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下面,背脊凹下去的地方,还有肩胛骨都是荣谨行最敏感的地方,项鹰不慌不忙,顺著敏感区舔过,不时还轻轻啃咬。
不多会儿,荣谨行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放在床单上的手掌收紧,闷闷的微不可闻的呻吟从嘴里流出。
项鹰开始摇晃腰肢,同样的,跟舔舐的动作一样缓慢,缓慢的抽插,缓慢的画著圈。
“嗯……”
呻吟声开始变大,项鹰却没有加快自己的速度,他在等待,怀著抱定了主意荣谨行会求自己的自信。
项鹰以为要再过几分锺才会听到荣谨行的祈求,躲在桌底下的小白不再惧怕的爬出来,荣谨行也发出很小的声音。
“什麽?”项鹰没听清,荣谨行重复了一遍,依旧小小声,项鹰还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荣谨行怒不可遏,愤怒中夹杂著羞耻:“磨豆腐啊你,快点儿会死吗?”
“不会死,但是怕你吃不消。”项鹰掐住荣谨行的腰,快速摆动起自己的腰,把荣谨行的谩骂撞得支离破碎。
有些事,表面上看已经过去,其实不然。
项鹰是否喜欢自己的问题,在荣谨行心里早已埋下一枚炸药,那句不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无意是一把火,点燃炸药的导火线,导火线越烧越短,如果不及时掐断已经燃烧的部分,终有一日炸药便会爆炸。
荣谨行坐在高级餐厅里,对面坐的是哪个集团家的千金小姐,他记不清了,约莫是姓王的。
临行前,李慧玲打来电话,特地叮嘱他,要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嗯,我尽量。”荣谨行的态度很敷衍,他过来,纯属是要气一气项鹰,手段幼稚了点儿,但是以荣二少的脑袋,短期内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什麽尽量!一定要成功。”
“妈,哪能一下就看对眼的,更何况我喜欢的是男人。”
“既然喜欢男人,相亲的女人是怎麽样的根本不重要,她背後的家庭才是你要关注的。”李慧玲势在必得地说,“我不管你怎麽跟你爸说,说你哥诱惑了你也好,说你认错了人也好,反正你要找个理由,把过错推到荣谨言身上。你也别在乎你爸信不信,关键是你得跟你爸认个错,然後带上王氏的千金回家,跟你爸说,你已经改过自新,打算结婚了。”
才见一面就谈到结婚,太扯谈了吧。
荣谨行看著坐在对面的身形娇小的女生,她成年了没有?
像是看透荣谨行的心思,王氏的千金红著脸小声解释:“爸爸妈妈都很高,但我偏偏很矮,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不奇怪,很可爱。”荣谨行说著恭维的话,对方没听出来,红著脸,头埋得更低。
从餐厅走出来,有司机在门口等候,荣谨行把王氏千金送上车,一路尽显绅士风度。
“很高心今天能够跟你一起吃饭。”王氏千金的脸蛋红扑扑,煞是可爱,可惜荣谨行不喜欢她。
“我也是。”
“那下次再一起吃饭吧。”作为女生没有矜持,反倒主动约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王氏千金说完才羞愧地抿了下嘴,小心翼翼地看向荣谨行。
“好啊。”不能让女生没面子,虽然荣谨行做人没节操,但是礼节还算过关,只不过答应是一回事儿,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儿。
今时今日,荣谨行不再是除了一张卡什麽都没有的人,即便他有钱,也不想打车。这里距离梁越的书店很近,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荣谨言过得很好,但荣谨行执拗地非要去看一看他。
不知道李慧玲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在项鹰地熏陶下,荣谨行根本不想找荣谨言的茬。若是真算起来,他与荣谨言之间没有过节,说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当初自己故意装作乖宝宝接近梁越与荣谨言时,他们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说起来,好久没去他们家蹭饭了。
梁越的手艺不算厉害,会做的也只是一般家庭的普通菜色,偏偏是这份普通,才让家的味道的更加浓厚。
隔著马路一条,视线跳过来来往往的车辆,穿越透明橱窗玻璃,荣谨行一眼就看到正在把新书上架的梁越。梁越的身高有一米九,一米八左右的哥哥站在他跟前显得稍矮一些,同样是硬邦邦的男人,但一人摆书,一人递书的互动,却让这幅画面变得格外温馨与和谐。
这才是哥哥想要的生活,荣谨行比之前的每一刻更加确定,得来不易的爱情远比金钱重要,如果这份宁静被李慧玲破坏……
荣谨行蹙起眉头,他根本不想往下想,脚率先与意识跨出去,穿过马路,来到书店门口。他抬起手,推开书店的门,在手指刚刚搭上玻璃门的那一刻,手腕被人抓住,而後被强行带离这里,拉进了隔壁的街道上。
还以为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荣谨行张嘴准备大叫,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是项鹰。恐惧换成困惑,他甩开项鹰的手,揉著自己被掐疼的手腕问:“你干嘛呢?”下手那麽种,估计会淤青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很冲的语气,让荣谨行很不舒服,还没等他做出回答,项鹰又拽著他的胳膊,把人塞进车里。
“项鹰,你发什麽疯?”
