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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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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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下班的时候,蒲南果然提着个行李包过来,扔到我家,一边把几件换洗的衣服扔进我的衣柜,一边自顾自的:“先搬点过来,方便。”
  我不置可否,带他到外面吃饭,算是所谓的庆祝。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2)

  饭桌上,我仔细询问他到底如何打算,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要把我妈拿下来,那一切都好说,目前她拿我也没什么办法,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再好好想办法。”
  蒲南的母亲十分固执,是难以改变之人,对于我们的关系极为不齿,甚至对我有极深刻的偏见,我们在饭桌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凡人都多少有软肋的,可偏偏蒲南的母亲连跟我接触一下都不屑,即便是沟通也毫无门路,这件事的结在于他母亲认为传宗接代是每个人的义务,我跟蒲南的关系,无疑与此冲突,我也曾建议蒲南去找个代理孕母什么的,有也总比没有强。
  蒲南对我的建议十分之唾弃,认为我思想道德情操低下,对于社会伦理纲常毫无尊重,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两个男人滚了这么多年的床单,还说什么伦理纲常,至于情操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
  蒲南喝了点酒,便有些飘飘然,非吵着要到我家过夜,一路上扬着两条胳膊高唱《浏阳河》,满嘴的疯言疯语,还咕咕哝哝的,听不清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好容易将他驼到我的住处,灌了几杯浓茶以后,终于把眼睛睁开了,我以为他是清醒了,却没想到他张嘴就来啃我,力气又大,怎么也甩不脱,于是只好由着他又摸又亲,还嘴里动不动肉麻的喊着“我爱你”,“我就是喜欢你”之类,年龄都不小了,却不想听着年轻时候挂在嘴边上的话,竟有些脸热。
  我不得不跟蒲南黏在一起,跟连体婴儿似的把他“搬”到浴室里去,给他洗干净,其间少不了擦枪走火,半推半就做了一次,搞的浴室里雾气蒸腾,又有些意犹未尽似的。
  其实做之前,蒲南的酒就醒了,我只当做没看出来,由他如何如何,我们的时间不见得多了,总要抓紧时间放纵,即便有短暂的胜利,也终于要成为现实的手下败将。
  “朱泊,你过去从来不会有这么热情。”他颇有些小抱怨。
  过去…………如此暧昧而又朦胧的词汇。
  过去我是个什么样的呢,有很多细节已经忘记了,即使非常努力,也难以记起…………人都是善于忘记的,甚至我无法保证同蒲南分开以后,是否会经常记起他。
  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却不想碰见于临安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手里捏着水杯,正要进去,看见我出来,表情尴尬。
  看他这个样子,我差不多知道他已经了解我同蒲南在浴室折腾什么,于是暗自庆幸自己是穿着衣服出来的,随口问了一下:“你回来了?”
  于临安有点脸红,嗫嚅了一下,竟然说了句大实话:“我今天下午没课……”
  那就是说,他基本上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头听到尾……
  我挑了挑眉毛,对这种掌控之外的状况有些无力,
  自从他住到这里开始,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巧合,我还不至于去揣测他人的动机,但也是实在是有些过于意外了,总有生活被人所干扰的郁结感。
  蒲南在浴室里面等的不耐烦,开了门,催着我给他拿换洗的衣服,这才算是缓解了僵局,于临安捏着水杯躲到自己屋子里去了,我随便抽了衣服扔给蒲南,他一边穿一边问我在外面磨蹭什么。
  “于临安在家。”
  蒲南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切了一声,“被他知道了?”
  我倒不觉的有什么惊恐,隐藏的再好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也只是笑了笑,“他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
  蒲南把衣服穿好,很是轻蔑的笑:“你怕什么?”
  “没怕什么。”
  “他也是这个。”蒲南把食指伸到我面前,弯了一下,“我一眼就看的出来。”
  “……”
  “怎么,你在乎这个?”
  “……”我懒得理睬他的无理取闹,于临安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孩子,没什么更深刻的意义,“他是直是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反问他,将他后面的挑衅截断。
  蒲南很是有些丢面子的感觉,即便是在我面前,即便是我们早已难分彼此,他还是难逃脱面子至上的本能。
  他又切了一声,不再做声。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3)

