐杨看着李正那张笑嘻嘻的脸,头痛,“你到底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比不上你们大学生。”
乐杨想往前走,但前面乘客还没完全坐进去,走不了,只能堵在这边被姓李的折磨,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