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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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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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斯斯文文又很好脾气的样子,要是发起火来,比我还混。
  我挂着毛巾,趿拉着夹脚拖鞋,正想拉他去吃饭,不想碰上文学系的系花,于是理所当然将澡堂用品以及脏衣服扔给他,还从他口袋里借了点钱。他还是笑笑,非常好脾气。
  晚上玩的挺尽兴,我其实挺喜欢文学系系花的,只可惜有点太矜持,所以多少带点酸腐气,不过长得很漂亮。
  回了寝室,同宿舍的正聚在一起打牌,他坐他们后面,安静的看那帮人打牌,他打牌的水平不高,但寝室里的都一帮比他臭很多的臭手,所以不怎么带他玩。他也不怎么喜欢,看了两眼,便坐回自己床上番那本《沉香屑》,我看着那个封皮就觉得牙酸。
  你说他怎么不去考文学系。
  论打牌我手更臭,臭到那帮臭手都不愿带我玩的地步,我看了两眼,就凑过去伸手抓他的张爱玲,这回他反应迅速,手一翻就把书收到右手上了,瞪我:“这是珍本。”
  我才懒得理那是真本还是假本,“我的脏衣服呢?”
  他重新拿起书看,头也不抬:“阳台上,给你洗了。”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笑的很坏:“你把脏袜子藏枕头底下,睡的着么你。”
  他很少这么笑,这一下,让我愣好几秒。
  我咳嗽一下,绕开袜子的话题,把他的钱还给他,“真贤惠。”
  他从书脊上沿冷冷瞟我一眼,他最讨厌别人用阴柔词汇形容他,跟地雷似的,一踩准爆。刚才那点儿妩媚,跐溜,没影儿了。
  熄灯以后,他还点着蜡烛继续看那本破书,不就张爱玲嘛,那么稀罕?
  我躺床上,想着文学系系花那张挺漂亮的脸,忽然觉得看张爱玲不是啥坏事,看徐志摩更好。
  第二天早上,我拽着他给我写情书,他窝在床上继续翻那本书,我确定他肯定是在看第二遍……真是,真有那么好看?
  “帮个忙,快点。”我说的理直气壮。
  “情书?”他抬眼看我一眼。
  “对。”
  他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找了钢笔吸了墨水,半个小时不到,还真写成了一封,我仔细看看,哪儿都挺好……可我哪儿能写那么好的字儿?我随手将那张纸揣兜里,在宿舍里转了一圈,闲的有些发慌,今天没课,也没什么活动,弟兄们都出去打球了,(要不是为了这封情书,我能在屋子里窝着?) 对兄弟用完就扔也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只好在寝室里枯坐一会儿,盼着他把那本书看完拽着去打球,他可好,一遍看完又拿出一本《怨女》来,连看书的姿势都没变——张爱玲的书真有那么好看?
  我伸手去拿他那本《沉香屑》,他手快,一手按上去,正好按在我手上,我愣了一下,“我就看看。”
  他看我一眼,把手松开了。
  我把那本书抓到手里,第一页没看完就想打瞌睡,大男人看什么爱情故事啊。我抬眼看他,还在那儿看书,看样子是不把张爱玲的所有作品看完是不会罢休了。
  不过……那家伙的手上的皮肤真是滑……我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他那戴着酒瓶底子的侧脸谈不上帅,不过取了酒瓶底倒意外的不错,要不是近视眼,喜欢他的女同学肯定也很多。
  我盯着他侧脸发了会儿呆,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有点离谱,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看那本《怨女》的厚度,我也懒得再在寝室里枯坐着,换了球服找兄弟们打球去,临走前喊了他一下,“去打球。”
  他侧脸过来看我,真是的,寝室里就几缕太阳光,他脸也能被晒红,穷人还那么娇气。
  “书还没看完。”他说,还是斯斯文文的,啧。
  我瞟他一眼,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跟兄弟们一直打到晚上才去洗澡,连中饭和晚饭都是在球场上吃的,兄弟戳戳我,“跟文学系系花发展怎么样啦?”
