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男朔芸隙ú谎怯谖摇�
我爸再次给我打电话,我只好克掩藏自己的兴奋,爸爸随便问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说帮帮同学他不反对,但是要注意身体。
爸爸越是对我关心,我越是不敢告诉他实情。做父母的,所想不过儿女,我能明白他们的心,如果他们知道了实际情况,难免为我担心,而我这个时候又不可能离开妙佳。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只好瞒着。
我趴在窗户边,这座破旧的千年古城,此刻看来倒另有一番风景,连这迎面的风吹着都让人觉得舒坦,我看见远处草长莺飞,绿柳抽丝蝴蝶破茧而出,到处都是一片盎然生机。
妙佳,亲眼看见你醒过来,对我来说,就是春天。
妙佳,亲耳听到你的话语,对我来说,就是春天里最动人的天籁。
晚饭前,医生说明天可能会转出ICU,CT上显示水肿消退良好,残留的出血吸收的也比较好,转出来方便家人照顾,等观察一段时间,再采取下一步治疗。这无疑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虽然转出ICU只是为了方便家人更好的照顾你,并不能说她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但是毕竟她从那个地方出来了,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望着她。我和她的家人,便能给她最精心的呵护,再高级的护工,哪有自己的亲人照顾的认真贴心呢。
我收到日报记者的邮件,是关于妙佳的报道稿件,说是正等着印刷报纸,让我看完赶紧给个答复看行不行,不行再改,我和妙佳的家人心情正好,我看了看稿件报道基本属实,便同意了。
再接到我爸爸的电话的时候,是爸爸让我给奶奶打电话,说奶奶前天犯病差点就去了我心里一紧,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在及时救治现在已经并无大碍。我随后给奶奶打电话,奶奶说差点就去了,一会她又反过来安慰我,说老年人就这样,让我不用担心,在学校照顾好身体,我听那边语气应该已无大碍,便挂了电话。我跟妙佳爸爸说了这事,他让我回家看看,这边他们看着,我只是默然不语,我老家离A市不算近,坐火车到了市里还要坐大巴,即使在家停留一天也要三天时间。
之后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在女生宿舍区碰见了徐珂和泪流满面双眼红肿的王鑫,我急忙停下询问,徐珂说王鑫的妈妈发了心脏病,情形比较严重,王鑫听闻消息后走路都不识方向了,她要陪着王鑫一起回去,免得王鑫再出点什么事。
我心里一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真是一个多事的毕业季,只好安稳她几句,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05/12,周一。
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妙佳已经从ICU转出来了,她终于从ICU转出来了,整整两周了,整整两周的煎熬,两周的殷殷期盼。
终于出来了。这个周一,真是个好日子,我相信这必定是个好的开始。
万里长征,第一步,暂时稳住病情算是完成了。
两周以来,我也情绪失控过,我也曾趴在窗户痛哭流涕,医生说她随时可能会发生意外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跟谁诉说,爸妈虽是我的依靠我却不能告诉他们,我不敢,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想和他们冲突,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妙佳。生命无罪,我也曾在心底怒问,上苍,你为何如此待她!我给诗晴打电话彻底的崩溃,我知道我不够爷们,不够man,我不够坚强,我力量太有限,我帮不了她,救不了她,我喜欢的人,所以不得不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
两周以来,我和米苏数次谈论到她,她的优缺点,她曾经做过的事,曾经说过的话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想去谈又犹犹豫豫,害怕伤害,而后在害怕犹豫中不知觉伤害了别人。我们说,谁让她那么多缺点了,生病就是对她的一个惩罚!我们说她做的种种我们认为不对的事,我们骂她自私的躺在那,不管我们的感受。我诉说她过去几年对我的种种伤害,她太伤我了,完了在即将毕业的时候还跟我唱这出,难道不知道这是对我彻底永恒的伤害吗?“苏妙佳她欠我的,这次欠多了”,我恶狠狠的说。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一点,才能淡化心里的伤痛。
无论如何,我原谅她无罪,我早已原谅了她,我们早已原谅了彼此。
不,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怪过她!遇见她,是我的缘。
我们最终走到一起,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我要她活,过往的事情,无论什么都可以放下。
如果她好起来,接下来的人生,她就是唯一一个梦,绚丽缤纷的梦。
此刻,从ICU转出到普通病房,她让我苏醒的春天,万紫千红云霞满天,芳草漫漫紫罗遍地。
这算不算永恒的美永恒的爱呢?
