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勉勉强强?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我不用笑,也能让你知道什麽是坏男人。”
“哦?”乔生兴味浓厚地看著他。
“坏男人都是行动派。”阿七说完,揽过他的头强行索吻。乔生几次想夺回主动权,都被他生生地遏制住了。两人吻得近乎野蛮,分开时嘴唇上隐有血迹。
乔生擦了擦唇上的血,说:“你这不是坏,是野蛮。”
“那你喜欢吗?”
乔生故作忧伤:“你这麽热情,我真怕自己满足不了你。”
“我又不是无底洞……”
“谁知道呢?你没试过我的长度,我也不知你的深度。你到底是不是无底洞,只有上帝知道。”
阿七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6
回家时已是夜深。与昨夜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月色,阿七与乔生话别。回转头,仍能看见那辆执拗的跑车。阿七突然感到烦躁:“你准备怎麽办?”
乔生顺著他的眼神望去,犹疑地道:“我不知道。”
那是阿七头一回觉得乔生优柔寡断。当时他并未多想。“你该狠一点。不要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乔生皱眉道:“你也看到我怎麽对他了。我还不够狠麽?”
阿七意味深长地说:“他要割腕就随他去喽。是不是他一割腕你就心软了?”
“我还没冷血到眼睁睁看他死的地步。”
“有个医生和我说过,急诊室里自杀未遂的病人,没有一个是还想死的。哪怕吞化学试剂吞得肠子都烧烂了,也会抓著他的手求他救活他。”
乔生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真的?”
“下回他再割腕,你就随他去,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死。”
乔生默然半晌,然後扯开了话题:“明天的准备工作你别忘了做。”
“什麽?”
“灌肠,开拓。”
阿七惊呼一声:“这种事还得我自己来?”
“不然呢?”乔生挑眉看著他:“你还想当著镜头灌肠麽?”
“我不会……”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阿七摊摊手:“我是粗人,脱了裤子就上炕,哪来那麽多事?”
乔生颇为无奈:“你也太糙了点……”
阿七朝他暧昧地眨眨眼:“不如明天你来帮我?”
“好啊。”乔生爽快地说:“你今天就住我家去。省得我再跑来跑去的。”
阿七欣然应允:“这就对了嘛。趁著夜黑风高,正好做些美妙的事……”
乔生扬起眉毛:“你确定?”
“为什麽不?”
乔生轻笑一声,道:“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到时我怎麽和导演交代?”
“你就说,阿七已经精尽人亡,叫他另找高明。”
“你真是够急的。”乔生笑著,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等著吧,明天有你受的。”
乔生的家在十七楼。房型虽好,装修得却极为简洁,家中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事。拉开卧室内的衣橱,与大多数Gay不同,乔生的衣物饰品也不多。平日里见他衣著得体,阿七本以为他会闷骚到连内裤都装有满满一抽屉,不料他确是如此质朴的人。
阿七倚著壁橱,道:“我很意外。”
乔生将一杯水递与他,道:“节约惯了。”
“你说你入行是为了还债?”
“每个人生来就有命。”乔生倚在窗边,说:“从我记事以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钱而活,连睡觉都不安稳。”
“这种滋味,我倒不懂。”
乔生笑笑:“那是好事。”
夜里,阿七与乔生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用说,阿七胯下自是一柱擎天。他悄悄地摸上乔生的下身,那里无欲无求。阿七感到扫兴:“你对我没欲望?”
乔生说:“我想硬的话马上就能硬起来。”
“那就不是本能了。”
“你要是试过连续坚硬几十个小时连尿尿都硬得发疼,你也会忘了本能是什麽。”
阿七听了,不由失笑:“这麽做法,身体迟早被掏空。说起来还是做零轻松。”
“做零?那我宁愿被掏空。”
阿七感到好笑:“你又没试过。”
乔生直白地道:“比起被干,我更喜欢干别人。”
阿七想了想,说:“我觉得都一样。上面下面,其实都是在做爱。”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就如读书时熄灯後在寝室里卧谈一样,渐渐地睡意袭来,并不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谈话戛然而止。翌日阿七在阳光中醒来,身边空空如也。他拖著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到餐厅里,乔生挽著袖子正忙活得有声有色。他慵懒地靠著门,笑乔生像田螺姑娘一样贤惠。
等乔生替他灌肠的时候,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乔生依然挽著袖子,拿一根水管站在他的身後。他命令阿七脱光衣服,并且跪趴在冰凉的瓷砖上。阿七忽然想起那日在水边他们开的关於黄盖的玩笑,不由地忍俊不禁。他回过头去朝乔生挤挤眼,调笑道:“亲爱的,对我温柔点。”穿白衬衫的乔生看起来不可侵犯,带著禁欲的气息。他用脚尖点了点阿七翘起的屁股,说:“再抬高点。”阿七动了动,乔生犹觉不满,索性抓著他的屁股强行拗成满意的姿势,然後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那一瞬间,阿七突然脸红了。
乔生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水灌进去之後,给我夹紧屁股忍著。我说时间到,这儿有个痰盂盥,坐到上面排出来。”说著踢踢脚下的痰盂。
阿七犯了难:“屁眼上又没塞子,你叫我怎麽忍得住?”
