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兄弟俩有说有笑的并排坐著,荣谨言身边有梁越帮忙夹菜。李慧玲坐在自己身边,这才是正常的家庭啊。
饭後荣蒙留他们住一晚,大家心情都很好,荣谨言渴望许久的亲情失而复得,他没理由拒绝。
大夥儿围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直到十一点多,才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荣谨行刚关上卧室门没多久,李慧玲就回来了。荣谨行见她面色不善,就知道自己少不了一段挨骂,今晚上打从他和荣谨言一起踏进家门开始,李慧玲就始终绷著脸,一直没发作,也真难为她了。
“妈,哥毕竟也是爸的儿子,现在这样很好。”荣谨行抢先一步说话。
李慧玲怒不可遏地说:“好什麽好?他是跟你来分家产的懂不懂!”
“他本来就有继承权!”
“他抢走你爸那麽多年,又离开这个家那麽久,这个家的一切跟他都没关系,全部的东西都是我们母子俩的!”
荣谨行恼怒的眉头纠结著:“哥不是自愿离开的,是谁把哥赶走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你怎麽跟我说话的?”
“妈,够了,现在家里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你不要再生事了。”
“我生事?”李慧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白养你了!荣家的东西只能是我们的。”
“妈!你究竟在想什麽?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让你这样!”
“我来告诉你原因。”卧室的门被打开,李慧玲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荣蒙脸色瞬间变白。
“当初我娶你妈,你妈逼荣谨言走的时候,我就跟他立下婚前财产协议,要我送走荣谨言可以,但荣家的钱她一毛都拿不到。”
荣谨行总算找到母亲非要他抢走全部遗产的原因了。
李慧玲激动地说:“荣蒙你听我解释。”
“是解释还是辩解?我不想听你再说一句话。”荣蒙冷冷地说,“现在这个家很好,你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对你怎麽样,大家夫妻一场,即便有婚前财产协议,我不会太绝情。人不要太贪心,等我百年之後,家产两个儿子对半继承,荣谨行是你儿子,他不会不管你的。”
荣蒙扶起倒地不起的李慧玲说:“不早了,谨行要休息,我们回屋睡觉吧。”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李慧玲识相的任由荣蒙带回屋,离婚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当初为了逼走荣谨言,她不得不签下协议,如果没有她当时的无情,也不会有现在疯狂想要得到所有财产的她,更不会有刚才的那一幕。人,是贪婪的动物,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自受。既然荣蒙没有撕破脸,她就继续做她的荣家女主人。至少这个名号,让她依旧光鲜。荣蒙和两个儿子冰释前嫌,公司的事他也就不用在插手。
荣谨言惦记著书店,不想接手偌大的公司,荣谨行工作经验少,不会出来。最後父子三人一合计,公司被荣蒙同时转交到两个儿子手中。
虽然说荣谨言是总经理,荣谨行只是个副的,但荣谨言志不在此,他答应父亲回来,完全是帮助弟弟,等荣谨行适应了,他将会交出手里一切的权利,继续回到月亮书店,与梁越一起经营他们的店。
有过在公司实习的经验,荣谨行上手飞快,荣谨言几乎只是在旁指导两句,大多数的权利在工作中,缓慢的交接到荣谨行手里。
这段时间来荣谨行一个差错都没出,荣谨言满意地对他说:“如果这个星期结束,你一直都没出错,我就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这里是荣谨言的办公室,发话的自然是他。
“啊!总经理好,副经理好。”看到两位经理都在,企划部部长惊了一下。
荣谨言问:“什麽事?”
“唔……闲逸,闲逸的那个case出了些小差错。”
听到闲逸,荣谨行心咯!一沈,毫不意外的想到了项鹰。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什麽差错?”荣谨言发现荣谨行心不在焉,窃笑了一声,看样子项鹰等不及了,“闲逸的case不是基本已经到最後扫尾的环节吗?”
“就是最後哪里出了问题,对方说宣传的横幅大小跟数量好像不对,摆放的位置也是。”企划部部长解释说,“因为方案更换了好几次,闲逸的意思是,似乎我们用错了版本。”
“谨行。”
“啊?哥,什麽事。”
“这件case之前你也参加过,出现的问题就由你解决吧。”
“哦好。”
“没有其他的事,你跟张部长去看对方传来的资料吧,若是错误真的在我们,放低姿态,主动跟对方赔礼道歉,再按照他们的意见来修改补救。”
“知道了哥。”
荣谨行跟著企划部张部长出去,从他那里拿来几张薄薄的文件,这些文件是传真过来的,靠近一些能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油墨味。荣谨行一眼就看到文件最下面项鹰的签名。
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怎麽他都不给自己打电话。荣谨行握紧文件,难道还在因为相亲的事生气?
这几天报纸上好像登过项鹰跟陌生男人吃饭的照片,虽说只是客户关系,荣谨行偏偏觉得那那男人看项鹰的眼神不止是客户那麽简单,荣谨行烦躁的抓抓头,在这麽误会下去,项鹰对自己失望透顶後,会不会另寻他人。
不行!绝对不行!
