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下去,坐在他腿上喘气,眼眶发热。
他坐起来,缓慢地圈住我的腰。
“凌陵……”他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震,身体马上就热了。真他妈的……
“有话好好说不会啊?怎么老急赤白脸的?”他温柔地笑,样子真好看,“乖,你想干嘛?跟哥哥说。”
我说:“我要‘那个’!”
他坏笑,咬我耳垂,“‘那个’是‘哪个’?”
我大叫一声,身子向后折倒。他眼疾手快接住我,收进怀里。
小样儿,想逼本大爷说那么恶心的话是吧?门儿都没有!
我的爪子在他胸口不老实起来,四处乱摸。
“别乱动!”他终于忍不住,发狠把我搂住。
我们的身体贴合得严丝合缝,几乎融为一体的感觉让我有种已经在做爱的幸福感。
他的手撩起肥大的病号服下摆探进去,一寸一寸地在我腰部的线条上游走。我快乐地仰起头,他绵密地吻着我的颈项,细细地啃咬我的喉结。
我忍不住笑,去推他:“喂!会痒……呵呵……”
他按下我的头,深吻。舌尖在我每一颗牙齿上掠过,完全没有色情的意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觉到满满的快要盈落出来的宠爱。
他再次主动脱离开,一只手帮我整整凌乱的病号服。
“凌陵,”他说,“你是第一次吧?”
我点头。反正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我本来就不是同性恋么……呃,至少在遇见装一船之前。
他捏着我的下巴,笑着再偷一个吻。
“那今天就这样吧,让哥哥抱抱就行了。”
我大不悦,怪叫起来:“可是你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不会是不行吧?!”
他一记爆栗打下来:“你说你一小屁孩儿想法怎么那么色情?”
我嫌恶地冲他皱皱鼻子:“姓庄的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以后等你想做了老子还没兴致了呢!”切!马想吃回头草了也得问问草乐不乐意给你吃!我真是给你脸了……
他大笑:“那你想怎样?一上来就做全套么?你有那个心理准备么?”
我悻悻地从他腿上爬下来:什么嘛,我都准备一个学期了,结果还是只有亲亲抱抱。这什么男人?!
庄传一手一伸又把我捞回他怀里去。
“凌陵,你可想明白了。你今天来找我是图什么?是来做那档子事的么?难道不是因为想我,想见我,想我像这样安慰你么?”
我不说话。真是够了,从第一天见他起这家伙就把我看一透亮,我有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姓凌的碰上姓庄的可真是遇上克星了。
他拿了我的羽绒服把我包起来,连帽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开车送我回医院。
堵车的时候他探过身子来亲吻我的嘴唇。
“凌陵,别那么着急。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我听话地“嗯”一声,在座位中间握上他的手。
~~贰拾~~(终章)
§
年三十儿那天我回了一趟家,发现那帮家伙都跑到我家聚齐儿去了。这帮孙子!我不提回家的事儿他们也没人张罗。我妈看见漂亮孩子就高兴,见着卫燃就拉着不撒手。我那个气啊,心里话儿说:你儿子也是美人啊!
我进家门的时候装一船正跟我爸坐一起聊中日关系。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不会聊点别的啊?事后装一船跟我说,会呀,我还跟咱爸下棋来着呢。
……
拜托!你是不是新世纪的大学男生啊?怎么什么老头子乐趣你都会啊?
这东西见人下菜碟儿,一边哄着我一边哄着我爸。他倒知道怎么讨老丈杆子的欢心!
后来我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装一船暂不绝口,直说他是“人才啊”、“小小年纪对时事有颇多自己的见解,将来肯定是走仕途的好材料”。我呕~~~
虽然以前我就对女人这种生物成见N多,但是那天我又加深了一层成见:几个女人在一起绝对是别想消停的,特别是几个同人女。
凌肥肥和冯远洋彻底拐带坏了简君瑶和卢苇,坐在一起把我们一宿舍的男生加上装一船按攻受排次序,然后抽签儿给我们几个配对儿,把沈阳和管臣杰给郁闷的。
准备碗筷的时候卫燃偷偷跟我说,他打算年后去一趟新疆,十五之前回来。我傻眼,不是吧?好死不死的他去那儿干嘛啊?他那弱不禁风的小德性搞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他对我对他身体条件的轻视表现出极大的抗议,然后解释说,他爸在新疆,是空总当年第一批援疆的干部之一。从他本心,他也一直对那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他想着在那样的地方,人也会变得开阔起来。
最后他歪着头笑一笑,从衣服里掏出我在八大处给他求的护身符,放在嘴里咬一下,说:“不是还有这个陪着我呢么。”
我半笑地看着他,觉得他也改变了很多。他曾经那么寂寞,因为寂寞才让人心疼。我想他以后也不再需要被什么人保护了。他始终骄傲。骄傲,也坚强。
我拍拍他的肩膀,像男人在球场上欢庆胜利那样和他拥抱。
我说,走好。
§
二月底的时候装一船带了我的一等奖学金到医院来看我。那天正赶上我要出院,在收拾东西,我是没想到原来这个学校的传统是开学前发钱,于是乎见到钱和奖状让我心花怒放,拍着桌子吵吵着把大家都叫上,老子请客去吃小肥羊。管臣杰和沈阳等人非常没出息地叫好。
席间我捏捏卫燃的脸——他比走的时候黑了好多,原来一撅就折的小胳膊小腿儿也结实了,原本面对我的时候的弱势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了,这让我非常郁闷。我酸了吧唧地说瞧你丫长得跟小姑娘似的,没让人留在庙里当善台童子?