“你会夹吗?”乔生说:“屁股抬高,肛门夹紧,忍一刻锺,反复几次就好了。做好灌肠,我帮你开拓,省得你一会疼晕过去。”
阿七想到曾在片中见过的乔生的尺寸,闭著嘴没吭声。乔生在他身後说:“我开始了。”他打开水龙头,水缓缓地从细长的水管中流出,水管对准更加窄小的密穴,水徐徐地注入其中。等阿七感到微胀,乔生已适时地止住了水流。阿七高高地撅著屁股,缩紧肛门,咬牙切齿地忍著。身後的乔生不言不语,却没来由地令他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好像快要烧起来一样。
也不知那人有没有硬起来,阿七忽然想到。
好不容易挨到乔生说“时间到”,阿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挪到痰盂上,把体内污物排泄出来。清洗干净之後,他再次跪到地上,等待第二轮的灌肠。几轮下来,饶是阿七厚脸皮,也几乎不敢看乔生的脸。排泄时难免有叫人尴尬的声响,他虽然为人大条,却也爱面子。
好在乔生并未流露出厌烦的情绪,灌完肠,阿七跪在温软的床上,乔生坐在他身後,温柔地探入两根手指。抹著润滑的手指在那紧窒的小洞里轻轻搅动,原本闭合的部位在他手中一点一点地张开,有时指尖擦过敏感的肠壁,阿七身体一颤,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乔生的声音轻柔得像棉花糖:“我现在替你做开拓,这样我进去的时候疼痛就会减轻很多。你这里太紧,我要是直接闯进去,你会受不了的。”
阿七将脸埋在臂弯里,不说话。此时他身上像通了轻微的电流,虽不致命,却令他颤栗不止。尤其是乔生温柔的话语声响起的时候,他几乎要受不了了。
乔生并起两根手指在他体内探索了一会,忽然又加入了两根手指。密穴忽然被撑开,阿七叫了一声,求饶道:“你……你拿一根出去……太……太多了……”
“这算什麽?”乔生轻轻笑了一声,道:“我的家夥比这可粗多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预热下麽?现在开始了。”说著,他的四根手指模拟著性爱的节奏,在那被猛然撑开的小洞里急速地进出起来。阿七尖叫一声,激烈的指奸险些令他跪立不稳。不适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强烈,相反地,手指在身体里进出的感觉还有些美妙。乔生抽动手指时,带动方才抹入的润滑,在空气中留下“扑哧扑哧”的声响,伴随著手掌撞击臀瓣的啪啪声,听起来格外淫糜。起先乔生泰然坐著,随著阿七越叫越大声,乔生索性跪在他身後,模拟著性爱的姿势狂热地指奸他。说不清快慰源自生理抑或心灵,总之阿七快乐异常。
想到乔生外号Power Top,此时还未真枪实弹地干,已令他这从来只觉做零号苦恼的人感觉如此奇妙,一会的床戏,不由得他不开始期待起来。
☆、7
起身穿衣的时候,阿七不忘瞥一眼乔生的裆部。那儿竟然隆了起来。阿七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喊:“你硬了!”
乔生好笑地看他一眼,说:“你太会叫了。我差点没忍住。”
阿七心里一动,说:“原来你的兴奋点在听觉。”
“是。如果partner会叫,我会非常亢奋,一晚上屹立不倒都没问题。”
阿七怪笑一声,说:“这麽说来,程鸣柯很会叫吧?”
乔生脸色变了变:“你非要这麽煞风景?”
“说吧。我想听。”
“没什麽好说的。”乔生忽然一笑:“跟你比起来差得远了。刚才你一叫,我就兴奋得不行,恨不得立刻把你办了。”
感觉到内裤早已潮湿一片,阿七恨恨地说:“赶紧去片场吧。老子忍不了了。”
拍戏前遇到杰米,今天他亦开工。杰米坏笑著说:“好好享受吧。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盼著和乔生合作呢!”
阿七了然地点头:“他的确有一手。”
“倒不只是为了这。”杰米说:“和乔生做,无论你表现如何,都是一条过。”
阿七讶然: “拍这种戏难道还会NG?”
杰米耸耸肩:“大家都这样喽。所以一号难做。表现不好,得停下来,听导演讲完,撸硬了再来。万一导演有意整你,别提有多苦了。乔生运气好,有程鸣柯喜欢他,程大少爷早就发话了,一般情况下不许NG。”
阿七闻言,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杰米起了八卦的兴致,又说:“乔生生得好,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想和他春宵一度,那些得罪不起的,都是程鸣柯替他挡下了。听说早先程鸣柯还许诺说帮他还家里的债呢。不过乔生没答应。”
走廊尽头,乔生在朝他招手。阿七笑笑,告别了杰米,向那人跑去。走近了,乔生问他方才在聊什麽。阿七如实道,在聊你。
乔生道:“他是不是夸我功夫好?”
“你倒不谦虚。”
乔生含笑道:“一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阿七平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乔生撑著身子跪在他身上,单手解著衬衫的扣子。他不再笑,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冷冰冰的。从头到脚,包括脸上表情,都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这个乔生对阿七来说是有点陌生的。乔生只解了两颗扣子,男性优雅而富有力量的曲线在衬衫里若隐若现。然後他俯下身,强势地攫住了阿七的唇。乔生吻得很热情,像要把他吞下肚去。激烈的心跳声中,阿七渐渐忘了身边的人与设备,忘情投入其中。
他迫不及待地扒掉乔生身上的衬衫,又急不可耐地替他松开了皮带。等那骄人的物事从内裤中弹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身去含住了它。乔生牢牢摁住他的头,在他温热的口腔中失控地进出。犹觉不过瘾,後来乔生索性将他放平在床上,跨坐在他的颈间一下一下霸道地将他的脑袋摁向自己的胯下。阿七含得吃力,再看乔生,乌黑的眼睛里已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