荣谨行把文件拍在办公桌上,一如最开始勾搭项鹰时那样,给他的秘书去了一通电话。
秘书小姐的声音还是那麽熟悉,荣谨行在闲逸也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两人并不陌生。
听到是荣谨行打来的电话,她意外的交易了一声:“谨行,你回你爸爸的公司啦?什麽这件案子你跟进?太棒了……”
“嗯,项鹰在吗,我想跟他协商一下。”
“项总不在,不过他说如果是贵公司打来的,请贵公司的人於明天下午三点来会议室等他,具体的事宜,届时会商谈。” 想到明天就能见到项鹰,荣谨行激动的一晚上睡不著,荣谨言的房子隔音效果一般,主卧里嗯嗯啊啊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惹的人热血沸腾,在这麽听下去不发泄,总有一天会憋出毛病来。
早上起来,荣谨行顶著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抱怨:“哥,小梁哥,拜托你们晚上稍微控制一下,声音小点儿不行吗?”
梁越脸色一红,每次看到荣谨言在自己身上,皮肤红红的,他都控制不住自己。荣谨言斜了荣谨行一眼说:“这是我家,你管不著。”
“唉。”
“叹什麽气?爸现在原谅你了,公司基本都交到你手里,下星期我就不去上班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明天就从我家滚出去吧。”
“……”
作为一个没有房产,不想回家跟老爸老妈住在一起的人,荣谨行悲剧了。他手头的钱不够买房子,一天的时间连租房子都来不及,下午要去闲逸见项鹰,见面後怎麽说话也是个问题。
啊……生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是。
荣谨行回公司整理好下午需要的材料,坐在办公椅上发呆,忍不住掏出钱包里项鹰给自己的那张副卡。
因为摩挲的次数太多,卡上面贴著的那层薄薄的膜有几处都脱落了。把卡贴在嘴边,就好像亲吻的是项鹰。
荣谨行鼓励自己,没什麽,解释清楚项鹰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至於对方是否喜欢自己的问题,今天也一定要弄清楚。虽然在办公室里什麽都没做,一直鼓励自己,说些有的没有理由,但是到午饭的时候,荣谨行因为紧张也没吃几口饭。
连午休时间都放弃了,荣谨行带上资料,盯著烈日出门,开车在街头乱转。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家很特别的情趣店铺。荣谨行进去兜了一圈,一眼就看中挂在墙上的皮鞭,根本没有犹豫,立刻付钱买下,把小皮鞭放进公文包里,想起曾经在健身房里被项鹰鞭打恐吓的画面,荣谨行扑哧笑出声来。
亏的项鹰能想出这样吓人的方法,荣谨行同时也为回忆这事儿而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受虐狂。
可不是,遇上项鹰这个鬼畜,他荣谨行就活该成为受虐狂。在街上绕了很久,抵到闲逸会议室的时候刚好三点整。
荣谨行坐在会议室里等候,听到推门声後,紧张地站起来,回头一看,来人却是秘书小姐。
“项鹰呢?”
秘书小姐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难以启齿的模样。
“他又有回忆要开?”荣谨行下意识地想到以前发生过的类似场景。
“不是,项总让你去楼上说。”
“几楼?”
“顶楼。”
荣谨行错愕了几秒锺,然後低笑,顶楼是除项鹰以外的人不能随便踏入的地盘,从一开始case出现的小差错就是项鹰故意弄出来的,其目的不过是逼自己去见他,看样子抱著喜欢态度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谢啦。”荣谨行语调轻松的跟秘书小姐道了声谢,挥手跑入电梯。
电梯的速度很快,屏幕上的数字闪烁著变动著,荣谨行觉得自己的心跳比那数字跳的还快,几乎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那种。
叮的一声响,清脆的声音後两边的门分别弹开,项鹰站在走道上,展开双臂说:“欢迎小野猫回家。”
荣谨行笑著走过去,项鹰没有等他,而是直接推开休息室的门。
荣谨行跟著进去,项鹰坐在床边昂著头的模样不可一世。
“我回来了。”荣谨行说。
项鹰微微一笑:“擅自逃离家的野猫,是要受到惩罚的。”
来时兴起买的东西派上用场,荣谨行把包放在一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十分熟悉。从包里取出黑色的皮鞭,两手高高的捧著,他单膝跪在项鹰脚边说:“请主人责罚。”
项鹰探身去拿,荣谨行反手抓紧皮鞭。
项鹰一挑眉头说:“怎麽?不愿意挨打?”
“愿意。”荣谨行嬉皮笑脸地看著项鹰,“不过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足矣让我接受一辈子受你责罚吧。”
“这很简单。”项鹰施力,抽走皮鞭,用它抬起荣谨行地下巴说,“因为我爱你。”
“嗯,这是一个好理由。”荣谨行把自己拖得精光,推倒项鹰,跨坐在他身上过,“因为,我也爱你。”
不乖的野猫经过训练才能成为听话的家猫,强行减去它的指甲,只能让它暂时安分下来,利爪是会长出来的,终有一日它还会报复让自己断甲的人。
项鹰不想减去荣谨行的指甲,他喜欢看他撒泼耍赖的模样,既然他想永远的留下这只野猫,而非家猫,那麽就需要比野猫更野,比荣谨行这个恶人更恶。
项鹰翻身压制住荣谨行,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屁股上挥了一鞭,眼神里包含著无尽的温柔:“是你先招惹我的。”
荣谨行“喵呜”叫一声,嚷嚷道:“快来做别废话,做完了还要去我哥家接小白。”
项鹰不理他,丢了皮鞭,欺身压上去:“做完,你就没力气动了。”
两小时後,荣谨行破口大骂:“项鹰你有完没完,啊!我的腰!”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点不假。
──完──
作家的话:
昨天去打麻将啦,於是两天的做一起更新,顺便HE》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