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保留不要害羞,这样才能让主人认可它是一只可靠的、能给人安全感的、能够看家护院的好小狗。
它想告诉主人,玄魏那小子不在没关系,我会保护你,虽然我爪子比较短没办法拍胸口保证,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
廖晋白天大概下午才出门,晚上一两点回家,他不在家的时候,会帮约瑟开着灯,但是卧室与厨房是紧闭的,并且明令禁止它靠近,就在它上次从厨房垃圾桶里翻出一根骨头藏在他枕头底下之后。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是两点半,打开门就看到约瑟朝他直扑过来上蹿下跳欢迎他,他每次看着它摇得频率如此之高的尾巴,都会想,如果国内用狗尾巴来发电的话,大概它们尾巴一摇整座城市都能点亮。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家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而现在每每多了份牵挂,会想约瑟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啃自己的爪子啃得津津有味呢?是不是又在阳台和楼下的藏獒对骂呢?
每次想得出神,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仇昧“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廖晋感觉卧槽,自己这是当妈了。
他帮约瑟洗了狗盆,换了食用水,约瑟一路摇着尾巴跟进跟出,一副怕在家里把他跟丢了的样子,这种被无限需要着的感觉,廖晋觉得特别奇妙。
“好啦,我给你弄吃的,今天买了点牛肉。”
他这么跟约瑟说着,约瑟甩着尾巴眼睛闪亮亮盯着他,一脸求抚摸的样子,他正想蹲下去摸摸它的脑袋,这时门铃被按响了。
约瑟马上警惕地叫了一声跑到门边守着,对着门缝左闻闻右闻闻,廖晋心想这个时候能有谁,把牛肉拿到厨房放好,走过去打开门。
当看见来人的时候,他完全怔住了。
只见憬翊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
“晚上好,小晋。”
仍然是那么优雅有礼,即使是半夜三点闯到别人家里。
现在这钟点应该是快“早上好”了吧,廖晋这么想着,打开了铁门,也是回以微笑:
“怎么这么晚?”
“刚好路过你家楼下,就想来看看你。”
憬翊这么说着,走了进门,看了看跑到他脚边转圈圈,好奇地摇着尾巴表示欢迎的约瑟,他笑着对廖晋说,“上次见了两次面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廖晋礼貌地点了点头,心下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也还是把他往里领:
“进来坐吧。”
“你一个人住吗?”
他进了屋环顾了四周,看向廖晋,“玄魏今晚没陪你?”
廖晋听他这话说得特别自然,就好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而听在廖晋耳朵里,“吃饭”两个字自动换成“吃。屎”。
但他也很自然地回答:
“他今晚好像跟龙哥他们喝酒,我也不清楚。”
憬翊拿过沙发上的抱枕,用手指描绘着上面的花纹,说:
“你要管管他,他胃不是很好,不能喝太多酒。”
“我看他自己有主意,要真喝疼,以后也就收敛了。”
其实廖晋想说我又不是他妈,不过当然没这么说,看了看约瑟趴在他脚边自顾舔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话锋一转,“倒是你,身体不是很好,怎么不早点休息?”
憬翊看着他,淡淡笑着,若无其事避开他的问题:
“听说养狗的人都是害怕孤独。”
廖晋看着约瑟笑了笑,抬头对他说:
“这个见仁见智吧,有些人孤独,就算养一家的狗,也照样孤独。”
憬翊品味着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
“也对。”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廖晋说:
“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憬翊换了换交叠的双腿,又问,“听说你家人不在这边?”
虽然他说不用,但廖晋还是帮他倒了一杯水:
“恩,我家就我一个。”
憬翊说:
“跟玄魏一样,你真坚强。”
“是吗?”
廖晋笑了笑。
“你真的很坚强。”
憬翊强调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是我,肯定没这种本事,还能自己做老板。”
对于他的赞叹,廖晋只是回以微笑,没有回答。
“不是每个人都能站起来的,特别是…”
他又接着说,观察着廖晋每一个表情的细节,“在经历了lunjian这种事之后。”
终于,他就看到廖晋的表情不负所望定了定,大概0。5秒的时间,过后廖晋很自然地调整了表情,笑得格外诚恳:
“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憬翊也只是微笑,而后突然倾身上前,跟廖晋说:
“别动,你头发上沾了什么东西。”
廖晋心里狐疑,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看着他温和友好的笑脸,突然,一阵白色粉末从憬翊那如玉指间散落在他眼前,闯进了他的鼻腔,他知道这下不妙,下意识想去挥开他的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不受大脑控制了,他感觉自己往后倒去,模糊了视线。
在大脑停止运作之前,他看到憬翊打开了门,有好几个身影闯入他家里,约瑟狂叫着试图阻止他们靠近,然后,他就陷入一片混沌,无从自救。
憬翊看着他们把失去意识的廖晋扛了起来带走,又看了看被屡次踢翻在地上,仍然艰难起来追过去狂叫,希望能呼唤回主人的意识的约瑟。
他招手让一个人过来,指了指约瑟,指了指厨房里的冰箱,面无表情。
☆、美丽的丧家犬
“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吃了送来的宵夜就没意识了…”
廖晋住所对面的一间出租屋内,年轻男子捂着肚子坐在地板上,他身边还有两名同伴,均一脸恐慌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就像这个男人会吃人。
他们的老大,是一个无论面对任何人,从来都是嘴角带笑的人,可如今只是这样盯着他们,脸上却如蒙上一层千年的寒霜,眼中的杀意被毫无掩饰地放大。他们很清楚,他不轻易发怒,但是一旦发怒,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想到了这里,他们的腿都不受控制地打起颤。
“老大,监控也被掐掉了。”
志冰检查着桌上摆着的电脑,说。
听到这句话,玄魏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留下一句“解决掉”便提步转身,阿仁跟上他,身后的几个手下拿出手枪。
出了门,充耳未闻身后的一声声求饶,玄魏目光阴冷盯着电梯按钮,对跟上来的志冰说:
“一个小时之内,找到他。”
廖晋失踪了,当玄魏在家中接到这个消息,那几个保护廖晋的手下已经昏迷了三个小时。而此刻是清晨六点钟,也就是说廖晋已经被不知哪条道上的人带走了将近一整夜,就连那只狗都不见踪影。
他刚才去廖晋家里看过,客厅桌上分明摆着两个杯子,也就是说当时进门那个人,至少是廖晋认识的。
到底是谁?
