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瞬间壮了不少。
“怎麽是你?”荣谨言看清来者後,率先发话。
“你竟然敢来?”梁越提著拳头就要冲过来,好在有荣谨言拉著,荣谨行才免於被打。
“我是来跟你说一件事的,我说完就走。”
“我们不想听。”梁越拍拍荣谨言的手,告诉他自己不会乱来,他推搡著荣谨行,把他往门外推。
“我妈要对付荣谨言,你们要小心。”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妈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会相信你说的话。”梁越的力气实在是打,轻而易举就将荣谨行退出门外。
荣谨行拍著门板大叫:“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的话。”梁越这句话既是对门外的荣谨行说,也是对门内的荣谨言说。
荣谨言自打看见荣谨行後,眉头就一直皱著,梁越走过来抱住他,动作轻盈地拍打他的後背,细声细语地说:“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荣谨言回抱住梁越,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抱里:“我不想看到他。”
“放心,他不走,我会叫保安上来。”
荣谨言一点点收紧双手,“嗯”了一声,闭上眼,荣谨行对他做过的事太可恶,虽然没成功,但这辈子,他也不想在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荣谨行不罢休,依旧在外面拍门板,咚咚咚的敲打声太烦人,梁越看荣谨言心情越来越糟糕,等不及叫保安,直接自己开门出去。
荣谨行兴奋地说:“你们肯听我说了?”
回答他的是梁越提起他的後衣领把人丢到书店门口,连带小白也一起遭难。
“谨言不想看到你。”梁越挥舞拳头,做了一个恐吓的动作,“下次你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小心挨打。”
荣谨行很像进一步解释,可是大街小巷,还有书店里的人,在这里继续下去实在太丢脸。荣谨行抱起小白,逃离这处,他知道梁越跟荣谨行的住址,打算去那里守株待兔。
老天保佑,希望他们还没搬家。
恶人自有恶人磨26
荣谨行认为老天真的很公平,他做坏事时祈祷千万别被发现,结果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他这次希望能够解释清楚,化解跟荣谨言的矛盾时,老天就像知道他用意为善,竟然真的帮了他一回。
坐在荣谨言家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六点不到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伴随著的是梁越与荣谨言的对话。
“刚才的虾不新鲜了,明天早上我起早点儿去买,今晚吃红烧小排吧。”先是梁越的声音,跟著是荣谨言的。
“不用了,你多睡一会儿,现在书店那麽忙,我也不是很像吃虾。”
“谁说的,刚才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是你的幻觉。”
“好啊,不承认是不是,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无聊的对话,生生让荣谨行羡慕嫉妒恨起来,要是项鹰能跟他如此对话,他估计都能跪下来舔对方的鞋尖。
“你怎麽在这里?”来到家门口,发现家门被荣谨行堵住,梁越潜意识地上前一步,把荣谨言拦在身後保护起来,浑身充满了戒备。
“我来解释清楚,也想跟荣……跟哥哥道歉。”
“道歉?”梁越嗤笑说,“我们可受不起你的道歉,请你让开。”
荣谨行不让,梁越便用蛮力把他拉开,楼道很窄,拥著三男一狗,两人拉拉扯扯的很不安全。
中午在餐厅没胃口,荣谨行没吃几口,下午又一直在走路,体力消耗过度的他根本与梁越抗衡不了多久,梁越没发现,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缠斗间,荣谨行差点儿踩到小白,於是他身体扭动身体想要避开,谁知脚下一滑,反而绊倒自己。
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在危急关头反倒是荣谨言拉了他一把。
荣谨行站稳後,反手抓住荣谨言的手,激动地说:“哥,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混蛋,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妈真的想要对付你。”
“松手!”梁越推开荣谨行,拉著荣谨言进家後,砰的一声带上门,正巧砸在追过来的荣谨行的鼻子上。
荣谨行痛叫著捂住鼻子,手心感到一阵湿热,摊开一看,流血了。身上没有纸巾,连擦鼻血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坐在楼梯上,仰著头,让血不再往下流。
唯一可以吸血的只有衣服了,但又不能用,要不路过的看到,不知道还以为他遭遇了什麽事情。
荣谨行唉声叹气,深深觉得这是报应,小白不离不弃的围在他身边,吐舌粉粉的舌头,舔他手背,笨拙的动作好像在安慰他一般。
“乖,还是你最好。”荣谨行揉了揉小白的脑袋,把它放在腿上。
若是被项鹰撞到这幅场景,又要说他们是猫狗一家亲了吧,荣谨行莞尔一笑,随後呸了一声,干嘛要去想那个不相信自己的混蛋。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心里终究是喜欢项鹰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好色到企图染指荣谨言,而是一直扮演乖宝宝到底,再在公司的实习期间遇上项鹰,那麽所有的一切是否会变得不同?
荣谨行努力设想,却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鼻血不再流了,他揉了揉脖子,低下头逗小白。
他不想回家,目前父亲也不一定能让他回去,项鹰那里不能去,他再一次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不过这一次他丝毫不担心。
刚才荣谨言拉了一把,荣谨行笃定荣谨言会心软。总是一副面冷的模样,看似没有人情不讲清理,可内心弱到爆,又渴望亲情的,才是他的哥哥啊。
改过自新的荣谨行喜欢这个哥哥,就像之前一样,不过色胆早就被他丢在一边,现在有的只是尊敬,作为一个弟弟应该具有的对哥哥的尊敬。
晚饭时间,楼道里到处都是家家户户飘进来的饭香,荣谨行饿的直吞口水,为了分心,他与小白对话。
“喂,你饿不饿?”