  我摸摸裤兜,才想起来换了裤子,情书还那条裤子里,“战前准备要做好。”我说。
  兄弟会意拍拍我的肩膀,还嚷嚷事成一定要请客吃饭。
  洗了澡回来,路上还在食堂买了五个炸团子,就他看那书的精神还真有点废寝忘食。回了宿舍,正准备把团子扔过去,他却意外的不在,团子正好便宜了兄弟伙。
  都十点了,他也没回来,我有点纳闷,平常不勤工俭学的时候,他也就在寝室里呆着,作息时间正常规律的让我们一帮子人自愧不如,今天倒是破天荒。
  等到了熄灯时间他才回来,还是慢腾腾的,夹着两本书,我在上铺伸头一看,妈的又换了两本张爱玲,上瘾了是不是。刚准备开口骂他,啪的一声熄灯了,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积了点儿阴德。看着桌子上油腻腻的塑料袋,以及剩下的半个炸团子,我觉的有点可惜。
  可是从那天开始,他就真的不怎么再寝室里呆了,总是熄灯前几分钟才回来,都以为他找女朋友了,但也没见他跟哪个女的走的近了,起了几次哄也没整出端倪来,也就作罢了。
  接着没过多久,他竟然开始收拾行李说是开了证明准备到学校外面住。
  我当时正躺在床上抽烟,听了手一松烟掉到身上,差点没烫了脖子。
  穷的叮当响,还玩个人隐私?
  我问他:“穷显摆什么呢你?外宿证明那么好开是吧。”
  他笑笑:“已经弄好了,房子也找好了,就差搬进去了。”
  我有点愣,这家伙一没背景二没钱的,什么时候办事儿这么容易了?我这一愣,他就搬着东西走了。
  想看着他那拖着东西的背影,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喊:“我帮你搬。”
  他找的房子是原来一老教授的家,老教授搬到市中心住去了,这房子空下来倒让他捡了个便宜。他这房子离学校不近不远的,不至于耽误了上学,当然要是在里面喝酒什么的也不至于让辅导员揪过去训话。
  他东西不多,一小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看他把自己的书慢腾腾的往桌子上摆,一本一本的特有条理,全是小说散文什么的,上辈子别是哪个冤死的秀才投胎——这么喜欢看书。
  他收拾干净后,在床上坐着,对我笑笑,还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啊。”
  我瞪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又鬼使神差了一番:“我看这儿挺不错,我也搬过来住。”
  他愣了,看着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脸红起来。搞笑,他又不是女人,脸红个什么劲。
  宿舍我没退,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几个钱。他把宿舍退了,兄弟伙就把行李什么的堆到他那光板床上。
  在学校外面住的方便实在太多,兄弟伙经常是买了酒和肉过来胡吃海喝,就是耍一晚上酒疯也没人来管。可我就没见过他喝醉,确切的来说他就不怎么喝酒,也挺有办法躲过去的,而且就他那个样子,文文静静的,一帮大老粗也不好意思欺负他。
  本来这么住着也并没有什么,他哪儿都好,就有一点让人特别扭,没事儿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头,还把门锁上——把门一关我就不知道你干啥呢?都是男人干什么我还不知道?