“我发疯?你自己想做什麽,你心里清楚。”
“你什麽意思?”荣谨行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悦地看著他。
现在是午休时间,街道上没什麽人,车速被项鹰飙到一百多码,荣谨行看著窗外呼啸而过的店面,稍微感到一些晕眩,有种想吐的冲动。他让项鹰开慢点,项鹰没有回答,车速有增无减,荣谨行只好闭起眼不去看。
恶人自有恶人磨25
将近一个小个小时的路程,项鹰仅用了二十分锺不到就开到了闲逸,从上车後只说了一句话的项鹰,一直把荣谨行拽进电梯,抵到顶楼,手上不留情地将人推进屋子里,才阴沈著脸发作。
像是个小偷,被人抓著经过大堂,在不明群众的视线下被带到这里,荣谨行的怒气无法形容,对於项鹰的行为,他万分费解。
“谁惹到你了?”荣谨行站稳身体,转身质问。
“你!”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荣谨行不服。
项鹰一步步逼近他,眼里的怒火疯狂的灼烧著,几乎要冲破眼球冒出来。
“我做什麽了?”
“我看你是教不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简直就是你的真实写照,不耍些小手段,你就活得不自在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扪心自问,这段时间荣谨行兢兢业业,没做过出格的事,“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事了?”
“误会?哈,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你。前几天你主动问我你朋友的事,根本就是你的事。我没有挑明,但表明了立场,我以为你会选择正确的道路,结果你是怎麽做的?”项鹰的嗤笑声里有轻蔑,有失望,也有一些无法读出来的感情,“先是跟女人相亲……”
“你误会了!”原来是相亲被他看到,荣谨行恍然大悟,心里想著凭什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但项鹰生气,就证明他吃醋了,看样子项鹰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说而已。
荣谨行露出得意之色,却被项鹰曲解,被人抓包没有悔恨,反而在笑,项鹰揪住荣谨行胸前的衣襟:“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为什麽要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女人,这是骗婚,你懂不懂?还是说为了得到家产,牺牲一两个人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
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荣谨行突然觉得项鹰的怒火,并非如他想的那样:“你是这麽想我的?”
“是你让我这麽想的。刚才要不是我拦著你,你打算怎麽在荣谨言的书店里捣乱?”
“项鹰,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
项鹰无法压制下心中的那团怒火,可面对荣谨行的质问,他也无法轻松的说出一个“是”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发音,只要张嘴就可以,但他却做不到。
沈默对於争吵并不是一件好事,寂静让荣谨行心寒,他没想到连日来的相处,根本无法改变自己在项鹰心中的形象,至於所谓的喜欢,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他悲戚地笑起来,是自嘲:“也许在你眼中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低下头,不想让项鹰看到自己的悲伤,脖子後面有些疼,很久以前在公园的垃圾桶旁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那里被项鹰有力的手按压在垃圾桶上的记忆清楚的如同在大屏幕上倒带重播,“只是垃圾,无用的垃圾,一个随时都可以丢掉的垃圾啊。”
荣谨行猛地抬起头,哼了一声,里面带著淡淡的笑,他抱起小白,从项鹰身边走过:“垃圾也有自尊的,既然你不想要,那麽就不劳烦你丢弃,我自己走。”
垂在大腿外侧的手动了一下,在荣谨行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项鹰想要抓住他,可抓住他後说什麽呢?项鹰的脑袋跟心一样的乱,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他觉得似乎是自己弄错了某件事,荣谨行本性并不坏,只是太过任性,偶尔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像他设想的那种事,荣谨行根本不会去做。
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儿不假。
项鹰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痛,上一次经历这种事是弟弟死去的那段时间,这种陌生又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他以为一辈子只会经历一回。
荣谨行抱著小白从酒店出来,家是不能回去的,即便他按照李慧玲的说法去做,也许父亲会原谅他,但是把自己的过错全部推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他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哥哥。
小白很乖的趴在荣谨行身上,过一会儿跳下来,跟在荣谨行脚边走。荣谨行牵著小白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他身上有钱,但是不多。唯一值钱的就是项鹰的那张副卡,可惜荣谨行不想用。
刚才吵架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卡狠狠地丢在项鹰脸上在甩门而去,现在荣谨行正在气头上,不想见到项鹰,算了,反正也不用,等到气消了,再还给前台,让他递给项鹰好了。
一人一狗走走停停,荣谨行再次走到月亮书店门口,伸头往里面看,没看到梁越跟荣谨言,他牵著狗往里走,门口的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女生拦下他,书店里除了容易跟荣谨言,全部是女性。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书店不允许宠物进入的。”
“唔……”荣谨行低头看看小白,小白正趴在地上摇著尾巴,“我来找人的,但他好像不在。”
“请问您找谁。”
“我找荣谨言。”
“啊!”小白突然跑到女生脚边,用脑袋在她小腿附近摩擦来摩擦去,女生开始吓得後退一步,後来觉得小白很萌,便由著它蹭了,“他跟老板在楼上的办公室,要不我帮你看著狗,你上楼去找老板?”
“那谢谢你了。”荣谨行一边道谢一边把狗链子交到女生手里,告诉她狗狗名字叫小白,很乖。
周围几个女生也围过来,不时嚷嚷道“好可爱”,“好乖”,“好萌”之类的话。
荣谨行来到二楼办公室,他敲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
这麽进去会不会被梁越暴打一顿,荣谨行仅有几秒锺的犹豫,上一次他企图强暴荣谨言被梁越发现後,那一拳头差点儿打掉他的牙,不过本著这次是来提醒的宗旨,胆子瞬间壮了不少。
“怎麽是你?”荣谨言看清来者後,率先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