“汪。”小白竖起耳朵。
“想不想吃狗粮?”
“汪汪!”耳朵笔挺挺地竖著。
荣谨行继续诱惑著:“我还剩一些现金,可以去买哦。”
“汪汪汪!”小白已经兴奋的乱扑腾两条前爪。
荣谨行邪恶地话锋一转:“我就不买给你!”
“汪汪汪汪!”小白张开嘴,似乎在说看我不咬死你。
“哈哈哈哈。”荣谨行笑得肚子痛,把小白抱在自己怀里揉来揉去,而後趴在他耳边悄悄说,“苦肉计知不知道?陪我忍一下吧,全当是减肥,等荣谨言原谅我了,我给你一包狗粮,让你吃撑!”
饭点其实很短,用不来多久,楼道里的味道就散光了,荣谨行坐累了就起来走几步,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天色越来越黑,月亮挂在天空中,一会儿被云彩挡住,使得整个楼道暗淡下来,一会儿又从云彩下钻出来,洒在楼道里一地的淡黄。
饥饿感麻木了,已经进入午夜,荣谨行贴在门框上,能听到里面电视剧的声音,还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随後电视机关上,里面变得宁静,没有人出来,没有人靠近门,门缝下面也不再透出光──他们睡觉了。
既然苦肉计开了头,就不能半途而废,荣谨行亲吻著小白毛绒绒的脑袋说:“看样子今晚要在这里凑活一夜了。”
项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失眠了。
脸皮奇厚的荣谨行到床上来睡觉的时间,没有多久,可睁开眼视线里少了一个人就非常不适应。抬手摸不到人,抬起脚也踢不到肉呼呼的富有弹性的屁股,故意把枕头丢下床,想骗自己荣谨行不过换了地方,又回归床下睡觉,可砸下枕头後,听不到他刻意装出的惨痛叫声。
哪里都不对劲!项鹰打开灯坐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狗窝在,小白却不在,去浴室洗把脸,抬眼就看到毛巾牙刷跟杯子,什麽都是两份。这间不大的房间里,无处不留下荣谨行的痕迹。
妈的。
项鹰骂了一句,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怎麽还不回来。
荣谨行身上没多少钱,他是知道的,副卡也没有消费记录。至於回家,荣蒙没同意,荣谨言更加不会收留他。难道是去了朋友家?
不可能,要是有朋友,荣谨行也不会有露宿街头的悲惨经历。
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还是睡不著,又去隔壁游泳,游了七八个来回,把自己累到喘不过气,项鹰再把自己丢到床上,还是睡不著。
活见鬼了!
很想把著一切的不适应归结到其他原因上去,可是连个可以嫁祸的对象都没有。罪魁祸首除了荣谨行别无他人。
不过是因为他跟项廪太像了,才会带著对弟弟补偿的心理去教学啊、调教他。打从第一天起,项鹰就知道,两人总有分开的那一天,当时不觉有什麽,可怎麽到现在,却变得依依不舍起来?
白天吵架的画面历历在目,荣谨行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犹言在耳,当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特别受伤害,就跟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即使心里难受,还要挥舞著爪子把人挠伤,仰首挺胸傲娇地说一句:“是我先不要你的。”
这就是荣谨行与项廪最大的不同吧。
从最开始时,把荣谨行当做自己的弟弟改造,没有夹杂异样的情感,却在改造的过程中,这种感情变质了、升华了,再到荣谨行离开,那种失去一个人,与亲人离开的感觉根本不同。
面对过生离死别的项鹰,不在想那些无谓的解释。
清晨五点多,尚没有睡著的他打开窗帘,看著摄入房间里的第一缕阳光,心仿佛也被著无暇的阳光照得通透起来。
“只是把荣谨行当成弟弟”,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在一夜失眠後,项鹰自己都无法搪塞住自己。
去把他找回来吧,听他的解释吧,要是自己误解了荣谨行,就该向他道歉,然後表白。要是自己没有误解,那就把不听话的小野猫抓回来,好好调教!
无论如何,荣谨行是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27
半夜被冻醒不是第一回了,虽说这种经历屈指可数,但项鹰冠加在荣谨行头上的“野猫”称号可谓名副其实。
作为二世祖,很快便适应了,冻醒了调整一下姿势,脱下外套反包住自己继续睡。小白睡在荣谨行脚边,连醒都不曾醒过,反正它有厚厚的毛,不怕这些。
月落日升,荣谨言推开门後一个人向著自己的倒过来,荣谨行竟然一夜没有离开,这令他倍感意外。
“哎呀!”摔倒在地上,荣谨行发出痛叫。
听到动静的梁越跑过来,发现荣谨言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低头看著坐在地上的荣谨行。
“他没对你做什麽吧?”梁越紧张地问。
荣谨言摇摇头,荣谨行说:“摔倒的是我,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
梁越全然听不见,捞起荣谨行丢到过道里,再回来牵起荣谨言的手,关门离去。
荣谨言很想回头看一眼,但觉得荣谨行根本不直到同情,努力克制住自己。
“哥,我好饿。”荣谨行可怜巴巴地说。
荣谨言终究没控制住,不过头回到一半,又被他扭回来。
虽然荣谨言没有整个人转身,两人的视线也没对上,但仅仅是荣谨言的一个小动作,就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而荣谨行将这些尽收眼底。
白天在书店,荣谨言闲暇的时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