他面无表情,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就连指甲陷进肉里亦如无知觉。
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不要被我找到。
玄魏极度厌恶这种事件全然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要知道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行事一向小心,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做,更不可能让自己在意的人逃离自己的掌握。
那个是他小心翼翼哄着护着的人,对谁都不曾如此用心,那人一个笑,一滴眼泪,一声怒嗔,都像有魔法一样,让他动心。此刻,他却不知道那个人身在何方,是何处境。他更不会知道那个人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很清楚,廖晋表面坚强笃定,是因为这么多年心里积压的东西还没决堤,没有决堤是万幸,但不代表他的心理素质真他妈就牛逼到还能再接受什么事情。如果再发生什么,是不是自己再编几个冷笑话就能蒙混过去令他再展笑颜?玄魏不知道,他甚至连那个人现在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都不能肯定,他很久未曾试过 ——如此不自信。
你不要有事,你平安回来,你要什么老子都给你。
他坐上了车子后座,今天他不想也没有心情开车,所以让阿仁当起司机。
车子不急不缓行驶在清晨的街上,玄魏看着窗外,他看到街边的豆浆摊,想到那个人那天就坐在他对面,拿着油条蘸着豆浆,吃得一脸满足,他看得入迷,那人偶尔瞥一眼他,眼中分明尽是鄙夷,他却看出了其它东西。管它是不是自作多情,反正他当时就在想,要是时间能静止,他愿意付出一切他能给的东西,将那人留在自己身边,永远。
“为什么,那个出租屋的位置会暴露?”
本安静得诡异的车内,玄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阿仁从后视镜看了看他仍然盯着窗外的侧脸,说了四个字:
“我不清楚。”
玄魏看着对面车道的清洁车,又问道: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魏哥。”
阿仁顿了顿,说,“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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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晋忍着头痛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张铁架床上。一间没有开灯昏暗小屋里,唯一的光源,是破旧窗帘透出来的自然光。他的太阳穴刺痛,鼻塞,只能靠嘴巴呼气吸气。他躺在那里足足盯着窗帘五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才渐渐找回五感,并意识到,现在已经天亮。
他身体还不能动弹,仿佛不是自己的四肢,仿佛他只是一团虚无,一团没有实体的意识。但是一些奇怪的嘈杂的声音渐渐闯入他的听觉,有笑声,有说话声,还有呻吟声。他一开始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终于到了后来,虽然他并未完全听清,但是他认出了——那个呻吟,是属于他自己。
很多人曾经或者有个希望,希望自己一觉醒来,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阳光晒得你眼睛睁不开,你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课桌,发现这些年经历的一切悲喜散聚只是那个小学五年级英语课上发的一场梦,老师依然在讲台上自顾说着is和was的区别用法。
廖晋现在就有这种感受,然而他回去的,是那个黑暗恐怖的一天两夜。
铁锈的气味就像血腥,耳边的声音就是曾经,剧烈的呕吐感几乎从他胸腔挤出来,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前方的电视机内播放着的影像。
他,几乎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沙哑绝望的惨叫,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电视中,五年前的他,头发被一只手紧紧揪住正被迫含着一个男性。器官,那个深红丑陋的器官在他嘴里抽动着,旁边围着好几个□下。身的男人,忙着把精ye射在他脸上,他们个个脸上带着狞笑。
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被按倒在地上,腿高高举着,下。身被狠狠侵入,臀部被抽打,身子随着身上禽兽的挺。入而抽动,他脸上头发上沾着肮脏恶心的液体,眼神涣散。
任何惨痛的回忆也不及这件事情在他面前重演一遍,那是极端的恐惧,他好害怕,不要这样,他想逃跑,他要逃跑。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想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床上摔到地上,他顾不了这么多,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撑起身子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