  从浴室里出来的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两次,对于我来说,既然已经被房客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回避和遮掩,更何况他也住不长,更重要的是,我和蒲南到底还有多少明天,谁也不知道,也不愿去考虑。
  滚床单对我来说是最简洁的方式,我不喜欢口头上的表述,更讨厌平素浅尝辄止的皮肤接触。
  要肉欲就彻底,否则就干干净净,毫无一点暧昧的粘连。
  等到终于归于平静的我们从房间内出来,于临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倒还非常知趣
  重新洗了澡,我将冰箱里的东西随便捡了几样做,给他当晚饭,对于我的厨艺,他自然赞不绝口,看着他不断的添饭,我却忽然觉出某种悲哀。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我于蒲南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用于上床的性伴侣?
  用于做饭的保姆?
  用于发泄怒气的垃圾桶?
  或者说,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已经习惯太久的,失去后会很不舒服的存在?
  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从来不会有过多的抱怨,因为一个简单的微笑,足以使我满足。
  将餐具洗干净,我坐下来,具体问了一下他对以后到底是如何打算。这是个太老掉牙,又太容易引起争吵的话题,他从来不会考虑以后,而我又总是忧心忡忡。
  蒲南想了想,一改往日的轻浮,很严肃的说:“先把我妈拖住,我想去外地找工作,我们一起去。”
  着确实不啻为最好的办法,我想了想,点头,同意。
  没有失去,就不会有回报。
  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蒲南逗留到晚上九点才回去,期间他家里打来电话催他回去,想来新娘私奔足够让蒲家的人焦头烂额,蒲家是极要脸面的,总有些大家族的旧习。
  蒲南离开前,交代我开始做各项准备,他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晚上十点钟,于临安回来,仍旧是一脸窘迫,我对于他的尴尬毫不在意,伸手招呼他到客厅坐下,将跟他签订的租房协议拿出来,指着上面的期限说:“我大概两个月之内就要走了,那个时候,这个房子可能也会卖掉,我建议你开始找新的房子。”
  于临安低着头,我也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反正我对他的表情也不感兴趣,我将那张简陋的协议往他面前推了推,笑了一声:“我会付一点补偿金的,毕竟这是我的错误。”
  于临安抬起头来,没我想象中那么失望…………看来是我把他这个年龄的小孩看的太脆弱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您要搬走,不如将房子继续租给我,等到您的房子卖出去后,我就立刻搬出去,”他用一种诚恳又像是小动物一般无辜的目光看着我。
  过几天我就准备去中介登记,这个地段还不至于两个月内还无人问津,房客未来的去向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既然他不担心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忧虑的:“当然可以,不过保险起见,我建议你尽快找新的住处。”
  我将协议重新收回来,随手放进抽屉里,开始真正考虑离开的事情,单位那边需要打报告,需要申请,并且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该病假还是真的结束这份工作…………我于蒲南是否真的可以逃避现实并生活在一起,我没有把握。
  我已经有了舒适的生活,还有光明的前程,难道真的就要如此抛弃,为了蒲南一个难以坚定地承诺?
  我对生活的要求不多,然而人不可能拒绝安逸舒适的。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4)

  第二天,我到了单位,手头上并没有什么活,心不在焉的就稍微有些理直气壮,午饭时,请同事随便带了点饭。
  在这个等待的短小空隙里,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本市的固定号码,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是朱泊么?”电话那头是略显苍老的男音。
  “我是。”
  “我是蒲南的父亲。”
  “……”
  我就知道,事情永远不可能那么干脆的解决,多年以来,都是蒲南的母亲出面阻止我同蒲南的来往。我只见过蒲南的父亲一面,沉默而严厉的男人,易使人产生畏惧感。
  “有时间的话,出来见我一面。”
  这是命令式请求,不容拒绝那种。
  我到达蒲父指定的茶楼,他已经开始喝二道茶,正是茶香最浓时。雾气袅娜,他的面孔严厉,下巴上有一条沟,嘴角平直,不苟言笑,我对蒲父了解不深,只知他是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据蒲南说,逢年过节,家里总是堆满各个学生送来的礼品。
  蒲父并没有打量我,见我坐定,他毫不浪费时间的开门见山:“我希望你理智处理同蒲南的关系。”
  我的面前,是一碗新鲜的茶汤,青绿色,绿茶涩苦的香味留恋于鼻端,然而这种飘渺意境于我毫无感染力,即将进行的内容,与此意境毫无关联。
  “我同蒲南很多年了,从来也不见您出面。”
  蒲父依旧表情严肃:“我知道你是福利院长大的,你没有父母,也不会知道什么是亲情,更不知道什么是血缘传承,所以你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我们做为父母的痛苦。”
  “……”
  这句话刺中我的痛处。
  是的,我是弃婴,在福利院长大,十六岁那年福利院负债累累,院长自杀,福利院树倒猕猴散。高中减免学费,我幸运毕业,大学入学后,申请贷款,加上奖学金以及额外的打工,还有蒲南的帮助,我终于念完大学。
  福利院的记忆也并不愉快,所谓福利院,自然不如表面上那么光鲜,永远吃不饱的肚子,以及永远需要抢夺才能得到稍微舒适的床,还有永远也盼不到的领养人,我从小便不是讨人喜爱的孩子,嘴巴也从来不够甜,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温情,自然不知道什么是亲缘。
  我捧着茶汤,毫无品味的一饮而尽,舌根先涩后甘。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5)

  “蒲南同你不一样,他在最正统的家庭里长大,自然要走嘴正统的路,他应该有妻子,有孩子,和普通人一样,有平凡的生活,而不是跟一个男人满嘴的海誓山盟,遭遇社会的冷眼。”
  “对于一个没有父母,不懂亲情的人来说,这一切都不能说服我,对于我来说,只要有蒲南就够了。”
  我想自己给蒲父的印象一定是极恶劣的,他对我的顶撞毫无惊奇…………他一定想到了,我就是这类人,出言不逊,并且性情冷漠。
  相较于蒲南的母亲,蒲父更加淡然从容,他并不在意我会说什么,或者说,对于他来说,我的任何回应都不具有意义,他来,只不过是告诉我,我同蒲南即将结束,我应自负后果。
  我从来不惧怕这样的挑衅。
  接下来蒲南的父亲并没有再提起我同蒲南的事情,他只是喝茶,间或问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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