也许还差的远,但是此刻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她依旧闭着眼在睡着,半个月的卧床昏躺,她的脖颈上已经有了小小的疮疤,即使之前在重症病房已经做了一些措施预防垂足畸形,可她的足依旧已经僵硬下垂,有些畸形,和腿几乎呈直线。她时不时醒来,睁开一下眼然后又闭上。
其实,妙佳转进普通病房后,除了没有护工护理,所得到的待遇和ICU内是一样,少量的进食是通过胃管打进去的,小便是通过尿管排除的,一瓶接着一瓶的输液。
如果说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那么现在的护理真有的忙了。
每天需要雾化治疗;过几个小时要用排痰机给她排一次痰,避免肺部呼吸性感染;每隔两个小时翻一次身,预防褥疮;翻身前先给她扣背,顺时针给她揉肚子,便于肠胃蠕动;大小便不能自己,小便通过导尿管排除,大便只能医生手抠。喂药前后要注意的事项,该干什么,切记什么,都要一一记住。
由于她不能主动运动,长期的卧床会导致肢体畸形,为了避免肌肉萎缩和关节僵直,所以要给她做被动运动,给她活动肩、肘、腕、指、髓、膝、踝、趾各个关节,活动顺序由大关节至小关节,向前、后、左、右、上、下各个方向,同时还要控制运动幅度,这样每天做2次,每次各关节各方向运动几遍。
同时病人体弱、免疫力减退,抵抗力降低,呼吸道和肺部的防御功能减低或减退,要做口腔护理,预防呼吸道感染。
有些护理,需要三个人同时看护。
都说久病成医,果然不假。
抽空,我开始看医生那本厚厚的医书,主治医生问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对象。闲暇的时候医生也跟我聊聊天,说下前段时间记者来采访的事情。
“那些记者,一点都不靠谱,问的问题也不像是来采访的。”韩大夫说着摇摇头,“他们问女孩的父母哭了没,你说这问题,是个记者该问的吗?难道人家父母还要当你面哭出来?”我心里又是一阵恼怒,“韩大夫,他们就那样,我们也不想接受采访,这哪是新闻媒体,抹黑了媒体人。”
韩大夫也耐心跟我讲解该怎么护理,讲解她可能的病因,尤其强调可能出现的后遗症,韩大夫讲解的时候总是略微笑笑,看看我,停顿一下,然后继续。他说的委婉,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我不清楚情况,含蓄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实际情况。
自己护理才知道,护工确实很辛苦。
我明白,对于家属,对于我们,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开始。
新的战役,又将开始。
我看着天快黑了,便回去了。
晚上的时间则是用来整理所有的募捐名单和账目,今天各方募集来的钱都已经转到妙佳的银行卡里,等整理好后,便在我和妙佳两个人QQ空间同步公布,包括详细的募捐数字和募捐人统计名单,我承诺过会在结束后公布详情。
☆、[正文:CHAPTER14 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那会,心里是很兴奋的。
不管怎么说,她记得我,或许,已经足够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题记
05/13,周二。很困。
她大部分时间都输着液在沉睡中度过。到了凌晨三点输完一轮液,早晨七点多新一轮输液又开始了。而苏醒的频率却变的多了起来,几乎是睡十分钟醒五分钟,有时候是自己醒来睁下眼睛,有时候是我们用震动排痰机给她排痰把她弄醒,醒来极少主动说话,也很少理人。
我问她能听见我说话不能,“嗯”。后来我发现,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嗯,我告诉她要是听见了听懂了我说话,就眨眨眼睛,她果真会动下眼睛,我虽高兴却始终心存疑虑,每个人过一会都会眨眼。于是乎,我告诉她,如果听见了听懂了,掐我一下,她果真掐我一下。这让我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勇气,这传递出来的信息无疑是巨大的,这也足以让人欣慰。
然而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当我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说了句“愿得一人心”后,她用嗓子哼出了下一句“白首不相离”。没有人会相信,可是我的确是听到了。如果我不说上句,她直接哼出下句,也许我是听辨不出来的,但是当我说了上句后,她哼出的话便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可辨。白首不相离,呵呵,白首不相离。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终身难忘,当我伸出了我的手后,她也吃力的抬起她的手,跟我十指相扣,紧紧地紧紧地,我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这力气,通过相连的十指,传递给我,走遍我的全身,我觉得全身我的五脏六腑都充满了力量。
医生和护士长查房的时候隐射的告诉我们,她可能听不见我们说话,我却无比坚定的告诉他们可以,肯定可以,这信心是妙佳给我的,虽然我解释不了,但是我坚信。
她的这种高频率苏醒,我们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和她父母,每次只能有一个人偶尔打个盹,两个人看着她,防止她醒来后拔掉自己的针管或者胃管,同时提醒护士换药,隔壁的一个患者醒来自己把胃管给拔了,结果自然是怎么拔得再怎么□□去。
困得不行时候,我总是翻看妙佳的照片,她过去的照片,那是我去北京后,我说我想她了,她发给我的。我甚至还找到了她高中时期的照片,整齐的刘海,干净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装饰打扮,却因为清纯而更加让人觉得亲近,虽然那会我还不认得她。我总会反反复复的看我们一起后拍的合影(附图1…3),我把照片放大,一个像素一个像素的看,看我们当时的表情,回忆当时的情景,照片虽然不多却很美好。有我们去大连研究生复试的照片,我们出了大连火车站时我给她拍的,当时还特意在照片的右上角拍下了车站外大连两个字,没人给我们合影,我们便自拍了几张,这几张自拍照算是我们靠的最近的照片了。还有我们复试结束返回时候在北京的照片,那是她第一次去北京,我笑称要带她玩转我□□上国大帝都,她却要第二天就回学校,我知道她心里想在北京逗留一下,她说想回学校,我明白她是怕我花钱。
我最终在买票的时候推迟了一天。第二天,我们上午去奥体中心,看到了鸟巢水立方,跟着人群一起放风筝,下午去后海,在那里流连忘返,晚上去王府井小吃街去当吃货,然后沿着长安街一直走到了□□,去欣赏□□前的夜景,在□□前我让她给叔叔打个电话,她操着一口J市方言很开心的告诉叔叔她在□□前,她以为我听不懂,其实我听懂了。挂完电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