装一船手一抄把我揽到他怀里。
“别闹腾了凌陵,这还没喝几口呢,就又哭又笑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喝高了么?真是,本少爷有那么没酒品么?
再说,谁哭了?……
我用手胡乱蹭蹭眼睛。
……我那不是高兴的么!
我在装一船怀里掉了眼泪。
那一天我们折腾到挺晚,互相都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那忽然就让我觉得,我的大学生活原来那么美好,那么有盼头。
~~end~~
同人男的大学生活(第二部+番外) BY:米迦勒之舞
楔子
开春的时候我出院了。真运气,刚好赶上开学,一点儿没耽误。
我站在宿舍门口,一只手拉着箱子,另一手搭个凉棚抬头向上看。
我是凌陵。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壹~~
§
这是我重返学校的第一天。见面的情况基本跟感人无缘……此前我以为小爷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勇敢地又回来上课一定会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然后全系的同学们围着我抱头痛哭,之后学校领导亲切接见我,北京台中央台凤凰台都在第一时间扛着设备杀到学校点名要采访我,然后当天晚上我就被邀请到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在朱军或是王小丫或是陈鲁豫面前侃侃而谈我是如何与病魔做斗争的励志故事。节目一经播出立刻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热烈反响和讨论,主席马上题词“向凌陵同志学习”并把每年的3月9号定为学凌陵日。我成为继贝多芬张海迪之后身残志坚的好榜样上了各地中小学课本,成天介忙于四处演讲作报告,并不断重复诸如“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我的好哥们儿,感谢CCTV以及这TV那TV”,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推门进屋的时候沈阳在睡午觉,管臣杰还是那副四仰八叉的德性如尸体一般平躺在床上玩游戏。卫燃的床收拾得整整齐齐,人影不见。
我站在门口等着传说中的热烈欢迎,结果除了沈阳的呼噜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人声了。
我咳嗽两声,示意管臣杰那个死人,我老人家回来了他快点过来迎接。
然后他连暂停键都没摁,忙里偷闲扫我一眼,道:“哟,回来啦宿舍长。”
我差点就近抄起脸盆扔过去。
我把东西噼里啪啦往地下一撂……
“起床了起床了!都他妈几点了还跟床上赖着!没人管着都放羊了是吧?”
沈阳声势浩大地翻一个身,差点滚下来。
“瞎吵吵什么呀,大中午的还让人睡不让人睡了……”
猪啊!我火冒十八丈,心说少爷我死而复生死灰复燃回光返照第一天来上学你们都不说帮我拿行李什么的,不光没人帮我拿东西而且连句人话都不会好好说,真是白交情了。
我爬上管臣杰的床踢他两脚。
“喂!我回来了你们怎么连句话都不知道说?”
“啊?”管臣杰一脸毫无长进的白痴样,“你丫没事儿吧?不是上礼拜刚见了面帮你办出院么?又不是几十年没见了……”
“没见你个死人头!”
我只觉自己要喷火了。
然后门开了,灭火器卫燃小朋友驾到。
看见我,他一愣,然后马上笑得一脸纯洁无瑕小雪白样。
“哟,回来啦?欢迎啊!”
我心花怒放,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美人入怀。
“是啊是啊!还是燃燃懂事!来来来,让哥哥抱抱!”
卫燃非常给面子地跟我来个热烈拥抱,然后大声说:“得!什么也甭说了,请客吧哥哥!”
一时间仿佛天崩地坼,床上的两头猪马上扑过来跟我套瓷,亲切握手热情拥抱。
“请客请客!没说的是吧凌哥哥!”
“你说咱们是小肥羊还是大盘鸡?您随便挑地方,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我快给气背过气去。
“吃!就知道吃!请你们吃烙饼卷手指头!”
对面三头马上一脸如丧考妣状作鸟兽散。
“什么啊……”
“敢情没打算请客啊?”
“这他妈才是典型的装门不安拉手儿……”
我瞥一眼沈阳:那孙子嘴里净跑老妈妈令儿,我就算听不懂也知道不是好话。
果然……
“……抠门儿啊~”
我看他们一个一个都一副没良心的样子,只觉世态炎凉。我,一个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了这么长时间的好哥们儿,去而复返居然还比不上一顿饭来得让人欢喜,让人好生委屈,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转个念想我又想,姓庄的那厮也是,一上午了居然都不说给我个电话,到底是想跟我好啊还是不想跟我好了?
然后手机非常应景地响了。果然是他。我顿觉生活又有了盼头……原来生活还是要有爱情来滋润的,特别是当友情都撂挑子的时候= =||||||
“喂,这里是没人搭没人理的凌陵,请问您哪位?”
“说什么呢凌陵?”装一船听得莫名其妙,“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下来还跟屋里头干嘛呢?”
“啊?下去干嘛啊?”我打着呵欠懒洋洋道。
“哎?卫燃没跟你们说我已经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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