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孤儿来说,找到亲生父亲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通往地狱的车票。
为什麽……让我爱上自己的父亲?
得到了他最後一个吻之後,我把自己锁在公寓的客房里。
我不能让自己饿的没力气走路。所以我买了些面包放在床上。饿了吃几口面包,渴了喝点自来水。就这样昏昏沈沈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咚咚咚……i remembered black skies; the lightning all around me……”
突来的声音惊醒了我。我迷茫的拿起眼前不断闪烁亮光的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Key,你在哪?”
“……”我眨眨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你是谁?”
“我是Evil,Key,你在哪?”
“Evil……”我皱起眉头,这个名字好熟悉。
“Key?你怎麽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Key?”我迷茫的想了半晌,“你是在叫我麽?”
“……Key?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麽?
我坐起来,用力回想,似乎有什麽事情被我忘记了。
“Key,你的那个计划还记得麽?”
“计划?”什麽计划?
“那个收拾肖维克的计划,也忘记了麽?”
“肖维克……”肖维克……
“嘶──”後脑突然传来一阵锥痛,痛得我捂住後脑倒在床上。纷涌的记忆再次回现。
“Key,再过两天就是1月5日,你可别忘了去做鉴定。”手机里传出Evil非常兴奋的声音。
我翻起眼睛拿过手机放在耳边,冷冷的说:“你很高兴?”
“哦,不,没有,我怎麽会幸灾乐祸呢,哈哈……Key,你想起我是谁了?”
“你他妈的也知道你是在幸灾乐祸?”我一边揉剧痛的後脑,一边坐起来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呃,抱歉,别生气,我错了。”Evil这次的话听起来还算顺耳。
我气愤的挂上电话,扔掉手机,重新倒在床上。
奇怪的事,似乎自从那天的记者招待会之後,我总是断断续续的失去记忆。难道我得了什麽绝症?
对了!亲子鉴定!药!
我忽的坐起来,打开台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教父送来的药。先把口服的药吃了,然後拿出针管,去掉针头套,刺进胳膊里,慢慢将药剂推入血管内。
注射完之後,拿过手机看日期。1月2日晚19点14分。还好,没错过时间。幸亏Evil打电话提醒我。
倒在床上,仔细回忆这两天是怎麽度过的。发现自己真的会间歇性失忆。这可不行,万一到5日那天我忘记了一切,那不是要害死他?
拿起手机,打开重要事件提醒,设置好时间,地点,事由,定好闹锺。
给Evil打了个电话,让他5日早上来公寓接我。告诉他如果我失忆了,或者不给他开门,他一定要把我带到亲子鉴定中心。Evil很高兴的满口答应,说让我放心,就是外星人攻打地球,他也一定会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如果我能爱上Evil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这麽多痛苦了。
“Kye,醒醒,该起床了。”
朦胧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狐狸脸的大特写。
“谁!”“呯!”一拳挥出去,狐狸脸惨叫一声滚下床。
急忙坐起来蹲在床上,摆好防御姿势等著狐狸脸站起来。
“哎哟……”狐狸脸捂著脸爬起来,呻吟著说:“Key,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谁了?”
我一愣,眨眨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Chapter 84
手机忽然响了,我斜了一眼手机,防备的说:“别动!”
“好好,我不动。”狐狸脸举起双手一脸无奈。
我皱皱眉,伸手拿起手机,上面写著:十万火急重要大事,和世勋去做亲子鉴定,收拾肖维克。
世勋!肖维克!
这两个名字让我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痛,我终於想起今天要做什麽。
当来到S市亲子鉴定中心大门口的时候是上午9点锺,火热的场面让我有点发怵。门口到处堆满了各种车辆,除了S市的本地媒体,还有很多是全国各地的大小媒体,几乎把整条街都塞满了。
肖维克真够狠的,他想让世勋在国内呆不下去。
哼!这次老子就让你尝尝什麽叫玩火自焚!