  有一回他忘了锁门,我一脚把门踹开就进去了,想象中的东西没看到,倒是他把什么东西背到后面去了。
  “什么东西,藏得这么严实?”我一边笑一边伸手过去抢。
  他把东西捂的死死的,憋的满脸通红,左躲右闪就是不给我看。
  “买的什么黄色杂志,都是兄弟,私藏太不够意思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他脸红的差点没滴血,不过好歹也找回了舌头:“不是那种东西。”
  他一说话就分了神,我手一伸正好把东西从他背后抢过来,展开一看,没意思,几张信纸上面写的都是字。
  我本来也没想展开看的,谁知道他脸一下子刷白,惊慌失措的跟什么似的。
  我倒要看什么东西藏得这么严实,难道是自己写的色情小说?(尾:= =|||)
  我展开纸,原来是情书,我清清嗓子就开始念内容:认识你,便知道《再别康桥》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怀……
  我才念了一句,他扑上来,抓过我手里的信纸,哗整个一撕的粉碎,脸又开始红了,但我觉得他那是气的:“你他妈有病啊。”
  啧,这小子还会骂人呢。
  不高兴就不高兴呗,至于这么小肚鸡肠么,我想着那词儿就反胃,嘿,还情怀呢,哪个小妖精这么有魅力。
  我冷笑一声,啐了一口,“你他妈最有病。”骂完我就走人,老子有的是地方睡觉。
  我回宿舍睡得觉,兄弟伙见我归来不免有点大惊小怪,我也懒得说跟那家伙吵架,小事儿一件,也不值得一提。第二天早上没课,兄弟伙睡到中午才陆续起床,我正刷着牙,下铺的江子凑过来一脸神秘:“猜我前两天瞧见什么了?”
  我皱眉,含着牙膏沫子骂他:“你看到屎跟我有屁关系?”
  “怎么说话呢这是,我有机密跟你分享。”
  呦,还塑造一下气氛,我漱口,听他放屁。
  “前两天我看见朱泊跟化工院的那个在小花园逛呢。”
  “哪个那个,你放屁还隔夜是吧?”这小子一脸猥琐,这个那个的绕什么弯子。
  “就是那个嘛,化工院那个同……那个变态!”
  我一愣,脑子里哄的一声,跟那天被朱泊传的球砸了一下似的。
  化工院那个同性恋也算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他的事儿被‘女朋友’家的人闹得全校皆知,这事儿是有点惊世骇俗,不过那人父亲是市政府里的,也就没把他退学。
  我因为家里的关系见过那人几次,挺正常的,也看不出什么特殊。
  但这人要是跟朱泊牵扯到一起,就有点不对劲。
  我洗了脸,问江子:“没看花眼?”
  江子又仔细想了想,“没,酒瓶底子那么厚!”
  我一听,头更大。
  江子继续锲而不舍,“朱泊那小子,不会也是那个?”
  我看他一眼,他嗓门立刻压下来,“那小子看起来就是不像爷们儿啊。”
  我想了想化工院那男的,又想起昨天那家伙被我看见那几张纸吓的刷白的脸色。他那外宿证明说不定就是让那男的弄得,再一个说不定,说不定那房子是人家俩准备一起住的……操,怎么就觉得这么腻歪?
  江子跟我说过这事儿以后,他倒没当回事儿,说了就忘了,见着朱泊还是称兄道弟的。我却开始留意他的行踪,搞的跟特务似的。
  江子倒说得没错,我看见他跟化工院那个人见过几次,靠,冲那人笑的还挺灿烂。
  我心里不舒服,睡觉的时候还梦着他和那男的笑。所以对他的态度就更差,连寝室的人都看出来,江子说,“我说的话你当真啦?哎,我就那么一说,还不就是捕风捉影。”
  捕你妈的风,我都想揍人了。
  他也觉出我看他越发的不顺眼,也不经常在房子里呆了,总是我睡觉那会儿才会来,上课的时候也坐的离我远远的,妈的,小农民还这么大脾气。
  我对他又冷眼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跟化工院那男的越接触越频繁,要真是像江子说得只是“捕风捉影而已”,骗鬼鬼都不信。
  我本来也不怎么稀罕他,性格那么内向,还总是抱着爱情小说看,洁癖那么严重,麻烦死了。
  要不是跟我一个宿舍住一地儿,我才懒得待见他。
  但没过多久,我就看见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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