穿过拥挤的记者人群进入大厅,坐在长椅上等待的世勋一反常态的热情的迎上来拉住我的手,说:“怎麽才来,都在等你。”
看著他的笑脸,我有点发痴。从记者招待会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对我笑过了。
“感情真是很深厚啊,我亲爱的外甥。”
一个刺耳是声音传来,把我从发痴中叫醒。扭头一看,见肖维克叼著烟坐在对面的长椅上笑。周围的记者人山人海,不住的闪著照相机。
“不要在这里抽烟,这是基本的礼貌。”我不屑的说。
“呃,抱歉。”肖维克讪讪的笑笑,急忙掐灭烟扔进垃圾桶。
“既然到齐了,那麽我们就开始吧。”肖维克笑著站起来说。
“好。”我握紧世勋紧张到僵硬的手。
拥挤的记者人群簇拥著我们进入鉴定室,工作人员过来给我和世勋抽血。按道理来说,鉴定时是不准参观的。但是这次事关重大,有政府的特别许可,所以我们就都留在鉴定室等候结果。
为了防止作弊,肖维克从美国的鉴定机构请来了两位资深鉴定师参与。两方同时鉴定,避免出现误差。
这一整天,我们和一大堆记者就在鉴定室度过。就连上厕所,都要几名记者跟著,以防逃跑。
这麽多天以来,世勋总是躲著我,今天却对我很亲昵,就像以前我们相处时一样。不过,那小心翼翼的亲昵,透著浓浓的胆怯。我知道,这是他做给媒体看的。
即使是做样子,也是得来不易的亲近。於是我趁机亲了他好几口,总算是填补了些这麽多天的孤独寂寞。
下午4点锺,结果出来了。两名美国鉴定师与两名鉴定中心的鉴定师一起拿著结果走出来。所有媒体记者和肖维克以及世勋,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们。鉴定室内的气氛,顿时紧绷到让人窒息的程度。
“鉴定结果是,两个人的DNA没有血缘关系。”鉴定中心的鉴定师说。
“哗──卡嚓卡嚓”记者们一片哗然,周围开始剧烈闪烁照相机的灯光。
“不可能!”肖维克震惊的站起来大声说,然後用英语问那两位美国鉴定师:“你们的结果呢?”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美国鉴定师很肯定的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肖维克无法置信的大喊:“这不可能!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孤儿院,他被领养也是我亲眼所见的!他们怎麽可能没有血缘关系?难道姐姐骗我,她的孩子不是空世勋的?”
“不,名香的孩子是我的。”世勋紧紧的握著我的手对肖维克说,“但是孩子死了,和名香一起死在海里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一定鉴定错了!”肖维克疯狂的扑过去抓住他请来的两位美国鉴定师的肩膀,剧烈的摇晃著说:“重新鉴定!重新鉴定!我肯定他们就是父子!”
“肖维克,你冷静一点。”一位美国鉴定师用很蹩脚的普通话安抚肖维克说:“我们不会鉴定错的,他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不!不对!你们都弄错了!他们就是父子!就是父子!”肖维克疯狂的冲过来抓住我们俩的衣领说:“你们都看看啊,他们俩多像啊!他们一定是父子!他们就是乱伦的父子!”
“肖维克,如果你继续这样胡闹,我可要报警了。”世勋不客气的推开肖维克的手说。
“卡嚓卡嚓……”记者们疯狂的拍照,疯狂的录像,把肖维克的狂乱模样拍了个仔仔细细。肖维克好像真的疯了,在鉴定室里大喊大叫,乱砸东西。记者们议论纷纷,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有的拿出手机报警。不大一会,警察就来了。
一切终於都平息了。
肖维克被诊断为精神失常,关入疗养院观察。既然他的精神不正常,那麽那个赌约就不能算数。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谁会当真呢?
奥斯顿公司真的出名了,在全国的知名度飞速上升。泄露的机密文件证实是假的,携款潜逃的两个人也抓住了,并追回了2000万失款。主犯白巧丽入狱,从犯Benson被白巧丽蛊惑,有情可原,判两年缓刑三年,基本等於没事。
Benson大摇大摆的回公司继续做他的总裁助理。世勋坦白的告诉我说,Benson是自己人,和白巧丽携款潜逃是他安排Benson将计就计,保护公款。
我就知道Benson不是那种人。Benson回来後与Susie破镜重圆。
他对我说,让我考虑一下Evil。Evil那麽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呵!他竟然把我推给那个他嘴里的强奸犯。即使我们做不成爱侣,即使你是我的父亲,你也不用这麽迫不及待的把我推给别人吧?
好吧,只要我消失了,你就会幸福,就会安心麽?
戴在左手的戒指,真不好去。都不知道当初是怎麽戴上去的。我用了好多香皂都不行,最後是涂了香油之後才取下来。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封信放在客房的床头柜上,戒指放在信封上。
祝你长命百岁,爸爸。
还剩下最後一件事。我不想孤独的离开人世,我想带著舅舅一起走。是他毁了我的一切,怎麽能独留他一个人继续祸害人间?
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风,没有雪。红红的夕阳停留在海天交界线上,就像是通往地狱的烈火大门。我想我们终究都是要去那里的吧。
“舅舅,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一切真相麽?”我抱著膝盖坐在肖维克身边遥望大海。虽然他很小心的防范我们报复,但是依然被我事先做好的计划抓到我面前。
“告诉你一切,你可以不杀我麽?”肖维克从衣兜里拿出烟,点上一根,递给我一根。
“我会考虑的。”我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一口。
“我和你父亲同年……”肖维克看著远方的夕阳,开始讲述当年的旧事。
世勋18岁那年,认识了接受委托来杀他这个R岛接班人的安西名香,也就是我的妈妈。鉴於世勋的狡猾,这个委托并不限於多少个人接手,所以来杀他的人不止妈妈一个。妈妈想独吞一百万美金的奖金,所以帮助世勋除掉了其他的杀手。在两人携手对抗杀手的过程中,他们相爱了。
这是世勋的初恋,他爱的相当痴迷。妈妈也坠入爱河,想放弃奖金,放弃供弟弟上大学,放弃一切,带著世勋远走高飞,隐居山林,过男耕女织的日子。可是,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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